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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苏三起解的彩铃声丝丝入耳。京胡的声音苍凉凄厉,如撕心扯肺一般牵出一段如诉如泣的唱腔。
“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季泽同此刻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心痛呢!可任啸怀走后,他连他的联络方式都没有了,他们之间隔得那么远,不能打电话,也不能发消息,欲寄彩笺无尺素,鸿雁何以度汪洋?
顾家臣的心也随着京胡的旋律撕扯着,戚戚然似北风过境。
他甚至能想像到此刻机场接机的隆重景象。
任家大公子回国,这太子爷终于要开始接班了,舆论自然不会放过他。何况他还带着未婚的妻子,陶家也是名门望族。这次接机绝对是一场聚光灯的盛宴,任啸徐家里车库停着的那些名贵车辆此刻怕已倾巢而出了,他这个弟弟亲自开车来接,更表明了任家对于陶家大小姐的重视。搞不好现在打开网络,还能看到同步直播呢!
老天保佑季泽同可千万不要上网!
顾家臣的心突突的跳,他担心季泽同不接电话,担心他永远也不接电话了。从小到大他老是欺负他,挖苦他,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顾家臣总觉得季泽同像是要离开了一样,他的心里竟然有好几分不舍。
可彩铃没唱多久,电话那边就响起了季泽同慵懒的声音,仿佛才睡醒似的,懒懒散散应了一声:“嗯?”
“泽同?你在哪里?”
冯霖已经打开车锁,顾家臣拉开副驾驶就坐上去,一边问。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季泽同在那边略带疑惑地问。
顾家臣才想起来,他还从来没有直接叫过季泽同的名字。以往他要么就是连名带姓一起叫,要么就是叫他“小季爷”,反正从来没有叫过“泽同”。这样的亲密感觉让他也有了瞬间的不适应。季泽同在那边一定皱着眉头吧!他最讨厌人家跟他套近乎了。
顾家臣正不知道怎么解释,季泽同却没事了一样说:“算了,我在浣花溪公园。”
“你在公园?在做什么?”顾家臣赶紧又问。
“你审犯人呐?我家老太爷想来喝茶,说是花儿开得娇艳。我可没看出有什么娇艳的――这不是都要谢了么。”季泽同在那边闲话着。
顾家臣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还好,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冯霖把车子从停车场开出去,上了公路,等着问顾家臣地点是哪里。顾家臣说了句公园,冯霖一声“得令”,踩着油门就往一环开过去了。他一路开一路还哼着歌,顾家臣心想,他怎么这么高兴?后来才想到,哦,今天星期五,明天是周末了。
自己可算忙昏头了,连个日期都记不得了。难怪这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流量竟比平时多出好几倍,感情是周末,大家都想着出去散散心了。
春已归,夏初至,天气热起来,人也要渐渐倦怠起来了。
环线公路两边的绿化树叶如凝聚的绿墨,长得那样稠密,连风也快吹他们不动了。浣花溪公园紧连着杜甫草堂,风景秀丽,在这春归夏至的时节,更显得柳丝如烟,桥梁如画。
汽车缓缓驶入,远远的就看见翠竹婆娑,石阶掩映,碧波流水,小荷迎风。晚饭时分,更有漫天飞霞,染得晴空或紫或橙,悠悠一抹,寂寂如醉。
他们来得还算早,停车位并没有满。不远处的一丛火红的石榴花旁边,停着一辆香槟色的轿车,盖住了车牌子。冯霖把车停在不远处,顾家臣下了车就顺着那从石榴花寻了进去。
白色石板砌成的石阶早已踏没了青苔,干干净净如同玉石一般,不时有落花砸在脚边,来人却也只是一脚踏碎,残红落白留不住春,也留不住怜惜。
转过花丛,就是一方圆而小巧的白石桌子,陪着石凳。桌上是一套冰裂纹的茶具,茶壶悠悠冒着热气。一张躺椅横在桌旁,靠着一丛湘妃竹,周围满是杜鹃花。花已经开了一小半,红灿灿极是爱人。湘妃竹长了一人多高,竹尖垂落下来,像是一丛天然的帘子,椅子就在那翠绿的帘子下面。
季泽同贵妃一样卧在躺椅上,手里摇着一把扇子,扇那些飞到竹子底下的小虫。看到顾家臣,他头也不抬一抬,只是拿扇子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季泽同缓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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