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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你要想到国外骗外国老太太,翻译他们不懂咱们江相的黑话呀。”
“哈哈……没必要,我们除,还有术,亮一手招蜂引蝶,再一招金针浮水,肯定是技惊四座,财路滚滚……”
一老一少,相携而行,这让帅朗今夜难眠的会面却不料会以这么和谐的结局结束,不多会走到了公园门口,一辆红色的奥迪停下来,却是盛小珊来接人了,把古清治扶上了车,帅朗笑着招手再见,不料盛小珊和古清治私语了几句什么,下车朝着帅朗走来,笑吟吟地走到帅朗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看帅朗,满意地笑着问:“小贼,把你吓坏了吧?”
“不至于吧,你看我那儿像吓坏了。”帅朗笑着道。
“切,嘴上不说,心里害怕,揪着你的小辫了啊,以后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盛小珊威胁道,这轻飘飘的威胁伴着眼中暖昧的笑意,实在让人想入非非,帅朗小声问:“你是指在床上?”
盛小珊一糗,伸手一把拧住帅朗的耳朵了,帅朗正待要挣扎,却不料盛小珊变拧为抱,抱着帅朗在脸蛋上轻轻吻了吻,眼中多有怜爱的说了句:“我要走了。”
“啊?你要走?去哪儿?”帅朗吓了一跳。
“嗯,很远,暂时不告诉你。”盛小珊抿着嘴,卖着关子,不过朝着车上的人看了一眼,这一眼的柔情让帅朗顿生疑窦,小声地问着盛小珊道:“盛姐,你不会和他……一起走吧?”
“嗯,就是啊,怎么了?”盛小珊道,点颔首。
“我以为你是个猛男控……不克不及是个老头控吧?他多大了?”帅朗咧咧道,不相信地问,现在的女人还真说禁绝。特别是像盛小珊这号的。盛小珊脸拉下来了,吧唧踢了帅朗一脚斥着:“你个蠢货,你真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帅朗愣了下。
“他是我爸,也不消瞒你了,我是私生子,他进监狱时我才十几岁,一直不认他……”
盛小珊轻轻说着,又是复杂地看了车上一眼,不帅朗倒惊讶地合不拢嘴了,不过再一想也没啥奇怪了,就古老头现在骗老太太的水平,年轻时候估计没少骗过妙龄少女。盛小珊寥寥说着:“……刘义明当初千方百计接近我,娶了我,我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请我爸出山,想获得他手里的工具。那时候我爸尚在监狱里,他知道我爸是江相的传人,私藏了价值连城的工具。”
盛小珊道,那场基于阴谋的婚姻恍如让她很难堪似的,帅朗机械地问:“什么工具?”
“在你身上……我爸承诺他了结了端木,工具可以给他,诱回端木就是个互换,端木的下落就是他和吴荫佑一起找到的,而刘义明想得更大,想连端木的财富也一起吞,这些年他用婚姻拖着我一直不罢休,就是拿我当棋子一直联系我爸………”盛小珊黯黯道着,帅朗再想起端木界平却是有所不忍了,问道:“为什么你们非要了结端木呀,端木说起来比谁都可怜。”
“江湖恩仇,不死不休啊,我爸不了结他,有一天他会回来了结我爸的……你知道王修让吧,也就介入了针对端木设局的拍卖会,被端木杀了扔枯井里了,我爸说其情可悯、其人必诛……他要活着,咱们就都不会好好站这儿了。”盛小珊寥寥说着其中的恩仇,颇有江湖儿女的豪气,不过听得帅朗大眼瞪小眼,又摸着胸口的几本破书愣着问:“对了,那这工具挺值钱?”
