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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舰停止前进,绍兴呢?……鸣放十五响礼炮,放舢板派人和岛上联系。”徐震补充道。
汽笛一声长鸣,郑和舰缓缓放慢速度,停了下来。百多名郑和舰人员鱼贯而出,背着手排列在两舷侧。舰上接连响起巨大的轰鸣声,絮絮淡薄的白色烟雾冉冉从两舷升起,将两边站立着的人们笼罩在里面。
帆船上的人们听到隆隆炮声刹那间脸色变的苍白,他们还以为郑和舰朝岛上开炮了。可整齐的炮声响过之后,只见烟雾缭绕,未见炮弹飞出,他们这才知道这是舰上在朝自己打招呼。
谢阿大见小舢板挪移出来,对徐震一抱拳道:“徐大人,我先上去和大哥报喜,大人请稍候。”
徐震没有什么兴趣再纠正谢阿大口头禅了,送谢阿大到舢板处,握了握谢阿大的手,微笑着道:“麻烦谢老哥了,我等就在舰上等候老哥好消息。”
舢板被水兵缓缓放了下去,当接触海面后连接舢板与军舰的缆绳解开了,八名身强力壮的水手用力荡起船浆,划着舢板朝岛上靠了过去。
“舰长,这些海盗真的对我们有帮助吗?他们可没有受过什么军事训练,我看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见帆船让开一条通道让谢阿大所在的舢板通过,舢板拐了一个弯消失在礁石后面,张志辉侧转头在徐震耳边轻声说道。对徐震想和这里的海盗搞好关系,利用海盗力量牵制英国海军,张志辉是深不以为然的。
海盗毕竟是海盗,不管他是中国人组成的,还是西班牙人或者是英国人、法国人,作为海盗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与海盗合作,也许他们会在合适的时候牵制一下部分英法联军兵力,但这些人抢掠无辜商船的时候要远远大于破袭英法运输线的时间。要是发生海战,胜,抢功比谁都快,瓜分战利品惟恐落于别人身后;一旦战斗不利,一个个逃的比谁都快,推卸责任互相指责无以避免。海盗的战斗力也是让张志辉发愁的事情,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训练,只知道抢掠几条小船的海盗又怎么可能真的与英法军舰作战?徐震认为人多力量大,而张志辉却以为人多未必力量就大。与清军相比太平军数量不可谓不多,然数倍于清军的太平军为何还会常常失利?让一群热血冲头未经训练的百姓上前线只能增加无谓伤亡,攻时气势如虹,败时兵败如山倒,若是一万精锐之师夹杂在十万手无寸铁的农民行列中,去进攻装备精良的敌人,最大的可能是这支精锐部队被乱窜的农民冲的七零八落,最后不战自败!
解决海盗问题并不是没有办法,作为政委,张志辉很明白只要抓好思想工作,按照解放军制度改造这些海盗,并且严格训练他们,那么这些人是能派上大用场的,问题是时间……郑和舰只有一百五十来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缺一不可。而郑和舰的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将英法联军军舰从中国沿海拉到其他地方去,这就需要郑和舰进行大范围游动作战,又怎么可能为了改造海盗专门抽出人手,甚至在一个地方停留过长时间?
“我说政委,你咋就这么死脑筋呢?不错,我们是有一些海图,可这些海图能满足作战需要吗?你总是小瞧海盗,可别忘了,这些海盗都是地头蛇,他们了解周围航线上都有那些货轮来回跑动,别看大海蔚蓝一片,可海中有多少暗礁?海图上不可能将所有的暗礁都标出来,可这些海盗知道。再说了,咱只是于他们进行配合作战,并没有要他们一定要加入到我们作战中去,真打起来,我们郑和舰还是单独行动的嘛!缴获的这些武器现在又不可能送根据地去,是不是将它们都炸了,沉到海底去?这也太浪费了,还不如给这里的同胞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打击英法强盗呢!”
