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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了,军中有名的邱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报告!解放军后勤部部长邱海波到!”
杨沪生上前拉下邱海波行礼的右手,笑道:“呵呵,还这么多礼干什么?快坐吧。”
“是啊,司令员让你坐你就坐呗,站着干什么?”史秉誉附和着。
杨沪生把邱海波让到了座位上,“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谢谢!”邱海波欠身接过警卫员端上来的茶谢过之后对杨沪生说道:“司令员,自从临海这边战役打响之后我后面可是闹翻天了,要钱的,要武器弹药的,要安置伤员的,要粮食的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可运输能力又有限,为了保证部队补给这次战役中动员了太多百姓,幸好现在是农闲,不然问题可就大了。现在我军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只有几万人的小部队了,原来的后勤保障系统无法适应现在这种局面,我看需要大大做一番改进,今天就是为这事情找司令员您来了。”
“哦?快说说看,你是怎么考虑的?”杨沪生极感兴趣地问道。自从部队调动后杨沪生也感觉到现在的后勤保障还是太依靠战士自身携带能力,解放军中现在战斗员多,后勤保障人员少,到了战场上经常是打着打着就发觉弹药接济不上了,至于那些老百姓,邱海波说的还比较客气,老百姓并没有经历过什么阵仗,打仗时候枪炮一响那些百姓就乱了阵脚,有找不着部队的,有四处乱跑的,还有的丢下担架掉转屁股就跑回老家去了,可这不能怪罪百姓,他们毕竟不是军队,是不能用军队的标准来要求这些老百姓的。杨沪生现在才知道解放军三大战役动用数百万民工支前是多么不容易,把这些民工组织好了决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只是动用了十万民工就已经搞的乱成一团糟了,若是上百万还不知道是什么一副样子呢!部队经过整顿后就要展开外线作战,到时候十来万大军同时在一个方向展开行动,若是没有良好的后勤保障这仗可就难打了!
“我是这样考虑的,到底行不行司令员您看看。”邱海波谦虚一下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纸来正容念道:“我们现在野战部队不是少了而是太多了,部队中装备混乱,这给后勤保障增加了极大的困难,同时现在只有师以上机构和少量的几个旅才有后勤处,机构是有了,人手却远远不够,再加上部队战斗人员众多,这要是小规模战斗还好办,问题体现不出来,仗打大了麻烦就来了,有鉴于此,我认为首先部队装备要统一,现在各师各团甚至是连、排、班都是什么枪支都有,有最新六二二式步枪,也有后装击针枪,还有前装线膛枪滑膛枪,甚至是小枪、抬枪什么的,这在战斗中补充弹药时候运输上去不是极为麻烦?部队制式装备不统一短时间内无法解决,但我认为至少可以让每个师装备的武器统一起来,如第一师装备后装击针枪,第二师装备前装线膛枪什么的,这样后勤部在安排分配时就容易多了。可以有的放矢。其次,改革编制,加强后勤管理力度。在团级部队设立后勤处,师以上设立后勤部。直接负责本部队的后勤调集、补给、武器养护、医疗卫生等工作的管理协调工作。后勤部设部长一名,相当于部队副职,直接对本部队军事长官负责,分管辎重、养护、卫生部队。其三,增加后勤人员编制,主力部队中后勤部队建立到营级。营级作战单位建立辎重排一个,卫生班一个;骑兵营增加战马养护排一个;炮兵营增加弹药管理班一个,驮马运输排一个,这些部队直接归营长负责。团级作战部队建立辎重连一个,连级野战医院一个,骑兵团增加连级兽医队一个,炮兵团增加弹药管理排一个,驮马运输连一个,集团军骑兵旅建立驮马辎重营一个,营级兽医队一个,连级野战医院一个,连级武器维修所一个。集团军重炮旅建立辎重营一个,驮马辎重营一个,连级武器维修所一个,连级野战医院一个,弹药管理连一个。主力师建立辎重团一个,营级武器维修所一个,营级野战医院一个。军以上部队及总部建立驮马辎重团一个,步兵辎重团两个,团级武器维修站一个,团级弹药管理站一个,团级野战医院一个,其中总部再增加一些独立后勤保障部队。地方部队军区级和主力部队其他旅级作战单位建立辎重营一个,连级武器维修所一个,连级野战医院一个。这样将大大增加部队后勤保障能力,如补充完备,师级部队将可以独立完成七天的战斗任务不需要后方再补给了。其四,加强辎重部队骡马化。我建议通过各种渠道,从川、滇、藏三地大量获得当地马,此三地的马虽然不适合充当战马,但耐力好、耐粗饲料、地形适应性好,乃我国最好的运输用马。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在我根据地建立军马场,争取军马自给化。
