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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儿臣……”
“朕不强迫任何人,也不想勉强任何人,你若是有意,朕便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不愿,那便继续当你的太平皇女,一辈子碌碌无为,安然过你的日子!”瑄宇帝沉声道,“朕该说的已经说完,如何选择,你自己斟酌!”
她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司慕璇站了起身,欲转身退下,却在最后的一刻,她看着背对着她的女子,问道:“母皇,为何是十六皇妹?论文治武功,宁王远胜一筹,论出身高贵,她永远及不上瑞王?为何是十六皇女?”
瑄宇帝转过身,似笑非笑:“你认为呢?”
“因为她是母皇最爱男子所出?”司慕璇问道。
瑄宇帝却笑道:“朕说过,你父君的确看的很清,但是他并非真的没有私心,一个人若是有了私心,那他的判断便不再是永远正确的了,朕只能告诉你,朕要一个能够承前启后的明君。”
“母皇便这么相信,十六皇妹能够做到母皇所想?”司慕璇正色道。
瑄宇帝抿唇笑了笑:“她若能那便最好,她若是不能,那朕也得让她能!”
司慕璇浑身一凛,“母皇,若儿臣身上没有流着外族的血,您会不会也将儿臣纳入考虑范围?”
“你却不是。”瑄宇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司慕璇笑了笑,“是啊,儿臣不是,其实从儿臣一出世,儿臣便失去了这个资格,母皇你知道吗?这些年,儿臣心也怨过,也恨过,甚至发狂过,可是最后,每当见到父君那云淡风轻的脸,每当见到儿臣孩子天真纯洁的面容,儿臣便认命了,也只能认命了,那日,正宣殿上儿臣不经意间猜到了母皇的心思,震惊之余也是愤慨不已,十六皇妹她有什么地方记得过儿臣?一丝一毫也没有!可是就是因为她是完完全全的大周人,她便远远地胜过了儿臣,几日前儿臣曾去十六皇女府,晦涩地提及了这事,可是十六皇妹的反应却是平常,不,也许是极力维持的从容罢了,她告诉儿臣,母皇对她如此特殊不过是为了捧杀她,可是那时她却不知晓,儿臣连给母皇捧杀的机会都没有!那一刻,儿臣承认,儿臣妒忌她!为何她明明什么都及不上儿臣,却能够让母皇为她做这么多事情?为何能够让母皇为她废了这么多的心思?甚至为了她,而让宁王和瑞王两派自相残杀,最终让十六皇妹渔翁得益?十六皇妹究竟有什么资格能够如此顺利的坐享其成?!”
她一口气将心中憋了许久而不能诉诸于人的话如数地说了出来,说完后,紧紧地看着瑄宇帝,却没有在那张威严的面容上见到任何一丝情绪。
瑄宇帝看着她,“朕不想信命,却不得不信。”
司慕璇一愣,旋即呵呵地笑了,“是啊,这是命,儿臣也唯有接受!”
“璇儿……”瑄宇帝忽然低声叫了一声,“你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那便继续过你安然的日子。”
司慕璇一敛笑容,“儿臣有个问题想问母皇。”
“你说。”瑄宇帝沉声道。
司慕璇道:“若是将来,儿臣控制不住自己,威胁到了十六皇妹,母皇是不是会对儿臣动手?”
瑄宇帝眯起了眼睛,“不会。”
“是吗?”司慕璇垂眸低喃,却没有因此而高兴。
瑄宇帝道:“因为到那个时候,要处置你的人不会是朕!”
司慕璇倏然抬眸。
“朕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瑄宇帝道,声音有些暗沉。
司慕璇没有看错,在那双似乎永远看不清情绪的威严的眸子中,流过了一丝伤感,“母皇很疼十六皇妹……”
即便不愿意相信,她还是不得不承认!
瑄宇帝眯起了眼睛,却没有回答,“朕给你时间考虑。”
“不必了。”司慕璇抬头道,“儿臣不需要考虑。”
瑄宇帝盯着她,“不后悔?”
“儿臣只希望母皇能够答应儿臣一件事。”司慕璇正色道。
瑄宇帝道:“你说。”
“罪不必家眷。”司慕璇一字一字地道。
瑄宇帝却笑道:“那你的父君呢?”
“父君他是母皇的家眷。”司慕璇认真地道。
瑄宇帝笑道:“你很聪明,如你父君一样!”
司慕璇屈膝下跪,“儿臣谢母皇!”
