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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青急的快要哭了。
这时,蜀家门前已经开始围起了旁观之人。
蜀羽瑢很耐心地等着他的答案,因为他相信,蜀羽之这个不祥之人一定会答应了,因为他相信,除了这个办法,他绝对想不到任何办法去救那十六皇女。
“奴侍听闻那十六皇女犯得罪似乎挺大的,若是陛下下旨严惩,即便没有要了她的性命,怕也会断了半条命,甚至可能会被贬为庶民哩!”那小侍火上添油。
“谁让她纳了一个不祥的初侍,即使真的被贬为庶民,也是她活该!”蜀羽瑢幸灾乐祸地道。
蜀羽之双手紧握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开。
蜀羽瑢见状,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蜀羽之!”
蜀羽之恍若未闻,缓步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蜀青见状,顿时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蜀羽瑢然后跟了上去。
“蜀羽之,你就不怕那十六皇女一辈子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宗亲大牢!”蜀羽瑢叫嚣道。
蜀羽之转过头,神情淡淡,从容地道:“她是我的妻主,她若是没事,我自然高兴,她若是真的要一辈子被关在宗亲大牢,或者被贬为庶民,又或者陛下真的狠心将她处死,我便相随就是,但是我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她颜面之事!”
他说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上了马车。
蜀青随即跟了上去。
“有劳章管家。”
章善上了马车,答道:“羽主子放心。”声音依然平和,但是却多了一丝往日没有的尊敬。
马车缓缓地驶离了蜀家。
蜀羽瑢几乎气白了一张脸,狠狠地一甩衣袖,“我们走!”然后带着一众人等进了蜀家。
朱红的大门缓缓关起,隔绝了一切好奇的目光。
蜀家
书房
蜀蓝风听了管家的回报,顿时沉下了脸,扬手摔了手中的茶杯。
管家犹豫了一下,“家主是真的不打算帮大公子?”
“自然是要帮。”蜀蓝风怒道。
管家这就不明了,“那家主为何不见大公子?”
“我若是如此轻易地帮了那十六皇女,她岂不是不知道羽儿受了多少委屈?”蜀蓝风道,“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本相之所以出手帮她,皆是因为羽儿,也想让她看清楚,羽儿为了她做了多少事,这样往后她才会更加的善待羽儿!”
只是他没有想到瑢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提出那样羞辱羽儿的条件,幸好羽儿清醒,否则她这样的做法,不但没有帮到他,反而害了他!
大周女子的颜面几乎与生命等同,若是羽儿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即使十六皇女有心感激他,也绝对不会再接受他!
“你去,将那门房杖责三十,逐出府去!”
管家领命,“是。”
蜀蓝风起身,随后换人进来更衣,准备进宫。
待她走出书房之时,却见蜀正夫身边的小侍过来禀报,说瑞王正君来了,请她过去。
蜀蓝风冷冷地扫了那小侍一眼,使得他顿时双腿发软,“本相有事进宫,没空!”说完,甩手而去。
街道上,马车徐徐而行。
“羽主子可是要回府?”章善问道。
马车内,蜀羽之握了握手,“不,不回府,我们去雪府。”
“雪府?”蜀青讶然,“公子,我们是要去求雪公子?”可是雪公子上次虽然给公子送了人参补身子,可是和他们的交情却是不深,如今怎么公子会想起他来?而且还要去跟他求救?
蜀羽之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章善回了一声是,然后驱着马车往雪家走去。
……
雪府
雪暖汐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虽然昨夜睡得不好,但是却是非常的精神。
起床之后,他先是去看了绿儿,然后便跑去了雪家的库房内找东西。
昨日大姐说不好去,那他就今日去,即使心里还是觉得痛,但是若是他再不出现,那那蜀羽之一定会更加的得意,他如何能够如了他的愿!
他翻遍了库房,终于找出了几味极好用的药材,那蜀羽之不是病了吗?他就给他送药材,就看他敢不敢用!
找到了见面礼后,他又想起那蜀羽之进府那日,他派管家去查探得知,那蜀蓝风给了蜀羽之很多的嫁妆,那嫁妆多的几乎是去给人当正君的!
母亲既然说了会让陛下为他指婚,那他之后便是十六皇女的正君,所以他的嫁妆怎么能够比那蜀羽之差!
况且,那女人这般的穷,如果他的嫁妆少了,说不定她还会嫌弃他了。
说不定那蜀羽之就是多嫁妆,她才会对他这般的好!
雪暖汐一边坏心地想着一边找来专门为他准备嫁妆的管事,亲自将所有的嫁妆都看了一遍,细细地算了一下,确定不会比那蜀羽之的少方才放心。
幸好母亲自父亲去世后,就一直为他准备着嫁妆,否则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弄来这么多。
见了这么多嫁妆,他是很高兴,同时也有些内疚,母亲和大姐该不会是把雪家的家底都给掏空了吧?
