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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给她心爱的女儿安排的一个完美无缺的父君?
皇贵太君这些日子总是想起当初夜太侍君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夜太侍君说,大周只有一个徳贵君!
他曾经想过去问清楚夜太侍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终究鼓不起勇气。
夜太侍君是不是在说,他的存在,她给他的恩宠,不过是因为只有他方才可以给她最爱的女儿一个安然的依靠?!
是不是这样?!
“皇贵太君若是这般认为,那便是吧。”永熙帝淡淡地道,似乎无心再与他争执,“只是皇贵太君也应该明白,这个世上唯一能够为大皇兄报仇之人只有朕一个!便是再如何无情,再如何冷血,朕与皇贵太君也有这般多年的父女情谊,若是皇贵太君不想大皇兄死不瞑目,便陪朕演这一场好戏!”
皇贵太君听了最后一句话,心中便又涌起了一团火,“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朕只是在求皇贵太君。”永熙帝缓缓地道,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贵太君随即怒喝道:“你给本宫滚出去!”
“儿臣告退。”永熙帝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她并没有想用这番态度对待他,只是或许她的心中也是有着怨气,怨皇贵太君只顾着大皇子枉死,却没有顾及她如今几乎四面楚歌的险境。
这一计谋也极为的冒险,她的心也在担忧,只是她却不可以将这担忧扩大,因为过多的担忧只会让她瞻前顾后从而失去了先机。
一步走错,她便会万劫不复。
又或许,永熙帝内心深处是害怕皇贵太君又会如上次那般不理她的解释只是责备她,只是不断地伤害她。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伤害,甚至可以将那些人对她的伤害转为了前进的动力,但是却惧怕承受来自至亲之人的伤害。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她其实是一个怯弱之人。
那日之后,皇贵太君便真正地意识到如今的永熙帝已然不是当日那个孝顺的女儿了,她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人都可以当做棋子的帝皇。
皇贵太君终是同意了她的提议,与她演起了这一出水火不容的大戏。
她每一日过来请安,而他便拒绝相见。
外人皆说他们父女不和,而他们却不过是在演戏,虽然是在演戏,但是皇贵太君却也是知道,他们父女之间已然无法回到过去那般亲近了。
裂痕产生了,便是再有能力的工匠也无法修复如初。
一道闪电掠过天际,照亮了漆黑的寝殿,也照亮了皇贵太君眼角的一滴清泪。
他以为,他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澜,可是他却知道,往后他的生活或许不会再有阳光。
安享晚年?
皇贵太君想起这个词,忽觉可笑之极!
他一生从未作恶,为何便要受此惩罚?!
……
弱水三千楼
二楼包厢内
沈茹搂着一个样貌甚好的妓子正寻欢作乐。
宁王坐在了她的对面,却是一脸的阴沉。
她本不想来这个地方,但是她屡次让人去请沈茹去宁王府,却都被她给拒绝了,理由是她没空。
而派去的人查出,沈茹这些日子都呆在弱水三千楼,几乎可以说是住在了这里头。
此时的沈大小姐俨然成了这里最大的恩客。
宁王很清楚,这是沈茹给她的抱负。
因为当日她也是这般拒绝与她见面!
沈茹挑眉笑道:“宁王殿下难得过来便好好享受就是了,为了这般脸色,吓坏了在下的宝贝。”说罢,便搂着那妓子亲了一下。
那妓子一开始也是被宁王的阴沉脸色给吓着了,但是如今听了沈茹的话,便也不再害怕,开始与之调笑起来。
宁王的眼中掀起了汹涌暗潮,比外边的狂风暴雨更加的恐怖,“滚出去!”
那妓子原本正和沈茹亲热着,但是却闻了这一生阴森森地厉喝,便吓得浑身发抖。
沈茹却含笑道:“宁王殿下不会真的闲的要来管在下寻欢作乐吧?”
“李玉!”宁王厉喝一声。
李玉随即上前,便要将那妓子从沈茹的怀中给拉出来。
沈茹却先一步将那缠着她的妓子给狠狠地推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情,狠戾地道:“宁王有令居然都不从,真是你该死!”
那妓子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不明白方才还温柔至极的恩客为何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李玉没有给那妓子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间,直接将他揪起便拖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沈茹整了整衣裳,漫不经心地笑道:“宁王殿下可是有什么要事?不过如今宁王被免去了官职,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你以为本殿没有你便不成事吗?!”宁王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冷冷地道。
沈茹阴鸷地笑了笑,“若非如此,殿下为何冒着这暴风雨的赶来见在下?”