其五,建立后勤学院和军医学院,培养后勤管理人员和部队医疗人员。后勤学院设立后勤管理、运输管理、装备维护等专业。军医学院设立战地医疗、战地护理、兽医等专业,这方面可以让黄宽负责,我曾经跟他提起过,黄宽对建立军医学院还是很有兴趣的。最后,武器装备乃是军队基础之一,新式的火器必须有专业人员进行维护管理。必须要在我军建立武器装备维护保养制度,延长武器寿命、降低装备故障率,使各级指战员养成爱护武器装备的良好习惯。武器装备维护保养应分为日常维护保养和专业维护保养。日常维护保养由武器使用者负责,由上级部队派出的专业维护人员进行不定期的抽查。专业维护保养由各级部队的专业维护人员负责,由上级部队或集团军后勤部派出的专业维护人员进行不定期的检查。装备平常一般维护由基层部队自己完成,如需要大修可送上级装备维护部队进行。后勤问题已迫在眉睫,以上建议请司令员参考!”邱海波念书般终于把文件读完了,说完邱海波必恭必敬地把那叠纸递给了杨沪生。
杨沪生一边接过邱海波的总结一边笑道:“不错啊?没想到邱胖子居然林林总总写了这么多,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心的,若是林参谋长也写了这许多我看我要看死了,呵呵,开个玩笑。邱部长不要介意啊。”杨沪生仔细看了看这些建议抬起头来望着邱海波,“呵呵,这些东西不全是你想出来的吧?这不是我看不起你啊,只是这里面有些东西相信我们部队还没有人有这么高的认识。”
邱海波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司令员明见!这是我和阿什利在交谈中,在他介绍了一些其他国家军队的后勤保障制度,还有以前洋枪队是怎么进行后勤保障的,参照我军现有情况才这样写的,嘿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据我观察这个洋鬼子懂的东西可是真的不少呢!”
“是个人才!”杨沪生点了点头赞同邱海波的方法,把建议递给了史秉誉。想了下说道:“我看你还是把这个建议交给林参谋长,让他赶快叫人抄录几份,明天开会的必须人手一份,在经过大家讨论后再施行,你看怎样?另外这个叫阿什利的你想想办法,看他愿不愿意当我们的后勤顾问,若是有难题叫华尔去解决好了。要快一点,华尔过几天就要和政委一起到美国去了,一定要在华尔走之前把这个事情办好了。”杨沪生虽然贵为根据地最高首长,却并不想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总自以为还是讨论集体通过比较好。不然自己以后不还真的要当皇帝了?
“是!我马上把这个建议交给林金宸!司令员一路辛苦我还是不麻烦您休息了。”说着邱海波站起来打算出去了。“等等!”杨沪生拦住正要走的邱海波,“我军枪支弹药生产是不是你负责?”
“是啊?司令员不是知道的吗?啊?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邱海波脑门上冷汗出来了。这司令员问话的语气可大有讲究啊!明明知道还这样问看来军工生产方面让司令员恼火了。
“我军装备的子弹和炮弹为什么有些口径不一致?还有炮弹爆炸后产生的破片也太少了吧?有些简直就是一分为二嘛!你这个后勤部长有没有经常到企业中去视察?是怎么监督弹药生产的?还有,五千多工人,每个月才生产了多少弹药?这么点弹药如何支持部队大规模作战?你有没有想过如何解决?”荣一师装备的根据地自产武器最多,在武器方面问题也最大,只是这些问题因为武器在威力、射程、射速方面远远领先现在正常装备,所以也引不起大家注意,杨沪生可是见识过什么是先进武器的,对炮弹炸开只分裂两个弹片极为不满,这有什么杀伤力啊?!史秉誉脸色有些不对了,武器弹药的生产都是他具体负责的,大哥这么一说不是在怪自己嘛?
邱海波低下头来偷偷瞟了眼坐在司令员旁边一言不发的史秉誉,愧疚地轻声道:“司令员,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有监督好下面工厂生产。光顾着让部队吃上饭,穿好衣,从外面购买武器弹药,对根据地内自己生产放松了。请司令员处分我吧!”
杨沪生仔细上下打量番邱海波,沉思下缓缓说道:“也不能都怪你,毕竟我们以前没有正规管理经验,犯些错误是难免的事情,只是要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把事情做好了。”杨沪生站起来走了两步,心里不停地转着念头,“这样吧,你现在手下不是有一个副部长吗?我看还不够,在后勤部再新设立一位副部长,专门抓武器弹药生产和监督,不得出漏洞!至于副部长人选在这次会议期间商量后再决定。一定要尽快把生产抓上去,同时质量也要提高!”