否则以母亲一向清廉的作风,怎么能给他备了这么多嫁妆!
雪暖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准备着出门。
这时,管家过来通报,说蜀羽之找上门来。
雪暖汐顿时大怒,“你说什么,本公子还未去找他,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欺人太甚!
管家垂着头,恍若未闻,他们的大公子心仪十六皇女的事情在雪家内部,已然是公开的秘密,当然,知道的人都是一些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泄密之人,而且家主还下了封口令,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以免影响公子的名声。
雪暖汐一边怒气冲冲,一边寻思着如何在他面前讨回颜面,昨日他居然在那蜀羽之的面前哭了,太丢脸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健步如飞,一刻钟后,便到了客厅。
蜀羽之坐在椅子上,如锋芒在背,若是给他选择,他绝对不愿意来求雪暖汐,然而他没有选择,与其相信蜀羽瑢,伤及殿下的颜面,还不如伤他的颜面,况且,以雪暖汐对殿下的心意,他定然会为殿下尽心尽力,而且,雪帝师比起母亲,在陛下面前说话也更有分量!
“蜀大公子怎么这般有闲情逸致来本公子这边?”雪暖汐整了整神色,缓步走出来,一身大家公子的风范。
装了这么些年,这气质还是装了出来的。
蜀羽之见他出来,立即起身,然后什么也没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雪暖汐一愣,方才他一路之上想过了这蜀羽之很多的反应,有盛气凌人的,有怒火朝天的,也有鄙夷不屑的,就是没有想到他会直接什么也不说地跪在他的面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知道斗不过自己,所以找上门来认输求饶?
可是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不信!
即使他真的是如此,他雪暖汐也绝对不会领情,更不会开心!
不战而求饶?
这算什么,看不起他吗?
“蜀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子可从未欺辱过你,你这一来便跪在我面前,是不是想告诉所有人,本公子欺负你了?”雪暖汐端起冷脸,讽刺道。
蜀羽之自然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也明白是为什么,更明白他为何称呼他为蜀公子而非蜀侍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的心有过一瞬间的惊慌,然而很快便被担忧取代,“雪公子,羽之求你救救殿下。”
“什么?”雪暖汐一愣,脸上好不容易装起了的端庄瞬间化为了焦急,“你说什么?要我救谁?”
“我家殿下被陛下派人抓进了宗亲大牢。”蜀青接话道,之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公子坚持来找雪暖汐,如今见了雪暖汐的反应,他有几分明了,这雪公子怕是对殿下有心。
雪家嫡子,帝师掌上明珠,若是他入主十六皇女府,那公子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之前他想,以十六皇女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将来的正君身份应该不是很高,因而公子往后的日子相信也不会很难过,可是如今却是帝师嫡子!
然而转念一想,若是这雪公子真的心仪殿下,那定然会竭力救殿下。
殿下若是没事,那公子便会好好的。
雪暖汐大惊,“为什么?陛下为何要将她抓紧宗亲大牢?”他可没忘记这宗亲大牢,上次废太女就是被关进这里,而且还死在这里。
虽然大家都说她是自尽了,可是有谁好好的活着不愿,偏要去寻思?
那宗亲大牢定然很可怕,废太女才会这般做。
如今她居然被关进那个可怕的地方?
“陛下说,殿下纵马行凶,扰乱京中安宁。”蜀羽之急切地道,“羽之求雪公子,救救殿下。”
雪暖汐此刻心慌意乱,然后越是慌张,他越是想不出办法来,最后,他狠狠地咬了咬下唇,用着痛楚方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起来!”
蜀羽之一愣,“雪公子……”
“本公子让你起来!”雪暖汐怒道,“你是她的初侍,怎么也说是她的人,这般轻易就给人下跪,简直丢尽她的脸面!”
蜀羽之一窒,慌忙地站起身来,“雪公子会救殿下吗?”
“当然!”雪暖汐一脸怒容地道,像他问这个问题是羞辱了他似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她救出来的,谁敢杀她,我定和她拼命,拼不过,那我便和她一同死!”
蜀羽之讶然,他对殿下居然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吗?
蜀青也愕然。
雪暖汐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震惊,而是急冲冲地叫来了管家,“母亲呢?母亲去了哪里?”
三年前母亲便不再上朝了,如今这个时辰她该是在府中才对。
“家主出去会友了。”管家回道。
雪暖汐惊讶,“什么?她不知道她出事了吗?怎么还出去会友?”
管家犹豫了会儿,方才答道:“家主出门前收到了消息,只是赶着出门,未曾来得及处理。”
“什么?”雪暖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母亲知晓她出了事,还赶着出门?”