对于海盗问题,徐震和张志辉已经争论过很久了,见政委再次提出老一套疑问,徐震有些无奈地重复着自己的观点。徐震也知道,作为政委,张志辉只是不想干涉自己具体指挥,并不等于他就认同自己的看法,在这方面俩人的观点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无法调和的。
虽然俩人都不赞同对方观点,可为了稳定军心,不至于在舰上造成思想波动,俩人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也就是彼此才能听到的份上。聊天的时候,挡在郑和舰前面的两只帆船陪着搭载谢阿大的舢板回去了,远方传来阵阵闷雷,沉寂的海面上狂风突起,大块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烈日遮挡在外面,瓦蓝的天空到处是急速朝灰黑色转变翻滚着前进的云彩,周围瞬时昏暗下来。
“又要下雷雨了,这里雷雨还真多!”张志辉望了眼天空,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啊,自从靠近吕宋岛后,这雨就特别多,这几天更是每天午后都要下一场骤雨。这种雷阵雨在增加了我们困难时,还阻挠了敌人对我们的搜索,也算是好坏参半吧。”
昏暗的天空突然变的一片雪白,一声霹雳,停泊在海面上的郑和舰剧烈颤抖起来。瓢泼大雨骤然自天而降。徐震和张志辉有如两棵钉子,纹丝不动屹立在风雨中,雪白的军服瞬息间被暴雨淋湿。在徐震张志辉两旁,郑和舰全体官兵与他们首长一起肃立在雨中,任凭风吹雨打。
虽然是南方,可雨还是冷的,狂风吹的水兵衣服啪啪作响,雨水遮盖了水兵们眼帘,让大家眼前一片水雾,前方岛上陡峭的悬崖也消失在雷雨中。海面上起了波浪,蔚蓝的海水转眼间变成墨黑色,白色的海浪拍打在郑和舰舷处,哗地碎成千万颗晶亮水珠,退了下去,只流下一片迅速消散的白色泡沫。
“喂,我说舰长,想什么呢?”张志辉见徐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暴雨中翻滚着的波浪,思绪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侧身问道。徐震仿佛没有听到张志辉说的话,漠然望着大海,过了一会儿,有些落寞地开口道:“不知咋地,我突然很想家中小弟,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
给徐震一说,张志辉也想起远在国内的家人。扶着栏杆沉默不语了。当参加海军后,徐震将十三岁的弟弟接到了福州读书。根据地重视教育,在学校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可根据地财力毕竟有限,有限的资金要支撑日益扩大的战争,要建设各种工厂,进行土改需要资金,发展医疗需要资金,修路造桥需要资金,战士因伤病退伍,失去土地农民的安置需要资金,产品发明、技术改造更加需要资金(根据地对新产品、新技术的追求甚至达到一种变态程度,除了原来的研究院,各省、各府甚至有的县里面都设立了单独的研究机构。众多的研究机构将大量资金变成了各种希奇古怪的东西,除了极少一部分可以很快对根据地经济造成良性影响外,绝大多数并不是很实用。)……有这么多需要钱的地方,就是再重视教育,有时候也会显得力不从心。
办任何事情都需要分清楚主次,战争年代一切自然都要围绕着前方作战转,物资人力资金都要填入战争怪兽有如无底洞般的血盆大口中。同样的,在教育上暂时无法得到更多资金、人力投入下,根据地教育部只能优先保证几个主要城市,尤其是南昌、赣州、福州等大城市,在这些城市重点发展一批与西方接轨的学校,让一些聪颖反应快的学子学习翻译西方的数学、物理、化学、机械、外语加之老祖宗留下来的国文(自然不是八股,要学习八股有专门培养埋首故纸堆里考证研究的古文学院),作为根据地大城市,福州的学校与徐震家乡山区里的小私塾比起来条件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培养出来的学生不光军队需要,根据地各级政府也纷纷抢人,而在根据地开设工厂的那些洋人对这些人也是求之若渴,自己的民族企业虽然反应比较迟钝,可见别人抢,在中国人喜爱跟风的传统下,那些商人、工厂主自然也是不甘人后的,于是从大城市学院出来的每一名学生都成了香馍馍。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学而优则士,传统的影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争抢的人多说明读这个比钻进八股里面更有出路,可大多数学子看中的是学习后能进入根据地各级政府里当官,学习成绩实在糟糕才会进入工厂去捞钱。徐震虽然是海军军官,在这方面同样不能免俗,自己现在吃军粮,可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通过读书走上与自己不同的一条道路。
