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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涵走进来坐下了之后,一句客套话也没说,直接地问:“阿暖说,帝师已然答应了将他嫁给宁王。”
雪千醒看着她脸上的焦急,心中有些惊讶,面上却是平静,“汐儿在你这里?”
“帝师既然来了,不就是料准了他在本殿这里吗?”司慕涵淡淡地道,“帝师还是先回答本殿的问题吧。”
雪千醒蹙了蹙眉,“汐儿为何跟你说这话?”
“除夕那夜,他亲耳听见了你与母皇说的。”司慕涵声音清冷地道,“颐安园内,帝师该不会这么快便不记得了吧?”
雪千醒眯了眯眼,“汐儿在场?”他若是听见了,以他的性子为何如此的安静?不对!她猛然想起了这几日儿子的不对劲,她一直以为只是他不喜自己不让他出门所以才那般闹脾气,但是如今……
雪千醒的心沉了沉,儿子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这次这般反常,定是真的怪上了她了!
“帝师这话是不是说,阿暖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司慕涵沉脸道。
雪千醒看着她,“十六殿下很关心汐儿吗?”
“本殿答应过他,不会让他嫁给宁王的。”司慕涵正色道。
雪千醒静默下来,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她在她的眼中看见了对自己的不满,这个女子,或许对汐儿真的有几分真情,而汐儿……她想起这几日儿子的行为,不由暗暗叹息一声,垂了垂眼帘,神色认真地道:“我有个问题想问十六殿下,也请十六殿下认真地回答我。”
司慕涵微微蹙眉,“帝师请讲。”
“若是我同意将汐儿嫁给你,你可以承诺我一生待他好吗?”雪千醒认真地问道。
司慕涵沉默会儿,没有回答,而是认真地道:“没有人可以事先知道未来的事情。”
雪千醒顿时沉下了脸,“十六殿下这话就是不愿意?”
“本殿只是想说,本殿不会辜负一个以真心待本殿之人。”司慕涵敛神道。
雪千醒沉眸看着她,“虽然我不知道汐儿为何这般喜欢你,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他若是无法如愿,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我曾经答应过汐儿的父亲,会让他一辈子平安幸福!”
司慕涵眯了眯眼,却没有说话。
“除夕那日,汐儿想必是没有听完便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陛下承诺下官,只要下官重新入朝,她便不会插手汐儿的婚事。”雪千醒起身,“所以十六殿下不必担心下官会为了雪府的满门荣耀而将汐儿作为祭品!”
司慕涵讶然,虽然她猜到了母皇不立即同意宁王的婚事定是另有打算,但是却未曾想到她这般做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将雪千醒再一次拉入朝堂之中。
“这几日,下官见十六殿下在翰林院做的不错,十六殿下若是肯放下心中的执念,相信往后的日子会更加的好过。”雪千醒正色道。
司慕涵起身道:“雪帝师这是什么意思?”
“十六殿下心中的执念是因与宁王的关系破裂而引起的。”雪千醒道,“但执念能起,也能弃。”
司慕涵神色一敛,“还请帝师明言。”
“宁王不会威胁到十六殿下的!”雪千醒肃然道,“相反,若是十六殿下执意要去夺那个位置,后果恐怕会更加的严重!十六殿下,凡事要尽力而为!”
司慕涵心中一凛,不是因为雪千醒对她的轻视,而是因为雪千醒话中的另一番意思,她说,宁王不会威胁到她!而宁王不会威胁到她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来,宁王不会成了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
母皇属意之人不是宁王?
所以母皇才会同意和雪千醒交易,不插手阿暖的婚事?
雪千醒看了看她一眼,没有再说话,便转身告辞,她希望她可以放下,若是她可以放下,做回之前的那个默默无闻的十六皇女,她也不是不可以将汐儿嫁给她!
如今她既然与宁王的关系断了,蜀蓝风的爱子又是她的正君,沈玉清是大皇子的妻主,将来瑞王也未必会为难她!
