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菲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081章 惊喜连连的浪漫婚礼,鬼医妈咪偸个娃,寒菲儿,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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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因着所有的仪式都在下午举行,所以南宫暮雪可以肆无忌惮地睡了一个懒觉,醒来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敷个面膜。恐怕她是史上第一个能在结婚当天还可以如此悠闲的新娘了吧?

大宅子里的其他人也很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只因某个宠妻如命的男人特别交代过,他亲亲老婆在睡觉,所有人,不管是不是闲杂人等,有事没事都不要从她的房间门口经过。即使万不得已非要从那里走过,也要像做贼似的踮着脚走路。

他才不管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霸道太过份,他在乎的只是老婆。也幸好大家都习惯了他异于常人的行事方式,更是深深明白,只要和南宫暮雪沾上边的哪怕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都会很重视,所以也没有人敢去挑战他的权威。

按照饶西莉的要求,他们两人在婚礼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所以昨晚他很委屈地只能在客房讲究了一晚,虽说威尔逊家所有房间的布置都不差,但他就是睡得不舒服。原因很简单,身边没有了熟悉的人,没有了她特有的那股馨香,睡得很不踏实。

不过为了今天这场特别的婚礼,还有那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短暂的忍耐还是值得的。再说了,之前像苦行僧似的日子都能咬牙挺过来了,还在乎多一天吗?

令人困惑的是,今天这样的大日子里,最忙碌最紧张的人不是新郎,也不是新娘,而是他们的小宝贝。

谦谦对着铺满一床的衣服生闷气,完全失去了耐性,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那些衣服,恨不得把那上面瞪出一个大窟窿来才解恨。可恶!为什么选一套衣服这么纠结啊?平时去学校都是穿校服,逛街的时候也是妈咪随手挑一身就完了,可是这是人家第一次登台耶!

电视上那些司仪不是都穿得很正经的吗?没错啊,他都有啊,但试了半天,还是很纠结。他的烦躁情绪也传染了房间里的陈伯和安卡斯,从这小人儿穿了脱,脱了又穿的一系列动作中,他们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淡定。

不是他们太随意,而是谦谦本来那张脸蛋就很漂亮了,再穿上笔挺的小西装,怎么看都怎么帅气精神。但小人儿的要求显然比他们的要高很多,不管穿哪一套都不满意。

看着床上的衣服,谦谦想了想,又跑回衣柜那边,对着已然大大张开的门发呆,里面还有好几套西装。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陈伯一阵头皮发麻,再摆过来估计也不会有个什么结果,只会让床被铺得更满而已。

当转头看到那一套燕尾服时,小人儿突然眼前一亮,小手一指:“陈爷爷,麻烦您帮我把这个衣服拿下来。”穿着这个好像看起来比较特别哦!那些绅士不是都喜欢穿这样的礼服吗?那他是不是还要找一顶高高的帽子搭配一下?

虽然是小朋友穿的西装,但安卡斯却是请了威尔逊家族御用的设计师和裁缝来给谦谦量身定做的。从上次回到b国的时候就开始做了,所以家里才会有这么多的礼服正装可以让他挑选。

那件不大的燕尾服用料很是讲究,不难看出那考究的手工艺细节,正面宽宽的枪驳头上用一层高档的塔夫绸蒙上,看上去极具质感。就连前襟的两排扣子,表面都同样用了塔夫绸蒙上。

看到左边驳头上有一个扣眼,小人儿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兴奋地问道:“爷爷,这个是不是用来插花的呀?那我今天要用什么花好呢?花园里的花有好多呢!”对于这些正装礼服,他只穿过一次,所以还是觉得很新鲜。

尤其是这燕尾服,后面有着长长的尾巴耶,走路的时候还可以不时的甩动两下,多威风多有趣啊!

“呵呵,都可以,我们家不讲究这些细节。只要你自己喜欢就行了,还有手帕要给你准备好,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尽管说。”安卡斯看到孙子这么高兴,不免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着。

只要孩子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就像这次的婚礼让他去做司仪一样,他们不在乎那些个繁文缛节。虽然有着皇室贵族的身份,但追根究底,还是要以自己的喜好为主。儿子说了,不想按照皇室的礼仪去举办,那就由他自己全权策划。

陈伯早在谦谦决定要穿这套燕尾服时,就眼明手快地从衣柜的抽屉隔层找出了相应搭配的丝质手帕,替他折好了放到左胸前的侧袋里。这下就差一朵鲜花,整个造型就算是完成了。

看到那头发,小人儿又习惯性的撅起了小嘴:“爷爷,人家这个头型很逊耶!一点都不拉风,又不够炫,跟这个礼服一点都不搭!”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出风头的机会,怎么能让一个不出彩的发型给破坏掉?

