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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啊!可累死我了!……生活是如此凄惨,做人好难,做男人难上加难……”

王林斌走进帐篷,如同根木头一头栽倒下去,烂泥般瘫在被子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徐永晋掀起帐帘跟着王林斌走进,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显得有些苍白。进了帐篷,徐永晋缓缓坐在王林斌身旁,抱着膝看着旁边这可恶的好友面朝下躺在摊开的被子上喘着粗气,好笑地给了他腿上一拳:“有没有搞错啊?……你不是说自己是男子汉吗?我怎么瞅着男子汉变成狗熊了?全校这么多男生,就数你牢骚最多。”

王林斌惨哼一声,眉头皱到一起,手移到被徐永晋打到的地方揉了揉,头也没转哼哼着。“打什么打?没看到我都快要累死了吗?……不对,应该说我已经一条腿跨到奈何桥了,你小子还要来催命,真不够义气。……娘的,要是死了才能算男子汉,这玩意儿不做也罢,老子还没享受过呢!现在可不想死……”

“贪生怕死!就你最没出息!”

“没出息?”王林斌转了个身,苦着脸看着徐永晋,振振有辞道:“那个什么聂教官根本就是狗娘养的,班里面二十五个男人,干嘛眼睛光盯着我?走路要走前面,行李要自己背,还要把人家娘们行李搁到我的行李上!最可气的是周老师的破鞋也用麻绳一捆,吊在我脖子上――那个臭哇……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闻过比周老师鞋子更臭的东西了。郭教官还说什么要体现同学间亲密感情,要学会乐意助人,要为当会长的父亲挣面子……这不是在害人嘛!真要有他说的那么好,他自己干嘛不背?我自己的行李都背不动,背那些娘们的东西干什么?什么亲密感情、乐意助人我要这些干什么?至于老爸的面子,他自己会挣,我挣什么挣?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我算看透了,这个混蛋教官是因为第一次到我们班里给我落了他脸子,这下找茬来啦!他是有意在整老子!娘的,回去说啥老子也不参加军训了,这种罪谁要受自己去好了,反正老子算是死心了。”

王林斌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徐永晋好几次想要插嘴说上两句,可愣没给他插上嘴。等到王林斌说完了,哼哼两声闭上了眼,徐永晋这才算是找到开口时间了。

“你呀,谁说教官光整你了?给学生背行李又不是只有你一人,班上男生哪个没多背?我就比你多背了不少。郭教官对你够客气的了,看到你草鞋走丢,他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给你穿,不然这些路你走的下来吗?再说周老师的鞋子有你形容的那么臭?她又不是小脚,也没有裹脚布,怎么可能臭得了?……就算很臭,可鞋子吊在你腰间,距离鼻子还远着呢!你的鼻子就那么灵敏啊?男人嘛……还是吃点儿苦比较好,孟夫子不是说过?‘天将降大任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郭教官盯着你,这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有所作为,真要身无缚鸡之力,汉朝大军和唐朝大军怎么可能打败的了纵横北疆的匈奴、突厥?要是没有汉唐,你我现在什么地方吃糠咽菜可就难说的很了。”

王林斌嗤之以鼻道:“孟老夫子算什么东西?他不还说过什么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什么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真要按照孟老夫子说的去做,我老爸算什么?难道我老爸是禽兽吗?这个混蛋专说废话,真要仁者无敌,还要军队干什么,外国要是打来了,是不是我们一人挥舞着一本四书,告诉他们要行仁道,就可以把外国佬吓跑了?还仲尼不为己甚者,那春秋里面那么多胡说八道的地方难道是孔老二不知道吗?……所以嘛,这孟夫子所说的东西不可不看,不可全信。”

看着振振有辞的王林斌,徐永晋啼笑皆非,他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口出大话,连孟子都给他贬低的一无是处了。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王林斌他父亲是工厂老板兼商人,惟利是图的他教出来的儿子要是满嘴仁义道德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倒是杨朱之学很合他们父子俩口味。

王林斌说的话徐永晋反驳不了,毕竟他说的都是从报纸上批驳儒家思想文章中挑出来的,只有饱读经书之人才能反驳一二,徐永晋书看了不少,可还谈不上成为什么儒学大师,既然不是,他也只能觉得王林斌说的不对,到底什么地方不对,这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你就臭美去吧,报纸看了一点儿就拿出来卖弄,专挑对你有利的记,怎么教官说要野蛮体魄你就听不进去了?没走多少路就愁眉苦脸,叫苦连天的,好象谁欠了你三百两银子。……快点起来!现在大家都在外面参加篝火晚会,只有你这意志薄弱者才窝在帐篷里当缩头乌龟,走吧,难道你没听到外面歌声吗?那边可是有不少女孩子的,你这花心大少大可过去施展一下拳脚嘛!”

