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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侍觉得,如今皇贵太君与陛下不和,极有可能是因为陛下还没有孩子。”官锦继续蛊惑,“若是这个时候陛下出了什么意外,那大周必定大乱。”
他说完,又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西戎皇子忽然道:“那是不是说若是大周皇帝没有孩子便死了,大周的皇位只能传给大周皇帝的姐妹?”
官锦连忙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奴侍不敢说。”
西戎皇子看了看他,便也没有问下去,只是心中却还是想着,若是大周皇帝死了,那宁王殿下不就是能够继承皇位了?便不用担心大周皇帝会害她了?
官锦低着头,嘴边泛起了一丝阴霾的笑。
半晌后,西戎皇子穿着好了盛装,便在官锦的带领之下往悦音殿而去。
……
和安宫
皇贵太君早已经穿戴好了,但是却始终不肯启程前往悦音殿。
安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唤道:“主子,再不出发便会来不及了的。”
皇贵太君看了他一眼,然后道:“走吧。”
安儿松了口气,便随着皇贵太君往外走去。
心中却嘟囔着最近主子的脾气是更加的难琢磨了!
……
交泰殿
司慕涵此时已然低头审阅着奏折。
宫侍进来禀报说:“陛下,凤后派人前来询问陛下是否启程前往悦音殿。”
司慕涵抬头道:“让凤后先去,朕稍后便过去。”
“是。”
水墨笑在听了宫侍的回报之后,沉了沉眸,“摆驾交泰殿!”
这等规格的宫宴一般来说都是帝后同时出席的,只是如今他居然让他一个人先去,她摆明了是在羞辱他!
之前一直还犹豫着的决定如今终究还是确定了下来,司慕涵,我水墨笑便不信真的斗不过你!
“本宫要去恭迎陛下一同前往!”
她抓住了他的弱点便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只是她却何尝不是一样有弱点!
水华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心中瞬间一凛。
凤后的轿辇很快便到了交泰殿前,水墨笑随后下了轿辇却不等宫侍进去通报便自行闯了进去,宫侍顾及他的身份便不敢拦的太强硬。
司慕涵看着闯进来的水墨笑,蹙眉道:“凤后这是怎么了?”
“臣侍前来恭迎陛下一同前往悦音殿!”水墨笑一字一字地道。
司慕涵放下了御笔,厉喝道:“放肆!”
水墨笑却是打定了注意要与她抗衡下去一半,“臣侍前来恭迎陛下有何放肆之处?!”
“这里是御书房,岂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司慕涵厉色道。
水墨笑看着眼前的女子,“臣侍有些话想与陛下说,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凤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司慕涵对于水墨笑的失态甚为的奇怪,在她的记忆中,水墨笑该不会是这般沉不住气的男子。
水墨笑似乎不打算退让,“陛下若是不答应,那臣侍这样也无妨,只是陛下莫要后悔了就好。”
司慕涵眯了眯眼,随即挥手让御书房内的宫侍下去。
水墨笑上前,愤然地道:“臣侍知晓陛下看臣侍不顺眼,但是臣侍自认为一切事情都如陛下所希望的去做了,陛下还有什么不满为何要这般的对待臣侍?!”
司慕涵深深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
水墨笑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你不愿意与臣侍圆房,臣侍不勉强陛下,甚至还配合陛下做好这场戏,除了这般,臣侍要默默地做好大周的凤后,为陛下管理后宫,为陛下孝敬皇贵太君,除了赐封次日之外,臣侍便没有为难过其余的君侍,臣侍自认为已然做的很好了,陛下为何还要这般的对待臣侍?!便是因为当日臣侍与宁王的过去吗?可是陛下,宸皇贵君不也与宁王有过一段过去?为何陛下便可以原谅宸皇贵君,却不愿意给臣侍一个机会?!臣侍从来没有要求陛下如对待皇贵君那般对待臣侍,只是希望陛下能够给臣侍凤后的尊严罢了,可是陛下却连这般简单的都不愿意给臣侍!陛下,臣侍便这般的罪无可赦吗?!臣侍已然跟陛下证明过臣侍是清清白白的,难道在陛下的眼中臣侍便真的一无是处吗?!陛下究竟对臣侍还有什么不满,还请陛下明说!
臣侍承认臣侍心机深沉,但是臣侍如今真的是猜不透陛下的心思!臣侍认输了,也不想去与陛下斗!您是大周的陛下,是臣侍的妻主,臣侍便是再如何心机深沉却也斗不过自己的妻主!臣侍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难道陛下便真的要与臣侍斗一辈子吗?!陛下你知道吗?方才臣侍的父亲进宫来告诉臣侍,母亲要将在老家中的祖父以及侧夫接回京城!
