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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犹豫的道:“爹,你要考虑清楚,我虽然清楚什么草药能够赚钱,但是在草药的种植方面还不是什么能手,所以…”
田光明一口打断她的话,“你放心,我和你娘种了几十年的庄稼,难不成这都不会?”
对于田光明说的这话,招弟心里是不同意的,毕竟这草药的习性与庄稼还是有许多区别的,可正如田光明所说,两者之间总有相通的地方,只要开始他们种植的草药是易活,以后慢慢捉摸便是。
“那以后爹娘可要多指点我哦!”招弟笑道。
自此,这种草药的决定就落了下来。
招弟看着面前的玉米林,等这一茬玉米掰完,地一翻出来,就可以准备种草药了,可是,一时的,她竟是没有想出种植那种草药。
看来暂时性的也只有把现如今捣腾的那几种草药种出来就行了,一来,几种草药的种植要求都不高,属于易活植物,二来则是产量还比较客观,其中就属薄荷…可惜的薄荷的价钱有些低了。
虽然她也想种植人参、灵芝这类价钱高的草药,但是现在却是妄想了。毕竟现在的种植技术还不是很成熟,就算真有这样名贵的药,也不敢拿出来这样折腾…还有就是因为这类药还不知道此地有没有,就算有又去哪里找也是一个困难啊!
哎!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
在她发呆之际,太阳已经升的高了,有些恶毒了起来。
刘氏的声音从玉米林间传了出来,“今上午就这样,剩下的明儿再来,反正家里也没多少玉米。”
田光明却道:“就这点玉米还明儿来?下午来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解决完了。”
刘氏轻哼一声,“下午来?下午来太阳刚好把玉米叶子晒焦了,一进来,有得你受的,反正我下午是不来了。”
田光明力气好,又连着跑了两趟,才算把玉米搬回了家。
一到家,刘氏就把晒在簸箕里的薄荷翻了翻。
薄荷属于一年多生的植物,在雨季充沛的夏天,成长速度十分快,所以那没割多久的地里又长出了薄荷…
当然,现今簸箕里晒的那一点是自家地里的生长的。因为野外的薄荷早就成了清溪村人眼中的香饽饽,苗子还没长多高,就会被收割…
“这晒干了怕是又有两斤多呢!”刘氏一想到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又要赚一百来文,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还有就是那忍冬,也不知是哪个惹人厌的,居然拿着镰刀去把忍冬藤给割的乱七八糟,要不然第二季忍冬也能摘上好几斤…
刘氏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作孽的,竟是去把那忍冬藤割成那样…”一想起昨儿她背着背篓准备去摘忍冬,看见的那惨不忍睹的景象,她就有些愤怒。
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有人看见她们赚钱,眼红了才这样做的。
招弟心里虽然也生气这样的人,但面上却是笑着劝道:“娘,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到时候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哪还用去野外摘忍冬?”
听着招弟的劝解,刘氏缓缓一笑,“也是,我犯不着与那种恶人计较,平白的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划算。”
母女俩笑呵呵的,把正隔着窗户看着这一切的况氏气得不轻。她的指甲竟是嵌进了窗纸里,把刚糊的窗纸硬生生戳出了两个大洞。
计划,什么计划?
本来她早就去别村摘了一些忍冬回来的,她以为就像薄荷一样,直接暴晒就算了事,哪里知道等她这样处理过后,拿到集市上药铺根本就不收…
一回来,她就气得去把忍冬藤给割坏了。要不是怕烧了大山,她是恨不得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了事。
可是一破坏过后她就后悔了,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偷窥不了招弟一家到底是怎样处理忍冬的。
招弟与刘氏进屋。
招弟轻声的笑了起来,“娘,您说她会不会气得抓狂?”
