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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陵是出了事情,不过三皇姐放心,先帝以及君侍的陵寝都没有出事,出事的是先帝的近身宫侍苏惜之,他的陵墓被掘了,尸骨被人取走。”司予述也没有隐瞒,淡淡地将事情说了,视线一刻不离地盯着司予昀略微憔悴的面容。
司予昀闻言之后大惊,不管是面上还是眼底都看不出任何假装的痕迹,“被掘了?先帝的近身宫侍葬的离先帝的陵寝很近,怎么便被掘了?先帝的陵寝可有事?可抓到了那胆大妄为之人?泰陵的守卫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人在泰陵之中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三皇姐放心,先帝的陵寝并未受到任何的损伤,至于掘坟之人,目前还未抓获,不过本殿相信天网恢恢,只要人做下了恶事,便一定会露出破绽,也一定会为她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司予述缓缓说着,仍是话中有话。
即便司予昀脸色眼神都是真切,可司予述仍是无法相信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泰陵这般多年来从未出过任何事情,怎么便离开之后便出事了?
天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泰陵变相软禁那般长时间,她便真的没有任何的筹划?
司予昀仍像是没有听明白司予述话中深意,面上仍旧是焦虑,这会儿又添了愤怒,“岂有此理,居然又这等胆大妄为之人,还请太女殿下定然将这些人擒获严惩!”
“这个自然。”司予述回道,“本殿还要进宫向父后禀报此事,便不跟三皇姐说了,若是三皇姐还想知道什么,待本殿从宫中回来之后再和三皇姐细说。”
“此事太女殿下处理便可,我已经赋闲在家,不该干预太多。”司予昀却是低下头道,“我也相信太女殿下定然能够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代风流神仙手全文。”
司予述看了看她,“既然三皇姐对本殿如此的信任,本殿定然不会让三皇姐失望,三皇姐,告辞。”拱了拱手,便又上了马往皇宫而去。
司予昀目送她们离去之后,便也上了马车。
安坐之后,面色便冷了下来。
“回府。”
……
司予述进宫之后便直奔朝和殿。
暖阁内,水墨笑已经等的开始焦虑了,这件事他是越想越是不安心,如今永熙帝不在京城,若是贵王真的在筹划着什么,他们如何应对?
贵王当年含恨而走,二十年后再次回来,定然不会是回来叙旧的。
如今京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如何还能再经受波澜?
“回凤后,太女求见。”
水墨笑停下了踱步,“快让她进来!”
宫侍领命,半晌之后便领着司予述进来,“儿臣参见父后。”
“好了。”水墨笑坐下来,神色焦虑,“你去了泰陵,情况如何?”
司予述起身之后,理了理思绪,便将情况如实说了,“……目前没有线索,儿臣只能将人昨夜值夜的侍卫羁押,同时命刑部继续追查,随后,儿臣便会将情况拟写折子禀报母皇。”
水墨笑听了司予述的话之后脸色更是难看,“如此小心……难道真的是她?”
他的声音说的不高,但是却足以让司予述挺清楚。
“父后所说的是谁?”
水墨笑愣了一下,随后抬起视线看着司予述,“翊君怀疑掘坟之人是贵王。”
“贵王?”司予述一愣。
水墨笑叹息一声,“你没见过贵王……”
“儿臣听说过。”司予述回道,“她是先帝的同胞妹妹,母皇登基之后没多久,她曾经回过京城,之后不知为何便又离开了,此后一直没有消息,父后为何会说是她?”
水墨笑沉默会儿,“这是有些复杂,本宫也是知道不久……”随后,便将当年的那些恩怨一一说了出来。
他没想过隐瞒司予述,因为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她配合。
“……当年的事情究竟谁对谁错如今也说不清楚了,可不管如何,都不是你母皇的错,太女,依着你所说的情况,此事便有九层是贵王做的!也只有贵王有这个胆子,有这个心!”
司予述沉默了良久,原来,皇家的绝情以及残忍从来都是在的,不仅仅是在先帝一朝,如今,在她们什么,残忍又在以另一种方式重演!只是这一次,被牺牲的人会是谁?
“太女?”水墨笑看出了司予述的失神。
司予述回过神来,“父后想让儿臣做什么?”
“贵王回来定然不会是叙旧,本宫希望你能够让顺天府尹好好查查京城,她若是回来,定然回进京城的!”水墨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司予述为何失神,“不过此事不宜声张,还有,泰陵一事也不要声张!”
司予述点头,“儿臣明白,父后请放心网游之邪圣。”
水墨笑点了点头,心里的沉重却没有减轻多少,看着眼前比一年前沉静了许多的司予述,心里又泛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滋味,“太女,你母皇不在京城,一切都得仪仗你了。”
“这是儿臣的职责。”司予述垂头道。
水墨笑叹息一声,“本宫最近的身子有些不适,很多事情也帮不上你,不过朝中的大臣,内阁的阁臣都是有能力之人,有什么事情便和她们商议,你虽然是太女,可毕竟年轻。”
“儿臣谢父后教导。”司予述继续低头道。
水墨笑又道:“礼王那边……”
“父后,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儿臣便先去处理此事了。”司予述却打断了他的话,抬头道。
水墨笑看着她会儿,只能点头:“去吧。”
从朝和殿中出来,大地已然被夕阳覆盖。
司予述沉着一张面容踏入了一片昏黄之中,缓步往宫门走去,可没走多远,便见一个宫侍神色焦急地往朝和殿跑来。
她依稀记得那宫侍。
是佛堂的宫侍。
“怎么回事?”她拦下了他,蹙眉问道。
那宫侍忙行礼,“见……见过太女……是程公子出事了……他晕倒了……奴侍正要去禀报凤后……”
司予述闻言,眉头蹙的更紧,沉默会儿,然后缓缓道:“父后身子不适,此事不必去惊扰他了。”
那宫侍闻言一愣,“太女……这……”
“此事就这般,你先去太医院请太医。”司予述肃然打断了他的话,不怒而威,“不过是一个宫侍罢了,用不着惊动父后!”
那宫侍见状,只好诺诺应了一声是,然后转了方向去太医院请太医。
司予述眯着眼静默了半晌,然后转了方向往佛堂而去……
……
司予昀回了礼王府之后,便回了书房,然后一直呆在里面,便是晚膳也让人送进去,如今礼王府没了男主子,而且除了一个出身卑微的初侍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男主子,因而里外都是由管家打点。
陈玉踏着夜色匆忙进了府邸。
“管家,殿下呢?”
“殿下在书房。”
陈玉闻言当即直奔书房,敲了门之后般推门而进,焦急的连规矩都给忘了。
司予昀见了如此神色的陈玉脸色微沉,“出了何事让你如此的惊慌!”
“殿下……”陈玉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将能够将话说出,“殿下……云州来了信,说是……”
“等等!”司予昀倏然站起身,愠怒道:“本殿不是跟你说过……”
“殿下!”陈玉却是打断了她的话,“此事无需……避忌……此事……陛下也知晓……殿下,陛下在云州找到了全宸皇贵君!”
司予昀听了这话,寒颤顿时在身体深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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