陛下这般防着臣侍相信也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吧?只是陛下知不知道当年便是他们还得臣侍的父亲再也无法生育孩子,陛下你知道这对一个男子来说有多么痛苦吗?父亲没有女儿,只有臣侍一个儿子,臣侍若是不心机深沉如何在水家活下去?如何能够护佑父亲?如何能够得到母亲的疼爱?
陛下知道一个不得宠的男子在后院中多么艰难吗?臣侍没有皇贵君的好福气,能够有三个疼他至深的家人,臣侍的母亲不过是将臣侍当成一个棋子,有用便宠在手心,无用便弃在一旁!母亲责怪臣侍进宫许久都未曾有孕,心中已然开始不耐烦,可是臣侍是凤后,她发作不得,便对父亲施压!
陛下知道这种被亲生母亲伤害的感觉有多么的痛吗?臣侍不敢奢求陛下能够与臣侍圆房,臣侍只求陛下在如今晚这等场合中与臣侍做一场恩爱的好戏,让母亲不再做出那等伤害父亲之事来!此生最疼爱臣侍的便是父亲了,臣侍不求别的,只求父亲能够好好的安享晚年,不再被人伤害,不再记起心中最痛!
陛下,臣侍错了吗?”
水墨笑说到了最后,已然成了歇斯底里。
司慕涵睁大了眼睛,不可否认,她是被吓着了,只是眼前这个一脸哀求,双眼已然溢满了泪水但是却始终强忍着不愿意落下来的倔强男子真的便是那个总是尊贵端雅的凤后水墨笑?!
若不是他一直身处深宫中,她甚至怀疑他是被人给掉了包。
难道真的是这段时间她打压的太过以致他情绪失控了?
司慕涵一时间无法断定。
水墨笑泪眼模糊地看着司慕涵,他看得出来,她此时并未因为他的失控而震怒,反而是疑惑了,疑惑了便好,只要她心生了疑惑,她对他的看法便可能发生转变!
水墨笑知道一步棋走到极为的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只是他已经没有选择,安分守己的讨好根本就打动不了她,而他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尤其是不久前水家正夫派人前去朝和殿给他说了水韵云的威胁之后。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寻找着永熙帝的弱点,却始终还是无法琢磨出来,直到不久前他得知了永熙帝留宿流云殿那一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之后,他方才寻找了一个突破点。
那晚她留宿流云殿他并未怎么放在心上的,便是后来得知了她下旨将流云殿内的宫侍都给惩处了一遍也以为她不过是心疼那豫君罢了。
因为之前他曾经在流云殿内安插了自己的人,这一次里面的宫侍都被赶了出去,他自然要将安插的人给清理干净,省的将来她再拿此事来寻他的晦气。
只是没想到却让他知晓了流云殿内的事情。
那晚,永熙帝去了流云殿之后,他安插在流云殿的宫侍便躲在了暗处想看看永熙帝是否会留宿,不想却见那豫君醉酒像是疯了一般对着永熙帝胡言乱语,而正是这般,居然便让永熙帝一改之前对他的冷漠态度。
那宫侍因为当时太过于惊慌并没有将豫君的话给听清楚,正是记得豫君说这些话都是在控诉永熙帝冷落他,还有便是一些他伤心难过的往事。
水墨笑得知之后,便猛然发觉了永熙帝的一个弱点,那便是心软,或者该说是感情用事!
只要能够让她心生愧疚,她便会善待那个人!
豫君是这样。
而按他的观察,那被禁足了的翊侍君也是这样!
雪暖汐或许也是这样!
当日雪暖汐所做的事情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子都不可能忍受的,而根据他的暗查,当日发生这些事情之后,永熙帝也是冷漠对待他的,只是后来,他失了孩子之后,永熙帝便用正君之仪迎他进门!
水墨笑一直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当初被自己的嫉恨蒙蔽了理智。
如今他将这般多的情况给联系在一起,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打动永熙帝,改变她对他的看法,只是一味的迎合还有讨好是绝对不够的,偶尔失控一些,控诉一下却反而可以收到更好的效果。
这也是符合大周女子的心态。
自然,这一个办法却是极其的冒险,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虽然他一向对自己的猜测极为的有信心。
这也是水墨笑为何早发现但是却始终没有行动的原因,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这个法子的!
只是如今,却也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需要一个孩子!
水墨笑虽然是在做戏,但是所说的却也并非全是假的,就连情感,却也是有真实的,因而,方才会让永熙帝疑惑。
水墨笑说完这一切之后,又做出了一个猛然惊觉自己失态了的反应,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恢复了以往那般高傲端庄的模样,“臣侍想说的都说完了,若是陛下想降罪于臣侍,那便下旨吧!”
