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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这般谨慎想必是很在乎明年的春闱。
“不知小姐想写什么字?”那女子笑道。
司慕涵想了想,道:“就写一个路字。”
“路?”那女子似乎很惊讶。
司慕涵笑了笑,道:“我最近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走前边这条路,阁下从琼州而来,想必是走过了许多路,也许阁下能给我一些启示。”
那女子是个文人,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不过她也是个懂世故之人,所以只是愣了愣,便点头笑道:“好,小姐稍等。”
她说完,转身从一个竹篓里拿出了一卷纸,那看纸质,该是上等的好纸,小心地铺平了,便提笔。
片刻,一个路字便跃上了白纸。
写完字后,那女子又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印章,在白纸的一角盖上了一个章。
司慕涵看了那字,龙飞凤舞,锋芒毕现,抿唇笑了笑:“好字。”
那女子道了一声过奖,然后将那字卷好,又用一块布包好,方才递给司慕涵。
司慕涵接过,从怀中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她。
那女子见了那银子,不由得一愣,“不需要这么多。”
司慕涵将银子放下,“或许来日阁下高中之后,这些反而不够。”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那女子愣了愣,片刻后笑了起来,也未多说,便将那银子收了起来。
司慕涵上了马车,直接回了府中。
她一回到府后,便让人将章善找来。
“小的见过殿下。”章善走进书房,“殿下有何吩咐。”
司慕涵坐在暖榻上靠在火炉暖身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本殿今日在宫中见到了母皇,母皇说本殿在府中练兵。”
章善脸色一变,随即跪下:“殿下,小的并未将此事宣扬出去。”
司慕涵看着她,微笑道:“本殿既然跟你明说,那便是没有怀疑你。”
章善道:“谢殿下。”却未起身,“小的一定彻查此事。”
“彻查是一定的。”司慕涵说道,“不过也不必弄得人心惶惶的。”
章善迟疑会儿,问道:“那殿下可是要停一停?”
司慕涵笑了笑,“本殿选贴身侍卫,这事情合情合理,即便再有人生事,也奈何不了本殿,更何况,母皇若是认定了本殿图谋不轨,本殿即便什么也没做,她也可以给本殿安一个!而且,如今母皇玩的正起劲,本殿为何不乖乖地配合?”
章善没有说话,垂着头。
司慕涵抬头看着她,“本殿让你查那韩芷的底细,查的如何?”
章善抬头道:“已然查清,她乃京城人士,家中高堂尚在,还有一个兄长,已然出嫁,此外还有一个幼妹,底细还算是清白。”
“本殿记得,这些侍卫是由内务府那边甄选过来的。”司慕涵蹙眉道。
章善道:“属下亲自去确认了一遍,韩芷的资料和内务府给我们府中的记载相吻合。”
司慕涵点了点头,“那你去将韩芷给本殿叫来。”
章善道:“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司慕涵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那方才拿来的字卷,缓缓打了开来,扑在了桌面上,她勾了勾嘴角,看向脚边的那个印章,只见上面印着“余风”两个字。
“余风、余风?”她咀嚼了两遍,随即记在了心中,然后将字卷收起,放在了一旁,摊开了宣旨,提笔写下了一几行字,然后用信封封住。
这时,章善敲了敲门,道:“殿下,韩芷带到。”
司慕涵抬头道,“进来。”
章善应了一声,推门而进。
“见过殿下。”韩芷立即行礼道,此时的她正穿着一身单薄的练武衣裳,看那样子似乎刚刚还在习武。
司慕涵弯了弯嘴角,“韩芷?”
“小的正是。”韩芷正色道。
司慕涵挥了挥手,让章善退下,待门关了起来之后,她方才对韩芷道:“本殿今早所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小的记得很清楚。”韩芷道。
司慕涵颔了颔首,“那便好,如今本殿给你第一个任务,你可愿意接下?”