邱海波抬起头来答应道:“是!首长没什么别的事情了吧?若是没有我现在去找林参谋长了。”
杨沪生摆了摆手,“去吧,告诉他让他把部队编制计划叫人拿过来,我想看看。”
“大哥,武器生产我有责任,我光顾着让斯潘塞他们研制新武器了,对自己生产的武器抓的不够紧。还有就是我们原材料也不怎么样,工厂经常处在无米下炊的境况,就是人再多,没有原材料也白搭!”邱海波走了后,史秉誉站起来走到杨沪生身边耐心解释道。刚才杨沪生说邱海波时候史秉誉没插嘴,毕竟要在下属面前维护大哥的面子,不能和大哥在属下面前有什么争执,见邱海波出去了史秉誉才和杨沪生辩解起来,“大哥责怪邱海波完全错了,邱海波担任装备部部长之后为了部队后勤保障整天东奔西走,才竭智疲,耗尽心机,可你是知道的,我们底子实在是太糟糕了!我们现在既无法生产优质钢铁,也无法生产烈性zha药,这样的局面邱海波就是三头六臂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制造武器弹药的原材料光有一些进口机床又有什么用场?现在外国对根据地封锁一日紧似一日,海上海盗众多,那些原材料价格一日一涨,有时候就是再多的银子你也买不到钢铁,现在的产量已经是极限了啊!为了追求产量有时候不得不用劣质土铁土造火yao充数。大哥光在前线打的热闹,不知道后方艰难,只有等泉州和龙岩的钢铁厂投入生产了我们才会不再受制于人,现在也只能维持原状了,希望大哥能体谅我们难处。”
“武器弹药产量可以不高,但质量把关总可以把的严一点吧?生产出来的弹药根本无法装进枪炮中这些弹药又有什么用场?更可怕的是玩意炸膛了,不是平白无故增加伤亡了?后面生产劣质弹药前面就要死人!那些久经沙场的没有被敌人打死倒是被自己人给害死了,这就是犯罪!这样的弹药有还不如没有!”杨沪生不服气地说道,“至于外国封锁,从台州到福州,再从福州到厦门,这么长的海岸线他封锁的过来?总是有地方可以走私进来嘛,何况外国商人只要有利润他们是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和我们做生意,你这话完全是借口!我看有工夫发明电灯还不如把这工夫用来制造zha药多搞些钢铁生产弹药好呢!现在是战争年间什么最重要?应该是军事第一!搞那些暂时用不着的东西出来干什么?只要国家统一了还不是有大把时间供我们把民用产品搞上去?”
“你!……”史秉誉气的要砸桌子,给大哥这么说合着自己是在搞些无用功了?!史秉誉越想越生气,“难道我不知道现在正在打仗?难道我不希望部队都装备上最新武器,弹药充足?可光把军事搞上去就可以添饱肚子了?!这点浅显的道理大哥你都还不懂要我教你吗?电灯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利用夜间加班加点进行生产,电报你说它是民用还是军用的?没有电报有个什么事情等从前线传到温州黄花菜都凉了!你再反应还不是马后炮?我说大哥你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相辅相成大哥你知道吗?我怎么看大哥你变的跟那些无知农民没什么两样?眼光就那么短浅?!”
杨沪生抓起茶杯猛地摔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中,雪白的残瓷迸散开来。“胡扯!我像无知的农民?我那一点像?!还有,谁说农民无知了?!农民要是无知你我现在早就被清军剥皮挖心了!”杨沪生怒不可遏地冲史秉誉吼了起来。说完杨沪生在房子里烦躁地转来转去,猛地发现地上有团阴影,一抬头见门口有人影晃动,杨沪生猛地拉开了房门,欧阳磊和史秉誉的警卫员正站在门口望着屋里。“去去去!我和政委商量事情有什么好听的?出去!任何人不许进来!”杨沪生不耐烦地冲他们嚷嚷起来,说完猛地把房门用力推上,关了起来,木头门发出沉闷的一声重响。
隔断里外之间的联系,杨沪生朝史秉誉挥舞着手臂怒骂起来,“你以为自己不是农民家庭出身?别忘了,你我父母可都是农民家庭出来的,读书上学当兵然后才有了我们!活见鬼了,蔑视农民的人才是真的无知!我们部队中有多少是你嘴里的无知农民?他们要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干吗跟着我们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难道就为了升官发财吗?错了!是为了推翻满清!是为了解放全国受苦人民,是为了建立富强的中国他们才跟我们一起起来造反的!那些有学问的书生在干什么?在背书,在念他娘的什么效忠皇上,在跟我们为敌!这就是你所谓的有知识的人了?他们只不过是些专制思想的走狗!是些没人替他们做主就浑身不自在的废物!是些……啊?!这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是些没有骨气没有人性的败类!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那些穷酸腐儒当惯了奴才的所谓文化人一刀剁翻在地才觉得耳根清净些!中国要靠这帮家伙实现强大富裕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我就奇怪了,怎么中国专出这种所谓的‘人才’了?实事不会干,胡说八道倒是有他们的份,我看你是和这些混蛋呆的时间太久了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你是忘了本!”