……
宁王府
前院花园
宁王自接到了蕴君被追封的消息后,便往府中的总管在前院的花园内做了一场大法师,以慰蕴君,如今的蕴静贤贵君。
法事过后
司慕容便与前来祭拜的平王司慕媛回到了书房,使退左右。
“蕴父君去世多年,终于还是得了追封,也算了了一份心愿。”司慕媛入座后,便道。
司慕容点头:“当年父君病逝,按照后宫的规矩,父君本该得到追封的,可是因为昭皇贵君的阻挠,父君方才没有得到追封。”
司慕媛眯了眯眼,“母皇如今追封蕴父君和皇妹生父,可是有什么深意?”
“能有什么深意。”司慕容笑了笑,“不过是母皇为了平衡本王与瑞王的势力罢了,不过母皇这般做,却也让本王安了些许的心,至少母皇还未真正的表态看重了哪一个。”
司慕媛笑道:“五皇姐说的也是,不过这一次,那庄铭歆倒是有几分意思。”
“庄铭歆?”司慕容听了这个名字,不由得蹙起了眉。
司慕媛道:“五皇姐似乎不惜这人。”
司慕容冷笑一声,“此人若不是不识抬举,那便是城府极深。”
“你是说她居然推举十六皇女一事?”司慕媛道,“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庄家与那蜀家本是姻亲,按理说来,那庄铭歆也推举瑞王才对,怎么她把那十六皇女给推上去了?据我所知,司慕涵与庄铭歆该是没有来往才对。”
司慕容垂着眼帘,虽然没有说话,神色却阴沉的可怕。
“不过这一次,母皇接着泰陵一事对她发难,想必也是因为对于她所上奏的不满。”司慕媛见司慕容脸色不好,忙道。
司慕容抬眼道:“庄铭歆成不了大气候,倒是左相的态度有些出乎本王的意料。”
“水韵云一向谨慎,在朝堂之上,虽然常与右相蜀蓝风唱对台戏,但是却并未真正的对抗,如今她这般行为,意欲何为?”司慕媛眯眼道。
司慕容冷冷一笑,“朝堂之上,水韵云一向被蜀蓝风压一头,如今得了机会,岂会不往上爬?只是不知道她想从本王手中得到多少。”
“五皇姐如今身处风口浪尖,不便出面与之面谈,可需要皇妹从中斡旋?”司慕媛问道。
司慕容想了想,“不,既然她对本王有所求,那便让她自行来找本王。”
司慕媛点头,应了一声,旋即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于是便岔开话题道:“五皇姐,有句话皇妹不知道该不该问。”
司慕容挑眉道:“什么事?”
“当年蕴父君忽然病逝一事,五皇姐真的没有任何的猜疑吗?”司慕媛阴沉地道,“当年,蕴父君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忽然间便病了,而且一发不可收?难道五皇姐真的没有起疑吗?”
司慕容沉下了脸,当年父君去世之时,她方才成年没多久,实力还未积累足够,即便真的怀疑,她也无从下手去查,而且……“当年父君临终之时,是母皇亲自陪在身边的,若是真的有人对父君下手,以父君的心智没有理由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告知母皇,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话停了一下,脸色越发的阴沉,“父君是告知了母皇,只是母皇为了保住那个人,而瞒下了所有的事情!”
“皇妹记得,当年因为五皇姐已经成年出宫立了府,初任官职,且尚未迎娶正君,因而五皇姐并未终日贴身侍奉蕴父君。”司慕媛回想道。
司慕容握紧了拳头,“当年本王只道父君不过是一些小疾,且御医也说无大碍,方才未放在心上,不料最后却阴阳两隔!”
“如此说来,若是蕴父君之死是有人下的手,也未必没有可能!”司慕媛阴沉沉地道。
司慕容眯着眼,“若是如此,那便只有一个人!”
“昭皇贵君?”司慕媛道。
司慕容冷哼一声,“当年父君深的母皇宠爱,昭皇贵君本就不满,而且,昭皇贵君一直怀疑他那些早夭的孩子是父君下的手,常年借着掌管后宫之权而对父君欺凌逼迫,若不是父君深的皇宠,怕是早已成了后宫的一缕孤魂了!若是说父君之死有人下手,那只有昭皇贵君一个!而母皇也极有可能为了保住他而压下了这件事!”