韩芷没有丝毫的犹豫,“小的愿意。”
司慕涵却沉下了脸,“你若是完不成这个任务,代价可能就是你的性命。”
“小的知道!”韩芷扬声道。
司慕涵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决然的勇气,“其实本殿并不怕你完不成这个任务。”
“殿下只怕韩芷背叛殿下?”韩芷道,她很清楚身为皇女的贴身侍卫必定要为主子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若是失败了,她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她也很清楚,主子最担心的不是任务失败,而是侍卫的背叛!
司慕涵冷声道:“既然你是个聪明人,本殿也不愿意与你兜圈子了,你若是失败被擒,只会死你一个人,你若是背叛了本殿,本殿保证本殿死之前必定会让你的家人先行一步!”
韩芷当即下跪道:“韩芷必定誓死效忠殿下!”
司慕涵面色淡淡,拿起方才准备好的信封递给她,“这便是你的第一个任务,记住方才本殿的话。”
韩芷慎重接过,“小的记住了。”然后转身退下。
司慕涵眯了眯眼,在她走了之后,又唤来了章善,“再过不久便是年下了,这是本殿出宫立府的第一个年,本殿没有任何的经验,也不打算管这有些事情,羽主子估计也是懂的不过,你要好好协助他,本殿不愿意出任何岔子。”
章善正色道:“小的明白。”
司慕涵又交代了几句,然后转身往西苑走去,只是她还未走到西苑,便撞见了前来寻她的蜀青,只见他脸色惊慌,满目担忧,“怎么了?可是你家主子出了什么事情?”
蜀青喘了好几口气,方才道:“殿下,你快去……公子在……西苑……的……小厨房……”
司慕涵没有一皱,不待他说清楚便快步往西苑走去,府中的每一个院落都有一个厨房,虽然及不上前院的大厨房,但是所有的布置也是一应俱全,如今西苑只有一个主子,因而之前也未曾开来用。
蜀青见她不等他说完便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司慕涵方才走到西苑,便见那小厨房的方向冒出了一阵阵白烟,心里顿时一沉,加快了脚步,“羽之!”
然而当她走到厨房的门口却见了一副哭笑不得场景。
蜀羽之蹲在灶台前一手捂着脸咳嗽着一边还拿着一把柴火,身旁还站着几个满脸为难的下人。
当他见到司慕涵的身影时,顿时一惊,叫了出声:“殿下!?”
手中的柴火也掉在了地上。
司慕涵想笑却不忍,于是便憋着笑道:“羽之,你这是要生活还是要放火?”
“殿下……咳咳……”蜀羽之一边咳着一边惊叫道,当他见司慕涵似笑非笑地走进来时,便开始不安起来,“殿下,我……”
司慕涵什么也没说,拉着他的手道:“先出去吧。”
蜀羽之神情一僵,点了点头,任由着她牵着自己走出了厨房。
蜀青赶了过来,便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着急了,“殿下,公子是想为殿下炖一盅参汤……”只是,公子在蜀家虽然是一个庶子,但是却甚的家主宠爱,如何做过这等下厨房之事?
昨夜殿下留公子宿在书房,该是百般疼爱才是,可是如今,一早起来之后,见殿下不在,便开始患得患失了,午膳之时见殿下没有回来,又忽然突发奇想的要进厨房说过殿下炖汤。
蜀羽之听了蜀青的话,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昨日她说过的话他还记在心中,虽然她说不会放手,但是却也告诉他,一个人的情爱很苦,那便是说她并未喜欢上他!今早起来,发现她早已经离开了,他的心在那一刻又像是压住了一块石头似的,这种感觉却又不同之前,这不是妒忌,而是一种……惶恐不安,于是他想做一些事情,即便不能让她喜欢上自己,也可以让她离不开自己,恰好他想起了昨晚她似乎很喜欢喝汤,便决定亲自下厨为她炖一盅,只是没想到……他明明见下人做的很好的,可是轮到他上手却是连个火也生不起。
蜀羽之第一次发觉自己竟是这般的无用。
司慕涵眯着眼睛看着他,眸底含着暖暖的笑意,“羽之的心意本殿明白即可,往后莫要在做这些事情了。”
蜀羽之低着头,暗暗苦笑着。
司慕涵见他如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转过来对蜀青吩咐道:“去准备浴水,伺候你家公子沐浴更衣。”
蜀羽之一听,脸色更加的难看,他抬头看着司慕涵,惊慌地道:“殿下……”