根据地虽然很想追求普及教育,可孩童太多,资金与教师太少造成不可能让所有孩子都进入学校。于是造成了教人懂几个字不收费的夜校、补习班遍地开花,而真正全方位培养有用之材的正规学校并不是很多。当然,与清廷控制区比起来那是有供根据地大小首脑吹嘘资本的。
进入学校就等于保障了孩子的前途,不读书只能当农民或者进入工厂当雇工,这让家长们削尖了脑袋想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学校,学校少生源多造成的后果就是读书成了少数人才能享受的好处,钱多的可以读好学校,钱少的你就是进了好学校最后也只能出来到其他地方去读,至于没有钱的那就只能在村公所或者是祠堂里接受扫盲了。
人生来就平等,只要你的智力达到某种程度,你就应该接受相应的教育。根据地两大巨头的观点虽然并不为政府上下所有首首脑脑都接受,可这种说法却如同春天成熟的蒲公英,随风飘散到根据地角角落落,弄了个人尽皆知。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同样的,既然根据地说是人民自己的政府,而且他也真的说话算话,为人民做了些事情,那么这自古未有的全民接受同样教育就应该贯彻下来,不管你有钱没钱。可现实情况并非如此,一个个学校明着都说自己收费低廉,贴钱让大家读书,可你真要进了学校,明文规定低廉的学费之外还有高额的住宿费(在培养独立能力、集体意识幌子下你也不能不在学校住宿,学校大门每天二十四小时是关闭着的,要是在外面租房子总不成翻墙上课。)、搭伙费、生活用品费、统一制服费(与西方接轨学生穿着均为一色黑色西服,价格自然不斐了。)教材翻译费、课桌使用费……杂七杂八名目繁多的各种费用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接受良好教育成了少数有钱人才能享受的权利,这自然让一些头脑反应快,可口袋里并没多少钱的人大为不满,于是报纸痛斥者有之,上访政府者有之,街头闹事者有之,上吊跳河者皆有之,焦头烂额的根据地教育部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成了过街老鼠,人皆喊打的对象。
投入学校资金不足是明摆着的事情,开办的一家家学校又想同工矿商业一样,在出新一批学生的同时还能给自己带来财富,工厂生产产品赚取利润,商店卖出商品赚取利润,而学生就是学校的产品,不从学生身上赚钱又到什么地方去赚?教育部明知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太好办法改变现状,只能一个检查接一个检查,想方设法让学校少赚一点。可要让学校将吞进去的肉吐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每当教育部下去检查,学会了哭穷的学校就一个劲抱怨自己资金紧张,收上来的金钱还不够给老师付工资,要是少收一分钱学校就要关门了。
学校阳奉阴违,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狡猾的如同狐狸让教育部轻易抓不到小辫子,加之胳膊肘不能朝外拐,再怎么说学校也是要开下去的,真的逼急了,学校关门也非教育部所愿见到的事。而社会对教育的质疑也一浪高过一浪。迫于社会压力,教育部只能在文字上玩弄一些小花招,在让学校象征性退一些钱的同时,还连番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有利自己的观点,理由很多,一种说法为学校教师管理人员也是人,他们也需要过日子,总不能让人家饿死吧?加之采办翻译教学教材都需要大量金钱,学校收费无可厚非,而办学经费应该由从教育中得到好处的人来承担,既是教育费用应该来自百姓自身。一种是让所谓经济学家出来说为培养一名学生,政府每年需要投入多少资金,而现在从一名学生身上收的各种费用加起来还不到应该投入资金的零头,收这么一点钱自然是象征意义的,不光应该收,而且应该再多收一些。一种说法为现在学校数量奇缺,而应该读书的学子又奇多,供求之间差距太大,如学校多学子少,这费用自然就降了下来。一种说法是偌大中国除了根据地有这些学校,而且政府每学期都贴大量资金到学校去,这样的好事清廷控制区还没有呢,那里的学子想掏钱读书都不可得,意思就是你们已经很幸福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一片质疑浪潮中,教育部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反而很容易激起公愤。福州罢工事件过去后,人们发现团结起来对政府示威会引起最高上层高度重视(当然,人民军队的枪口是不会对准人民的。),而最高层的重视带来的好处就是那些民愤极大的问题能够快速得到解决。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聪明人孜孜不倦学习前人的经验,蠢汉用睡觉和吵架消磨时间。中国人都是聪明人,自然很懂得如何学习前人经验。于是工潮过去没多少日子,要读书、要有受教育的权利、反对学校成为吸血鬼的*就在几个大城市相继展开。根据地政府陷入前方打仗,后方动荡这种被动局面,