王林斌被徐永晋拉了一下从被子上坐了起来,讪讪一笑,只是坐起来的他死活不肯站起来,只是呆望着外面听外面的声音。高昂的歌声从外面传进帐篷,除了歌声还有阵阵山风呼啸而过声,同学们的欢笑声,木柴未充分燃烧发出的噼扑做响声。这些声音很近,却又很远,王林斌觉得自己跟这些格格不入。王林斌发了会儿呆,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

“我不出去了,实在是太累,明天还要回学校去,虽然是乘火车,可走到车站也有十来里路,今天还是早点儿睡算了,免得明天该死的郭教官找我茬子。”

徐永晋叹了口气陪着王林斌躺倒。“算了,我陪着你在这里吧,不然你一个人多寂寞?……怎么?真的不想参加军训了?”

王林斌扭头看着徐永晋,喃喃道:“说老实话,当名军人是我从小的梦想。小时侯刚认识几个字我就看了不少关于解放军的连环画和,看着那些英勇无畏的军人杀的鬼子屁滚尿流别提多开心了。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端起枪去杀鬼子!可这军训……唉,不提也罢,这陆军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发的东西那叫寒酸,这么破烂的草鞋谁要穿?还有衣服,土里吧唧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要天天练走路……昨天下午你没听郭教官说?什么是军训?军训就是训练我们稍息、立正,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什么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便步走,踏步、移步、立定,还有坐下、蹲下、起立……老天!我都十六岁了,又不是六岁小孩,用得着学走路嘛?还有集合、解散、班横队、班纵队、排横队、排纵队、连横队、连纵队、营横队、营纵队,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王林斌说的起劲,一骨碌坐了起来,掰着手指一一道来。“我还以为军训是教我们如何打枪如何开炮,搞了半天是把我们当木偶耍!这陆军没意思……真的很没有意思。”

徐永晋瞥了眼又躺下仰面朝天的王林斌问道:“那你说什么有意思?”

王林斌来精神了,转了个身脸朝着徐永晋问道:“下午扫了烈士公墓后,那个老军人讲故事你听了吧?”

“自然听了,好英勇,好惨烈啊!……你的想法是……参加海军?!”

王林斌肯定地答道:“没错!我现在的理想就是操纵一艘军舰打击敌人军舰!像郑和舰那样战斗,哪怕就是死我也不怕!”

浔阳一中的师生是在四月六日下午到达太乙峰的,全体列队在太乙峰烈士纪念碑前宣誓用不了多少时间,围着烈士公墓里面埋葬的主要几个坟墓绕了一圈后,程参谋带着他们围坐在一块草地上听他请来的老军人讲述解放战争故事。程明海上尉请来的老军人就是大名远扬的陶醉。

陶醉,现年六十有四了,他是海军退役少将,海军将官不少,而作为退役少将的他之所以出名那是因为他是在解放战争中的海军传奇军舰郑和舰上唯一的幸存者。作为共和国第一批海军人员,陶少将参加了抗击英法战争、中俄战争、中西菲律宾战争,历次战役中,最让陶醉难忘的还是郑和舰的故事。作为郑和舰幸存者,陶醉对学生们讲述了他所知道的郑和舰。

一八六三年九月十五日,一千一百吨的郑和舰在福建马尾船厂下水,作为中国自行研制的第一艘蒸汽动力战舰,郑和舰下水在根据地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当时主持下水仪式的就是共和国开国之父杨沪生。一八*年三月二十日,因为战争需要郑和舰在舰长徐震、政委张志辉率领下出航,满编一百五十五名官兵,出航有一百五十四名,唯一一名没有随舰走的就是陶醉――陶醉当时是因为违反军纪,受到惩罚无法上舰。