至少要随便弄出个什么造型来,既不会显得太随意,又不会被海风吹乱吧?最近都没有修剪头发,都怪臭妈咪,一天到晚说他这样的长度比较像乖宝宝,还要给他修了一个齐平的刘海。看上去呆呆的好不好?

偏偏是这样的发型,幼儿园的老师和那些大人们都说他很可爱,人家走的不是这样的路线好不好?现在这个齐刘海配上精神的燕尾服,显得很好笑,他更觉得自己像个小傻瓜一样。

忽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个造型,谦谦立刻就吩咐陈伯:“陈爷爷,你去把那些质量最好的发胶拿来,定型效果一定要很好的哦!”嘿嘿,齐刘海,人家要跟你讲拜拜咯!要是能把这些烦人的刘海通通都往后定型,那他以后去学校也都偷偷抹一些吧!

反正上学的时间妈咪都没有起床,除了司机叔叔,谁会知道呢?最好还是让爹地去劝说他的老婆,不要再逼着他做这么蠢的发型,否则他都要嫌弃自己了。

田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挺直的背影站在书桌前看电脑,燕尾服的尾巴处刚好被他那肉感十足的小屁屁给顶出来,看上去好像很翘的样子。

而那头乌黑的头发,此时已经全部都往后梳,很是滑溜,一丝不苟的感觉挺不错的。纳闷的走过去,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却被那僵硬的触感给吓了一跳。

“老天,你在自己的头上都弄了什么鬼东西啊?竟然还把头发弄得这么硬,得洗多久才能把这些东西洗掉啊?”即使是定型胶,那也太恐怖了吧?这小鬼难道还把一整瓶都放上去了不成?

她这个动作立刻引来了小人儿的不悦,偏过头躲开她还想继续伸过来的手,谦谦恼怒的嚷嚷道:“你别碰啊!搞乱了人家的发型!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做好的,我今天要做司仪呢!”多么具有纪念意义的重要日子啊,他千万不能出错。

严肃的神情和认真的态度让田甜不禁失笑,用眼角的余光将他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之后,凉凉的说:“别告诉我,你现在站着上网就是怕搞乱发型。”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好笑了点吧?婚礼仪式在下午的四点半才举行,这还不到中午呢,今天还有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这小鬼都打算站着吗?这和上刑有什么区别啊?总不能吃饭也是站着吃吧?

不愧是死党,谦谦一下就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对啊,不能搞乱发型,更不能把衣服弄皱,不然会影响到我这个司仪的形象!”砸了自己招牌的蠢事是一定不可以做的。

爹地说过,要做就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实力,就不要轻易夸下海口,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铁了心要做司仪,还是自己爹地妈咪的婚礼司仪,那就更加要从细节上注意,人家很专业的哦!

田甜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听他鬼扯,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后,没好气地反问:“你是不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脑袋被门夹过了?还是昨晚睡不够,所以脑子还不清醒?既然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早早就换好衣服,做好造型啊?下午快出发的时候再弄不行吗?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现在连这样的小事都会想不到,这不像他的作风啊!真想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这小鬼如此失常。

谦谦把两条手臂放下来,随意地在半空中甩动了好几下,活动活动,一边忙里偷闲地回答:“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这个造型是怎么样的啊,所以才早早就试了嘛!万一不合适,我还有时间可以调整啊!现在既然觉得不错,就没有必要再换下来了,大家都很忙耶,没有空在下午还跑来伺候我。”

从爹地那个策划的方案来看,布置婚礼现场需要的人手应该不少,所以他还是识相一点,自己解决好了就行。要是占用了人手,影响那边的顺利进行,回头一定会被爹地砍死的。

听了他的解释,田甜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不出来你还挺懂事的嘛!那你找我来干什么?不会是特地让我看你这个风吹都吹不动的发型吧?啧啧啧,不是我说你啊,晚上得浪费多少洗发水啊?一点都不环保!”