汐儿嫁给了她,日子也可以过得安稳!
但是前提是,她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
但是雪千醒也知道,一个人一旦染上对权利的渴望,那便不会这般轻易地放下,所以,她才没有许下让儿子下嫁的承诺!
雪千醒离开之后,便立即回了雪府,一回到雪府,便见雪砚前来告知,雪暖汐已经回了家里,雪千醒听了之后,有些意外,她以为这孩子会赖在十六皇女府不愿意回来,所以之前她也没有提出要接他回来!
雪千醒交代了女儿几句便往儿子的住所走去。
只是当她刚刚走到院子门口便见儿子站立门栏处,一脸怒意地看着她,她叹了口气,走上前,“汐儿……”
只是她的话才一说出口便被儿子给打断了!
雪暖汐瞪着她,“你不用说了,我是死也不会嫁给宁王的!你也不用拿着自尽来威胁我,我才不会再信你了!”
“汐儿,母亲不知道除夕那晚听到了什么但是母亲可以告诉你,陛下不会给你和宁王赐婚的。”雪千醒叹息道。
雪暖汐一愣,心头的喜悦还未升起便消失了,他瞪着雪千醒,“我说了我不会信你了!”她既然可以骗他一次,也一定会骗他第二次的!他才不会再信她了!
“母亲有没有骗你,寿宴那日你便会知晓的。”雪千醒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夜间冷,让下人生个火炉,别着凉了。”
雪暖汐听着这些熟悉的关怀的话,心头顿时一颤,眼中也开始发酸,若是以往,他一定会偎依到母亲怀中撒娇,可是今日,他却觉得难过!母亲,她真的没有骗他吗?“母亲,我只是想嫁给她而已,这样无不行吗?”
“这件事,过些日子再说。”雪千醒压下了心疼,淡淡地道,“母亲还要准备寿宴当日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汐儿,那日陛下应该也会到的,切记,一切按着规矩来,即便遇见了多大的事情,也要先跟母亲说,莫要再做出上次御书房内的事情来了!陛下她……记住了便是,好好休息吧。”
说罢,转身嘱咐了绿儿几声,便转身离开。
“母亲!”雪暖汐忽然叫住了她。
雪千醒疑惑地转过身,“母亲,那日她也回来吗?”
“按规矩,管家会给她送请柬的。”雪千醒道。
雪暖汐咬了咬牙,“我不管,我一定要见到她!母亲,你一定要将她请来!对了,还有那个蜀羽之!你要将他们一块请来!若是她们没来,我也不会呆在府中!”
雪千醒蹙了蹙眉,沉吟片刻后道:“我会让你大姐亲自去送请柬。”说完后,转身离开。
雪暖汐紧紧地握住双拳,低喃道:“陛下也会来吗?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母亲,即使母亲真的没有骗他,他还是决定要去做那件事!他真的怕了,这样一次次的希望失望,简直快将他给逼疯了!除非真的嫁给了她,否则他永远也安不下心来!
母亲,即便你怪孩儿,孩儿也一定要这样做!
只要能够嫁给她,名声算得了什么?!
绿儿看着自家公子的神色,有些胆战心惊,“公子,你别担心,绿儿打听过了,家主并没有手下平王送来的那些东西,想来家主说的话是真的!”
雪暖汐看了绿儿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入了房中,他要好好计划一下,那一日如何行事!蜀羽之不帮他,他也一样可以做的成功!
总之,这个月,他一定要嫁进十六皇女府!
然后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抱上自己的孩子了!
雪暖汐想到这,所有的顾虑和担忧顿时消失无踪。
……
次日,平王代替宁王前去雪府送聘礼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朝堂和京城,自然,雪家没有收下聘礼的事情却被压的死死的,没有流传出来。
早朝之后,平王回到了户部衙门,一向阴郁的脸上多了几许笑意,那些人使了这样卑鄙的手段将五皇姐逼出京城又如何?
只要五皇姐想,即便是不在京城,一样可以操控一切!
