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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御医,你来说,豫君和皇嗣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都平安无事?!”雪暖汐也是焦急地道。
简御医被点了名,便上前禀报道:“回陛下,皇贵君,豫君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但幸好施救及时,而且豫君这一胎怀着很好,所以皇嗣暂且无事,不过由于动了胎气,豫君接下来必须卧床休息,直到胎像完全安稳下来方才可以下床。”
司慕涵走到了蒙斯醉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再度向简御医确认道:“你确定豫君和皇嗣都不会有事?”
“只要接下来不再经受任何刺激,臣可以以性命保证,豫君定然可以安然诞下皇嗣。”简御医正色道。
“很好!”司慕涵心方才最终放下,“往后豫君的身子便由你们三个负责,若有任何差池,朕便要你们满门陪葬!”
简御医等人闻言,心中一惊,随即猛然跪下:“臣等谨遵陛下吩咐!”
“方才那太医如今在哪?”司慕涵随后问道。
暖阁外的那太医闻言,便立即走了进来,“回……回陛下,臣在……”
司慕涵这时方才正眼看向眼前的太医,“此次豫君和皇嗣平安无恙,你功不可没,传朕旨意,重赏!”
“谢陛下!”那太医连忙磕头谢恩。
司慕涵转过头,看向蒙斯醉,“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
蒙斯醉摇了摇头,“臣侍感觉好多了。”
“陛下,豫君需要静养,还是先回寝宫吧。”简御医硬着头皮道。
司慕涵点了点头,随后便下旨让人准备好软轿,随后便亲自抱起了蒙斯醉,走出了侧殿,将蒙斯醉放在了软轿之上,便准备亲自送他回宫,但是此时,安王却上前说有事禀报。
司慕涵蹙起了眉头。
蒙斯醉见状,“陛下,臣侍已然没事了,有皇贵君送臣侍回宫即可,陛下还是先去处理政事吧。”
雪暖汐一直默不做声地跟在了蒙斯醉的身旁,此时听了他的话,却是愣了愣。
司慕涵看向了雪暖汐。
蒙斯醉微笑道:“皇贵君说对吗?”
“对!”雪暖汐猛然回过神来,随后看向司慕涵,“陛下请放心,臣侍一定会照顾好豫君和皇嗣的,绝对不会让再任何意外发生!”
司慕涵看了看他,最后点头道:“好。”
随后又吩咐了简御医等人随行,还派了不少宫侍和禁卫军护送蒙斯醉回流云殿。
之后,她方才敛去了脸上的忧虑,转为了深沉,与安王往交泰殿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
安王先是为自己未经永熙帝的准许自作主张做了那一番调动而请罪,随后便将康王所说的事情转告永熙帝,虽然未曾替康王求情,但是言语中却已然是泄露了她相信康王的意思。
司慕涵听完了之后,却是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王听了这话,心微微松了口气,陛下这话虽然震怒,但是却无恨意,也便是说,她也是相信康王没有单子做出弑君之事,“臣已然请顺天府尹谢大人带人前去抓捕那漠北商贩,相信很快便可以弄清楚这件事。”
司慕涵垂下了眼帘,掩盖住了一眼的阴沉。
安王禀报了今晚参加宫宴的大臣如今还在正宣殿等候陛下宣召。
司慕涵沉吟会儿,随后下旨:“让她们都回去吧!”
“是。”安王应道。
司慕涵随后抬头,蹙着眉头道:“安王认为,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臣不知。”安王没有做任何的猜测。
司慕涵蹙起了眉头,“那堪舆图,你可能分辨出是真是假?”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等图穷匕见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刺客背后的人居然能够利用大周皇帝对于那份堪舆图的执念来行刺?
究竟是谁这般想她死?!
先是皇贵太君中毒,后是先帝陵寝被人闯入,如今是她在寿宴当日被人行刺,这些事情都是没有找到幕后之人,而且也目的不明!
这其中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
却在安王思索着那份堪舆图之时,却见一宫侍进来禀报道,顺天府尹谢净芸求见。
司慕涵抬起眼帘,“宣!”
半晌后,谢净芸快步走了进来,方才她一进宫便感觉到了宫里的紧张气氛,虽然安王派去的人说陛下安然无恙,但是在深宫之中,陛下寿辰当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接下来定然会有一场不小的风波,“臣谢净芸参见陛下。”
“平身。”司慕涵沉声道。
谢净芸谢恩后起身,随后将在客栈中抓获了一位来自漠北的女子之事禀报了永熙帝,但是却没有说出那女子的狂妄行为和她对那女子的不满,“只是那女子却不承认自己是商贩。”
司慕涵沉了沉眸,“你审问过那人了?”