好可怕,从头顶看上去,那乌黑的发丝竟然还根根分明,摸起来又坚硬无比,什么牌子的定型胶这么好用?真是令人钦佩!

习惯了她处处跟自己作对的说话方式,谦谦也懒得搭理,直接无视她的问题,径自往旁边的台式电脑走去。

小手移动着鼠标点开一个隐藏的文件夹,示意她自己看。当见到电脑里有着自己的照片时,田甜很是困惑,她并不记得曾经给小人儿发过这些。

但是仔细看下去,几乎都是从一些角度偷拍的,甚至有的照片还很模糊,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在背后偷拍自己?连她穿着睡裙半眯着眼睛走下楼梯的迷糊样子都有!这、这也太吓人了点吧?总不能是有哪个偷窥狂潜伏在她身边吧?!

这个想法令她不寒而栗,她还遭遇了变态不成?惊恐的看向谦谦,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安心的答案。如果身边真的有这样的人,那就太可怕了,以后只怕她连洗澡都要穿着衣服洗才行了,谁知道那家伙隐藏在哪个角落里?

从她脸上那见了鬼似的表情,小人儿就能准确地猜到她心中的真实想法,好笑地双手环抱在胸前,弯起唇角定定看着她。

直看到人家心里都发毛了,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不必担心,更加不必害怕,这些东西都是我昨晚从傅叔叔的电脑里面同步传输过来的。不过,看了这些东西,完全颠覆了我对傅叔叔的良好印象,看不出来他还这么重口味啊!唉!”

一边摇头叹气,还一边用悲悯的神色看向窗外,活像是看到了多么令人痛心的一件事,还想继续感慨人生的波折和命运的多舛。

而身边的人完全被他的话给震住了,呆愣地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么说,傅岩一直都有在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有了这些照片?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总不会是为了监视她吧?没有必要啊!

眸光流转处瞥见那个文件夹的名字时,心中就像是有无数朵礼花在瞬间绽放,心情顿时从谷底飞扬起来。“我的小天使”,哈哈哈!

“谦谦!你看到了没有?他说我是他的小天使耶!哇,好棒啊!原来他不是对我没有感觉呢,怎么办,我好激动,激动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突来的天大喜讯让她忘乎所以地抓住小人儿的肩膀一阵乱叫,兴奋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之前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委屈,还有那些流过的泪水,全都因为这个迟来的认知而变得特别有意义。就像是在给昨晚发生的一切做了最好的诠释,傅岩也是喜欢她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强有力的证明了。

冷冷的看着她又叫又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傻样,谦谦很是鄙夷地赏了她一个大大的卫生眼:“心脏跳出来就自己把它按回去,别指望我会帮你哦!真是白痴!”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不就是谈恋爱了吗?用得着这么兴奋吗?这样子恐怕比让她考上大学还要兴奋一百倍吧?女人啊,就是这么难以捉摸,还是苏菲好啊,人家多简单多淡定。

咧着嘴对着那些照片傻笑了好半天,田甜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挑出他话里的关键词,不悦地冷声质问道:“你刚才说傅岩重口味,是什么意思?嗯?”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鬼是在拐着弯的骂人,哼!最近他的骂人技术又提高了不少,不但继续不用半个脏字,还要一连拐几个弯。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听了,说不定还以为他是在夸自己,还要感谢他呢。

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谦谦不痛不痒的说:“对啊,喜欢你这样的人,还要拍下你这么多不雅的照片,这还不算是重口味吗?我就想不清楚了,你到底有什么好啊?我觉得姑姑比你要好一百倍耶!而且姑姑是我们家的人哦,那就一定很优秀了。”

完全不在乎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小人儿句句都直接刺到她心里的痛处。没办法,这两个小鬼唯一的乐趣就是互相对掐,把对方惹毛了,就算胜利了。谁让他们都是好强的性子,谁都不肯轻易服输呢?

既然田甜姐姐都已经得到了傅叔叔的爱,那他刺激一下也不算过份吧?恋爱中的人不都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吗?那他是不是以后骂田甜姐姐都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了呢?至少不会挨骂,小脸也不会被捏。

明知道他是故意在找茬和挑衅,田甜压根儿就没有被激怒,反而笑吟吟地柔声说:“小宝贝儿啊,姐姐心情好得不得了,对于你这些话是不会往心里去的,你就尽管说吧!不管你说什么,姐姐都不会生气。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们家傅岩这不叫重口味,叫有眼光,知道不?否则怎么会爱上我这样的奇葩?”