不过当她想起雪家的态度,不由得冷笑起来。
雪家?
待五皇姐事成之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雪家!
这时,户部尚书走了进来,“平王殿下。”
司慕媛收起了冷笑,“什么事情?”
户部尚书转身关起了房门,然后走到司慕媛身边,低声道:“如今已然是一月了按照以往惯例,陛下会在二月初派遣大臣前去西南边陲……”
司慕媛扬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本殿自有打算,你不需要担心,还有……”她顿了顿,阴狠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切记,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痕迹!派去的大臣,本殿自会安排!”
户部尚书立即噤声:“是!”
……
瑞王一大早便得知了平王送聘礼的事情,虽然明知那雪暖汐是不愿意嫁给宁王的,但是雪千醒居然在这个时候重新进入朝堂,这便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雪家和宁王的婚事。
雪千醒虽然名为帝师,在文人的心中也有着一定的位置,但是只要她手中没有权利,也未必能够做出些什么来,可是如今却是不同,母皇命她筹备二月的春闱,那便是给了她积聚势力的机会!
母皇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瑞王一下朝后,没有心思去看平王得意的神色,对着右相蜀蓝风使了使眼色,便离开了正宣殿。
半个时辰之后
吏部衙门
吏部虽然掌管大周全国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但是每一项官员的调动都必须经过瑄宇帝的批准。
瑞王掌管吏部多年,看似位高权重,但是若是没了瑄宇帝的支持,那便是什么事情也做不来。
而且,文职官吏即便真的掌控在她的手中,只要她没有兵权,那也未必能够成事!
除夕那夜,瑄宇帝断了昭皇贵君欲为沈茹指婚的念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后来,又重新启用雪千醒!
这一切事情,都让瑞王如坐针芒。
蜀蓝风寻了个机会来到了吏部,一进瑞王办公的处所,便见她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皱了皱眉,然后上前:“下官见过瑞王殿下。”
“都到了这时候了,母亲还行这些虚礼做什么?”瑞王忙道。
蜀蓝风沉声道:“瑞王殿下,成大事者必须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静。”最近朝中和陛下的一系列动作她不是没有担心,只是为官多年,她深思,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先乱了阵脚,那即便优势掌控在自己手中也会流逝!
唯有镇静,方能以不变应万变!
司慕臻也不是庸碌之辈,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她微敛了心神,平静地道道:“母亲如何看待?”
蜀蓝风想了想,“雪帝师寿辰当日,殿下亲自去祝贺一下,先看清楚她的态度,照如今的姓氏来看,雪千醒的态度便是陛下如今的态度。”
司慕臻点了点头。
“还有,除夕那夜陛下已然表明,不愿意见到有人拉拢沈玉清。”蜀蓝风正色道,“和沈家联姻一事现行放一放。”
“本殿知道。”司慕臻点头道。
“此外……”蜀蓝风顿了顿,方才继续道:“请殿下将言儿调离工部吧。”
司慕臻一愣,“母亲,如今庄铭歆态度诡异莫名,若是我们没有人在她身边,岂不是……”
“若是下官没有猜错,庄铭歆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心腹。”蜀蓝风沉声道。
司慕臻讶然,“她是母皇的人?”
蜀蓝风点头。
司慕臻怀疑,“若说庄铭歆是宁王的人,本殿倒是有几分相信,可是若说她是母皇的心腹……母亲忘了吗?日前母皇方才下旨将蒙家的庶子赐给十六皇妹做侍君!蒙家和庄家是什么关系,母亲应该知道的!”
蜀蓝风沉吟会儿,“虽然下官并未查到原因,但是看如今的情况,十六皇女和宁王怕是已然闹翻了。”
司慕臻更为惊讶,“十六皇妹会与宁王闹翻?这怎可能?”
十六皇女和宁王的关系人众皆知,她们的关系也甚为亲密!如今怎么忽然就说闹翻了?