徐震离开马尾前不久,*刚刚平息,为了平息*,教育部上自部长,下到普通办事人员足足撤了三十余名,同时政府宣布对学校收费进行控制,各学校在没有经过批准情况下不得多收一分钱。压低学费的同时,参议院还与工商会进行沟通,想方设法另他们出钱资助学校。在政府出资,学生交纳学费基础上,又增加了工商会所出的教育赞助,政府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愿意出资的工商会得到了优先从学校招收结业学生的权力,同时教育部还允许私人开办学校,招收学生,在教材必须采纳经过教育部批准的教材下,私人学校还是很自由的,学费自定,招生自招,学多少时间由学校自己决定学历在经过统一考试后教育部承认。而公立学校在学费低廉的同时,对学生要求就多许多了,学生必须考试成绩好,要在规定时间内通过教育部考试,不然只有回家一途。
作为海军上校,与其他人比起来徐震供养弟弟读书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管时公立还是私立。让徐震心烦的是自己的弟弟有些不学好。作为贫困农家出来的孩子,自己的弟弟破天荒有了条件读书,可他却热中参加什么*,带头起来闹事。徐震认为闹什么*就是反对根据地,而反对根据地就是反对解放军,反对解放军就是杨首长的敌人,同样,也就是自己的敌人,作为军人,徐震的头脑中这个世界很简单,大家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敌人,没有什么第三者存在。弟弟的所作所为自然让当哥哥的徐震无法忍受了,要不是自己亲兄弟,同时上级严禁军队任何人员参合到学生与政府纠葛中去,徐震真的想将弟弟连同那些闹事的统统抓起来,先送上战场再说。让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先体会一下自己能有安宁的学习环境,同时政府还负担了很大一部分学习费用是多么不容易。
徐震不满,他的弟弟对哥哥敌视*同样不满,军舰是哥哥的武器,而*就是学生用来维护自身利益的武器,大家都是为了追求一个公平合理社会,还有什么好多说的?两兄弟为此就差打架了。而作为郑和舰的政委,张志辉在解决舰上人员思想问题同时,还得在徐震和他弟弟之间当一把和事佬,苦口婆心地劝说俩人不要太过激了。
作为和事佬的张志辉,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徐震是弟弟在学校参加*,而张志辉他是自己的小妹也参加了*,就张志辉在私下里统计,*中起带头作用的好象大多数都是军人家庭子弟。而且这些人思想尤其偏激,也许是年龄太小的缘故,他们追求的不是什么公平合理的社会,而是极端民主,绝对公平,追求最大限度的满足自己自身权利。张志辉就想不明白,怎么昨天他们还在为能否填饱肚子而发愁,今天大家就知道那么多新鲜名词了?任何事情都有个度,要是事情走了极端那还可能是好事情吗?张志辉自己也是参加了解放军后才了解到什么民主、自由,什么天赋人权,大家生来平等,那些小孩只是在学校读了几天书就满嘴跑新鲜名词,有些词语让搞政治工作的张志辉听的也一愣一愣的,不能不感慨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是太落伍了。
离开了大陆,徐震和张志辉算是远离了国内各种是非,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他们的事情只是单纯地骚扰、破坏敌人运输线,国内的那些事情算是与他们无关了,可这时候身在大洋,他们却又想起了家乡的亲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日子过的怎样了?
“舰长!载着谢阿大的舢板回来了!”桅杆上的了望兵高声大喊起来。徐震和张志辉一振,将思绪从纷乱的思念中抽了出来望向前方,瓢泼大雨还在继续下着,海面上一条小舢板正被水兵用力划了回来,透过雨幕,俩人可以看到舢板前面站着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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