出海的郑和舰先是在白犬列岛伏击了英法运输船队,击沉运输船三艘,俘获一艘,重创三艘,英法物资损失惨重。白犬列岛海战震惊了当时的英法联军,造成正在围攻九江的英法军舰匆匆撤离长江,到大洋去寻找郑和舰决战了。而离开了白犬列岛的郑和舰又神不知鬼不觉,跑到了澳大利亚的达尔文港,经过夜战击沉了一八四一年下水排水量一千三百吨的英国喷泉号小巡航舰,并且在一阵炮轰后,郑和舰水兵登陆击溃达尔文港守军,并占领了达尔文港,将镇上那些抓来当奴隶的澳洲土著统统释放。郑和舰突袭达尔文港一时成了世界各国报纸的头条新闻,关于这场战斗,以后各国海军院校均将他收入教材――通过这场规模并不大的战斗,各国教材得出的一致结论是:海洋任何地点都不得放松警惕,而达尔文港驻军之所以战败就是因为麻痹大意。当然,除了这点,还有关于快炮在海战中应用(郑和舰上的四门快炮给予英军杀伤实在太大了)、海岸炮台的防护(露天炮台在军舰上快炮扫荡下,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民心的争取(解放的土著奴隶配合郑和舰击败了英军反扑)这些都是值得好好总结的。对于这场小规模战斗引出的结论,英国人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一直海权至上的英国人居然成了反面教材,这是他们所想象不到的。

让英国人挠头的不光是面子问题。在郑和舰离开澳大利亚后,释放的那些土著携带着郑和舰送给他们的武器转战千里回到了自己家乡,一百多奴隶战士回到家乡的只有二十九人,可这二十九人却成了反抗火种,让老实温顺的土著拿起了武器与殖民者展开游击战。虽然这些人在一八七五年八月被围歼在埃尔湖地区,可火种已经种下了,在澳洲的英国人从此再也无法很轻易地驱赶屠杀那些土著居民。说起来这也是郑和舰惹出来的祸事。

闯出弥天大祸的郑和舰在英国人得知澳大利亚受到攻击,风风火火离开马六甲跑到澳大利亚寻找自己时,他又如同幽灵出现在南中国海。这次倒霉的是英国尼维斯号帆船,没有经过战斗,两千余吨的尼维斯号就投降了,当然,船上那些英国生产的最新步枪大炮也成了郑和舰战利品。这还没算完,郑和舰从被俘的尼维斯号商船船长那边得知了在尼维斯后面还有一支有掩护的运输船队,于是郑和舰在将尼维斯号商船交给南海海盗后,自己伪装成受到攻击正在落荒而逃的尼德兰商船,沿着航线朝马六甲而去。一天后,郑和舰与英国俄里翁号军舰掩护的运输船队遭遇了。

俄里翁号是一八五四年下水的螺旋桨驱动的木制二级战列舰,军舰上安装了八十门火炮,速度上俄里翁号并不比郑和舰慢多少,而它的火炮数量远远多与郑和舰,按道理来说,郑和舰找上它应该属于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见冒着浓烟,两根烟囱倒了一根,船舷千疮百孔的“尼德兰商船”打着遭遇海盗的旗帜,摇晃着一路南逃,俄里翁号并没有怀疑这艘船就是郑和舰――就他们知道的,郑和舰还在澳大利亚呢!现在皇家海军主力都过去救援去了。还有一个不怀疑之处在于俄里翁号战列舰不相信一艘千吨小船敢于找自己这艘战列舰的麻烦,他们不相信世间有如此荒谬之事。见尼德兰商船歪斜着欲与自己交错而过,有行侠仗义之风的大英海军想要从尼德兰商船处问清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俄里翁号要求那艘商船停航,它自己主动迎了上去,在俄里翁号军舰后面,十七艘英法商船停了下来看着俄里翁号朝逃难下来的尼德兰船靠上去。

当俄里翁号就要靠拢尼德兰商船时,桅杆上飘扬的尼德兰国旗被一阵海风吹走了,红白蓝三色旗打着旋朝远处飘落,而那半截倒下来的烟囱轰地一声落入大海,随波逐流。俄里翁号后面那些商船上海员同情地看着那艘倒霉的轮船,有人正奇怪掉到海里去的烟囱为何没有沉下去,而是浮在海面上,很快,同情心变成了无尽的恐惧,因为奇怪而询问周边人的声音也很快变成了惊恐地尖叫――一面鲜艳的红旗急速升上桅杆,千疮百孔的船舷如同落叶般凋落,露出漆黑的船体,在船艏侧舷,三个金色中国方块字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郑和舰在俄里翁号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就用舰上大小火炮朝俄里翁号一通猛揍,无数的炮弹落在俄里翁号上面,一磅快炮打的俄里翁号甲板上水兵丢魂丧胆。等英国海军反应过来,俄里翁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了。