她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了一丝暗沉,“母亲,虽然羽之表弟成了十六皇妹的初侍,但是……”
“瑞王殿下!”蜀蓝风打断了她的话,神色有些不愉,“下官虽然疼惜羽儿,但是下官还是记得自己是蜀家的家主的!”
司慕臻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歉然道:“本殿失言,还请右相莫要见怪。”
蜀蓝风沉吟了一下,便道:“殿下,如今你我已然是一体,一荣俱荣一衰俱衰!”
“本殿明白!”司慕臻随即眯眼道。
蜀蓝风心中依然不快,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方才的那句话,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她暗暗叹息一声,又交代了瑞王几句,让她安抚住昭皇贵君的心,莫要他因为除夕那夜的事情而生事,她这个兄长虽然位居高位,深得皇宠,但是个性却是冲动莽撞,这么些年,若不是陛下护着他,想必他也不能在深宫中爬到这个位置。
司慕臻自然也明白,认真地应下了蜀蓝风的话。
半晌后,蜀蓝风便离开了吏部衙门,心情却比进来之前更加的沉重,瑞王的话不仅惹了她的不悦,还牵出了另一件让她忧心的事情。
陛下将蒙家庶子赐给十六皇女……
那她的羽儿将来的日子岂不是更加的难过?
这段时间她忙着为瑞王筹谋,除了新年期间让人送了些礼物给他之外,便没有再见过他了。
蜀蓝风没有回去处理公务,而是让人传了话,告了假,便想去见见这个亏欠良多的儿子。
只是她方才上了马车,便见府中的管家急冲冲地前来。
蜀蓝风听完了管家的禀报,顿时沉下了脸,愤怒地吩咐下人回府。
蜀府
账房前
蜀家正夫正满脸怒容地叱喝着管理账房的下人,他堂堂蜀家正夫,居然连支个银子都不准?这些人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账房的管事跪在地上,任由着蜀家正夫如何震怒,都没有松口支银子。
蜀家正夫气的脸色发青,扬声唤来了侍卫,要将那账房的管事杖毙。
账房管事正要说话,却闻远远传来一声震怒。
“你在干什么!”
蜀家正夫浑身一颤,转过身来,便见蜀蓝风一脸怒容地快步往自己走来。
蜀蓝风走到蜀家正夫面前,厉喝道:“你在做什么?!”
蜀家正夫见她这般震怒,心中虽然不忿,但是也不敢明着对抗,然后也不愿意就这样罢休,“我不过是来支些银子罢了,可是这该死的管事居然不给!”
“家主……”账房正欲辩驳,但是才一开口便被打断了。
“你闭嘴!”蜀家正夫厉喝道,“我乃蜀家的主夫,难道支一些银子也不可以?居然说账房没有银子?可笑!是不是你这个贱奴私吞了,所以方才没银子给我?!”
账房也顾不得主仆关系,急急忙忙地道:“请家主明察,小的绝对没有做主夫所说的这些事情,小的也不是拦着主夫不让主夫支银子,而是账房的银子有限!家主,这半个月来,主夫已经从账房支出了二十几万两银子,而府中过年也花费了不少,家主,如今主夫说要支十万两银子,小的实在是没办法!若是小的将剩余的银子支给主夫,那府中便没有开销的银子了!”
蜀蓝风闻言,顿时脸色一震。
“你胡说!堂堂右相府中居然说没有银子!”蜀家正夫根本不信,他在蜀家这么多年,从未遇见过这些事情!不过支了几十万两而已,居然就把蜀家给掏空了?说什么他也不信!
蜀蓝风却是相信账房的话,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不欲在下人面前发作自己的正夫,“你起来,将所有的账本拿到本相的书房!”说完,转过视线看着自己的正夫,“你跟我来!”
蜀家正夫虽然余怒未消,但是看了妻主的脸色,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不敢多言,跟着她往书房去。
书房内
蜀蓝风翻看着这半个月来的支出的账本,验证了账房管事的话,她倏然起身,扬手将手中的账本扔到了蜀家正夫身上,“你怎么解释!?”