“回陛下,臣一将那人抓获便立即进宫禀报陛下,至今尚未来得及审问。”谢净芸回道,随后又想起那女子给她的那东西,便道:“此外,臣在抓获那女子之时,那女子却给了臣一样东西,说那样东西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东西?”司慕涵眯眼道,“什么东西?”
谢净芸立即从怀中拿出了那东西,方才她急着进宫一时便把这东西给忘了,“回陛下,正是此物。”
安王见状,便上前,接过了谢净芸手中的物件,随后打了开来,然而当她看清了那黄布之内包着的东西之时,顿时一脸惊愕。
司慕涵见状,便问道:“安王,怎么了?”
安王随即转过身,跪在永熙帝的面前,将那黄布之内的东西捧在了手心,高举过头顶,“陛下,这是……圣祖皇帝如朕亲临的金牌!”
谢净芸闻言,随即大惊,下一刻,便立即跪在了地上。
司慕涵却也满目震惊,随即起身走到了安王面前,拿起了那个金牌,亲自查看,半晌后,随即道:“来人,传礼部尚书!”
“陛下,不必了。”安王却开口道。
司慕涵问道:“为何?”但是随即又想起了安王曾经在礼部呆了一段时间,便问道:“你认出了这金牌?!”
“回陛下,臣在礼部之时曾经负责监制一切官方令牌,自太祖皇帝以来,大周只制过了两面这样的令牌,一面是太祖皇帝下旨铸造,赐给了当时还是太女的圣祖皇帝,另一面便是圣祖皇帝下旨铸造的,赐给了当时圣祖皇后所出的三皇女贵王。”安王抬头道。
司慕涵看看了看手中的金牌,随后问道:“这令牌是真的?”
“是。”安王应道,却是神色凝重!
司慕涵的脸色也不太好,低下了眼帘看着手中的金牌,久久不语。
御书房内如同被一股低气压给笼罩住似的,极为的压抑。
安王心情极为的不安,若是那持着这令牌的人真的是贵王,而贵王若也是那进献堪舆图之人,那让人刺杀陛下的人也是贵王?
自宁王死后,她本来以为这等皇室内斗应该可以停止一段不短的时间,至少在陛下的皇女长成之前不会再出现,可是如今,那先帝消失了三十年的胞妹贵王居然出现在京城?而且还和陛下遇刺一事有关?她想干什么?如当年与先帝争夺储君之位一般,回来跟陛下争夺皇位吗?!
司慕涵是知晓先帝有一个胞妹的,但是却从未见过,甚至身边的人提起过,她也是在皇家族谱中看到了她的存在,仿佛贵王便像是一个禁忌似的,皇宫之内,没有人敢提起,便是当年她在和裕凤后宫中之时,却也从未听过他提起这个贵王,后来渐渐年长,她便隐约间听闻,先帝还是太女之时,贵王曾经一度威胁过先帝的储君之位,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贵王才会成了先帝一朝的禁忌。
可是如今,她却忽然间出现在京城?
倏然,司慕涵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随即,先前许多想不通的事情渐渐地明朗起来,皇贵太君中毒,先帝陵寝被人闯入,今晚她被刺客刺杀……这些事情虽然针对的对象不同,但是却都是和一个人有关!
那便是先帝!
她是先帝的女儿是她亲手挑的继承人,而皇贵太君是先帝的君侍,是她所挑选的继承人之养父,还有先帝陵寝,若是那些贵王和先帝的传闻都是真的,那这贵王必定恨极了先帝,那她闯入先帝陵寝,扰了先帝安眠,那便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谢净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若是眼前的金牌是真的,那如今被她关进了顺天府大牢的女子便是先帝的胞妹?!可是贵王不是已经被先帝流放漠北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京城?!
倏然间,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是先帝!”
司慕涵和安王随即看向了她。
谢净芸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俯下身子请罪:“臣失态,请陛下恕罪。”
“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司慕涵眯着眼问道。
谢净芸立即道:“回陛下,臣在见到那女子之时便有种熟悉的感觉,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这般,如今听安王殿下道明这金牌的身份,臣便想起了,那女子眉宇之间长的与先帝有些相像,所以臣方才会有那熟悉的感觉。”
司慕涵和安王听了她这话,心顿时一沉,若是单凭这金牌,她们或许还可以推断不过是巧合而已,并不一定是贵王,然而听了谢净芸这般一说,那女子的身份便更加的确定了!