司慕涵凝视着他,似乎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他是故意这般的痕迹,只是却没有收获。
水墨笑冷视着她,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时候不早了,凤后若是冷静下来了,便随朕前去悦音殿吧。”司慕涵淡淡地道。
水墨笑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双手却是一紧,如今,他可以肯定,这一步棋是走对了!“陛下若是不愿意与臣侍一同前去,臣侍可以先走一步。”
司慕涵看着他,“凤后这般不顾一切地跑来朕这边大闹不就是为了让朕与你一同前去吗?如今这又是怎么了?与朕装清高?”
“陛下若是这样认为,臣侍也没有法子!”水墨笑冷笑。
司慕涵道:“凤后似乎真的不怕朕对你如何?”
“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不就是一死吗?”水墨笑神态虽冷,但是言语却带着一丝凄然的味道,“水墨笑还从未怕过死!”
只是他这话说完之后,心中便猛然颤抖了一下,不是生怕司慕涵会对他如何,而是他发觉自己似乎入戏太深了……
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只是一场戏!
水墨笑在心中告诉着自己。
在他因为自己入戏太深而不安之时,却没有想到居然因为这样而让司慕涵消除了对他的疑虑。
这种情感不是装便可以装出来的。
司慕涵知晓水家正夫与水韵云父亲的事情,也曾经想过用这件事胁迫水墨笑安分守己,只是没想到,最终这般做了的居然是水韵云。
作为一个目的而言,水韵云的确不相配。
司慕涵忽然觉得,水墨笑这般针对阿暖或许便是因为阿暖拥有他无法得到的家人关爱。
“朕之所以没有与凤后一同前去悦音殿不过是因为尚有折子没有批完罢了,怎么就惹了凤后这般反应?”她缓了语气,虽然没有对待其他人那般的亲近,但是终究是与当初的冷言冷语不同,至少没有暗藏讥讽,诚如水墨笑所说的,这段时间他的确表现的不错,便是只是在假装,但是却也是做的不错,他若愿意这般装下去,她也不会过于苛待了他。
水墨笑一愣,却是真实的反应,而非做戏,难道她真的信了他?
之前他还肯定他的这一步棋是走对了的,但是此刻却不禁有些怀疑,难道她真的完全信了他?!
司慕涵继续道:“至于凤后方才所说的担忧之事则是大可不必,就算水相真的将人给接了回来,朕相信水家正夫却还是可以应付的了的,能够教出凤后这等男子,水家正夫的能够必定不凡,还会惧怕两个被驱逐离京的男子?况且只要凤后一日是大周凤后,便是凤后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水相也不会放弃你。”
水墨笑闻言,心头不禁一怒,仿佛方才动了太多的真实情绪,让他此刻也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这般说来,陛下是打算一辈子让臣侍独守空房了!”
司慕涵眸光深沉似海,“只要你安分守己地做好大周的凤后,少动些歪心思,朕便不会亏待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统御后宫的权利,天下第一男子的尊荣,甚至一个孩子,朕都可以给你。”
水墨笑眸光一闪,“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司慕涵正色道。
水墨笑看了她会儿,却是嗤笑道:“陛下便是想欺瞒臣侍,让臣侍为您做牛做马,也得说些可以让人相信的承诺,臣侍不是傻子,也很清楚陛下心中最在乎之人是谁?更明白当日先帝为何要让陛下迎娶臣侍为正君!在陛下的心中,想必另一个人方才是凤后的最好人选!”
她的这些话上一次他依然听过了,虽然没有这一次说的相信,但是听一次他不相信,第二次他还是不相信!
她怎么可能不想将雪暖汐扶上凤后的位置!?
“宸皇贵君一生只会是朕的皇贵君,便是没有你的存在也是如此。”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这话朕似乎上次便跟凤后说过了,只是没想到以凤后的聪慧却居然没听明白。”
水墨笑皮笑肉不笑,“那便只能说陛下的谎话说的太过于虚假了。”
“阿暖不会威胁到你的位置。”面对他的讥讽,司慕涵却只是淡淡地道,“你若是不信,朕也没没办法,时候不早了,若是凤后不愿意去,朕也不勉强。”
说罢,便起步离开。
“陛下方才说,甚至一个孩子也可以给臣侍,那今晚臣侍便在朝和殿中等着陛下!”水墨笑忽然道,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司慕涵却笑道:“凤后便这般的着急让朕上你的床?”
她这话没有生气,也没有讥讽的味道,反而有一丝欣赏。
若是除去了他深沉心机与野心,却也并非真的是一个恶毒的男子,至少他想要什么便说了出来,也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
司慕涵忽然间想起了另一个男子——官锦。
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总是觉得官锦对她有多求,可是她却始终看不出他所求的是什么。
一方安身之地?
这应该是他如今最想要的,也是他明确表达出来的,但是她却总觉得并非仅仅如此。
是想报恩?
可是若是报恩,他当初将西戎皇子与宁王暗中勾结一事告知她便已经算是报恩了,为何要自作主张地将凤后水墨笑给扯进来?