南海一役郑和舰再次创造奇迹,三千三百吨的俄里翁号被击沉,十七艘英法运输船中四艘被击沉,六艘被俘获,只有一看到出现在面前的是中国军舰,跑起来飞快的七艘运输船逃了,六艘岌岌如丧家之犬逃回了马六甲,一艘贴着海岸线跑到香港。

接连创造奇迹的郑和舰在轰沉了俄里翁号后自己也被重创,一台蒸汽机被俄里翁号水兵垂死挣扎中无意打过来的一炮击毁,同时舰体上也被轰的到处都是窟窿。要不是近战、快战,抢先压制住俄里翁号军舰火力,恐怕郑和舰会先于俄里翁号沉入大海。

受创的郑和舰押着战利品回到太平岛临时锚地,他并不知道英法海军已经在自己击沉俄里翁号同时,进入了南中国海。而那些在澳大利亚一无所获的英法海军在回马六甲的路途上遇到了运输船队残存船只,他们发现郑和舰不在澳大利亚却在南中国海大显威风,于是几十艘英法军舰在南中国海展开了拉网搜索,而香港方面英国海军在得知郑和舰出现在南面,也派出在台湾海峡巡逻的军舰南下。不知敌人动向的郑和舰在敌人南北夹击下最后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六月,南海进入台风季节,郑和舰因为舰小抗风性较弱只能躲在避风塘里躲避台风。一个风和日暖的日子,中国人中的败类李思明从郑和舰临时锚地中偷偷潜走,并且在逃跑路上遇到了法国拿破仑号军舰。得知郑和舰位置的英法军舰好象闻到了血腥的鲨鱼,蜂拥朝郑和舰所在位置奔袭过去,而郑和舰上人员虽然发现李思明逃走,却因为蒸汽机还没有修复,加之可能抱有中国人不会出卖中国人的心理,并没有迅速离开锚地……

包括勇士号、无敌号、弥诺陶洛斯号一共有十三艘英法军舰,而中国人这边除了郑和号,就是海盗刚刚用英国商船改装的三艘炮船。一场激战过后,太阳落下去时,海面被晚霞映的血红,宁死不肯投降的一百五十一名中国海军将士连同他们心爱的郑和舰在英法军舰围攻下沉入了太平洋冰冷的海底。帮助郑和舰的被英法两国称之为海盗的谭保义和他的手下为了保护郑和舰,冒着极大危险想要靠上敌舰登上去杀伤敌人,最终因为力量太弱小,伤亡迨尽,谭保义为了掩护郑和舰,分散敌人炮火,率领自己的炮船驶离锚地时,身中敌炮而死。

太平岛一战英法一艘军舰遭到轻创,战死六人,受伤十四人。他们的战果是击沉郑和舰、三艘改装之炮船,几艘帆船、俘虏了一批海盗,另外还“解救”了被俘虏的两百余名英法海员――本来这些人徐震打算第二天在郑和舰离开太平岛后释放他们的,现在用不着释放了。

太平岛一战后,英法海军在李思明带领下又到蓬山岛,尼德兰当地殖民政府在英法海军胁迫下,和他们配合偷袭了蓬山岛,郑和舰留在岛上当教官的杨波在反抗中战死,岛上武装全军覆没。

郑和舰的战斗历程只有三个月,在他短暂的生涯中,取得了击沉军舰两艘,击伤一艘,击沉商轮七艘,俘获七艘,重创商轮五艘,击沉敌船万吨以上的光辉战绩。与这些比起来,英法联军为了围剿郑和舰先后动员了上百艘军舰在太平洋、印度洋进行拉网搜索,并且俄里翁号还被郑和舰击沉,一艘郑和舰让英法两国改变了以前肆无忌惮纵横大洋的历史,为了避免遭遇被击沉运输船的厄运,两国在一段时间内禁止商轮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到中国去,就是在郑和舰战沉,英国人退出战争后,法国海军还对闽江口进行严密封锁,生怕再有一艘郑和舰出来搅和一番。

一艘千吨军舰,人员不过一百五十来人,却有力地支援了根据地抗击英法联军的行动,在联军最需要海军炮火支援时,他们大量的军舰却在大洋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联军需要弹药补给时,那些已经装上了船的物资却因为可能在海上受到拦截,不得不再次卸下。漫长的时间英法联军无法对根据地发动攻势,使根据地有充裕的时间稳定刚打下的地盘,扫清云贵川清廷残余,兵出湖北与捻军会合。对他们打击更大的是因为郑和舰与九江保卫战,英国人对帮助清廷彻底丧失信心,最终退出这场战争,战场上外国武装只留下法国人。如不是这样,恐怕战争结束日期还要推后。