史秉誉一听跳了起来,嘴里什么脏话也吐了出来,红着眼珠子瞪着杨沪生不甘示弱地回敬起来,“我忘本?!我忘什么本了?中国要强大难道光靠农民就可以了?行啊,你让那些农民发明电灯怎么样?他们不当你异想天开白日做梦才见鬼了呢!你让他们冶炼出优质钢材来看看!搞的出来吗?炼出一堆没用的铁疙瘩当钢材有赤佬用场!别忘了我是部队政委,关于政治我比你懂!部队这些没有文化的战士思想工作是那么容易做的?前方作战部队还好说,只要打了胜仗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后面的呢?后面的部队中这些农民战士保守、懒惰、笨拙、不灵活,还自由散漫,就爱占个小便宜,娘西皮!工作他娘的难做到家了!难道这就是不无知的表现形式吗?至于那些文人,他们在民间还是有很大号召力的!很多百姓还就喜欢听他们的话!为什么?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压抑下的思想难道是你我说改变在一朝一夕间就可以改变得了的?这才是最大的胡说八道!我还正想跟你说呢,在根据地内必须要搞科举考试,给那些文人一些指望才是正确的!”
杨沪生望着史秉誉不停摇着头嘴里讽刺挖苦着:“看看、看看!以前不好好读书,整天不学无术,现在无知尾巴不是暴露出来了?连科举考试也给你小子挖出来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无知啊!科举是什么?科举是妨误人才、是阻碍社会进步的东西!它是摧残人才的一种桎梏!根本是祸国殃民的东西,你怎么把这东西又当宝贝一样抬出来了?亏你还是受过文明教育的人呢!连科举的害处都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史秉誉原来是这么愚蠢,真是交友不慎啊!”
史秉誉破口大骂起来,“谁无知?你才无知呢!整天就知道打仗、打仗还是打仗!对根据地实际情况一点不知,只想着马上就在中国实现民主自由,可能吗?!你在城市里面才呆了多少时间?知道多少实际情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科举就那么好废除的?知不知道什么叫民心所向?你交友不慎?我才交友不慎呢!怎么教的朋友居然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家伙?老子还真瞎了眼睛!原来你还听的进别人意见,现在倒好,不过是跟土匪打了几仗,取得了几场小小的胜利,别人意见就听不进去了!怎么?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独裁!暴君!”
“我翘尾巴?我独裁、暴君?我看你整天跟那些混帐东西混在一起,自己也变的混帐起来了!正事不干,就知道整天满街看人家谁家姑娘长的漂亮……”气急败坏的杨沪生开始翻史秉誉老底。
史秉誉抢断道:“你也好不到那里去!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时侯你还偷过你妈钱呢!小偷!家里偷惯了,到了社会上就要偷别人钱财!哼,不用等以后,刚才已经把毛主席的词当自己的给剽窃了,什么人嘛!”杨沪生和史秉誉俩人越吵声音越大,自从在家属大院相遇后俩人关系一直极好,杨沪生和史秉誉都没有什么兄弟姊妹,又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平常上学同去,放学后一起上山捉蜻蜓,下湖摸螺蛳。工作后还分在一起工作,关系极为密切,史秉誉把杨沪生当自己亲哥一样对待,而杨沪生也把史秉誉当做亲弟弟看待,别说吵架了,连脸都没有红过,可今日却争了个面红耳赤,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翻了个底朝天,互相揭着对方疮疤。
“欧阳,你们怎么在门口?”容闳和那些部长迎接司令员回来后,略微收拾一下想找司令员商量下关于工商内迁的事宜,不成想刚走到陈宅就见两位议长的警卫员正站在花园外焦急地探头朝里面张望着。从里面传来一阵阵激烈地争吵声,容闳轻轻拉了把欧阳磊问道。
“哟!容总理啊,嘘……小声些!”欧阳磊回头一看是容闳正狐疑地站在自己身后,连忙转过身将左手食指放在嘴唇边小声道,回头见里面还在争吵愁眉苦脸地轻声对容闳说道:“总理,可了不得了,司令员和政委不知为什么事情现在吵的可凶啦!司令员把我们几个警卫员都赶了出来,刚才还摔了东西呢!总理您看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哦?有这事情?二位议长不是脾气都满好的,而且议长之间不是关系很好吗?欧阳兄知不知道两位议长为什么事情争执?”容闳不解地问道。在容闳印象中两个议长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两个都跟吃了火yao一样?
欧阳磊微微摇了摇头,“司令员他们说的我都不明白,好像说的跟什么电灯什么钢铁厂之类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事情有关。”正说着从屋里有传出乒乓之声,“唉,总理您看这可咋办啊!司令员还禁止人家靠近这里呢,要不是总理您,别人早就被门口警卫拦住了,总理快想个法子吧!”