“好了,外边冷,我们进去吧。”司慕涵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着。
蜀羽之见了着笑容,惶恐不安的心忽然间定了下来。
两人回到了雨楼。
蜀羽之前去浴房沐浴,而司慕涵便坐在花厅内静静地喝茶。
过了许久,蜀羽之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走了进来。
司慕涵微笑地看着他。
蜀羽之见状便鼓起勇气,承认道:“殿下,羽之知道羽之没用,只是……”
“羽之。”司慕涵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会厨房之事并不代表你没用。”
“殿下,我……”
司慕涵道:“羽之,你如今是这府中唯一的男主子,有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即可,况且,如今快过年来,本殿希望你把心思放在这里。”
她说完,见蜀羽之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于是便补了一句:“你若是真的想学做厨房之事,待过了年,有空也可以试试。”
蜀羽之听后,眼睛倏然一亮。
“不过记得,不要弄伤了自己。”司慕涵笑道。
蜀羽之点头。
司慕涵又道:“今早我进宫之时,父君跟我说了,要我有空带你进宫给他见见。”
蜀羽之一听,愣住了。
“不用担心,父君既然叫你进宫,那便是接受了你。”司慕涵正色道。
蜀羽之道:“可是殿下,羽之不过是初侍,如何能进宫……”
“这些事情本殿会处理。”司慕涵道。
蜀羽之想了想,便道:“那羽之便听殿下的。”
“嗯。”司慕涵点头,“最近宫中也准备着过年的事情,父君怕是也挺忙的,待过了年后,我再带你进宫吧。”
蜀羽之正色道:“殿下放心,羽之知道该如何做。”
司慕涵笑了笑,“你不必紧张,他是我的父君,自然也是你的父君,你只需平常待之便可。”
蜀羽之一听,神情有些尴尬。
司慕涵见他如此,便转了一个话题,“如今府中虽然简单,但是若是处理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可与章善多多商议商议,她会帮你的。”
蜀羽之听后,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明白,平常人家过年不过是一件喜事,可是在豪门大家,尤其是皇家,过年不仅仅是喜庆,还有许多事情好处理,不如说各个府上的送礼就是一个繁琐且容不得任何错落的事情,“殿下放心,羽之定然会处理好的。”
司慕涵笑了笑道:“忙虽忙,不过也要记住了,莫要累着了身子。”
蜀羽之心中一暖,点头,正欲说什么却闻外边章善禀报道,十三皇女来访。
司慕涵眯了眯眼,十三皇姐来访?她以为自从上次她被杖责一事,她便不会与她来访的。
“殿下……”蜀羽之见司慕涵神色有异样,担心地道。
司慕涵对他说道:“没事,我去看看。”说罢,起身离开。
蜀青待司慕涵走了之后,心情愉悦地道:“公子,看来殿下真的是将府中的大权交给你了。”
以往在蜀家,准备过年这等大事,蜀家正夫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沾手的,如今殿下居然放手让公子去做,那便是代笔主子在殿下的心中所占的位置不低,这样往后殿下正君进府,公子定然也不会失了殿下的心!
“公子,你是否喜欢上殿下了?”
蜀青转了话题问道。
蜀羽之这次没有如上一次那般苦笑,而是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奶爹,她却不喜欢我。”
蜀青一愣,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的好,不过一件事他倒是要提醒公子,“公子,你当初与沈家大小姐一事,绝对不要告知殿下!”
蜀羽之脸色一变,“奶爹,我与她并没有什么!”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殿下知道!”蜀青正色道,“公子,奶爹比你年长,多多少少也知道女子的心,一个女子,尤其是想殿下这般的女子,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曾经和其他女子有过交往,即便是真的没什么,那对殿下来说也是一根刺!而且如今公子还喜欢上了殿下,那便更加不能让殿下知道!”