郑和舰在三个月战斗中,俘获英法船员、舰员数百名。对那些被俘的人员,郑和舰上官兵给予他们人道待遇,没有一名俘虏因为虐待死亡或者受伤。对因为战斗而受伤的被俘人员给予医疗救治,对按照郑和舰要求给予非战斗帮助的,郑和舰还付给他们一定的报酬,对此被释放的俘虏对在郑和舰上受到的礼遇赞不绝口,推崇倍至。就是围攻郑和舰的英国海军军官,在郑和舰沉没后也说:“……虽然郑和舰很狡诈,对我们构成了极大威胁,可是对郑和舰的沉没我还是感到一丝遗憾――如果他们能投降,我们也能给予他们体面的人道待遇。在战争结束后会让他们尽早回家的。……原本我们不认为东方人具有骑士精神,但郑和舰所作所为却告诉我们这是错误的。”

原本击沉郑和舰英法两国大肆宣传是自己海军舰队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在海面兜上郑和舰并将其击沉,只是蓬山岛一战后,真实的事情从尼德兰那边传了出来,人们这才知道英法之所以能抓到郑和舰行踪,都是因为有一个知根知底的李思明给予英法联军帮助。在蓬山岛之战结束后李思明移居巴黎,受到拿破仑三世的保护。一八七零年六月,据巴黎警方宣布,李思明也许因为某种压力让他不堪忍受折磨,于六月十三日在巴黎自己的住宅悬梁自尽。不过逃亡法国的清朝遗老遗少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认为巴黎警方在李思明之死上有意隐瞒了什么,不过这时候巴黎已经能嗅到普法战争的味道了,一个小小的李思明之死不过是大洋里投下的一颗尘埃,没激起什么涟漪就被滔滔海浪淹没了。

郑和舰的故事王林斌和徐永晋在小学就已经从课本里读到了,书报局里面有众多版本从这种角度演绎推理郑和舰传奇的历程。不要说一名高中生,就连沙漠、高原、深山、老林里不闻世事的人也听说过。原本说这种故事对他们不应该再有什么吸引力,可今天同样的故事从郑和舰唯一幸存者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们再次受到震撼。

王林斌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陆军有什么意思?你看没看过美国海军军事学院院长马汉写的《制海权对1660年~1783年历史的影响》还有《制海权对法国革命和法帝国1660年~1783年历史的影响》这两本书?书上说过为了贸易、商业状况不会受到外部战争的影响,而这对于整个国家的福祉都是至关重要的。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就必须使敌人无法靠近我们的港口,而且还要远离我们的海岸线。如何保护呢?只有建立一支在大洋上摧毁敌人海军实力的舰队,在海上消灭敌人,而不是在港口里。至于郑和舰,在书里这属于弱小的一方所采取的骚扰性攻击,对制海权够不成威胁。所以虽然郑和舰奋力拼杀,最终还是沉没了。我的理想就是加入海军,在大洋上与英国、德国、美国……等等一切敢于挑战中国的海军争夺制海权!陆军有什么用?要是没有制海权,陆军只能窝在家里被人欺负,就是要报仇,出不去也只能自我安慰道‘我们是礼仪之邦,只要停止战争就万事可休。’这是没出息的表示!海军,只有海军才能让我们有能力反击一切可能之敌人!”

“马汉这两本书我也看了,不过我认为海军虽然很重要,要是没有陆军,海军就是把敌人所有军舰都击沉了又有什么用?你海军总不能登陆将敌人内地都占领吧?难道海军士兵可以远离军舰消灭敌人在纵深配置了火炮的部队吗?解决战争的最后必然还是陆军。”

王林斌一听徐永晋没有和他保持统一口径,马上不干了,顾不上两腿酸软,蹦起来跳着脚朝徐永晋示威道:“海军!海军可以保护我万里海疆。大英帝国之所以被称之为日不落帝国,就是因为他有一支世界第一的海军。光荣的海军才是中国有志之士理想去处,至于又呆又笨的陆军,也只有傻瓜才愿意去。”

对王林斌的挑衅徐永晋理都没理,躺在地上手枕着头轻松地问道:“那按照你的逻辑,漠北发生战争,是不是海军出动就可以消灭那些敌人了?很好,很好,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提议,我说林斌啊,漠北战争一爆发你就应该给国防部寄封信去,告诉他们把海军战列舰开到漠北,歼灭那里的敌人,用不着又呆又笨的陆军在那里瞎搀和。哈哈,这样多好?”