容闳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声音很大,隔着花园也可以听到里面吵的不亦乐乎。不过两个议长不知道说的什么地方话,每个字容闳都可以听的明明白白,可串起来就不对味了,很多名词是容闳根本没有听到过的。什么“老子*思想比你知道的多!”,什么“你太独裁了,就跟电视里面那些暴君一样!”,还有什么“该死的汽车事故”之类莫名其妙的话。*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还有电视、汽车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容闳听的有些云山雾海了。能人还真的与一般人不一样,说出来的名词都是让人怎么猜也猜不透的。容闳现在后悔自己在美国了解的事情还是太少,自以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两位议长没有出国自己却听不明白他们再说什么!不过关于姑娘、小偷什么容闳还是听的很明白的,没想到这两位正义凛然的正人君子以前还干过这种事情?听到最后容闳哑然失笑,怎么两个议长和小孩吵架一样一点面子也没有了?难怪要关起门来禁止人家靠近呢!这要是传出去了,两位议长的脸面还往什么地方摆啊?!看来自己要不进去劝说一下,这两位议长还不知道吵出什么花样来呢!想到这里容闳回头望向了欧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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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兄,麻烦你通报一下议长,就说下属有急事求见。”
“好的,我马上通报司令员。”欧阳磊点头朝里面走了进去。
“报告!司令员,政委,容总理有事求见。”欧阳磊站在台阶下通报一声,见里面没有反应,只好提高声音再次大声重复一遍刚才所说的话。屋子里面吵闹声小了下来。
“欧阳,请总理到会议室暂时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过去。”屋里传出史秉誉的声音,接着里面一阵忙乱。
“妈的,都怪你!好好的摔什么椅子?你看看!这椅子还可以坐人吗?要是给别人知道了你我脸面还往什么地方搁去?”杨沪生一边扶起躺倒在地的椅子一边小声埋怨这史秉誉。兄弟间吵架归吵架,真的有外人来了,还是需要有团结一致的表现。
“有没有搞错?!是你先摔东西还是我先摔东西?难道只准你扔茶杯就不允许我摔椅子?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的?哼,说你独裁一点没冤枉你!以后是不是想当皇帝好一言九鼎了你?哪天不顺心连我这个兄弟一刀杀了我看你才舒服了!”史秉誉怒气还没有消除,只是有外人站在外面不好意思大声嚷嚷,也只能低声怒骂着杨沪生,“我看你打仗打晕头了!连个好坏也不分,你才在温州呆了多少时间?对根据地建设了解多少?没两天就吵吵着要上前线,你是属猴的?这么没耐心!难道什么事情都可以靠战争决定吗?目光短浅!”杨沪生提起椅子又要扔出去,想起容闳站在外面强忍住心头怒火,缓缓地把椅子放在地上,握住椅子的手青筋直跳,“我属猴?你自己才真的是属猴的!不,我看你应该是属变色龙的,这么会变。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是满清当权的时代!你要不武装起来推翻满清你怎么才能让中国富强起来?动嘴皮子吗?满世界吆喝着自由、民主、人权……人家会听你的?早把你脑袋砍下来当夜壶用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老人家说的至理名言!不打,靠我们两个想让中国强大起来你是痴人做梦!”
“经济不搞上去你拿什么和清军作战?拿大刀吗?还是拿长矛?武器不如人家是要死很多人的这点我想不用我教你吧?这东西你在前面比我懂的多,真是没头脑!”史秉誉冷嘲热讽起来。
杨沪生拉开房门和史秉誉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边走边用教训地口吻冲史秉誉说道:“我又没说生产不重要,难道经济建设的重要性我还会不知道吗?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但现在什么最重要?应该是以军事建设为中心!建立一支作风过硬有战斗力的军队才是最重要的,你这唯武器论的家伙,难道没有武器就不推翻满清了?脑子怎么想的?”
“你!……得得得!我现在不和你争论,等见过容闳后我们再大干一架。”史秉誉面色不虞地低头朝前走去,咬牙低声骂道:“就你能耐了?!难道你什么都是一贯正确的?我们杨首长一点毛病没有,成了永不犯错的大圣人了!还真是英明啊,毛主席都犯了不少错误,我倒没看出来你杨沪生比毛主席还要英明,还要伟大!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欧阳,你把里面打扫一下。”杨沪生装做没有听到史秉誉挖苦自己的话,朝欧阳磊喊道。交代完了杨沪生问道:“会议室在什么地方?”刚安顿下来,还没有四处走动一番,事情就一桩接着一桩找上门来,杨沪生到现在连自己住的地方都还没有看过。
“跟我走吧。盲人骑瞎马,你现在对根据地就和这里一样陌生,凭什么对根据地建设指手画脚?我真担心我到美国后根据地让你给糟蹋了!”史秉誉带头走到前面去了,嘴里小声嘟囔着,“量变到质变都不知道,脑子里面光是民主啦,自由啦,人权啦,根本没有基础,你讲这些有个屁用!够冒进的了。”杨沪生猛地站住想要再吵一场,见工作人员已经进了花园,只能强咽下这口气。哼了一嗓子闷头跟史秉誉朝会议室走去。
“纯甫兄,呵呵,我正想到你那边和你商谈,没想到纯甫兄自己倒先到这里来了,真是不敢当啊!”杨沪生和史秉誉脸上挂着笑容走进书房,俩人刚吵过架,脸上的笑容极为勉强,有些皮笑肉不笑。见容闳正立在会议室看上面的书幅,杨沪生笑着问好。
“哟,两位议长好!”容闳一回头,笑着说道:“议长乃根据地最高领导,自然应该是下属找议长汇报才是正理。”
“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坐吧,纯甫兄请顺便坐。小熊,上香茶!”史秉誉招待大家坐下后朝外面警卫员喊道。
杨沪生仔细打量一番容闳,“几天不见纯甫兄好像清瘦许多,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只有身体好才能多为中国做贡献,纯甫兄要注意劳逸结合啊。”
“多谢议长关怀,属下感激不尽。”容闳从座位上站起欠身抱了下拳,“只是根据地现在百废待举,众多事物千头万绪,管理方面人手实在缺的太多了,听史议长所言,温州、福州一带的工商业还要西迁,不知议长是不是这样考虑的?如果是的话,我们人手就更捉襟见肘了。到时候宣传、运输、维护秩序、安定民心……都需要大量人才啊!靠现有的这些官员,恐怕还不行。现在温州的这些官员在史议长和属下管理下勉强可以让他们正常运作起来,史议长马上要到美国去了,我现在正为以后怎么办发愁呢!”