“本殿不希望有人破坏本殿的计划,你若是不愿意动手便等着司慕涵来杀你,你若是有心与本殿合作,那便必须以本殿马首是瞻!”宁王冷笑道。
沈茹心中冷嗤,却并未变现出来,如今她也的确没选择,就算她能够将白瑞收为己用也没有正当的借口对付司慕涵,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若是动手便是谋逆,但是宁王却不同。
沈茹相信,宁王可以给她一个完美的动手借口,让天下人都无法斥责她的行为。
虽然她根本便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但是偏偏没有正当借口却有不行。
她看着宁王,便将自己与白瑞的来往给说了一边,也相信她能够让白瑞为她所用。
宁王脸上虽然惊讶,但是心中却也早已经猜到了这一点,自从上一次沈茹说过她能将西南大营的骑兵营收为己用之后,她便让人暗中查探她与谁交往密切,从而得知了她最近和传闻与西南大营主将不和的骑兵统领白瑞来往深密,便也就猜到了几分。
“白瑞还有一个妹妹在禁卫军中任副统领,若是能够将其也拉拢过来,那我们成功的几率便更加的大。”
宁王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沈小姐有什么计划?”
“宁王日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是在下来做的。”沈茹笑道,“届时,只要宁王找到了将司慕涵赶下皇位的借口,在控制住京城,宁王便是名正言顺的大周新主!”
宁王眯眼道:“沈小姐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宁王是怕了?”沈茹讥诮道。
宁王勾了勾嘴角,“大周的边境大军掌权人都是先帝留给司慕涵的保命符,若是她们真的死忠于司慕涵,便是本殿登上皇位也坐不稳。”
“宁王想如何?”沈茹挑眉道。
宁王阴沉一笑,“威远大将军沈玉清乃沈小姐亲生母亲,相信到那时,沈将军是不会与本殿作对的,而如今她在临淮河军营,只要她控制住临淮河军营,那那边的三十万大军便不会赶来京城救司慕涵,东南沿海的军营却是水军,便是赶来了,相信也不成气候,倒是西北的大军,若是她们赶回来,司慕涵便有可能翻身。”
“西北军营的主将如今虽然是萧玥,但是军士们都是我母亲的亲兵,只要我修书一封她们便会杀了萧玥。”沈茹却不以为然。
宁王冷笑:“沈小姐能够想到,先帝便不会想到?若是本殿没有猜错,如今便是沈将军也未必控制得了西北的大军!”
沈茹咬了咬牙,“那宁王有何好计?!”
“既然收复不了便拖住她们!”宁王阴鸷地道。
沈茹挑眉:“此话怎讲?”
“若是西戎国得知西戎皇子在大周暴毙,必定会举国震怒,届时,西戎国必定会挥兵入侵西北边境,为西戎皇子报仇!”宁王眯着眼一字一字地道。
沈茹眼角一颤,却没有想到宁王居然有胆子做出这等事情,难道她便不怕西戎国趁这个机会入侵大周?不过这个法子都是有趣!
大周的生死存亡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若不是为了往后有个安稳的地方生活,她最想的便是大周从此不得安宁!
这方才是彻底抱了父亲的仇!
“不知宁王殿下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宁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本殿听闻沈小姐在西北多年,想必给西戎国传一个消息应该不难吧?”
沈茹笑道:“殿下放心,这件事轻而易举!”
宁王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眼中尽是阴狠之色,母皇,这是你逼儿臣的!
……
西南
临淮河军营
沈玉清此时正挑灯着京中管家送来的家书。
只是当她看完了之后,便气的将信给摔在了地上。
一脸震怒!
她怎么会生出这般一个女儿!
她真的要将沈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方才肯罢休吗?!
沈家的管家在信中相信地交代了沈茹自沈玉清离京之后的一切作为,还有京城之内的情况,自然提的最多的便是永熙帝与宁王之间的较量。
沈玉清明白,如今永熙帝与宁王已经是到了生死两难存的境地了,而这个时候,她的女儿却还和宁王大的火热!
沈茹想做什么,沈玉清作为母亲自然是知道。
只是宁王便真的斗得过永熙帝吗?!
便是先前宁王文韬武略真的胜过了永熙帝,但是如今,她也不是永熙帝的对手!
先不论先帝究竟给永熙帝留下了多少筹码,便是如今的永熙帝也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十六皇女了!
先前蜀家的事情,如今时疫一事,永熙帝都能够将宁王击的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
沈玉清相信,永熙帝后面一定还有动作!