司慕媛眯着森寒的眼道:“当年五皇姐羽翼未满不好追查,如今却是可以查一查。”
“你的意思是?”司慕容蹙眉道。
司慕媛冷笑道:“即便最后查出来,蕴父君之死真的与昭皇贵君无关,我们也可以将它变成有关,到那时,母皇即便想维护昭皇贵君,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惩处,若是蕴父君真的枉死,我们也可以为他报仇,以慰他在天之灵!更重要的是,瑞王有此恶毒的父君,名声必定大损,就算打不倒她也让她脱层皮!”
司慕容阴霾地笑了起来,“七皇妹言之有理。”
“既然五皇姐赞同,那皇妹便去做了。”司慕媛笑道。
司慕容道:“我们在后宫并无根基,你打算如何下手?”
“五皇姐忘了,母皇赐封的旨意中有一位祥君。”司慕媛冷笑道。
司慕容挑眉:“十一皇弟的生父,本王听闻,母皇有意将十一皇弟送去西南和亲。”
“若是祥君听到了这个消息,怕是会急的发疯了。”司慕媛森森地笑道。
司慕容叹息道:“可怜天下慈父之心,别说祥君会急疯了,本王这个做皇姐的,心里也不好受。”
“即便祥君不在乎这个唯一的儿子,也得为自己将来打算。”司慕媛眯眼道,“若是瑞王登基,那昭皇贵君便是太凤后,而昭皇贵君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祥君这等在宫中呆了许久的人最为清楚,若是昭皇贵君成了太凤后,那他们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最坏的甚至可能会顺着母皇殉葬!”
司慕容低着头,漫不经心地道:“这件事本王不便插手,就劳烦七皇妹了。”
“五皇姐放心。”司慕媛道,“另外,不知五皇姐打算何时对我们的那位十六皇妹下手?”
司慕容神色一寒,冷冷地笑道:“不急!”
……
水家
水韵云自下朝之后,便往儿子的住处走去,一进暖阁,便见儿子正站在书桌前提笔挥毫。
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再度叹了叹气,若是这个儿子是一个女儿,那该有多好!
水墨笑感觉到有人进来,便抬头看去,“母亲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水韵云笑着走进来,“笑儿可是在练字?”
“最近心情有些烦躁,便练会儿字静静心。”水墨笑将笔放下,在一旁暖着的水盆中洗了洗手,“母亲方才下朝吧?”
水韵云看了一眼桌上的字,不由得赞叹道:“笑儿的字是写的越来越好了。”
“孩儿记得母亲说过,若是要成为人上人,便所有人的都要学的比任何人好!”水墨笑淡淡地笑道。
水韵云坐了下来,“看来笑儿是准备好了。”
“那母亲可是也准备好了?”水墨笑淡笑道。
水韵云看着儿子,“不知方才笑儿为何而心烦?”
水墨笑垂了垂眼帘,“最近孩儿听到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不好的消息?”水韵云蹙眉道,“什么消息让笑儿这般的烦恼?”
水墨笑坐在了她的身旁,“孩儿听宁王府的人传出消息,宁王有意聘雪帝师嫡子雪暖汐为正君。”
水韵云讶然,“笑儿,母亲可是从未听闻。”
“母亲是不信孩儿了吗?”水墨笑挑眉道。
水韵云沉了沉眸,“这个消息你是从何而得来的?”
“自孩儿得知母亲有意结交宁王,孩儿便心腹下人伺机与宁王府的下人交好,这个消息虽然是从下人口中得知,但消息的来源却是宁王的一个侧君,这个侧君进宁王府多年,身份也不低,自正君去后,他便想着盼着也筹划着要爬上正君的位置。”水墨笑一边说着,眼中透着淡淡的鄙夷,“后来一次,宁王醉酒,他方才从宁王口中得知,宁王有意聘雪暖汐为正君!后来,孩儿的心腹也探得那雪暖汐与宁王也算是青梅竹马,就前不久还常常到宁王府拜访。”
水韵云对于自己儿子的能力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既然他说的如此肯定,那便是真的,只是……“笑儿,若事情是这般,我们之前谋划的,怕是会遇到阻碍。”
宁王未必会为了她这个始终被蜀蓝风压着的左相而放弃雪帝师的嫡子。
水墨笑却笑了笑,道:“母亲认为,孩儿与那雪暖汐,谁更胜一筹?”
“自然我儿。”水韵云道,笑儿的出身的确不如雪暖汐,但是无论才情和手段,她相信笑儿绝对胜过那雪暖汐,“只是笑儿,宁王娶正君娶的是正君的母族。”
“母亲,孩儿也从未想过宁王会为了孩儿而放弃雪家。”水墨笑淡淡地道,“而且,她若是这般没有眼光之人,孩儿也不会执意要嫁于她!”
