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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刘秀儿听见杨广这话,杏眼儿迅速地轻飘了杨广一眼,似乎是想起什么,她那娇腻柔嫩的玉颊便蓦地升起微微的红晕,望向杨广的那双澄澈的美眸,也立即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只见到她轻轻地颔首,然后柔声应道:“是,父皇。”那语气竟有说不出的婉转娇媚。
杨广并非瞎子,哪里还看不出刘秀儿神色有异,但脑里思索,却不得其解,当下他也不以为意,微微的瞥了一眼刘秀儿那张娇美妩媚的俏脸,挥了挥衣袖,抬脚便要走出廊道。
“父皇!”后面的刘秀儿张了张樱桃小嘴,当杨广刚刚行出两步,她终于又喊了一声。
杨广停下匆匆的脚步,回转身躯,微微皱眉,缓声说道:“怎么了?你还有事情么?”
刘秀儿听出杨广的口气里已含有不耐,虽然这些时日以来,杨广与她见面的时候,始终是和颜悦色,但君王积威之下,她的心中仍是微起忐忑,只是,有些话,她却是不能不说。
“启禀父皇,越王的生辰是十月十七,他乃是大业元年丙辰月日受的孕。”刘秀儿望了望杨广那俊秀年青的脸庞,心头微微地泛起一阵恍惚,她犹豫了一瞬,终于鼓足勇气,莲步前移了两步,凝视着杨广那深邃闪亮的双眼,朱唇轻启,轻轻地说道。
杨广听见刘秀儿的话语,心中想了一想,记忆里果真有这么一事,但他却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当儿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当下只是轻哦了一声,淡然说道:“朕知道了,你现在可前去禀报你单母妃知晓。一切听从她的安排,为越王他办置相关事宜便是了。”
刘秀儿说出那话之后,便凝眸注视着杨广脸容的神色,但她在其上,却由始而终都没见丝毫异常,顿时地,她的心内登时升起一阵失望。那绝美的容颜也微微地泛起了黯然之色。
“是。”刘秀儿怅然地低下螓首,轻声应道,杨广凝视了她一眼,眸子里若有所思。
杨广领着那些女官和宫女,步履匆匆地走出内阁的拱门。然后与候在外阁的宇文伤等侍卫会合,见礼之后,他们便簇拥着杨广,悄声无息地往外宫地集会殿急疾地赶了过去。
宇文伤护在杨广身侧,亦步亦趋地跟随杨广的步伐。他早便瞧出皇帝似有心事,心中顿时微感惊讶,自皇帝从江都奋起。下罪己诏,伐李子通,奔赴洛阳,连番作为,果决能断,谋略深远,令人心起高深莫策之感,行事作风。也都与往日迥然两异,实在叫人瞠目结舌。
宇文伤也摸不清皇帝的底细,心中自然也大起敬畏之意,更甚者,恐怕还有点莫明的畏惧。因而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怠慢,此时见皇帝竟似有未能决之事。难免有些奇怪。
“宇文卿家!”宇文伤正思忖着的时候,却见皇帝拧紧着眉毛,低低地唤了自己一声。
宇文伤心中一惊,连忙地停下了心内的遐想,恭声应道:“臣在。”
“你与朕说说吧,这十月十七是个什么日子?”杨广轻轻地咳嗽一声,缓声问道,原来杨广自见了刘秀儿之后,便觉得她说话和神情都是奇奇怪怪的,又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提到越王侗的生辰,和他当年的受孕日,杨广心感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深意,但是此时他百思还是不得其解,感于宇文伤经年身处宫中,也许可从他这里听到什么,所以才有此一问。
“十月十七?”宇文伤讶然道,他心中微微地思索了一阵,适才恍然的回道,“啊,启奏陛下,这十月十七乃是越王殿下的生辰。”同时他暗感诧异,皇帝怎么关注起日子了啊。
“这个朕已然知晓,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杨广微微颔首,继而徐声问道。
“请恕老臣驽钝,依老臣想来,并没有其他的了。”宇文伤脑海里一阵回忆,然后道。
杨广将适才刘秀儿地奇异举止回想了一遍,拧起眉头又问道:“那么丙辰月日呢?”
上一丙辰月日,乃是大业元年元月初九,宇文伤见皇帝问得奇特,心中微动,他当下细想了一下,悄声回道:“启禀陛下,丙辰月日,您下诏立已故的晋王昭为皇太子,晋王昭乃拜而受,领太子妃虞氏等,入主东宫,又入未央宫,叩谢天恩,陛下是时曾设宴相待……”
宇文伤娓娓地说来,而杨广听到此处,脑袋里却轰的一下,掠过了一幅幅地影象:
在那些色彩斑斓的画面里,“他”孤身一人,走进了一座华美富丽的小殿宇里,在寂静的殿宇里面,“他”见到了奉旨相候的,楚楚动人的太子侍姬,当年年纪尚幼的小刘秀儿。
小刘秀儿瞧见当时的“他”,慌忙地盈盈下拜,“他”却将小刘秀儿拉将起来,拦腰抱起,小刘秀儿顿时花容失色,惊慌地挣扎,“他”却不管不顾,只是仰天哈哈大笑,牢牢地搂抱着小刘秀儿幼嫩地玲珑娇小的身躯,大踏步地朝着殿宇内里的那张宽大的绣榻行去,小刘秀儿秀脸又现惶色,一边扭动挣扎一边哀声恳求,但“他”却将她一把扔到了绣榻之上,然后脱衣登榻,朝着缩在绣榻内侧的小秀儿揉身扑了上去……
“……陛下……陛下……”旁边地宇文伤述说完毕,却见皇帝突然地停下了脚步,脸上罕有地现出复杂的神色,而面容还有些呆滞,双目亦是微微地失神,全无焦点,他当下禁不住地大吃一惊,隔了半晌,他见皇帝还是那般模样,当即试探着呼唤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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