“你!……”王林斌怒视着徐永晋没词了,军舰不能开到沙漠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可王林斌总觉得徐永晋在强词夺理,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头,这需要王林斌好好想一想。王林斌脖子一拧:“反正我爸说了,陆军没什么用场,只有海军才是决定国家命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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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正!……头抬起来!低着头脚下有黄金吗?……你头看什么地方?目光要平视!小腹收进去!要自然挺胸!……是挺胸不是挺肚子!你把肚皮挺起来很好看吗?收进去!……你这两臂是自然下垂吗?要自然,再自然一些!……”操场上聂教官从队伍前面走过,一一纠正队伍里学员不正规的姿势。走了一圈聂彪站在队伍前面唬着脸道:“我再强调一遍……立正!要两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向外分开呈六十度。双腿挺直,小腹微收,挺胸,上身要直,略微向前倾斜,两肩要平,略微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要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要贴在裤缝上。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两眼向前平视。……听清楚了吗?……要大声回答!声音要洪亮,你们是男子汉,别秀里秀气跟个女孩子一样!”

“听清楚啦――!”高一(三)班男生以他们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喊道。

太乙峰春游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自从回来后学生们又回到他们熟悉的学习中去,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次春游只是过去的一场梦,当然,这个梦造成了无数女生(包括少数男生)眼泪伴着雨水飞,脚丫上血泡让他们都回来几天了腿脚还感觉十分酸痛。

虽然在太乙峰回来前,程教官说过军训从下星期一开始,可回来后因为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繁重的学习压力让他们忘记了还有军训这回事。直到今天中午,午饭后一队军人到了学校,大家这才想起来今天开始军训就要正式开始了,老师们也才想起还有军训这么一回事。可学生们在早上到学校上学时却忘记了穿训练服,于是各班军训第一课就是学员们被教官一通狗血喷头,训得抬不起头来。训完了让学员们回家换衣服显然太浪费时间,教官们也只能让他们穿着平常的衣服训练了,幸好这些学生藏青色的校服看起来也不难看,只是没有穿着作训服那么象个军队了。

“报告!……程参谋,有人找您。”正在主席台看着下面各分教官带队训练的程明海听到身后有人汇报,一转头见到远处有一名丽人正望着他这边微笑。

“是她么?知道了,让她过来吧。”说着程明海走下了主席台,迎着那名丽人慢慢走去。

俩人距离比较近时,程明海脸上绽着笑意,伸出手笑道:“呵呵,徐记者,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来的是浔阳早报记者徐倩,见程明海手伸了出来,徐倩也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住了,嫣然一笑问道:“怎么?程参谋不欢迎我吗?”

程明海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徐大记者光临,本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敢不欢迎?你们报纸关于军训的文章我看了,好文笔啊,没想到徐记者能把军训重要性、对我国的紧迫性写的如此透彻,这可是我等武夫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的。我们司令员说过了,要好好感谢一下徐记者呢!”

徐倩俏脸一红,给程明海说的很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过奖了,这篇文章我只负责采访而已,动笔的是我们报社朱编辑,要说写的好,那也是朱编辑的功劳,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倒是我弟弟说了,程参谋学惯古今,旁通中外,在靶场说的那些话让他又是彷徨又是激动。”

说完徐倩轻轻将手从程明海“熊掌”中收了回来。

程明海这才发觉自己好象握着人家姑娘玉手时间太长了,连忙将手放下,不敢看徐倩,只是陪着她默默朝前走,俩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气氛十分微妙。程明海毕竟是男人,很快从尴尬中解脱出来,想了下抬头道:“不知徐记者今天过来有何贵干?”

徐倩瞟了眼程明海问道:“来采访你不行吗?”

“自然可以,只要……”

“只要不涉及军事机密,采访什么都可以。是这样吗?”徐倩在程明海“只要”后面还没说下去,抢先帮他说了下去,说完低头扑哧一笑。

程明海也乐出声了,下意识在后脑勺处摸了摸冲着徐倩嘿嘿一笑:“你说的很正确,只要不涉及军事机密,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坚决配合徐记者的采访。”

“那好,请问您小孩多大了,问这个可以吗?”徐倩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马上觉得自己问的太孟浪,羞得低下头再也不说了。

“这个啊?……难道徐记者过来采访就是问我小孩多大?”程明海刚才短短时间脑子里想了无数个徐记者可能问到的却十分难以回答的问题,没想到问题却如此简单,而又很让人莫名其妙。他小孩儿多大了自然不是什么军事机密,可这问题却属于个人隐私,对记者谈这些好象也不适合。