蜀羽之心底一颤,随即点头低喃:“奶爹,我知道了。”如今他身处十六皇女府,而沈茹却远在边疆,而且当初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没几个人知道,殿下又如何会知道……
……
司慕涵是在正厅后的暖阁见得司慕璇。
“未想十三皇姐来访,皇妹有失远迎。”
司慕璇笑了笑,“是我不请自来,打扰十六皇妹了。”
司慕涵坐下,笑道:“那日之事,多谢十三皇姐了,皇妹本想找个时间专程拜访十三皇姐,但见快年下,想必十三皇姐也忙,也就只好先放一放了。”
“那日我也只是实话实话罢了,十六皇妹也无需放在心上。”司慕璇淡淡地道,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若是没有当初弱水三千楼的事情,她怕是一辈子也不会与这个皇妹来往,然而事情却是这般的奇妙,若是没了当初的一事请求,如今她也未必能够看出母皇对于这个皇妹的不同。
这几日她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来这一趟,然而最后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即便来这一趟也未必能够解惑,但还是绝对要来。
或许是不服吧,不服这个皇妹为何能让母皇如此!
若是母皇看中的人是五皇姐或者九皇姐,她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为何是十六皇妹?
为何使这个从未参与过朝政,而且活的像一个隐形人一般的十六皇妹?
难道就是因为她什么也没有,方才好控制?
然而,母皇会是一个为了巩固自己权利而不将大周江山未来放在心中的帝皇吗?
很明显,不是。
可这十六皇妹究竟哪个地方让母皇如此的看重?!
“十三皇姐?”司慕涵眯了眯眼,开口道,“十三皇姐可是在想什么事情?”她来找她,所为何事?
司慕涵被她看得有些心底发麻。
司慕璇收回了目光,笑道:“本来前几日也该来看看十六皇妹的,不知皇妹的伤势如何?”
司慕涵道:“如今如何大碍,多谢十三皇姐了。”
司慕璇又笑了笑,“其实今日,我来是想给十三皇妹送请柬的。”
“请柬?”司慕涵疑惑,“皇姐府上可是有什么喜事?”
司慕璇笑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喜事,只是我欲将庶出长女过继给正君,想要宴请几位皇妹罢了。”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请柬。
司慕涵笑了笑,掩去了眼底的讶然,接过了请柬。
“十六皇妹似乎很惊讶。”司慕璇笑道。
司慕涵摇头:“也没多少,只是奇怪那日见十三姐夫年纪尚轻,怎么十三皇姐便做出这个决定呢?”
司慕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其实父君已然让御医为他诊断过了,许是上次生产伤了身子,往后也不能在诞下后嗣了。”
司慕涵蹙了蹙眉,“是皇妹逾矩了,十三皇姐莫要见怪。”
“也没什么。”司慕璇笑道,“不知那日皇妹是否有空?”
司慕涵打开请柬看了一眼上面的日子,十二月二十八?“皇姐来请,皇妹即便没时间也的确,况且如今皇妹闲的很,只是皇妹担心,会给十三皇姐惹麻烦。”
司慕璇笑了笑,“十六皇妹放心,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但是几位皇姐皇妹都还是给我几分面子的。”
“既然如此,皇妹也不推迟了,那日皇妹定然准时前往。”司慕涵笑道。
司慕璇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气,然后转过了话题,“不知道十六皇妹对几日前母皇旨意如何看待?”
司慕涵抿了抿唇,道:“皇姐对朝政不慎了解,自然也不敢妄加评论,不过,母皇此举也是为了大周江山着想。”
司慕璇笑道:“是啊,大周一日不立太女,朝堂怕也不得安宁。”
司慕涵笑了笑,喝了口茶,却不说话。
司慕璇又道:“不知十六皇妹认为哪一个皇姐皇妹有资格坐上这个太女之位。”
司慕涵凝视着她,“不知十三皇姐认为呢?”
“我啊,自然认为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了。”司慕璇笑道。
司慕涵回以一笑,“那那个人定然也不会是皇妹。”
“十六皇妹这话却有些不妥。”司慕璇摇头道:“我之所以没资格坐上那个位置,那是因为我的父君乃南诏的皇子,而十六皇妹却是完完全全的大周之人,如何不可能?”