“有那么麻烦吗?”杨沪生挠着头看了看史秉誉和容闳,他可没有想过搬个厂子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自从到福建统兵作战以来,杨沪生中间只是几次回过温州,浮光掠影一样看看又马上率领部队奔赴战场,对温州到底怎样一直都是依靠史秉誉的信笺了解,并没有掌握第一手的资料,容闳这么一说,杨沪生才发觉自己好像想问题有点太简单了。“各个部门不都有工作人员吗?只要把工作交代下去也就是了,纯甫兄还有什么好发愁的?”容闳端起茶杯茗了口茶说道:“议长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据地现在发展太过迅猛,短短半年间占领了浙江、福建、江西大部地区,现在又攻占了宁波,每夺取一个地方都要从温州那边派人过去管理。温州本来自己管理人员就缺,出过国的少之又少,这么一来不是更少了?我今天来就是问议长,这事情应该怎么办。还有天京那边天王连下三道圣旨,让我们马上运送五十万斤粮食到天京去,这事情也要议长拿个主意。”史秉誉面带嘲讽地取笑道:“没关系,杨议长乃天神降凡,可以撒豆成兵,吹口气清兵灰飞湮灭,眨巴一下眼皮所有困难就都逃之夭夭了。
是不是?”
杨沪生没理史秉誉,看着容闳诚恳地说道:“至于根据地扩大太快,造成管理人员一时短缺,我看一,我们需要建立速成管理学校。从各地招收一批识文断字的、反对异族统治的文人到学校里学习,学校设在赣州,我们根据地首府也要尽快从温州搬迁到赣州去,那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靠近福建、湖南,是个好地方。至于学校教师可以请些有管理经验的外国人过来,纯甫兄您也可以给他们讲讲课。二,现在短期内暂时不再扩大根据地,只是拔掉根据地之间的钉子,等管理学校学员毕业了,他们就可以充实到各个部门去了。三,从部队抽调。部队马上就要简编了,有大量指战员会从野战部队中退下,其中一部分充实到地方部队中,还有一部分可以转到地方工作,尤其是政工干部,他们有管理经验,应该可以很快接手地方事宜的。纯甫兄你看如何?”
“好是好,不过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容闳低头考虑一会儿,爽快地答应道:“行,就按照议长说的去办好了。那么给天京运送粮食的事……”
“至于运送粮食,天王说是五十万斤,可要是从我们这里派人运送,路上又要消耗大量的粮食,我们就要损失至少七十万斤以上的粮食,现在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哪有这么多的给天京挥霍?天王他要真的想要让他自己派人过来搬好了,不过五十万斤是没有的,最多只有十万斤。让天王他老人家自己看着办好了。”杨沪生就没有打算给天京运送粮食过去,“天京现在形势大为改观,有什么问题他们自己就好解决了,干吗总想着剥削我们呢?”杨沪生暗想着。
“报告!林副参谋长和黄副参谋长到了!”欧阳磊在外面汇报道。
听林金宸和黄翼升到了,容闳站了起来,拱手对杨沪生说道:“议长事务繁忙,属下这就先行告退了。关于天王索取粮食的事情,属下知道怎么做了。”杨沪生站起来拦住容闳,“慢走,纯甫兄刚到怎么又要走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这样客气了吧?”
“呵呵,两位参谋长找议长必然是为了军事方面事宜,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议长还是饶过属下吧。属下对军事所知有限,就不参与参谋长和议长之间讨论了。”容闳笑着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史秉誉说道:“对了史议长,不知您还记得角弓否?虽说公事繁忙,但还是需要多看看书的。”史秉誉会心一笑,“多谢纯甫兄,小弟明白的。”
“什么角弓?现在都用上热武器了,步枪、大炮,飞艇、轮船。怎么还想的用弓箭?
