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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承安寺到了。”白薇亲自带领了一队御前侍卫便装护送永熙帝出宫,只是她却不明白,为何永熙帝要来这里,便是要为皇贵太君祈福,也不该来这般一座山间小庙,夜间山路本就不好走,而且还吓的这般大的雪,幸好途中没有出什么事情。
司慕涵坐在了马车内,却是浑身紧绷着,在昏黄的烛火照耀下,面容一片紧绷。
雪暖汐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涵涵……”
司慕涵合了合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道:“敲门!”
承安寺内
住持房间
一位僧人推门而近,对着禅房内正念着经的住持禀报道:“主持,外边来了一行人,说要求见住持。”
“一行人?”住持疑惑,“可曾言明身份?”
“未曾。”那僧人道。
住持沉思会儿,又念了句佛语,便道:“将贵客请到大堂。”
“是。”
承安寺是山中小寺,平日的香火并不旺盛,也就山下的几家猎户偶尔上山上上香而已。
大堂虽然没有京中大寺那般宏伟壮观,但却庄严肃穆,丝毫不像是山中小寺的样子。
司慕涵立于佛像之前,抬头凝视着那高坐在供台上的佛像,面容沉静如水。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踏进这里的一日。
这里住着那个将她生下来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却配不上一个父亲二字。
虽然先帝临终之时曾经说过,程氏这般做的最终原因是因为他心中实在是太恨,太恨先帝了,太恨那些害了他的人,所以迁怒于她。
司慕涵明白,也理解,但是却无法接受,很多事情,若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那在自己看来,不过是寻常,然而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便是再有苦衷的事情,都无法接受,无法原谅。
因为,伤的是自己的心!心若是伤了,便是再小的事情,却也会成为无法化解的结!
雪暖汐一直站在了司慕涵的身后,心在踏进了寺庙之后,却也紧张起来,一路上,涵涵都没说来承安寺做什么,虽然她说过不会杀自己的生父,可是她又会如何做?
还有,待会儿若是程氏见着了遗弃多年的女儿,又会如何反应?
而涵涵……
是不是也会伤心?!
住持随着几个僧人走进了大堂,“不知贵人来访所为何事?”
司慕涵闻言,转过身来,“大师可是承安寺的住持?”
“正是。”住持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司慕涵,便没有多余的打量,“夜间山路难走,若是贵人不介意,便在寺中暂歇一夜。”
“我并非前来借宿。”司慕涵沉声道。
住持念了句佛语,微笑道:“贵王一路风尘,暂歇会儿亦是无妨。”
“大师说的没错,只是可惜,我并无这福气。”司慕涵回道。
住持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贵王言明来意。”
“我来寻人。”司慕涵一字一字地道,声音显得有些僵硬,“我来寻一个十七年前来此俗姓为程之人。”
住持微微一愣,目光随即认真地打量着司慕涵,良久不说话。
雪暖汐握紧了司慕涵的手,心中的紧张更紧的严重。
司慕涵坦然地面对住持的打量。
许久之后,住持方才结束了对司慕涵的打量,“不知贵人为何来寻此人?”
司慕涵合了一下眼帘,“他欠我一份情,如今,我来讨!”
住持沉吟会儿,念了一句佛语之后,道:“绝尘大师已然出家,尘世的一切恩怨情仇,已然成了过眼云烟。”
“绝尘?”司慕涵听了这个法号,却忍不住嗤笑一声,然而片刻之后便敛去了这情绪,淡淡地道:“我只是想请住持前往通报一声而已。”
住持看了她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如此,便请贵人稍等。”随后,便转身走出了大堂。
司慕涵闭上了眼睛。
雪暖汐见状,低声唤了一声,“涵涵……”
“绝尘?隔绝红尘一切?他倒是逍遥自在!”司慕涵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冰冷。
雪暖汐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司慕涵没有在说话,只是眼眸冰冷地看着门口,身体一点一点地僵硬。
……
后院禅房
程氏一如往昔一般跪在了佛祖面前念着佛经,可是这一晚,却不知为何,心莫名的躁动,便是这段日子,他无法再用佛经来安稳自己的心,但是却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躁动不安。
恰在此时,禅房的门被人敲了几下。
程氏的心本就躁动,如今又见有人来打扰,怒意便涌上心头,“何人!?”
门外的住持听了这道染着怒气的声音,长长叹息一声,自从先帝驾崩之后,绝尘的心,就再也未曾平静过,或许,真的到了他离开承安寺的时候了,住持开口说了句话,表明了身份。
程氏听出了竟是住持的声音,便深吸了口气,让他进来。
住持推门而进。
程氏闭上了却假装平静地继续念着经。
住持走到了他的身后,“方才寺中来了几个人,言明要寻你。”
程氏念经的声音骤然停止,眼帘也倏然睁开,那双黑眸中,溢满了惊慌。
“那年轻的女施主说,她是来向你讨一份情。”住持如数复述了司慕涵的话。
程氏手中的佛经在住持的话说完之后,随着一声轻微的撕裂声而散落在地,他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惊慌已经蔓延到了脸上。
住持念了句佛语,“若是没猜错,那年轻的女施主便是当今的陛下,你的……”
“够了!”程氏猛然站起身来,打断了住持的话,面容因过度的惊慌而显得有些狰狞,“你便是要赶我走,也无需这般做!”