低头一看,见徐倩脸色羞红,看着脚下土地没出声,程明海这才知道徐记者刚才只是无心之问,并不是真的想要把自己孩子多大了登到报上去。

“我今天是奉编辑之命来深入采访关于军训的事宜。上午到军分区,与作训处龙处长谈了一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动了念头想要看看军训到底是什么样的。龙处长说今天这里就要开始军训,让我来找您。”徐倩低头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哦……这样啊?”程明海点了点头,边走边说道:“实际上军训也没什么好看的,尤其现在刚刚开始,看来看去无非是立正,向前看齐,向右看齐,向左转,向右转……就这么简单。”

徐倩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疑惑地问道:“这么简单吗?真要这么简单,军训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明海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就是这么简单。……只是虽然简单,它却可以培养学员一切行动听指挥,同时让他们以挺拔的姿态出现在外人面前,一个人要是含胸驼背的,只能别人看不起你,自己也没有自信心。就说普通的走路吧,现在的学生一天走不了十里路,这对身体有何好处?就拿上星期到太乙峰这室说吧,经过训练的战士一天走个六十里路是家常便饭,就是跑步急行军三十里也是部队每天训练科目,那些战士很多也只有十六七八岁,他们就能比较轻松地坚持下来。不要说六十里,一天走上一百里,这种部队也是一拉一大把。你再看看我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吧……对了,你弟弟就在这个学校,他也参加了那次长途旅行。第一天才走了不到三十里路就一个个叫苦连天,唉声叹气的是大多数,有些男生跟绝大多数女生简直是在号啕大哭,走到太乙峰下来就只能乘火车回来了,让他们走回来?恐怕有些人就要寻短见了!这怎么可以?国家真要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他们,就他们意志如此脆弱,体能如此糟糕,还怎么指望的上他们?别小看立正,就这么一个姿势,让你一动不动立上半个小时,恐怕有的人就要虚弱的晕倒了。……基础训练最能锻炼人,现在你看不出什么东西,等过上一年半载你再来看看,我可以保证从现在这里的这些人中随便拉出谁来也是一条硬汉!”

“是这样吗?”

“立正!……报告!上尉同志,高一(三)班正在进行队列训练,全班学员应到二十六名,实到二十六名,请指示!陆军上士聂彪!”

徐倩没再问下去,看着跑到面前的那名叫聂彪的上士。

聂教官刚才正在给高一(三)班进行队列训练,见程参谋陪着一个女孩慢慢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聂彪在程参谋距离自己这边差不多时,给训练的学员下达了立正口令,跑步到程明海跟前几步处敬礼。在程明海回礼后大声汇报。

程明海扫了眼那些学员,点头道:“继续吧。我到其他班再看看。”

“是!”聂彪麻利地再敬礼,礼毕后转身两手迅速握拳提到腰际,以标准的军人姿态跑步回到原来位置。“稍息!……立――正!”

徐倩以前没怎么和军人打过交道,虽然军分区去过两回,可他当时并没有见过战士们是如何训练的,眼前这一幕让她感到十分新奇。不经意间,徐倩在队列里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没来由得徐倩又感到脸上一阵发烫。

“我们到其他地方随便走走吧。……呵呵,要是让你看着这种训练,会把我们徐大记者郁闷坏的。”程明海抢前两步,带着徐倩离开了操场,朝教室走去。走了几步,程明海缓缓道来:“自盘古开天辟地,中国原本只在渭河流域,经三皇五帝、夏启商汤,也不过占据了现在中原一部分,在中国四周全为蛮夷戎狄,依靠历代君王努力,到秦始皇中国疆域始西自陇蜀,东至辽东,北起大漠,南抵南海,形成现在中国疆土之基础。汉朝中国东抵北海、黄海、东海暨朝鲜汉城以北,北逾阴山,西至西域,西南至高黎贡山、哀牢山,南至越南中部和南海。唐朝中国疆域更是辽阔,现越南、朝鲜当时均为我大唐领土。如无精锐之师,我汉唐恐还在中原一带苟延残喘。”

“这些我们中学历史课本里都提到了。秦皇汉武唐太宗不愧青史留名的伟人。”

“是啊,今日世界各国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国与国之间仁义道德是靠不住的,这个世界只有强权,没有正义,输出强权我所不欲,人若以强权加之我身,也非我所愿,没有一支强大精锐之师,我中华何以立足天下?又何以避免强权不落在自己头上?什么是爱国主义?爱国主义就是当国家受到威胁时,能义无返顾挺身而出。这些学生当绅士是可以的,可万一发生战争,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绅士如何保护自己国家免遭蹂虐?所以军训虽然简单,可他能培养学生精神勇气、对祖国的义务感、责任感同时还有自我约束力,这些品德哪怕就是不爆发战争,对他们在以后人生道路上也是很有好处的。徐记者您说呢?”