“你真无知,别说是名闻天下的三宝,就明代古籍都值几十万了,我爸说了啊,你这儿能当我最后一条退路,将来我要有什么事找到你,你别忘恩负义就行了。”盛小珊道,像是决别,不过决另外有点另类,帅朗呲一笑回答更另类,点颔首:“没问题,这廉价女婿谁都愿意当。”
“切……你想得美,以后没你的机会了。”盛小珊笑着拧了把,不过又抱着帅朗,状似情人一般很近很近的看着,轻轻地吻了吻,回身笑着上车,招手作别了。车窗里,古老头笑着,恍如已经洞悉了其中的隐情一般,让帅朗莫名地有点脸红。
走了,结束了,这也许是真正的结束,车行不见车影的时候,帅朗眼睛里还定格着盛小珊那副光辉的笑容,此时的心情恰如秋高气爽的天气,看着公园,那鸡皮鹤发的老头老太太也不怎么扎眼了;看着身侧,形形色色过往的行人,恍如都像开心了一样谁都露着笑厣。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看着城市的天空,即便在充满着骗子的这个城市里,也不觉得自己有何等憎恶。
帅朗缓缓踱步在中州大街时,如是想着,走了很远,像是在寻找生活的目标,像是在寻找曾经失落的什么,也像是在寻找,那个能让他心安的归处,步行了很久,不知不觉走到了环保小区的楼下,又想了一会儿做了个决定,打着德律风叫着方卉婷,不一会儿方卉婷从家里奔出来时,帅朗貌似做了个重大决定一般拉着方卉婷郑重说着:“方姐,我想明白了,有些事不克不及藏着掖着,不克不及再骗你爸你妈了,今天我要堂堂正正去你家,告诉你爸你妈,我要娶你。”
方卉婷眼睛一凸,可不知道这个时常言辞闪烁的家伙何来的这股勇气,不过被帅朗少见的凛然和真情感动了,重重点颔首,警告道:“我爸还好,我妈可凶了。”
“没事,看你这样我想像得出来。”
帅朗不服气了,再横能横到什么水平,开了个玩笑惹得方卉婷既喜且嗔,不过对帅朗这份勇气很是嘉赏,俩人到左近随意买了点补品水果,亲亲蜜蜜地相随着回来,方卉婷先上去了,过了一会儿,帅朗终于鼓着勇气,上了楼。
生活从这里掀开了新的一页,帅朗自忖该认认真真谈一次恋爱了,这个问题在脑子里想了无数遍,恐怕也只有**能正确地看待前科问题,搁小学妹身上,怕是知道了自己的以前会耿耿于怀的。而方卉婷不会,她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而没嫌弃过的。
却不知生活是无预料下一个章节的,敲响门进去后不久,门又开了,帅朗慌张地从方家奔出来,楼道里响着方妈尖锐的大嗓子:“你个小痞子,还想娶我家婷婷……滚,再不滚我报110抓你……”
大声赶着人,追出来了,再然后听到了通的一声,楼上的方妈把礼品高空给扔下来了,黄梨红苹果长香蕉骨碌碌滚了一楼梯,帅朗一个没踏稳,骨碌碌滚了几节楼梯堪堪站定,然后看着楼上门神一般严阵以待的方妈,马上心胆俱裂,仓惶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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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褪去了传奇色彩的生活显得冗长而乏味了,总是那么杂乱无章地继续着……
三个月后,邹晓璐出狱,迎接她的人是杜玉芬,看着邹晓璐剪的短发、身着朴素的衣服从高墙铁门里出来,昔日的金融才女落魄到了如此的境界总也是杜玉芬唏嘘不已,之前帅朗来探过监,杜玉芬一直怀疑俩人有什么秘密,可不知道为什么出狱时帅朗并没有来接,而是派她来。两人长谈了一夜,不久后邹晓璐呈现在伦敦的唐人街。再之后加盟到了一家境外移民咨询机构,专门协助国内有钱的人联系境外银行以及打点移民手续,据说业务不错,过上了悠闲的中产生活。
四个月后,在飞鹏饮业的年终酒会上,杜玉芬正式被任命为灌装饮料生产项目的经理,夙愿得偿,很遗憾的是帅朗没有加入这次酒会,更遗憾的是林总对帅朗也颇有微词,自打飞鹏和蝶舞工艺品公司置换产权后,蝶舞的盈利能力其实不像预期的那么高,隐隐地让林鹏飞觉得又上了帅朗一个恶当,而对方介入灌装饮料项目之后,明摆着反倒要分走自己的一部分利润,不过这小子好在也够意思,淡季公司资金紧张的时候又帮了一把忙,让林鹏飞勉强地接受了这个不太圆满的格局。