她便是先帝的胞妹贵王!
谢净芸看了一眼永熙帝的脸色,心头吹过了一道凉气,御书房内的火炉烧的很旺,但是却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贵王之前的话随即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然而此时,她最担心的却还不是贵王的秋后算账,而是担心自己无意中知晓了这桩皇家隐秘所引来的后患。
安王抬头看向永熙帝,却见永熙帝也是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半晌,最后司慕涵开口道:“十三皇姐,你随谢爱卿去一趟顺天府,确定此人的身份。”
“是!”安王领命道,随后便和谢净芸离开了交泰殿。
司慕涵握着手中的金牌,神色深沉似海。
御书房外,苏惜之靠着冰冷的墙壁,捂着胸口,使劲地喘息着。
她想做什么?!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为何不逃?为什么?
她可知道被抓住了的后果?!
……
却说庄铭歆在蒙斯醉离开悦音殿返回流云殿之后,便也悄然离开了悦音殿,如同一众大臣一般去正宣殿等候永熙帝的召见,然而她不过方才走出了悦音殿,便被九儿给拦住了。
庄铭歆认出了眼前身着宫装的男子便是凤后水墨笑身旁的贴身宫侍,只是却不知他为何拦住了她,便恭敬地问道:“可是凤后有何吩咐?”
九儿神情有些惶恐,但是想起主子的吩咐,却还是硬着头皮正是庄铭歆,一字一字地清晰说道:“庄大人,凤后有些话让奴侍转告庄大人。”
庄铭歆眸光微愣,却还是恭敬地道:“请说。”
“凤后说今晚让庄大人的正夫在宫中受了委屈,是他的疏忽,希望庄大人念在凤后身怀有孕心力不足的份上莫要见怪。”九儿停了会儿,喘了口气,因为过于的紧张,让他忽视了庄铭歆脸上的错愕之意,随后继续道:“不过庄大人的正夫乃三大世家庄家的嫡子,却这般轻易地被薛家的公子给吓着了,却也是失了世家嫡子的风范和气度,希望庄大人往后好生调教调教,以免庄大人正夫再遇上了这等事情,又会惊吓一番,也以免他人见了庄大人正夫这般诚惶诚恐的行为,误以为庄大人迎娶的并非蒙家的嫡子而是庶子。”
庄铭歆在听完了最后九儿的最后一句话,双手倏然紧握成拳。
凤后与她并不熟悉,所以觉得不对派人来关心她的正夫的!
他这番行为定然有什么目的!
……也以免他人见了庄大人正夫这般诚惶诚恐的行为,误以为庄大人迎娶的并非蒙家的嫡子而是庶子……
九儿最后的那句话在她的耳边徘徊。
难道凤后知晓了什么?!
九儿将主子的话说完之后,便行礼道:“凤后的话奴侍已然传达完了,奴侍还得回去伺候凤后,便告退了。”说罢,不等庄铭歆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开。
庄铭歆看着九儿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双手握的更紧,寒风吹拂下了的脸色显得更加的铁青。
凤后,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
九儿回到了朝和殿便立即向主子复命,“回凤后,奴侍已然将凤后交代的话如数说与了庄大人听。”
水墨笑坐在寝殿内的暖榻上,听了九儿的禀报,却只是低着头抚摸着凸起的腹部,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
皇贵太君是在安儿禀报了清思殿周围过了许多禁卫军走动的消息,方才意识到有事情发生,随后才让人去打听,当永熙帝被行刺的消息从前去打探消息的宫侍口中说出来之时,皇贵太君顿时傻了眼。
便是连一旁随侍着的安儿也是愣住了。
皇贵太君自离开宴席之后便从侧殿的门离开了悦音殿,随后便回到了清思殿,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便在他离开后不久,居然便发生了这等大事!
呆愣过后,他便匆匆忙忙地起身,吩咐宫侍准备轿辇,他要去见永熙帝。
虽然他心中对永熙帝极为的失望,但是此时听闻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还是心急如焚想要亲自去看看。
然而当宫侍将轿辇备好之后,他却又从宫侍的口中得知了另一个震惊的消息,原本一直在昏迷当中的官锦居然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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