徐倩勉强一笑,摇头道:“我不过女流之辈,对这些大道理并不很懂。我只知道国人需要的是可以过上安稳日子,能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中鸡犬喧,这样就很好了。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打仗可是要死很多人的,一场战争要有多少人家哭泣?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程明海看了眼徐倩,见她眼神里流露出对战争的恐惧,不自觉地挥舞着手臂,由不得徐倩打断,急速说道:“徐记者的想法虽然很好,不过这在当今世界却显得不现实。什么是强权?你不打别人,别人就要来打你,至于公道与否,这完全是由胜利者说的,战场的失败者毫无公道可言。不说别的,明朝中国有多少人?可满清入关后,又剩下多少人?对那些没有反抗的普通百姓,八旗铁骑不照样有杀无赦?正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哭。解放战争中,我解放军将士付出多大牺牲?百万之众哇!可若让满清继续统治中国,那么现在的中国又是什么样子?有一点可以肯定,俄罗斯清军是肯定打不过的,要收回库页岛只能是做梦,至于漠北这次浩劫,换了清廷,他们只有签订和约,割让漠北一途,如南京条约,天津条约一般。国将不国,百姓又谈什么有什么好日子过?我们才所以要对年轻人进行军训。奋力搏击的雄鹰和任人宰割的羔羊相比,那一个更好?为国牺牲和在敌人的皮鞭下当顺民,当亡国奴,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由敌人做主,请问徐记者选哪一样?(“自然是不当亡国奴了。”徐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对,这样的问题不光是对徐记者,我们每个中国人人都是要在内心深处好好掂量掂量。对这样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宁可战死,也不跪生。不要说我是军人才这样说,哪怕是一名乞丐,我也会同样高声回答的。我热爱和平,但是这个和平是靠我们的奋斗牺牲换来的,决不是靠出卖自己的尊严乞求来的。没有一支具有强大威慑力的军队,那么中国将遍地白骨黄沙田了。”

“这倒是。”听了程参谋说的话,徐倩不由得点头称是。毕竟共和国建国没多少时间,清朝对内残暴统治,对外奴颜卑膝只求自己苟全。真要让清朝一直存在下去,恐怕现在中国真的要国将不国了。只是明知道国家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徐倩却真的很害怕打仗,因为她的弟弟属于适龄青年,现在就在参加这个劳什子军训,徐倩就害怕要是打仗,他这个单纯的弟弟会头脑发热参军上前线。毕竟是一个妈生下来的,徐倩不能不为弟弟担心。

“程参谋,刚才您不是再说军训意义吗?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一下程参谋――我这个问题纯属私人疑问,并不是采访内容。……您知道,我的弟弟现在就在这里参加军训,说实话,我很害怕。”

程明海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徐记者害怕什么呢?我可以保证你弟弟在军训中不会出什么问题。对这些学员的安全我们可以保证。”

“……我想问的是……中国是否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打仗?”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凭什么你认为中国在不久的将来会打仗?”

“不然海军不会一下子订购了那么多军舰,说不让英德美把我们落下太多,这话只能骗小孩,中国距离他们有万里之遥,我虽女流,却也知道防守本土用不着这么大规模的舰队。而陆军一次订购大批运输船更显得奇怪,我们国内有完善的铁路,难道需要这些船将战士从北方拉到南方或者由南方拉到北方吗?显然不是,我只想问一下程参谋,对战争,军方是如何考虑的?”

程明海傻眼了,他刚才正高谈阔论关于强大的军队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没想到徐记者却一下子又问到中国是否短期内会打一场战争,而且还问军方假想的敌人是谁,这让他如何回答?

“这个嘛……”程明海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望向徐倩真挚地回答道:“短期内是否要打仗这个真的属于军事机密,不管徐记者您是采访还是作为好友私下聊聊,我都无法回答你。其次我只是一名上尉参谋,关于军方上层如何决策的,我这个参谋是无权知晓的。所以徐记者你的这个问题我就是抛弃保密条例,也无法给予一个答复,只能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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