而宁王却依然执着于那个早已经离她很远的皇位,她根本是在在自寻死路!
而她的女儿,却也像是疯了一般陷进来!
沈玉清甚至怀疑,宁王是故意将沈茹拉进她的计划中的,为的便是挟制于她,让她不得不帮助她对付永熙帝!
不过最让她担心的却还是女儿的情况。
便连一向疼爱她的管家都在信中向沈玉清表明觉得沈茹不能在这般下去,沈玉清如何能够不担心?!
此时,她开始甚至有些怨其了宫中的翊侍君,若非他,女儿也不至于偏执至此!
沈玉清震怒过后,便将地上的信给捡了起来,将其烧毁,随后便坐在了书案旁,沉思了许多,最后起身走出了营帐往谢大将军营帐走去。
她必须回京!
……
雷雨在两更时分便停了下来。
夜间顿时凉爽了许多。
京郊的一间宅子中
西厢的一间厢房内
雪暖汐正坐在书案旁埋头挥写着什么。
房间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窗户微微敞开,徐徐的凉风吹了进来,扫去了室内的闷热,外边传来雨滴落地的声音,甚为清脆悦耳。
良久之后,雪暖汐终于放下了笔,完成了明日的家书了。
他看着面前慢慢的一叠信纸,虽然上面写满了我想你的语句但是却还是无法完全表达出他心中有多么的思念!
雪暖汐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在宫里,司慕涵也并非每一晚都陪着他,可是他却没有此时这般的思念,或许是出来太久了。
半个月了,他居然有半个月没见着她了!
雪暖汐想着想着心头便有些酸了,但是随即便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难过,他不可以这般的软弱,涵涵给了他这样一个重要的事情,这般的信任他,他如何能够让她失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将写好的信放进了信封中,然后放好,等着明日让人送回宫,接着便更了衣,便上床就寝。
然而即便身体依然很累了,但是却还是没有睡意。
他好想好想她!
雪暖汐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离开她这般长的时间。
那一日,司慕涵让他多去看一下夜太侍君,他本以为司慕涵只是念因为夜太侍君身子不好,便让他多去陪陪他,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二日他去给夜太侍君请安之时,夜太侍君给他说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有关皇室暗卫的秘密。
雪暖汐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惊讶,而让他更加惊讶的还在后面。
夜太侍君告知司慕涵要将后宫的这一支暗卫交给他掌管。
那时候,除了惊讶之外,他还有一丝的惊慌,他根本便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需要肩负这等重大的责任。
那一次,他呆了。
只是夜太侍君的一句话却让他立即清醒过来,并且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担子。
夜太侍君跟他说:“你不是一直说要成为一个可以帮助陛下的人吗?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
雪暖汐如醐醍灌顶,夜太侍君说的没错,如今便是他帮助心爱之人最好的机会!
他要帮她管好后宫,帮她保护她的孩子,让她安安心心地在朝中应对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夜太侍君随后还说,本来这副担子是不该由他继承的,因为他一定会有孩子,而他的性子也不适合,随后,雪暖汐便知道了原因,也知道了和裕凤后的悲剧,还有司慕涵生父的悲剧。
雪暖汐听了这些话之后,又是呆愣了好半晌,他没有想到这暗卫会造成这般严重的后果。
他沉思了好半晌,最后认真地向夜太侍君保证,说他一定不会成为第二个和裕凤后,他还说,他甚至可以此时便立下誓约,不让自己的孩子去争那太女的位置,这样,他便不会和和裕凤后一般去害别人,还有伤害司慕涵的孩子了。
雪暖汐此话并非一时意气,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自从嫁给了司慕涵之后,他便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不可能继承家业的,因为他的孩子不是嫡女,他只是打算好好经营自己的嫁妆,然后留给女儿。
只是后来,司慕涵成了皇帝。
那他的女儿虽然不是嫡女,却也是可以继承皇位的,只是雪暖汐却也从未想过让女儿当太女,当皇帝,他只是想让女儿一辈子平平安安而已。
这个想法在他见了司慕涵登基之后有多么劳累多么忙便更加的坚定了。
雪暖汐知道司慕涵当皇帝是为了保护他们,也是因为先帝对她的期望,只是他却也知道,司慕涵这个皇帝当得并不是很高兴的,至少现在是。
他不想让他的女儿以后也是这样。
或许,在雪暖汐心中,他最想做的便是和司慕涵一起浪迹江湖,四海为家,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只是如今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所以只好寄希望于自己的女儿。
夜太侍君听了雪暖汐的保证之后,硬是愣了好半晌,他说这些本事想让他去说服司慕涵放弃让他接收暗卫,不想却听到了他这般说辞。
不想让女儿继承皇位?