刘氏冷哼一声,“要不是你们姐妹劝我,依着我的性子,早就跟她吵起来了…抓狂?要我说,最好气死那老太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这样歹毒。”
其实昨晚上一回来,招弟一家人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捣乱,可惜了没有证据,即使是有证据也没有办法…
“娘,我给您说,她现在铁定比我们还气呢!”招弟笑着,“自打是上次割了薄荷过后,她为了摘这忍冬,也不知道是走了多远的路,到头来肯定是没挣钱…”
“活该她这么歹毒的心肠。”刘氏紧绷的脸也有了一些笑意,更加谨慎道:“以后你处理这类草药时,一定把厨房门给我管好,就让她看不见,活活气死她。”
说完,才扬眉吐气了般,神采飞扬,精神抖擞。
玉米收割的时候,水稻便开始进入了抽穗的环节♀个环节可以说是水稻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因为此时,田里是一点都不能缺水,要是没水,稻子的穗抽不齐,收成就会不好。
眼见着已是半个多月一滴雨都没有落下来过了,田里的水在烈日的强光照射下,也已经开始慢慢地干枯。
要是换了往年,村里早就会专门派出一个看水的人来,不管是好大的烈日,总会把每家的田里灌满水,可是今年都到了这种时候,却仍是没有人看水。
究其原因,还要从冯辉伦说起。
去年这时候,冯辉伦也当上了村长。
往年里,对于看水的人,就由公中的钱抽出来一点支付…也就是那么一点点,不然谁也不会白白的干这活。
可就是去年,等肖家老二看完水过后,水稻也已经收割来领取这笔费用时看,却被冯辉伦告知,这笔经费已经被废除,没有了…
其实村子人都知道,这笔钱是冯辉伦吞了。为此,肖家老二可没少闹,但冯辉伦却是怎么也没有把这笔钱拿出来。
事情就这样拖到了今年,都到了这种时候,谁也不愿意去揽这个活计了。
事情计划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矛盾。
这日,流浪坝的几家人站在一起,准备找冯辉伦拿个说法。
就像是住户一样,水田也是划成了几个大块,而根据就近原则,流浪坝的水田都在清溪村较高一些的地方,来水不像地势低一些的水田,有两口池塘与小溪供应水,而是靠着外村来的一股水灌溉…但因没人看管,这股水也已经干枯了。
招弟看着冯家门口外面站着的那群人,个个鼓着腮帮子,凶神恶煞。
她缩了缩脑袋,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看那冯辉伦今儿又怎样玩!”
刘氏正坐在窗前低头刺绣,淡淡的道:“二妹,可不许这样笑人家…笑应该更光明一点,大声一点才对。”
招弟愣了愣。
得弟看着招弟的那呆样,笑笑,“二妹,咋啦?”
招弟“啧啧”的直摇头,想不出她娘还是这么一个腹黑的主儿。
她转身专门端了一条板凳,放在门口,看着对面的场景。
只看见一老妪,皱纹满脸,声音带着哭腔道:“村长,你可不能这样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可全靠着那一亩三分地生活,要是地里没了收成,你还让我们怎么活?”
却说张幺娘,皱了皱眉头,道:“你与他说这些做什么?反正我们就把话撂在这里,要是因为没水少了收成,我们就去他家的地里收割。”
冯辉伦听到这话,出门轻声笑道:“张幺娘,你这话怕就有些乱说了吧!那天不下雨,田里自然没有水,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幺娘眉峰微挑,“哼!你也不用给我打马虎眼,今儿这里这么多人,你的话要是在理,我们是没什么说的,可要是你满口胡言,那就有我们说的了。”
声音顿时变得尖利起来,“我们田里没水是因为天没下雨?我怕是你是糊涂了,我们流浪坝用的水,可是山沟里流出来的,几十年都没段流过,什么时候缺少水了?”
声音带着不屑,轻蔑道:“说出去也笑人,你一个村长,竟连那么一点钱都要拿,你拿了倒是没什么,可你别忘了,那钱是全村人拿出来给看水的人的,而不是给你的…你要是拿了,就给我看好水。”
冯辉伦被这一席话说得是鬼火冒,可他却不敢发火,因为他看见眼前的那群人此刻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瞪着自个儿…
他忍不住的退了一步,气势弱了一点,“张幺娘,你可别乱说话,什么叫我把公中的钱拿了?”
张幺娘冷声一笑,“我说的对不对,不是你来评断的,而是应该村民们来评断的。”随即她大声问了一下身旁的人,得到的全是附和之声。
“你们…”冯辉伦气得不轻。
张幺娘明显是能说会道的,“我们?你还是先看看自个儿吧!免得什么时候被联名上书罢了村官都还不知道。”
冯辉伦一听这话,瞳孔忍不住缩了缩,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众人,“你以为凭着你们几个就能把我的村长给罢了?真是笑话。”
张幺娘笑道:“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啊!难道你都不知道自个儿在村里的为人?要是不知,问问你自个儿的媳妇许氏吧!我相信她听见的闲话可不在少数。”
哪里还用问,冯辉伦自个儿就知道村中很多人看他不顺眼,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趁着还当着村长之际多捞一些钱…他可不在乎村民恨不恨的问题,他在乎的最关键还是钱。有钱了,别人恨,他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可惜的是现在他还没有捞够,就这样下课了,却是不划算的。脑中想法刚刚闪过,他的脸色就立刻变了,笑着道:“张幺娘,你刚才的话可真的是错了哦!我之所以扣下这笔钱,还不是想为大伙儿能省的都省省?可惜今年天公不作美,又遇到了旱情…既然这样,这笔钱就重新拿出来请人看水吧!”