水韵云蹙眉道:“莫非笑儿打算放弃?”
“母亲何事见孩儿放弃过决定了的事情?”水墨笑道。
水韵云有些看不清儿子的想法,“那笑儿究竟如何打算?”
“孩儿当初说过,不会成为第二个和裕凤后,也不会允许第二个昭皇贵君出现。”水墨笑淡然地道:“不过既然有人要当和裕凤后,孩儿便当当这个昭皇贵君又如何?”
水韵云一愣,“笑儿的意思是,屈居侧君之位?”她堂堂左相嫡子怎么可以屈居侧君之位?说出去岂不是让蜀蓝风那些人笑话?!
“所谓侧君,不过是前面有一个正君罢了。”水墨笑抿唇淡淡地笑道,“若是这正君没了,你说下一个宁王正君会是谁?”
水韵云眯眼笑道:“自然是我儿了,只是笑儿,母亲听闻那雪家的三母女可是极为疼爱这个雪暖汐的。”若是他莫名其妙的死了,雪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如母亲所言,宁王娶正君不过是娶他的母族,若是宁王已经得到了正君母族的势力,或者已经不需要了,那那个正君便不再那般的吸引人。”水墨笑低头拂了拂衣袖,不以为意地道:“即便他活着,对孩儿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威胁。”
水韵云笑道:“如此听来,笑儿是已然有了全盘的计划了。”
“孩儿一向不喜欢事情超脱自己的控制。”水墨笑淡淡地道,神采飞扬。
水韵云点头,“不过如今宁王的侧君之位已然满了。”大周定例,皇女未封王者,可有一正君,两侧君,四侍君,侍人无数,而封王者则可有一正君,四侧君,八侍君,侍人无数,如今宁王四侧君和八侍君的位置都已经满了。
水墨笑淡淡地道:“这是宁王殿下该烦心的,孩儿不会理会,况且,要空个位置出来罢了,宁王殿下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她便没资格娶我水墨笑!”
水韵云笑道:“如此,母亲便去与那宁王交涉了。”
水墨笑想了想,“母亲自上奏推举宁王以来,宁王可曾给过你消息?”
“她是宁王,是君,而母亲却是臣,她如今怕是在等母亲送上门去。”水韵云笑道。
水墨笑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母亲,孩儿想亲自见她一见。”
“你亲自见她?”水韵云蹙了蹙眉,“只是笑儿,若是你这般去见她,怕是对你不好。”
“母亲放心。”水墨笑道:“孩儿自然不会如此轻狂。”
水韵云道:“笑儿有何打算?”
水墨笑起身,在书桌上拿起了一张请柬,“这是不久前十三皇女府,不,也就是如今的安王府派人送来的。”
水韵云接过来一看,挑眉道:“安王要将庶长女过继给正君?”她一直听闻安王正君自诞下一个儿子之后,便再无所出,如今安王此举,怕是那正君以后也不能再生了。
“安王定然也会邀请宁王前去。”水墨笑道:“虽然这张请柬是送给各府内眷的,但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即便是不小心撞见了,也并未逾矩。”
水韵云笑了笑,“既然笑儿已然安排的如此缜密,那母亲还有什么话好说了?那日你便跟你父亲进后院,母亲在前院为你安排。”
水墨笑弯弯嘴角,淡淡地笑了,“孩儿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
就在各方蠢蠢欲动之时,十六皇女府的日子却在安静且忙碌中缓缓流逝,直到十二月二十六的一日早上,一道圣旨打破了十六皇女府多日来的安静祥和。
司慕涵见天色不错,又见蜀羽之这几次为了过年之事忙的焦头烂额,便有意让他轻松一下,于是早膳过后提出要带他出去走走。
蜀羽之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惊喜,“殿下说的可是真的?”这断时间他忙的过年之事,虽然很忙,但是日子却是过的很充实,最重要的是,他的妻主,一直陪在他身边。
虽然他很清楚,这只是短暂的。
然而他却已然很满足。
也因为知道这是短暂的,他异常的珍惜,甚至把过去十多年所学的矜持给抛诸脑后,拉着她陪着他一同忙这忙那。
即使他知晓这是不合规矩,奶爹也说了他不少,然而他却想,即便往后她还是厌弃了他,他也有一些可以回忆之事。
若是任性,那便让他任性这么一回。
司慕涵见了他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蜀羽之的转变她看在眼里,这些日子他比起方才进门之时,放开了不少,“天虽然有些冷,但是阳光不错,若是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
“谢殿下!”蜀羽之一脸笑意地道。
司慕涵微笑问道:“这般高兴,你以往没有出去过吗?”