我说你不会给容闳带的倒退回冷兵器时代吧?”望着容闳远去的背影,杨沪生不明所以地问道。容闳刚才所说的话让杨沪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造个弓箭还需要看书?”
“什么弓箭?是角弓!”史秉誉差点笑破了肚子。
“角弓不是弓箭一种嘛!难道是用上火yao的火箭?”见史秉誉哈哈大笑,杨沪生有些心虚了。
“还弓箭呢……诗经小雅中的一首诗歌叫《角弓》!还说我不学无术,你自己就有术到把诗歌当武器了!”史秉誉嗤之以鼻地说道。
“啊?!……”杨沪生傻了,自己刚刚才借用后来毛主席的诗词镇住黄翼升和程学启,没想到现在史秉誉又借用前人诗经中的诗歌让自己臭了一把,还真是眼前报还的快!杨沪生有些沮丧地说道:“这个容闳不是流过羊喝过洋墨水的嘛!怎么对诗经又感兴趣了?还怂恿你也学这些旧东西!这不是倒退嘛!说说看,角弓讲些什么玩意儿?还用得着他容闳专门提醒你?”
史秉誉有些气愤自己这个大哥“不学无术”自以为是了,“哼,你又不是不知道,背诵古文方面我的记性一直都不怎么样,现在你让我说,说什么啊?还是我让人给你送本诗经好了。你自己看看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吧,别看都没看就说别人是在倒退,何况有时候妥协也是必须的!对了,你今天摔的那些茶杯要自己掏钱赔偿,这些都是公物,怎么能让你说摔就摔的?!”
“啊?见鬼!老子又没有钱,你让我拿什么赔偿?!难道拿老婆抵押吗?有没有搞错啊?”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史秉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毁坏公物自然要赔偿,就是最高领导也不能例外,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嘛!我就把你老婆关起来,直到你拿钱过来好了。”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动机不良!娘的居然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杨沪生唬着脸破口大骂起来,“这一年老子东奔西走就抵不过几只茶杯的价值?你这是金茶杯呀还是钻石茶杯?!”
“哈,怎么?还说要依法治国呢!现在到自己头上就变了?既然要依法治国,谁也不能违反!你要没钱拿老婆来抵押!”史秉誉倒一点不怕杨沪生,“要说钱,你也不是没有,那杆步枪怎么说都还值几个钱吧?还有你老婆的嫁妆也值几个小钱,我倒看不出你真的没什么钱。”
见林金宸和黄翼升携手走进花园,杨沪生低声对史秉誉说道:“得了,我不和你胡说八道了。等晚上我再和你好好争论一番!”说完杨沪生笑容满面地朝林金宸他们迎了上去,“两位参谋长好啊,呵呵,不知整编军队的事情你们商量的如何了?”
林金宸和黄翼升站住,行过军礼后林金宸说道:“报告司令员,这是我们参谋部商量后的草案,请司令员过目!”说完林金宸把厚厚一叠文稿递到杨沪生手中。
“好,我看看,两位参谋长里面请。史政委,你先陪参谋长聊下天,我看看等下就来。”说完杨沪生接过文稿一人走进了自己卧室。“两位里面请吧。”史秉誉把林金宸和黄翼升请进会议室回头看了眼杨沪生,人已经走进卧室了,吱溜一声房门关了起来。史秉誉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希望大哥能早点明白过来,建设一个政府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搞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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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关于常胜军战败应该是由你们负责才是吧?浙江之败归咎于你们大清军队丧失了战斗力,根本不堪一击!反而还把奥伦上尉带领的常胜军给冲乱了,造成三千常胜军全军覆没,奥伦上尉生死不知,奥伦上尉可是我们大英帝国忠勇的军人!你们应该为奥伦上尉的失踪负全部责任,要对奥伦家人进行公正的赔偿!”
“给士迪佛立将军上茶。”李鸿章小声对站在身侧的侍卫说道。见士迪佛立将军正冲着自己指手画脚地厉声说着,李鸿章很明白他的心思。浙江一战常胜军逃回上海的不到十人,真是屈指可数,士迪佛立开始还感激自己把他从战场上救了出来,可到了上海他又为责任问题伤脑筋了。事情明摆着,常胜军是在他没有经过自己同意下就擅自离开上海跑到浙江去了,宁海一战常胜军全军覆没,这要是追究起责任来他士迪佛立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现在到这里才吵不过是推卸责任而已。只是士迪佛立罪过不小,自己也是一身麻烦,三万淮军撤回上海的不到五十,其余要么被发匪给歼灭了,要么深陷敌后,就连自己的三弟也丢在了浙江,到现在还生死不知,让自己深深挂念着。若不是张景渠的一万乡勇追随自己到了上海,自己这次岂不是变成孤家寡人了?