说完还极其自信地挺直了腰杆,用手随意地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好像傅岩喜欢上她,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那副满足的神情,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知道自己的感情没有付之东流,还有了回应,这怎么能不令人兴奋?而且从这些照片来看,傅岩关注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不出来这男人在感情方面还这么闷骚,改天一定要好好取笑他才行。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举一动都全数落入某人的眼里,她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跑过去快速地浏览那些照片,确定没有任何不雅观的动作和表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笑地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谦谦不以为意地戏谑道:“你怕什么呀?如果傅叔叔真的喜欢你,不管你长得有多难看,脾气有多臭,甚至是一身的毛病,他都会喜欢你的呀!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你看我妈咪,她对爹地就经常指手画脚的,爹地还不是一样屁颠屁颠的去给她服务?”

每次一看到这个,他就忍不住要深深地唾弃一下他那英明神武的爹地,明明对着他和其他人的时候都是一副不可侵犯的姿态,却偏偏在妈咪面前瞬间就化为了那个绕指柔。唉,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似乎很悲催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田甜还是觉得心里没底,有些忐忑地问他:“谦谦,你说,傅岩是真的喜欢我吗?万一我们会错意了呢?”

不是她要怀疑,而是之前有过太多的失败经历,所以才会不敢相信自己这次会有足够的好运,获得这个男人的垂爱。要知道,之前不管她如何死缠烂打,都换不来傅岩的一个转身回眸,现在突然听到他说要等自己,不是很奇妙吗?

她一度觉得,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自己的梦境或者幻觉,醒来之后都不敢去和傅岩碰面,就怕得知残酷的现实和昨天的经历不相符,那她必定会经受不住情绪上这样的大起大落。所以刚才经过傅岩的房间时,她还是小跑着快速移动的,生怕会见到某人。

这副患得患失半死不活的表情,立刻又换来了小人儿的吐槽:“想这么多干什么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话,他为什么要偷拍你这么多照片啊?还有啊,我忘了告诉你,在傅叔叔msn账号里面,除了我妈咪以外,只有你一个女的联系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恋爱中的人都会变得很笨,爹地是这样,现在连田甜姐姐也是这样。他都懒得去看这些人了,干脆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了,哪有人谈恋爱还谈得这么累的呀?

最令他想不通的是,明明就已经有了一大堆的证据表明傅岩喜欢田甜,偏偏人家还不敢相信,还处心积虑的要找出反面证据,证明那只是自己想多了。这不是很可笑吗?既然不放心,那干脆去问人家就好了,总比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

想到这,他就推着田甜往门外走,一刻都不愿意再面对她:“你这么好奇,不如亲自去问问傅叔叔吧,我想他一定很乐意告诉你真实答案的。先这样吧,我还要复习台词呢!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啊,我们下午在婚礼现场见咯!”

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合上了门板,顺带落了锁,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以后他再也不敢随便去招惹那些恋爱中的笨蛋了,有话都说不通,简直就没法沟通嘛!他们除了喜欢钻牛角尖,还老是疑神疑鬼的,猜来猜去不嫌麻烦吗?直接了当地把话都摊开来说不是挺好吗?

就像他和苏菲,谁藏了什么好吃的在书包里,或者是不喜欢和哪个小朋友玩,都不会对彼此有所隐瞒。这比他们那些大人们遮遮掩掩的要好多了,至少不用相处得那么累,唉,大人的世界他果然还是搞不懂。

站在傅岩的门口足足有两分钟了,田甜始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敲门,心里在做着纠结的思想挣扎。到底要不要问清楚呢?还是暂时忍着?既期待着能有令人欣喜的消息,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会换来更伤感的结果。

在她犹豫不决,甚至想转身离去的时候,门板无声地从里面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高大身影。

见到她挣扎的神情,好笑地问道:“对着一扇门发呆?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爱好?不是要找我吗?”他可不认为这丫头会突然转了性,一夜之间就对建筑学或者是木工有了兴趣,所以在研究门板。

而且从她的表现不难看出,显然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明明就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却还要刻意把眼光移开,不敢和他对视。