夜太侍君却还是有些怀疑,只是等雪暖汐将心中的想法给说出来之后,他便真的信了,他所说的话是真的。
他活了这般年纪,又经历了这般的事情,一个人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却还是分得出来的,雪暖汐是真的没有窥视皇位之心。
夜太侍君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坚定的男子,开始有些明白为何司慕涵愿意赌一赌,因为这个男子有一颗纯净的赤子之心。
他放弃了说服雪暖汐退让的念头,便认真地跟他相信地后宫暗卫的情况,并且在次日寻了一个机会将他带到了训练培养暗卫的秘密基地中。
便是上一次蜀羽之被沈茹劫持之后,夜太侍君派人将他带去的那个宅子。
只是,蜀羽之终究没有成为那里的掌事者。
雪暖汐认真地随着夜太侍君看了暗卫的训练,回宫之后,他便想司慕涵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去和那些暗卫一同训练。
雪暖汐知道自己如今并没有多大的本事能够掌管暗卫,他只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努力让自己成长,这样方才可以如夜太侍君一般成为可以为心爱之人分担之人。
司慕涵一开始本是不同意的,虽然没有见过暗卫的训练如何,但是她却知道这些训练定然是极其残忍和艰难的,只是最后却拗不过雪暖汐的坚持,而同意了。
雪暖汐虽然是以一个普通的暗卫身份参与训练,但是因为其身份不同,训练的强度终是减少了不少,一开始他并不愿意,他不怕吃苦,又不怕受累,只是想让自己成长,不过碍于司慕涵的坚决反对他只好同意了。
虽然如此,但是这半个月他还是每天累的半死,不过却也学了不少东西,也让他发觉自己当初所谓的拜师学艺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夜太侍君得知此事之后,便也暗中出了宫住进了宅子,因为他是先帝君侍,基本上无人为津,只要让个暗卫假扮他呆在宫中,每日礼佛便不会被人发现。
他要训练的不是雪暖汐的武功体力技巧,而是他的性子。
雪暖汐没有窥伺皇位之心,那他单纯的几乎天真的性子便是最大的缺点。
“皇贵君,夜深了,您该歇息了。”忽然,屋外传来一道声响。
雪暖汐随即将思绪收回,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和司慕涵的约定,不管如何训练,都必须保重身子,不能伤到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那道声音代表着司慕涵的关心,雪暖汐一闭上眼睛便觉得困意来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如往常一样,他的梦里依然有着她……
……
安王府
已过半夜,但是安王府的书房内依然燃着烛火。
安王正君端着宵夜过来,本想将宵夜放下便离开的,只是安王却让他进了书房。
安王正君本是不想进来的,只是却担心妻主的身子,便顾不得太多了,自从时疫发生之后,他的妻主便日夜劳累,他真怕她的身子会撑不住。
“殿下,夜深了,还是先休息吧一下吧。”
安王看他一脸的担忧,心中不免有些内疚,因为上一次那官公子的事情,她已然冷落了他许久了,如今说起了,那件事却也不能完全地怪他,她也有疏忽之处,“这般晚了还没睡?”
安王正君见妻主和颜悦色的,心中的不安也放下了不少,“殿下未曾休息,我也睡不安稳便给殿下做了些宵夜。”
“时疫一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过些日子便不会这般的忙了。”安王回道。
只是安王没有明说,让她深夜无法入眠的并非时疫一事,由于之前她经常出入疫区,永熙帝担心她会因为劳累而染上了疫症,便减轻了她许多工作,安王担心的是,永熙帝接下来的动作。
之前时疫一事永熙帝还跟她明说,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她却一字未提。
安王知道,永熙帝不会这般轻易便偃旗息鼓放过宁王的,只是她究竟想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居然一个字也不透露出来?
而宫中传闻她与皇贵太君不和的事情,她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皇贵太君有多么疼这个女儿,她是知道的,怎么会忽然间便闹翻了?
安王正君微笑道:“那便好,殿下可想用些宵夜?”
“不了。”安王敛去了思绪,笑道,“我也累了,陪你回房休息吧。”这些日子她似乎为了政事而忽略了她的家人。
安王正君脸上一喜,连忙道:“好。”
三日之后,永熙帝于宫中设宴为皇贵太君母族亲眷洗尘,同时庆贺西戎皇子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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