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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游龙戏凤

还有那么一道带有些悲剧色彩的菜肴,叫做游龙戏凤。听名字很让人有遐想,心思会不知不觉地飘到了某种生理方面去。但是,这么一道菜,它的故事却是有一个不怎么好的结局。

游龙戏凤这道菜,龙当然不是指能上天入地的传说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能走,亦能飞,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的神奇生物,也不是指西方神话中那个类似于大蜥蜴一样的傻东西,而凤自然也不是指能涅槃重生的凤凰,因为世界上没有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存在的迹象,它分别指的是鱿鱼和鸡,额,准确来说应该是鸡胸脯肉。

首先把鱿鱼去头,除内脏、再撕尽肉身外皮、尾翼,顺长切为两爿,平摊在砧板上,内侧朝上,用刀板在鱼肉上剞满深45、间隔0.3厘米的斜刀纹,再用直刀法与前述刀纹交叉90°剞满间隔0.2厘米、深至原料45的刀纹,然后横着原料的纵长,切成长5厘米、宽3厘米的长方块,放入沸水锅烫至卷缩,呈大麦穗花形状。将鸡脯肉批切成4厘米长、2厘米宽、1厘米厚的薄片,用细盐、味精、鸡蛋清、干生粉拌匀上劲,放在低温处涨约30分钟,再将罐装嫩玉米笋沥去防腐水,放在鲜汤中煮透,捞出待用。

然后烧热锅,用冷油滑锅后,倒出,再烧热,放生油,烧至油二、三成热时,把上浆鸡片放入滑散,至其变色时倒在漏勺中沥油。原锅内留少许油,放番茄酱略煸,即加鲜汤2匙,加白糖、细盐、味精烧沸,下水生粉勾包芡,使卤汁稠粘,放鸡片,批油上光,盛在盘中央。

接着净锅烧热,放生油,烧至油七、八成热时,放麦穗鱿鱼卷,迅速爆一下即倒出沥油。原锅内留少许油,下蒜泥,葱白末煸香,再加黄酒、鲜汤(1匙),细盐、味精、白胡椒,下水生粉勾包芡,再把麦穗鱿鱼卷倒入翻拌均匀,批油上光,取出散放在鸡片四周,码放成辐射状。净锅内加鲜汤3匙、咖喱粉、白糖、细盐、味精,再把嫩玉米笋放入烧透烧入味,然后下水生粉勾流利芡,淋麻油上光,取出,码放在麦穗鱿鱼卷的空档里,即成。

这个菜肴的特点是,鱿鱼卷脆嫩美观,喻为游龙;鸡片鲜红、甜咸带酸,喻为凤片,嫩玉米笋色嫩黄,鲜咸甜微辣;一菜三味。

传说明武宗游幸宣府,一天他又微服去寻花问柳。因为他经常这样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皇宫,该怎么走,哪里有美艳的歌妓都一清二楚。一路上春光旖旎,行人如织,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穿着一身青布衣的年轻人是当今的皇帝。

武宗哪里顾得上大好的春光,他的两只眼睛左顾右盼,看着街衢上衣饰华丽的妇女。每当一个女子从身边走过,他都停下脚步嗅那些女子留在身后的脂粉香气,真是一个十足的登徒子。日近中午的时候,武宗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便转到一家酒肆,准备进去叫几个小菜填填肚子。

走到酒肆的门首他忽然呆住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在那里卖酒。只见她淡妆浅抹,显出了天然的丽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句子才可以形容之万一,武宗见过的美艳女子何止成千上万,但是像这样风韵天然的却第一次看到。这女子不语而含情,看一眼魂魄尽失。而且在她那里买酒的也格外多,有纨绔富贵公子,也有引车卖浆之流,其中许多人可能滴酒不沾,为的只是一睹此女子无双的姿色。

武宗好歹也算是采花的高手,此时却觉得脚底发虚,腿肚子发软。他挪到姑娘的跟前结结巴巴说:“我……我……那个……酒……酒……”那女子斜瞄了他一眼,还以为是个七窍通了六窍,连句利索话也说不清的白痴,便嫣然一笑,给他打了些酒。

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提了酒却不给钱,光站在那里发呆。女子笑着说:“你出来买酒不带钱么?”武宗这才回过神来,他定了定心绪,又拾起平日玩世不恭的惫懒相说:“钱是没带,不过人倒是有一个,你要不要?”