管家点头。
雪暖汐怒极了,大骂了一声:“骗子!”还说什么会为他请旨赐婚,如今见她出事了也出手营救!
骗子!骗子!
蜀羽之一听,脸色白了,身子也开始软了起来,难道连最后一个希望也没有了吗?
蜀青见状,连忙扶住他,“公子!”
雪暖汐被他这么一叫,从愤怒中回过神来,见了蜀羽之的脸色,也吓了一跳,难道他真的身体不好,而不是骗人的?“他怎么了?”
“公子?!”蜀青一边扶着他,一边叫唤着。
蜀羽之已然处于半昏厥状态,这两日他受了太多的刺激,如今又忙活了一大个早上,身子自然撑不住。
雪暖汐见他要晕过去的模样,连忙唤来小侍,“快,快将他送到客房,管家,你去请太医!”
他不可以让他在他的家里出事,那个女人如今这般的疼着他,若是他死在他家里,他岂不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蜀青连忙和几个雪家的小侍将蜀羽之扶到了客房。
雪暖汐安置了好蜀羽之后,又让人唤来了雪正夫,仔细地嘱咐了他要好好照顾蜀羽之,一定不能让他死在雪家,就转身出了门。
母亲既然不管她,那只有他来管了!
不管如何,他绝对不能让她有事!
就算死他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管家很快请来了太医,为蜀羽之诊治。
一连串忙活下来,当太医确诊蜀羽之没有什么大碍之时,雪正夫方才转过神,正欲询问雪暖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已然不见了他的身影。
而雪府的管家从门房处得知雪暖汐出了门,当即脸色大变,立即派人去通知雪帝师。
雪千醒得了消息立即赶回来,询问了一遍事情的过程,当即知道事情不妙,又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
户部衙门
司慕容一脸不解地看着司慕媛,“王洵告知我,这事情是你在背后操纵的?!”
“是。”司慕媛没有否则,直接地坦白道,“昨日我在街上见到司慕涵在街上纵马狂奔,于是就让卫敏去通知顺天府尹,让她派人去捉拿她归案,还特意吩咐,若是她反抗,便是多了一条拘捕的罪名。”
司慕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一直对十六皇妹有想法,但是你这般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要告诉她,若是没有五皇姐,她司慕涵便是人人可欺,我要告诉她,她今日的安宁生活是谁给的!”司慕媛阴沉着脸道。
司慕容怒喝道:“愚蠢!”
“五皇姐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维护着她吗?”司慕媛冷冷地道。
司慕容怒道,“你要敲打一下十六皇妹本王不阻难你,但是这办法多得是,可是你却让顺天府尹挑起这件事,不就是告诉母皇,告诉瑞王她们,王洵是本王埋下的一条暗线吗?你知道我为了埋下王洵这条线花了多少心思,废了多少心力吗?如今你却为了教训一下十六皇妹将王洵暴露出来,你认为十六皇妹值这个价吗?”
司慕媛依然一脸阴沉,却不说话。
“我一直认为七皇妹是个行事谨慎之人,如今怎么为了一个十六皇妹就如此失了分寸!”司慕容实在不愿意相信,“要敲打十六皇妹,你应该多的是办法,为何选择这个?即便你是派杀手去杀了她也好过如今这般!好,既然你已经让王洵去状告十六皇妹,她被母皇训了一遍,此事也就了了,相信十六皇妹也是受到教训了,如今为何要将事情闹得这么的大?这么多御史上奏?你知不知道即使当初废太女也未曾受到这个待遇!既然母皇知晓王洵是我们的人,那她挑动的那些御史不也一同暴露了吗?七皇妹,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事已至此,五皇姐若是要惩处皇妹,皇妹也无话可说。”司慕媛寒声道,“可是皇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五皇姐如此待司慕涵,她却对五皇姐做出这等事情,皇妹如何能够不好好教训一下她!”
司慕容一窒,“我知道最近十六皇妹行事是有些张狂,但是也不至于你震怒到这个地步!”
“张狂?”司慕媛冷笑道,“五皇姐认为她只是张狂,而皇妹却认为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司慕容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皇姐方才说的没错。”司慕媛阴鸷地道,“皇妹应该遣杀手直接杀了她,而不是为她花心这般心思!”
司慕容脸色微变,“你想如何?”
“若要至她于死地,如今便是一个好时机。”司慕媛勾嘴嘴角,露出了一抹阴森森的笑意。
“你疯了!”司慕容怒喝道,“如今她被关在宗亲大牢,她若死在里面,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本王杀人灭口!泰陵一事已然让母皇对本王起疑,如今再闹出十六皇妹一事,母皇就会对我更加的不满!况且,十六皇妹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至少她死了,可以保住五皇姐的颜面!”司慕媛寒声道。
司慕容拧紧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十六皇妹究竟做了什么让你怒到非要置她于死地?!”