看她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傅岩索性直接牵过她的小手,把她拉进来,顺带关上了门。听到门锁的响声,田甜的心头不由得一跳,这是从昨晚之后,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不知怎么的,这个想法竟让她一张脸变得绯红,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起来。

转身看到她怪异的神色,来不及多想,傅岩直接将大掌放到她的额头上,纳闷地说:“怎么了?发烧了吗?为什么脸这么红?”还红得这么不寻常。

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很突兀,既不是刚做完运动,又没有晒太阳,好好的为什么会脸红?他只能往身体方面去猜测。

田甜觉得,这会儿他掌心的温度就像是个暖炉一样,灼热得让人害怕。接触到她额头的一瞬间,脸色就涨得更加通红了,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这是前所未有的一种紧张,紧张到她的双手都在轻轻地颤抖,甚至于她都害怕自己会在下一秒钟就晕倒。

后知后觉地猜到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后,傅岩就这样定定的站在那里,含笑看着她。这丫头,准是又在胡思乱想了。瞧那双明眸下淡淡的青色,昭显着她昨晚睡不好的事实,心里不踏实吗?不然为什么会睡不好?

“昨晚几点睡的?”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转身走向里间的卧室,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看着他的背影,田甜微怔了一下,随即跟上去,小声地回答道:“今天早晨大概四点才睡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睡不着,似乎一直都在反复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发生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在做梦。

所以不敢睡,害怕一觉醒来,全都是南柯一梦,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做过。就冲着这个,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直到清晨时分,才终于顶不住那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果然像她担心的那样,纠结于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梦里才有的幻象。在谦谦那里看到照片之后,迷惑还是那么大,该相信这是真的吗?

把她拉过来,让她坐上贵妃椅,傅岩拿出一个冰袋轻柔地盖在她的眼皮上,稍微舒缓一下。语气不悦地教训着:“有多大的事情能让你失眠?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不行吗?非要逼着自己去胡思乱想?我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整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到处瞎晃,好像我没有把你照顾好,让你睡不好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他极度不爽,既然他决定要和这丫头在一起,就绝对不能让她有半分的不适。哪怕是为了他失眠,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可是田甜却被他刚才话里的那句“自己的女人”给吓到了,惊得从太妃椅上坐直了身子,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追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好像没有听清楚!”又幻听了吗?她会不会是最近睡眠不足,所以脑子一直都不太清醒?

那双刚刚睁开对水眸有些迷蒙地看着他,里头是着急的神色,那双小手又开始发凉了,往往在她极度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手指就会变得冰凉。

俯身捧起她的小脸,傅岩一字一句的轻声说:“你昨晚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是真的。我傅岩在此郑重向你保证,在你抛弃我这个老人家之前,绝对不会离开你,更不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其他女人。这样可以放心了吧?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胡思乱想,小心你的小屁屁!”

那张俊脸上有着一抹可疑的红云,而且眼神不太好意思地瞟向了别处,生怕她看出自己的局促不安。他活了三十二岁,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令人脸红的话来。

一直都觉得这是很羞于启齿的,甚至在他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甜言蜜语这些词汇。他想,如果不是因为田甜的忐忑和忧虑刺痛了他,估计到死的那天,他都不会说出这些话来。也许之前的方式错了,他不该将自己的感情藏着掖着,而是像这样大大方方地表达出来。

南宫暮雪说得很对,现在的孩子,还有谁十六岁不懂得什么叫爱情?还有谁在这样的花样年华里没有一个自己暗恋和喜欢的人?

既然他们彼此都喜欢上了对方,那就好好去相处吧!尽管田甜的年纪还小,至少她懂得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她也有足够的理智和常识去判断自己将来需要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那些,都有他去处理,用不着她操心。决定要和她在一起,那就要负起责任来,不能让他的小天使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更要给她提供最好的条件。

慢慢消化完他的话后,田甜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滑落下来,然后语带哽咽地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大哭起来。那样子委屈极了,就像是要将她这些日子里的担惊受怕和独自黯然的情绪全部都发泄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用粉拳擂向他的胸膛,断断续续地闷声骂道:“你这个大坏蛋!你是个世纪大混蛋!哪有人像你这么可恶的?呜呜呜……你明明知道人家喜欢你,却还要这样折磨我……呜呜呜……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不要你了……”

越想就越委屈,这个男人的心机太重了,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这么看着她一个人痛苦,也不来安慰一声,反而还冷眼旁观,太过份了!难道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又哭又闹,很好玩吗?她怎么觉得自己以前就像跳梁小丑?

