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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他是用英文讲出来的,讲得那样温柔,那样深情,陶与悦简直要醉倒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有这样美好浪漫的意义,她简直要乐疯了,急忙拜托任啸怀帮她把那几句话用书法写出来。她要拿回去裱一裱,挂在卧室的墙上,就和她画的那副教堂婚礼的油画挂在一起。
任啸怀没有急着写,反而问她:“你觉得我写得很好么?”
陶与悦就说当然好,但是她说不出哪里好,就觉得挺整齐的,不乱就是好。任啸怀就对她笑一笑,说,你不懂就算了,这本来就很难,不是多年的功夫练不成,不是多年的功夫欣赏不来,你要是说出个一二三来,反而让行家笑话,你这样说就很好了。
陶与悦偏起头来问:“那你算是行家么?”
任啸怀盯着那一排字,笑容有些苦楚,道:“我不算是行家。”
陶与悦就笑了,说:“那你也没办法笑话我!”
说完她就拿过那只毛笔来,想要在纸上画点什么。她是学画画的,从小就会拿笔,自认为这笔虽然是毛做的,大约跟自己平时用的油画笔也差不多。
可是第一次用这样毛长而软的笔,她也拿不准力道,任啸怀用的宣纸又是没有矾过的,墨一粘上去就晕染开了。她刚把笔放上去,纸上就浸出好大好大一个墨点来。
任啸怀赶紧一把又把笔抢了回去,道:“罢了,你也不会写,别糟蹋这白纸了吧!”
说着就把那张纸盖住了。
陶与悦看见他盖住了纸,不满道:“你要写给我啊!”
任啸怀却收起毛笔来说:“我毛笔写得不好。一会儿我用钢笔帮你写吧。”
陶与悦也没有那么纠结于用哪种笔来写,她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两句话很浪漫而已。就说,好啊,你要帮我写在我的书签上,就写在我那本《追忆似水年华》的书签上面!
那张书签非常漂亮,底部刻画了黄金时代巴黎街头的建筑景象,建筑之上是一片月白色的天空,异常高昂,异常空旷,满载着贵族生活的旖旎与繁华破灭的悲凉。那张书签她现在还留着,上面是任啸怀用钢笔写下的一句英文。
takeyourhand,takeyourlifetoo.
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变老。
爱一个人,你牵起的就不仅是他的手,你牵起的,是他的一生。
那个时候的陶与悦,大概怎么也想像不出来,任啸怀是带着多大的悲戚写下这一段话的。
他的手放在毛笔上,仿佛放着的不是他的手。仿佛有一只细嫩白皙的手,正覆盖在他的手上,带动着他一点一点地写。
一点,一点,一点,一横,一撇,一捺,横,横,竖。竖是悬针竖。这一笔要长,下端出锋,锋如针悬,故称“悬针竖”。这一竖要长直挺拔,端正如针,斜了一点儿不行,弯了一点儿也不行……
他小小的身子贴在自己背上,偏出脑袋来,指引着自己写字。圆润的京腔在耳边响起,稚嫩,却也中气十足。
“唱戏的人,不仅要练身段上的功夫,还要练气。这个气,也不是丹田里沉住的那一口气,也不是嗓子里吊着的那一口气,是整个人的气。中医讲,气是构成人体及维持生命活动的最根本、最微细的物质,它实际上也代表了一种精神状态,也指人的一种气质……”
“练字,不是为了练字,是为了练气。气不足,心不定,手不稳,字就会乱,这一竖也写不好了。一竖写歪了,整个字就不好看;一个字不好看,整篇字就都不好看了,牵一发而动全身……”
“现在的人都太浮躁,练字正好能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
那样小小的人儿,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一身鸦青色的缎子衣服穿在他身上,袖子挽起来一截,露出里面白白的软绸衬里来。
他问他,你为什么不叫设计师来把这一段裁掉?
他淡淡地露出一个笑容,回答道:“学戏习惯了有水袖,手上没个遮掩,反而不自在呢。”
任啸怀皱着眉头暗暗想,他现在的衣服袖子,还和从前一样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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