那女子脸一沉说:“请客官尊重些,不要说这些胡话!”武宗说:“抱歉抱歉,这几天不知怎么老说胡话,姑娘这里准备些酒菜罢,我饿得肚子叠在了一起。”那女子不再说话,进里面做了些菜肴端出来。

武宗吃了一点,又喝了些酒,问她:“不知姑娘芳名怎么称呼?”女子扭过脸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武宗笑说:“只是随便问问,看姑娘倾国倾城的容貌,不像是民间所有,莫非是从皇宫里跑出来的?”女子嗔了他一眼说:“看你落拓不堪,莫不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武宗大笑,一颗心早被女子生生勾去了。

武宗这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日落西山,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皇宫。第二天他又来到这家酒肆买酒。那女子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很觉得可笑。女子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暗地里怀春的时节,虽然也有很多的人借买酒的机会来看她两眼,不过那些人不是面目可憎,就是言语无味,其他那些歪瓜裂枣就更别提了,偶尔有几个读过几首诗会写两个字的都是一说话就脸红的上不了台面的包子。相比之下,武宗说话风趣,没有丝毫假酸假醋的斯文相,重要的是那种锲而不舍的劲儿多少也让她怦然心动。

见武宗又飘然而至,女子抿嘴笑着说:“怎么又是你?”武宗咳嗽了两声说:“怎么会不是我?”女子说:“爱喝酒买几坛子回去,怎么每次都买那么一小壶?”武宗嘿嘿而笑,问:“怎么酒肆中只有你一个人?”女子回答说:“本来还有一个兄长,现在往乡间去了。”

武宗点头说:“怪不得,在下还是那句话,请教姑娘的芳名?”女子一扭身说:“不告诉你。”武宗又翻来覆去地问了几次,女子含羞说:“真无聊,那你听好了,我叫李凤姐。”武宗说:“凤姐儿,好名字,凤兮凤兮,应该许配真龙才好。”凤姐儿嗔视他说:“什么话这是!请放尊重些。”武宗嘿然一笑,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没几口,他停下筷子说:“我知道你不是假凤,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龙?”凤姐儿不再答理他,转身到了内室。她觉得这年轻人口不遮拦,真龙什么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现在的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到处都是在打探民间,不小心弄个谋逆之罪可不是玩的。

武宗讨了个没趣,便独自喝起了闷酒,喝了几杯后越发愁闷不堪。他举起筷子在桌子上乱敲,惊得凤姐儿出来看他做什么。武宗说:“惊扰了小姐,我一个人独饮无伴,酒也喝得没有滋味,所以请你出来,共图一醉。”

凤姐儿轻詈说:“客官这句话太无礼了,我非比青楼女子,你不要看错了!”武宗笑着说:“同饮几杯也无妨,就算你不是个青楼女子,难道不会暂时冒充个青楼女子么?”凤姐儿不想与他斗嘴,又想转身进内室。武宗却起身离座,抢上几步跟进了内室。凤姐儿吓了一跳,俏脸也白了,她娇声喝问:“你进来做什么?!”武宗不再说话,牵过凤姐儿的衣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

凤姐儿又惊又恼,死命往外推他,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推得开。武宗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凤姐儿正要高声叫喊,武宗掩住她的樱口说:“凤姐儿不要惊慌,你不是一只凤凰么?我就是与你缘定三生的那条真龙。”凤姐儿还是用力抗拒,连抠带掐好不容易扳去武宗的手,武宗说:“你再这样我要喊了。”

凤姐儿不禁噗哧一声笑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那你喊啊?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武宗说:“当今的世上什么人最尊贵?”凤姐儿说:“当然是当今皇帝了。”武宗说:“我就是皇帝。”凤姐儿说:“再不要这么胡说,这话谁信?不要口无遮拦连累了我。”

武宗解开衣襟,露出里面金线绣龙的衣服,凤姐儿一看他身上绣着五条金龙,不过还是不信,她倒是听说过当今的皇帝一向荒诞,但还不至于大白天调戏良家女子的份儿上。武宗见此尚将又取出一方白玉印说:“这是御印,这不会有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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