程氏不相信司慕涵会自己找来,若是她心中还认他这个父亲,便不会登基之后就不曾来过,甚至连先前被先帝派来承安寺中监视保护他的人都在先帝驾崩之后被调走了,若是她真的有心认她这个父亲,那就算碍于身份而无法将他的身份公告天下,被一些事情阻碍住了不能前来看他,也不该这般的不闻不问,若不是她恨他这个父亲,那便是先帝根本便没有将他存在一事告诉她!
程氏断定了,是住持派人去告诉了司慕涵,将人请来带他走。
承安寺的存在便是为了困住他,若是他走了,承安寺内的所有人也就自由了!
程氏没有勇气面对那个被自己遗弃了十多年的孩子,便不断地将注意力灌注在了这些不重要的地方。
“没有任何人去将人请来,也没有人能将她请来,一切皆是命数。”住持叹息一声,“当年你执意出家之时,师父便说过,你尘缘未了。”
“够了!”程氏不愿意听住持的话,此时他整个人几乎是处在了惊慌失措的状态之下,根本便听不进任何的话,也已然不像是一个出家人,或者,他从来便不像是一个出家人!“你凭什么说我尘缘未了?我比你还早来到这个承安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尘缘未了?若是没有人将她找来,她如何会出现?她如何会将我的存在告诉她!她便是死了也不让我好过,如何会愿意看见我们父女团聚?!”
面对程氏的吃喝,住持却是温和地道:“人已然来了,你若是不愿意见,那我便去回绝了她。”
程氏面容有些颤抖,“你方才说什么?她来寻我是为何什么?”
“她言你欠了她一份情,所以她来讨。”住持如实相告。
程氏浑身一颤,脸色却更为的难看,眼底闪烁着尖锐的伤痛,欠她一份情?所以她来讨?没错,他是欠了她一份父亲之爱,可是,她说来讨?不是说要与他父女相见,而是用了一个讨字!这般说来,她是恨着他这个生父了!果然,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肯放过他!
程氏闭上了眼睛,心仿若在滴血。
如今连我唯一的血脉都恨上了我,你满意了吧!陛下,你满意了吧!
好半晌,程氏方才睁开了眼睛,却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雪一般,“我不会见她!劳住持前去相告,程氏早在十七年前便已经死了,如今承安寺中只有一个绝尘大师!”
“绝尘……”
“不必再说了!”程氏打断了住持的话,扭曲的面容透着凄厉的决然,“我没有欠她的情,从来便没有!她若真的想向人讨这份情,那便请她下山去泰陵,去那个人的面前跟她讨!因为就算我欠了他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而造成的!”
住持叹息道:“前几日你说便是你愿意再入红尘,红尘也容不下你,可是如今,你的生身女儿寻来,你却为何固执不愿相见?”
“住持是出家人,为何要理会这般多尘世之事!?”程氏争锋相对。
住持一针见血,“那是因为绝尘的心,从未离开过红尘。”
程氏如雷击一般,愣在了当场。
“承安寺困住了你的肉身,却始终没有困住你的心。”住持道,“绝尘,你的心从来不属于这里。”
“够了!”程氏有种被人说中了心中秘密的愤怒,“你只是承安寺的住持,而不是神佛,你又如何可以看出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红尘?!我不会见她!就算她在外边等上一辈子我也不会见她!当年我可以亲手至她于死地,如今也一样不会认这个女儿!从十七年来我踏进这里的这一刻,当年的一切,当年的人,便与我再无关系!就算是我的亲生女儿也一样!这十七年来,我没有这个女儿,以后也不会有!若是可以,我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我从未生下过她!”
若是不生下她,当年他便不会做出那般嗜杀亲女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若没有生下她,他和那个人便不会这般一直无法真真正正地断绝一切的关系!
若是没有她,他便不会任由着那个人将他囚禁在这里,生生受了折磨十七年,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他还要继续受煎熬!
若是没有她,早在当年,他便了结了自己!
若不是他舍不得这个女儿,他早便了结了自己!
他不能见她,不仅是害怕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憎恨的神色,更是没有颜面去见她!
如今他该如何面对她?
在他对她做出了那般残忍的事情之后,他还有什么颜面用生父的身份面对她!?
程氏说完,便猛然起步往外走去,他需要安静,而佛经已然无法给他安静,他唯有如当初初入承安寺之时,用大雪的冰冷,用身体的痛苦,方才可以减轻内心的痛楚,被内疚与自责而折磨的痛。
然而,便在他猛然推开房门之时,却见门外站着两个人。
正是司慕涵和雪暖汐。
大雪在飘落在他们身上,仿若要将两人给覆盖了一般。
程氏在司慕涵的脸上,看见了与自己极为熟悉的沉静,还有……冰冷!
在这一刻,程氏的脑海中,只是浮现了四个字――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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