若只是为了报恩,他根本便不需要做这般做。
司慕涵甚至曾经怀疑过官锦喜欢上她,所以方才会这般尽心尽力,她也曾经在官锦的眼中看见过爱恋的神色,但是却总是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她不是没有看过男子爱恋的目光,也知道每一个人表达的神态都是不同。
羽之、阿暖和醉儿,他们看她的目光都是不同,也都是带着爱恋,但是他们的目光会让她觉得心暖,而官锦的,却总是觉得别扭。
或许她是误会了官锦这种目光,那只不过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普通的欣赏罢了。
也许她看人的眼光还不够锐利,方才无法真正看透一个人。
正是因为这般多的不确定,司慕涵方才用着一种趋于冷漠的态度面对官锦,她很清楚,一个男子让人这般的难看透并非一件好事。
便是水墨笑这般心机深沉的男子,她都可以把握一二。
只能说官锦或许比水墨笑更加的不简单。
“你——”水墨笑便是在心机深沉却依然是一个男子,而且又一向心高气傲,本来他方才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一句反讽的话罢了,却不想等来了司慕涵这般的回应。
“朕说过,君无戏言,凤后若是真的想让朕留宿朝和殿便拿出些诚意来给朕瞧瞧。”司慕涵说完,便继续起步离开。
水墨笑咬着牙双手紧握,此时他依然分不清这一次他究竟是胜者还是又一次落败。
司慕涵这人一定是他的克星!
不过愤怒是愤怒,他却还是跟了上去。
出了交泰殿后,便迎上了司慕涵似笑非笑的面容。
他的心却没来由地颤了一下,只是很快便消失了,他也恢复了寻常的平静,还有很深的防备之心,难保她不会因为方才之事对他心怀怨念,会在宫宴之上落他的脸面!
司慕涵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上了轿辇,闭上了眼睛,沉淀着思绪,因为待会儿她还要应对宁王或许会发起的反击。
下午时分,章善来报,沈茹也会出席。
司慕涵本是想让沈茹出席的,只是沈茹若是不来,那这宫宴的效果却未必能够达到预期的。
然而沈茹一来,她会做些什么便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司慕涵可以预见,今晚之后,皇贵太君对她的态度可能又会差了许多。
一路上,水墨笑的目光却是没有离开过司慕涵,便是只是看见了她的背部,却还是这般地盯着她看,像是想用目光穿透她的身体看清她的心一般。
水华一直跟在主子身后,也发现了主子的异常,只是心中却担忧着,怕是主子是真的对陛下动了心,否则方才不会这般的激动的。
可是主子这般的人真的也会对女子动心吗?
那正夫的担忧是否也会发生?
水华想起方才自己将凤后的日常生活告知了水家正夫派来的人,不禁心生寒意,若是被主子知晓了他这般做了,定然不会轻饶他的,只是他没得选择,只能这般做!
悦音殿内早已经坐满了人。
宫侍扬声禀报陛下和凤后驾到之后,众人除了皇贵太君之外都起身下跪行礼。
永熙帝携凤后水氏进了悦音殿,便挥手让众人免礼,随后便向皇贵太君行了礼。
皇贵太君依着规矩受了礼,却没有开口让他们平身。
永熙帝和凤后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见皇贵太君依然不开口便自行站起,入了座。
只是此时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皇贵太君此时的心情不算是很好,或许说极为的冷漠,而永熙帝也似乎极力压抑着不满和愤怒。
永熙帝与皇贵太君不和的传闻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宁王携着西戎皇子坐在右边客座上的首位,而她对面坐着的便是今晚宫宴的主角之一薛氏如今的族长,也是薛家的家主,而她的身后,却坐着四位华服少年。
水墨笑扫了一眼那几个年轻的男子,心中却是冷笑,薛家这等姿色的男子居然都胆敢拿出来,他也不必担心薛家会威胁到水家了!
宁王一边低头温柔地与西戎皇子说着话,同时暗中注意着永熙帝和皇贵太君的脸色,依照方才的反应两人却正是的如传言中的不和,正是宁王却还是心存疑虑,他们之间的父女情便真的这般的不堪一击?!
沈茹环视了一周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见到了的那个人,禁足?!
她捏着手中的酒杯,心底冷笑,羽之,这便是你看上的女子,她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便牺牲你?!
总有一日你定会后悔当日为了司慕涵而遗弃于我!
忽然间,沈茹感觉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向她袭来,抬眼一看,却是皇贵太君。
她可以肯定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皇贵太君此时已经杀了她许多次了。
沈茹忽然间心情大好,双手端着酒杯起身,对着皇贵太君,扬声道:“外孙茹儿敬皇贵太君一杯。”
皇贵太君闻言,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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