这个七皇妹她还是了解的,虽然平日里行事狠辣,阴沉,但是也绝对不是没有章法之人,如今为了一定要对十六皇妹赶尽杀绝,而且不惜暴露了她们一些不为人知的暗线?!
司慕媛冷冷地道:“五皇姐若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司慕涵究竟该不该死,那便在等一会儿,相信很快另一个该死之人也会自投罗网!”
司慕容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她看着她,良久后方才缓缓说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你必须为你今日做出的事情负责!”
司慕媛阴寒地笑道:“五皇姐放心!”
……
宗亲大牢内
司慕涵坐在残破的床上,四周打量了一下深处的牢房,发现居然是上次关押废太女的那间。
她忍不住笑了出声,母皇果然狠,不动刑,但手段却比在身体上用刑更为狠烈,她居然将她关在曾经囚禁过废太女的牢房内!
她想做什么?
想从心理上击毁她?
还是想让她也如废太女一般受不了而自行了断?
若是这样,她未免太小看她了!
司慕涵心中并无半丝恐惧,若是母皇真的这般的恨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就死了的,此时的她反而满腹的担心。
担心父君会不会受到这件事的牵连,相信他定然是猜到她为何会失控纵马,此时他一定很自责,还有羽之,他如此也必定很担心……
还有……
这时司慕涵的脑海中浮现了雪暖汐的面容。
若是这小祖宗知晓她因为纵马一事而被关起来,不知道会不会一时任性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一想起这个可能,司慕涵的头就开始疼了起来,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啊,小祖宗!
……
皇宫
明贵君站在阁楼之上,远远地眺望了交泰殿的方向。
这阁楼是后宫最高的建筑,亦是他最爱来的地方,因为这里能够看见交泰殿。
皇宫中最多好戏看的地方!
“那边跪着的该是徳贵君吧?”他淡淡地问道。
蓝竹回道:“奴侍听闻,徳贵君已然在那里跪了一个多时辰了,不过陛下就是不愿意见他。”
“哦?”明贵君应了一声,又见一道人影从交泰殿中走了出来。
蓝竹咦了一声,“主子,那不是右相蜀蓝风吗?”
“你看,还有雪帝师哩。”明贵君笑道,“这两人怕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进宫的。”
“奴侍听闻蜀相很疼爱那个庶长子,如今来为十六皇女求情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蓝竹犹豫了一下,“这雪帝师为何也掺和进来了?她一向不轻易插手这些事情的。”
明贵君微笑道:“这才是我们陛下的高明之处。”
“主子的意思是?”蓝竹问道。
明贵君笑了笑,意味深长,“本宫一开始只是以为陛下想借此来教训教训一下女儿,却不想她这一步棋引出了这么多人!高明,实在高明!”
看来陛下为了这个女儿是不予余力了!
“想必陛下当初将那蜀家庶长子赐给十六殿下,也不是因为昭皇贵君吧?”蓝竹说道。
明贵君微笑道:“人人都说瑄宇帝将昭皇贵君宠上了天,可是若真的是宠,又如何会容得他如此的张狂?”
“当年之事昭皇贵君似乎并没有参与。”蓝竹低声道。
明贵君道:“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这时,一道清淡的声音传来,“贵君殿下怎么如此有雅致,登楼赏雪。”
明贵君转过身,只见夜侍君一身白袍缓缓登上阁楼,“夜侍君的雅致也不错。”
“见过明贵君。”夜侍君走过来,缓缓行了一礼。
明贵君颔首微笑:“不必多礼。”
“登楼赏雪的确让人心情愉悦,但是若是呆久了,怕也会着了风寒,一病不起。”夜侍君微笑道。
明贵君笑道:“所以本宫正打算离开。”
“是吗?”夜侍君可惜道,“本来见贵君再次,想和贵君好好聊聊,既然贵君有事,那臣侍也不便挽留。”
“本宫就不奉陪了,这里的景色不错,夜侍君可要好好的赏赏。”明贵君笑了笑,转身下楼。
夜侍君叫住他,“陛下曾说,明贵君乃后宫的一片云,淡薄而飘逸,希望明贵君能够一如既往。”
明贵君回首道:“本宫一向知晓本宫在陛下心中的定位,只是不知夜侍君是否知晓?”
他说罢,缓缓一笑,然后起步下楼。
夜侍君收回了视线,也敛去了笑容,静静地立于阁楼之上,许久之后,方才对着身边的宫侍吩咐道:“让内务府将这阁楼拆了。”然后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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