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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到周愈的大名,何泷一直尝试用“东床快婿”这典故来安慰排解自己。
事实证明,冯简比王羲之更不知好歹。臭小子偶尔回家吃饭时,餐桌上不顾眼色的和她探讨李氏问题,并一针见血的分析何泷执政这几年的弊端。不仅如此,冯简现在还想不避嫌地亲自教习宛今――
何泷的性格,特地隐忍两天,打算看看宛云态度再教训冯简。
清晨,她有些发怔地看着冯简。对方顶着新伤,顽强坐在餐桌对面喝早茶。
宛今同样看到他额头,便直接问道:“头上怎么回事?”
对方正为有伤门面的事暗自气恼,冷道:“怎么不去问你大姊?”
说的算是实话,然而外人耳中听了有打情骂俏的味道。何泷视若不闻地指挥珍妈将餐具摆齐,宛今一愣之后沉默,冯简继续面色阴沉地往嘴里扔东西吃。
宛云甫从外面走进,想起另外一事,对冯简道:“上次给你的西服,忘记拆线。今日记得拿回来。“得知冯简的西服已经由宛灵帮助缝补,不由也扬了扬眉。
那顿晨饭,全家人吃的是多日都未有的和谐。
临出门前,夫妇罕见地有话想向对方嘱咐。
何泷和宛今则分别拉走他们。
何泷对宛云犹犹豫豫道:“云云……我知道小冯有时候不太会做人,但是你多少要……”
宛今对冯简吞吞吐吐道:“……是因为我,你和姐姐才……其实,我现在并不想立刻进入李氏……”
那对夫妇显然没有听懂,但分别安慰他们不要做无妄担心。
之后几日,两人一直没有空闲时间交谈。冯简惯来的忙碌,宛云罕见晚归,除了共享一张床,仿佛又成隐隐陌生人。
如果是少年,大概会有烦恼。
作画的老人对宛云道:“你年纪轻轻,怎么好像难以投放感情的样子。”
宛云笑道:“我都已经结婚。”
老人皱眉:“可是……”
馆长在旁边调着颜料,顺口插话:”别管她。旧约约伯记里,耶和华问撒旦‘你从哪里来?’撒旦说‘我在地上徘徊,走来走去’。这是形容小云云。“
老人扬眉,倒也打起精神开起玩笑:”长得那么艳丽,也许心地恶毒。“
宛云任馆长和老人把话题打发过去。
年华迢递,曾经的夫妻生活,不可能不投放感情,然而临终前只想起初恋的模样。所谓好感,也许不能维持更多时间。
第九天的早上,有人没有跑步,直接摇醒她。
”……我跟你说过让你每日下午和宛今一起到我办公室?“
宛云取过床头的表,看了一眼再放回去。
“现在是4点32分。你等我再睡片刻,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起来再继续说刚才的话题好吗?”
冯简没有让步。对手不穿衣服的时候,通常是谈判的最佳时机。
但这个规则不适合宛云。收走被子,她不再挣扎,继续蜷睡。脸和身上一样白,腿和手腕修长。胸脯意外丰盈,非常诱人。如果有相机,冯简想过可以考虑把她照下来卖给八卦杂志。
冯简烦恼地盯着宛云的脸,这样美丽的女人,他始终不确定她要什么。
他所力求的出人头地,她在十年前就早早抛弃。他不在乎衣着外在,而任何衣服再名贵,宛云只穿一次,有时候一次都不肯穿。
――妈的,除了支票,到底给她什么好呢?
宛云这时睁开眼睛:”有事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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