任由她的拳头在自己身上放肆,傅岩也没有劝阻,只是轻轻将她的拳头包住,略带心疼的柔声说:“你这样只会把自己的手弄伤,瞧,都变红了。”

细皮嫩肉的小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一顿乱揍,能不疼吗?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对于他来说,这点力道算不上什么,但她的手要是疼了,他的心就会更疼。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封予灏对南宫暮雪总是这么紧张了。

原来一旦真正喜欢一个人,她的所有都会牵动你的情绪。看到她笑,你就会比她更开心,看到她难过,你心里的沉重感是她的百倍,而看到她受伤,你就会心痛到无以复加,恨不能自己去替她承受一切。

感情就是这么玄妙的一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原因和发展的理由,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升华了。等到你后知后觉的发现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起,而这份契合的甜蜜和幸福,也许不会很激烈,却让人不能忽视。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心里笑我?觉得我很白痴?”没好气的抽回自己的小手,田甜决定给某人来个“秋后算账”。谁让这家伙让她白白伤心了这么多回?

别以为一句表白就足以令她冲昏头脑,至少她还记得,自己伤心的那些日子有多难熬。现在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要是不把这笔账讨回来,就太对不起自己那要强的性子了。所以,好戏这才刚要开始呢,嘿嘿!

前段时间还很淡定的看着封予灏的笑话,这会儿就轮到自己了。傅岩除了摇头苦笑,没有别的办法。

不是他斗不过这个小丫头,而是舍不得让她憋着一肚子气,索性就委屈一下自己,任她发泄个够好了。谁让自己理亏呢?要是早点跟她表白,就不需要还人家白白掉了这么多眼泪了,想来都是自己不对。

看来他有空要找封老大坐下来聊聊才行,好歹交流交流心得经验什么的,这样下次再遇到什么突发状况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有个底。不过他比较悲催的是,他面对的是比自己小十六岁的小丫头,这样的年龄往往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怎么高兴怎么来,一定会比南宫暮雪还要难对付。

可以想见,以后他的日子不会无聊,更不会有时间去发呆和从事那些休闲运动。只怕全副精力都要围着那小丫头转了,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甜蜜的牵绊呢?虽然会累一点,偶尔也会闹心一点,却让他甘之如饴。

闹心的不只是傅岩,南宫暮雪这个新娘的脸色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这会儿正对着一块丝帕生闷气。

饶西莉在旁边赔着笑脸替某人说好话:“小雪儿啊,你看看这个也是好女婿出的一个主意,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人家也是为了要给你一个惊喜嘛,说不定等会儿把丝帕取下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很震憾的场景呢?”

虽然她不知道好女婿的策划方案是什么,但是就冲着他对女儿的那份感情,还有平时的行事风格,就可以猜到此举必然有着他的用意。

没想到这个浪漫的小环节设计,就这样踢到了铁板,她这个女儿最反感这些啰嗦的细节了。如果可以,南宫暮雪更想直接领一本结婚证,然后就完事了,连婚礼都不用举办。套用她那酷酷的话说,那就是“麻烦!”

没错,对于她这样习惯清冷的人来说,热闹的场面都会令她烦躁,即使是自己的婚礼也不例外。何况她一直都认为,举行婚礼那些个花里胡哨的环节和布置,全都是为了给出席婚礼的宾客看的,和一对新人没有多大的关系。说难听一点,不过就是所谓的排场和面子而已,跟结婚本身是没有影响的。

从镜子里看到她不耐烦的神色后,饶西莉又耐着性子继续劝道:“你想想,好女婿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不将是想让你有一个难忘的回忆吗?他这么煞费苦心也是为了要讨好你,你怎么忍心不给人家一个面子呢?”

看到她似乎有些动容,更是加油添醋地开始了表演,苦着一张脸说:“小雪儿啊,你老爸已经不在了,现在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老不死的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老妈我生平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要是你能风风光光的出嫁,老妈就死而无憾了!”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看了看天花板,南宫暮雪暗自叹了一口气。得,她要是还不答应按照某人的计划去做,估计很快就有人要上演水漫金山了,为了避免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她还是姑且“忍辱负重”吧!