司慕涵面不改色地道:“十三皇姐太看得起皇妹了,即便皇妹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况且,以母皇对皇妹的厌弃程度,如何会给皇妹机会?”
“十六皇妹如何见得母皇厌弃于你。”司慕璇淡淡地道。
司慕涵叹了口气,“那日正宣殿一事还不足以说明吗?”
“或许母皇这般做是另有用意。”司慕璇缓缓地道,意味不明。
司慕涵心头沉了沉,脸上却笑道:“其实今日皇妹进宫给父君请安之时,曾经遇见了母皇。”
“哦?”司慕璇挑眉道。
司慕涵继续说道:“母皇已然明确地表明,她十分的厌弃皇妹,而且,她还说,若是恨一个人,最好的报复方式便是捧杀。”
司慕璇脸色一凝。
“捧的越高,摔的便越狠。”司慕涵淡淡地道,“十三皇姐认为,母皇会就将我捧上那个太女的位置,然后再将我给推下来吗?”
司慕璇没有说话。
司慕涵笑道:“即便母皇再恨我,也不会这般做的,因为她是大周的皇帝,必须以大周的江山为重,如何会为了一个自己不待见的女儿而拿整个江山说笑,或许十三皇姐说的很对,那日正宣殿的事情母皇是别有用意,但是她的用意不过是要将皇妹我捧杀而已!”
司慕璇眯起了眼,却还是没有说话。
“若是十三皇姐来此是为了问这个问题的话,皇妹已然回答了。”司慕涵笑道。
司慕璇垂了垂眼帘,“十六皇妹过虑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不想却引得十六皇妹不快。”
“皇妹并无不快。”司慕涵黯然道:“只是皇妹却不知道母皇为何如此厌弃于我。”
司慕璇道:“或许母皇只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司慕涵一愣,旋即道:“皇妹也希望如此。”
“好了。”司慕璇忽然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便恭候十六皇妹大驾了。”
司慕涵起身道:“皇妹定然前往。”
司慕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开。
司慕涵唤来章善,让她亲自送司慕璇出门,然后便往书房而去,接下来的时间,便呆在书房中,思索着司慕璇此趟前来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当夜幕降临,她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司慕璇心中不服,她是明白的,可是她为何跟她宣泄这种不服?她身上可有什么让她不服的地方?
正当她决定不再想下去,准备静观其变之时,章善带着韩芷进了书房。
韩芷一进来,便立即跪在地上,垂着头,恨恨地道:“小的无能,无法完成任务!”
司慕涵眯眼道:“怎么回事?”
韩芷道:“小的按照殿下的指示在京中的一间客栈中找到了那男子,然而那时他已然死去。”
司慕涵蹙眉道:“死了?如何死法?谁做的?”
“小的到达之时顺天府之人已经到了,小的见此情形也不方便出面。”韩芷说道,“只好暗中询问客栈的老板和一些客人,他们皆说那男子是重伤而死的,后来小的也暗中寻问了一下顺天府的人,据那些人初步断定,也证实了那人是伤重而死的。”
司慕涵闻言,沉吟了下来,重伤而死?她有些不信,只是若不是重伤而死,谁下的手?自然不会是父君,那是蜀和、昭皇贵君?还是……夜侍君!
韩芷道:“小的无法完成任务,请殿下责罚。”
司慕涵笑了笑,道:“你也不算是没有完成任务。”
韩芷一愣,殿下给了她一张纸条,让她找寻上面所提到之人,如今那人死了,她为何说自己并非没有完成任务?
“因为你若是完成了这个任务,那本殿的下一个任务便是让你杀了那男子。”司慕涵淡淡地道,“如今既然他已然死了,那你的下一个任务也无需做了。”
韩芷讶然。
“怎么?”司慕涵挑眉道,“觉得本殿让你杀人,很惊讶?”
“小的没说。”韩芷道。
司慕涵却是笑了一声,“要做本殿的贴身侍卫,杀人也是其中一项工作,你若是接受不了,那最好再考虑清楚,本殿准许你退出。”
韩芷却道:“小的很清楚贴身侍卫该做什么什么!”
司慕涵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便让她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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