李鸿章轻轻茗了口滚烫的茶水,淡淡说道:“士迪佛立将军,奥伦的失踪本官感到十分遗憾,但战场上两军列队撕杀,怎么能保证你就一定会平安无事呢?何况若是常胜军没有擅自离开上海,奥伦上尉又怎么可能失踪?本官已上奏朝廷,对奥伦上尉的家人我们大清会做出必要的抚恤,将军大可不必为此担忧。浙东之败在于天意,天意如此,又有什么好多说的?本官这次找将军前来并没有怪罪常胜军私自离开上海,而是商议购买洋枪洋炮事宜的。”
“no、no、no!”士迪佛立冲李鸿章不停地摇晃着右手食指,“李大人,您现在手中还又多少部队?保卫上海消灭那些该死的叛逆我看还是需要依靠我们大英帝国强大的军队才是,同时您的军队要是不由我们大英帝国军人来训练将永远是群乌合之众!我认为把先进的武器装备这样战斗力极为低劣的部队是毫无用场的,难道以前给的还少了吗?把先进的武器给一群乌合之众只能是让那些叛逆从你们手里取得这些武器罢了。除非李大人同意您的军队完全由我们大英帝国军人组织训练,不然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阁下,我们将不会卖给你们一枪一炮的。”
“士迪佛立将军,您恐怕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国家了吧?这里是中国,不是英国,我国军队是大清国军队,不是英国军队,将军的条件恕本官无法苟同。”李鸿章的脸有些沉了下来。
士迪佛立一合掌,身子朝后一靠打了声哈哈,“啊哈!好的,既然如此李大人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们大英帝国帮助你们清国平定叛逆了?我很高兴听到这么好的消息。既然这里是清国领土,如果大人同意我很高兴马上把青浦、松江的大英军队撤到香港去,相信大人您会把那些叛逆赶进扬子江的!等大人成功后我再来向大人祝贺好了。”说着士迪佛立作势欲起身走人。
“将军,将军!请坐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耐心谈谈嘛!何必如此呢?还是好好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才好。”陪同就坐的张景渠连忙站起身来阻拦士迪佛立。把他又按了下去。自从到了上海后张景渠就如坐针毡,作为宁绍台道道台,现在不光绍兴台州丢了,连道台所在地宁波也陷于发匪之手,虽然自己撤退及时,跟随李大人撤到上海,老命算是拣了回来,可朝廷若是怪罪下来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张景渠现在又后悔听了李鸿章的话跑到上海来,一到上海手下一万多人就成了李鸿章的部下,自己成了光杆一个,李鸿章要是翻脸不认人,自己不是麻烦了?张景渠最盼望的就是在朝廷申斥旨意下来之前,自己跟随士迪佛立率领的军队收复宁波,自己好回去将功赎罪,至少能把老命保住。李鸿章这要是和士迪佛立谈崩了,所有的希望岂不是泡了汤?!
“将军,关于部队训练的事宜我们可以慢慢商议。按照你们方法训练的常胜军也不是如同将军所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而且按照将军所言建立起的军队是否能够忠勇用命本官深表怀疑,不然常胜军水师叛逃如何解释?一夜间无数银两堆起来的水师就连个影子也没有了,他们并没有到战场上去吧?怎么也叛变了?这忠孝廉义还是我们大清的法子比较好。”
士迪佛立被李鸿章揭了疮疤,站起来又坐下,涨红着脸怒吼:“这都是哪个美国海盗华尔干的好事!逃跑的那些人都是华尔以前提拔的!我不明白,既然华尔投靠叛逆了,李大人为什么还要重用他以前的手下?我早就说过美国人不可靠,只有我们大英帝国才是李大人最忠实的朋友!”
“是极,是极……”李鸿章点着头说道:“哎呀……你们大英帝国自然是本官忠实的朋友,可现在朋友有难,为何你们还不肯把洋枪洋炮卖给我们呢?我们可是用大笔的银子购买的啊!”
士迪佛立还是没有改变让英国人训练淮军的初衷,眯缝着眼说道:“李大人,想要消灭叛逆必须对阁下的军队重新进行新式训练!不然……,恕我直言,靠大人现在这些手下想要打败叛逆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大人跟叛逆交过手,他们的训练可是比大人您来的高明,我怀疑有美国人在他们背后帮助叛逆,如果我们大英帝国不帮助李大人重新训练军队,恐怕上海是保不住的,你们大清也早晚要被叛逆取而代之。只要李大人一句话,我们大英帝国将全力支持你们平定叛逆!”
“哎呀,好是好,不过将军,按照您的意思这军队是我们大清军队呢?还是您的军队?”
“自然是大清军队了,我们英国人只是在旁边帮助大人一下,就是这里小小地帮助大人一下。”士迪佛立的眼睛又要眯缝成一条线了,看来控制中国军队有戏了。
“报!”从外面一名哨官跑了起来,跪在李鸿章面前大声说道:“大人!发匪那边派人过来,说是奥伦上尉现在在他们手里,让我们派人和他们商谈俘虏事宜!”
“什么?!奥伦上尉没有死?!”士迪佛立和李鸿章同时站了起来,惊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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