小学妹王雪娜读研第二年,也就是六个月后的春季考过了托福,像很多生活优越的家庭一样,被王老师送出了国,出国的时候是帅朗和方卉婷一起去送的,走的时候王雪娜莫名地搂着帅朗哭了一通鼻子,人一走,帅朗和方卉婷倒吵了一架,吵得方卉婷很长时间不理睬帅朗。
帅朗还是原样子,生意上是甩手掌柜,每天介想着怎么玩,高兴了就去十一湾顶几天班,领领工资,带着电场那几位工友下黄河湾打打鱼;更高兴了就呼朋唤友吃喝玩乐,在市区经五路地段买的一幢一百多平不大不小的房子成了狐朋狗友的俱乐部。每周都按时铁架子胡同和中州大学的两位老头,和方卉婷一起去的,不是喝酒就是品茶,俩老头的本领一点没学会,毛病嗜好倒沾染上了,嘴刁得不喝白开水了,改夫茶了。
固然,回家也勤了,老爸终于退二线了,话说干那行伤那行,一辈子**嫉恶如仇,到老了却不肯涉足案子,除和同样退休的老郑下下棋、拌拌嘴,就是到铁路小学当辅导员,方卉婷被这位老**的敬业感动得不轻,不过帅朗总认为理所固然的,私下里这老头没教育好儿子,敢情是想从人家的儿子身上找回点感觉来。老帅不怎么爱理睬这个不利儿子,听不顺耳了照样是家伺候,不是一大脚丫就是个大巴掌,帅朗倒也习惯了野蛮老爸的家,要是隔段时间不敲打敲打,皮还真痒。不过最让帅朗难以释怀的是,自己入党和提拔当副站长的事告诉老爸后,没被夸奖,反而被老爸踹了两脚,那痛心疾首的劲儿比见了阶级仇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爸老了,还是眼里揉不进沙子,接受得了出错的儿子,可接受不了钻营的小人,在这一点上,帅朗理解不了老爸,不过也不怨他,在骗的世界里,历来没有过荣誉和信念。
各人生活都在继续着,谁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精彩。大牛还在货场当工人,娶了个比他妈嗓门还大的女乘务员当老婆,俩人说话像吵架。程拐估计是良心几多有点发现,现在货源有很多也开始进正版书了,还是那副有利就钻的得性,不时地到帅朗的生意上辅佐打点秋风捞点外快。罗少刚和女友结婚后都在蝶舞公司辅佐,基本上能独挡一面了,连老皮带着侄子也加入了帅朗的工艺品销售步队里。这个步队以原先抢市场班子为底,不竭地在扩大。
这些人偶而相聚的时候,津津乐道的就是帅朗的婚事了,看来和方警官成长已经没有悬念,不过进程实在艰难,每每上门总是被方妈把人赶出来,工具扔出来。偏偏帅朗也不争气,偶而和哥几个逛逛夜总会吧,总有些喝高了漏嘴不经意说出来,一经知道,方卉婷总和帅朗砰砰叭叭干一架,据说干得最厉害的一回把家里玻璃砸了一多半,帅朗给气得直接出国了,大声叫嚣着要移民,妈的我娶个外国妞去……不过,在国外遛达了一个多月又忍不住思家回来了,一冷静吧,俩人又合好了,这不合拍的一对,还有点合不来离不开的意思。如此干了几仗之后,俩人像训练一样,把兄弟们劝得都筋疲力尽了,暗地商量好了,这俩人以后再打斗,他妈的谁再劝谁是王八蛋!
艰难地又走了一年,终于走上红地毯,倒不是因为帅朗脱胎换骨了,而是方卉婷已经怀胎三月,家里没办了,据说结婚当日,方妈拉着亲戚们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倒着苦水说着:这个骗子呀,把我个好闺女给骗走了………结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帅朗一听回老婆娘家就头疼,直到儿子出生避世才有改观。
儿子叫帅熙彦,王弗和王教授共同起的名,这孩子满月酒时抱出来把贺喜的亲朋好友笑翻了,黑不溜秋贼忒忒的跟他爹一个眉眼。
再之后,好像再没有产生什么值得赘述的事,或者是还没有到产生的时间,其实生活就一直是这样平平淡淡地进行着,即即是偶而的波澜壮阔,也是因为暂时地脱离了轨道,一切终将会回归于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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