没有关系,要想跟某人算账,到晚上也不迟。她有的是办法可以对付那个死男人,敢折腾她玩这么多花样?有胆子设计她,就要有胆子去承受,母老虎不发威,他就把她当成是hellokitty?哼哼!

这边的小插曲好不容易才被犀利姐平息,那边婚礼现场却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开始“搞破坏”,谁会想到要去防着一个小鬼头呢?何况这还是一对新人的小宝贝。

下车的时候,看到这个避风的海湾里搭建起来的巨大平台,谦谦的一双眼睛就瞪得老大了。这就是爹地叫人做的婚礼现场?太牛了吧?如果在海平面上搭建平台还不算什么,那么,在距离平台边缘足足有无米远的地方,竖起一块巨型背景,用来播放投影,这算不算折腾人?

怪不得这些天“铁三角”叔叔们都不见踪影,估计就是被派来做监工的吧?不愧是他爹地,居然还能找到这相对波浪要平缓很多的海湾处搭建平台。

不但能保证有无敌的海景可以看,还有自然的海风——也就是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爷爷在请柬上要注明:敬请各位贵宾整理好发型和服饰。要不是提前知会一声,只怕婚礼还没正式开始,所有人的头发都被吹得像鸡窝似的一团糟了吧?

嘿嘿,还是他聪明,打了定型胶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担心头发会被吹乱,更不会被乱发遮住眼睛,多好啊!

趁着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谦谦装作在参观现场的样子,四处瞎晃。来到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见到他计划中第一步的主角时,两眼有一道精光闪过。

“哇,好漂亮好别致的挂钟哦!”一边刻意提高声量大声的赞叹着,一边走过去好奇的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好像真的很感兴趣的样子。

所有人都没有把他的举动放在心上,还是专心致志地干着自己的活儿,所以他才能顺利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快速地贴到挂钟的背面。小嘴更是因为这个计划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而咧开来,不知道等会儿爹地会不会被气死呢?真是令人期待呢,哈哈哈!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四点,已经有很多宾客陆陆续续地到了现场。由于封予灏一再强调不要请太多人,安卡斯也乐得轻松,只请了家族里关系比较密切的亲戚,还有商场上的几个好友。就连女王陛下都没在邀请之列,只因为南宫暮雪要求婚礼要低调,不希望有媒体曝光,是以之前才会这么隐秘的筹备。

见到那冗长的海滨栈道,还有尽头处的巨大平台和立起来的背景板,所有宾客都为之赞叹。这就是rhk集团的实力和排场吗?也太特别了点吧?

海滨栈道足足有两米宽,可以让好几个人同时并排走过,两边相隔一定的距离还摆着花柱,那上面放着洁白的百合和香槟玫瑰。每根花柱之间用飘逸的淡紫色薄纱连接,薄纱在半空中不仅仅是一个单一的弧度而已,还破费心思地转了几圈,形成螺旋状的延伸状态接上另一根花柱。

远看过去,只知道是由无数木板拼接出来的栈道,等到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些木板上还刻着字:love雪儿。这些字样不规则地分布在木板上,无论你从哪一个角度,都能看清上面的字体。别致的是,凹陷下去的每一个笔画里,都刷上了一层不易脱落的五彩粉末状的涂料,在阳光的映照下,看上去金光闪闪的,很是夺目。让人想注意不到都不太可能,而根据一边的仆人介绍,这些字体在晚上还具有荧光效果。

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开端,走到巨型平台上时,就更是让人感叹于策划者的心思巧妙。因为地点选择的是在海湾里,又有着得天独厚的环境优势,在制作平台的时候,座椅是直接焊接在平台底板上的。而每一排座椅的前面,都有一道不大的空隙,可以让宾客们清楚地看到脚底的波光粼粼,甚至能看到那些不知名的小鱼自由自在地游动。

时间越来越临近了,根据之前的安排,君少宇将背景板上那块巨大的绸布一把拉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也未免太唯美了吧?

巨大的背景板上,不知用什么东西拼接出来的一幅巨型画像,赫然就是南宫暮雪的笑脸!最令人瞠目结舌的还不是这幅画本身,而是构成画面的材质和颜色。五彩斑斓的色彩不像是用水彩或者颜料就可以带你来的效果,更不可能是用画笔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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