蜀家正夫从未见过蜀蓝风这样的神情,“妻主……我……我不过是……”
“不过是支了一些银子是吗?”蜀蓝风怒喝道,“那好,你告诉我,你支的这些银子都用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事情让你半个月内便用了二十多万两银子!”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正夫心胸狭隘,善妒,容不得人,可是却从未见多他做出这等事情来!
二十多万两银子,他究竟有了做了什么!?
蜀家正夫脸色有些难看,“银子给了瑢儿……”
“瑢儿?”蜀蓝风一愣。
蜀家正夫辩驳道:“我知道是多了点,可是瑢儿是我的儿子!也是妻主的嫡子,妻主可以给那不祥人那么多嫁妆,便不可以给瑢儿一些银子吗?更何况,这些银子不过是蜀家上一年收入的一小份而已!”
别以为他不知道,去年蜀家各地产业收入足足有几百万两银子,区区二十多万两根本算不得什么!
“瑢儿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蜀蓝风厉色问道。
蜀家正夫见她问起这个,心里的害怕便消失了,一脸怒容地道:“还不是那瑞王的侧君!他凭着他母家有钱,便在瑢儿面前耀武扬威,丝毫不将瑢儿这个正君当放在眼中,还挑拨瑢儿和瑞王的关系!”
“这和瑢儿要银子有何关系!”蜀蓝风压抑住怒气,继续问道。
蜀家正夫怒道:“瑢儿才是瑞王正君,可是那个贱人衣食住行却比瑢儿这个正君还要好!这让瑢儿颜面何存?还有,瑢儿初入瑞王府,各个方面自然需要银子打点的,妻主你是知道的,皇女正君的俸禄不过是那丁点银子,如何够瑢儿使唤?瑢儿是我们唯一的嫡子,我们不帮他,谁能帮他?你可以为那不祥人准备那么多嫁妆,却吝啬于给瑢儿二十几万两银子?!那不祥人是你儿子,瑢儿便不是你的儿子了!”
他一想起蜀羽之出嫁之时的嫁妆便气的咽不下饭!
蜀蓝风一脸铁青,一字一字地道:“瑢儿的嫁妆是羽儿的十几倍!”
“那又如何?!”蜀家正夫冷笑道,“瑢儿是嫡子,是嫁去做瑞王正君的,而那个不祥人不过是个庶子,而且还只是一个卑贱的初侍,他凭什么要这么多……”
他的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给打断了。
蜀蓝风气的扬手摔了手边的茶杯,“从今日起,除了每月的月银之外,你不得再去账房支银子!”
蜀家正夫满脸震惊,“你……”
“出去!”蜀蓝风喝道。
蜀家正夫还欲辩驳,“妻主!”
“滚出去!”蜀蓝风咆哮道,面目狰狞。
蜀家正夫吓得浑身颤抖,硬是愣在了原地。
“母亲息怒。”蜀诩言得到消息便急忙赶来回来,但是似乎还是迟了一些,她连忙唤来小侍将蜀家正夫扶回院子,然后安抚蜀蓝风,“母亲,父亲虽然是有些过分,但也是为了瑢儿着想,而且,蜀家也不缺这几十万两银子,母亲何必这般对父亲呢?”
蜀蓝风看着女儿,脸色铁青无比,“蜀家的确不缺这些银子,但是蜀家的银子也不是凭空就可以生出来的!”
蜀诩言一窒。
“账房说的没错,蜀家如今的账房已经是空了的!”蜀蓝风厉色道。
蜀诩言震惊:“母亲你说什么!?”
“你应该问,为母将所有的银子用在了什么地方了!”蜀蓝风冷视着女儿,她唯一的嫡女,可是这些日子,她却让她失望之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打击罢了,便让她这般的放纵自己!
蜀诩言一愣,“母亲……”
“我在为蜀家铺好后路!”蜀蓝风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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