“只是不知道谁来看这个水?”冯辉伦笑着扫视了大伙儿一下,众人都忍不住退了一步,看得出来,谁都不想接这个烫人的馍馍。
“看来,大家都不愿意啊!”冯辉伦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那样的诡异。
张幺娘眼睛一转,笑道:“既然村长你想要这笔钱,不如就你来看水吧!”没等冯辉伦回答,又道:“大伙儿说说,村长是不是个最负责的那个人?”
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冯辉伦脸色尴尬至极,因为这真的是个烫手的馍馍。
谁都知道,往年里这笔钱要等水稻收割过后才拿出来,因为这样,收场到底有没有因为水源的缺少而减产…今儿的这情况,就算此刻把水田全部灌溉满,但他相信,收成仍旧会比去年的少…
冯辉伦见情况这样,只有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张幺娘却又道:“村长即使负责的,办事能力也强,自不会让我们的收成减少半点。”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听得冯辉伦都有些心虚了。
看着对面逐渐平息下来的事态,招弟掩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此时,流浪坝的那群人已经离去,就只剩下冯辉伦还站在原地,当他听见这阵笑声时,双目就恶狠狠地瞪着招弟,招弟却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的笑着,好不开心。
招弟看着全程一路吃瘪的冯辉伦,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就冯辉伦这人,还真是人人得而诛之…只是可惜的是他们手里没有那个杀伐大权,不然,这冯辉伦不知道是死多少次了。
她忍不住好奇的问:“娘,他今年看水,要是大家的收成还少了,可怎么办?”
刘氏苦笑,“还能怎么办?”
听那口气,招弟就知道,就算是冯辉伦失责了,也不会有任何惩罚的,顿时,心里的那股怨气又纠集了起来。
其实,这种结果倒不是对冯辉伦的,因为往年里看水的人都是经过大家推选过后得出的结果,往往这种人也是那种爱为集体服务的…自然是尽心尽力办事,哪会出现失责什么的啊!
招弟捏了捏拳头,狠狠地道:“换我说,要是田里有点失误,就要狠狠地惩罚他才是。”
哎,不过就在招弟有些失望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冯辉伦被人打了,至于打成什么样,冯辉伦回来时,她可是看见了,什么叫做鼻青脸肿…
本就不歪瓜裂枣的一个人,这样一打,就更难看了。
为了弄清事情的缘由,招弟还特别去了二婶家里。
一打听,廖氏果然知道事情的缘由。
原来冯辉伦赶了个早,就去看流浪坝的那股水源。那股水源从山沟里流出来,在岔口时一分为二,一股给邻村用,一股就流到清溪村。
哪里知道冯辉伦去看水时,见清溪村的那股水被树叶等杂物给堵住了,是一点水都没有下流,他就有些生气的以为那股水是给邻村的故意堵住了,一生气,他也就拿了一团稀泥堵住了邻村那股水的水口子,却又悲催的刚好让邻村的一个村民发现了。
因为都种了水田,所以这水源自然成了命根子,一看冯辉伦这样做,顿时是大声一吼就叫来了几个临近的一些人,把冯辉伦是一顿拳打脚踢的招呼。
往往,像这种村与村因为水源爆发战争时,一个村的村民都是十分团结的,可惜的是当清溪村的一众村民感到时,冯辉伦已经被招呼得差点认不出其人来了。
最后在一番交谈之下,两个村的人才算是达成了用水的合约…
对于村长被打之时,清溪村人除了一点羞耻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人感觉到不平,仿佛就是冯辉伦活该被打一般!
冯辉伦瞧着这种情况,本还想挑拨一下,哪里知道清溪村的人都不那正眼看他,才彻底的死了心。
听完这些,招弟忍不住捂住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看不出来这冯辉伦不过这么一会儿,竟有了这么丰富的经历,实在是难得啊!
廖氏看见她笑得这样开心,“这么好笑?”
招弟捣蒜似的点头,“看见坏人遭报应,高兴啊!”
------题外话------
人品爆发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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