“以前母亲带我出去过一两次。”蜀羽之淡淡地道,神色有些黯然,还有几日便过年了,可是母亲除了让管家送来了礼物之外,便没有再来看过他,自从那日之后,他便没有见过她了。
司慕涵道:“你母亲最近定然很忙,待过年后,相信会来看你的。”
蜀羽之一愣,似乎被她看穿了心思而有些不好意思,“我去准备一下,待会儿便可以出发了。”
司慕涵笑道:“嗯,不必着急,晚些出去,会更加的暖和,若是有什么想买,那便让蜀青几下,一样一样来,无需着急。”
蜀羽之听后,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了寝室。
司慕涵起身走出西苑,打算散散步,顺便前去武场看看那十二个人的训练。
一进武场便见章善也在那里。
章善见了来人,转身走过来:“见过殿下。”
司慕涵点了点头,见那十二人也发现了自己,便挥了挥手,让她们继续,“这几日,她们的情况如何?”
章善道:“似乎有些焦急。”
司慕涵勾了勾嘴角:“焦急好。”
“殿下这是何意?”章善问道。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本殿对于侍卫的要求,除了武艺和能力之外,还有便是最重要而且是最根本的,那便是忠心。”
章善了然。
“本殿不打算经常换贴身侍卫,也不打算因为一个贴身侍卫而把命给送了出去。”司慕涵眯了眯眼道,“如今外边想要本殿小命的人多得是,本殿必须慎之又慎。”
章善道:“殿下是不是依然挑中了人?”
司慕涵看了看十二人中的韩芷,“这人的确有些意思,只是是不是挑中,还得看看她达不达的到本殿的要求,你告诉她们,不必着急,时候到了,本殿自然会给她们任务,至于上次你说要查母皇眼线一事,也不必着急,母皇的眼线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揪了出来,那如今大周的皇位也轮不到她来坐了,不过如今她玩的正起劲,相信也没多余的心思来整治本殿。”
章善低着头,“是。”
司慕涵又交代了几声,便转身离开,待她回到西苑之时,却闻雨楼的下人说蜀羽之已然去了前厅寻她,她笑了笑,这般的着急,想必是真的很想出去,若是阿暖,怕是早已经自个儿跑出去了。
蓦然,她停住了脚步,为这个不该头的念头而蹙起了眉。
这几日那小祖宗都没有出现,雪家的人也没有出现,怕是已经死了心了,这样也好。
司慕涵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始终觉得心中有些闷。
到了前厅,却见蜀羽之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她微笑上前,道:“准备好?”
蜀羽之有些尴尬,笑了笑,道:“殿下可准备好了?”
司慕涵道:“我没什么好准备的,既然你准备好了,那便让马房备马车吧。”
“我已经往奶爹去通知马房了。”蜀羽之道。
司慕涵一愣,随即失笑道:“你若是这般喜欢出去,那往后我有空便带你出去。”
蜀羽之脸色一僵,不安地道:“殿下可是不喜欢?”
“没事,这样很好。”司慕涵笑道。
蜀羽之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真的没有不悦,方才松了口气,心中也在寻思着,这段时间他是不是太过于张狂了。
司慕涵见他这模样,正欲安慰几句却见门房急冲冲地跑来,说陛下有旨意。
蜀羽之一听,顿时慌了,双手紧紧地抓着司慕涵的手,脸色不好看,“殿下……”他还记得当初陛下正是这样一道旨意便让人将她抓走了,如今又来旨意……
司慕涵安慰了他几句,便让门房让宣旨的人进来。
片刻后,苏惜之走了进来,伸手只是跟着两位护送的侍卫。
司慕涵眯了眯眼,“不知苏总管前来是宣何等旨意?”
苏惜之行了一礼道:“殿下待会儿便知。”说罢,取出了明黄的圣旨,缓缓打开,“十六皇女接旨。”
司慕涵双膝跪下,蜀羽之也茫然地跪下。
苏惜之将旨意缓缓念来:“……威远大将军沈玉清于十二月二十七日回朝,令十六皇女司慕涵代君前往京城外十里相迎,钦此。”
司慕涵听后,微挑眉梢,接过了旨意。
而蜀羽之听了这旨意之后,原本便苍白的脸色更加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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