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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任职的虽然是安西军,但是军籍却属于卫军或是北军。只是按照安西军的体制,同比考核而已。
而李睿是在回纥内'乱'后,才被差遣到安西的,那场不成熟的策划,待到总府大人一会来就自然烟消云散了。相关人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严厉惩罚,对某些人的下场来说,死,反而是一种比较轻松的解脱,相比之下,变相的流放安西,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据说中受降城的丰原防御使外逃草原,然后等待过往商队在靠近回纥的沙漠里,找到他一行亲信心腹的时候,只剩下一团团难以识别的肉酱,虽然以马贼劫杀结案,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马贼,要吧抢劫的对象剁成肉酱,这显然是不言而喻,而作为附近的原州刺史豆卢未名,家中失火,结果举家上百口无一逃出。
河西北路的上万边军,被下令参加了高适率领的冬季穿越草原的死亡进军。未尝也没有类似变相惩罚的意味在其中。
所谓破坏游戏规则的代价,就要承受相应的结果,报复这种东西,只有胜利者才有权决定什么时候停止。
正在养伤的他也不能例外,虽然那位老家人'自杀'以断绝一切牵连到他身上的可能,但因为这段失踪的经历,让他成为放弃同伴和职守的嫌疑对象,归入有待考察甄别的范畴,伤病初愈的他还是上了差遣安西的名单。
丝毫无法阻止他一闭上眼睛,就是如'潮'的愧疚与自责。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年大半时光是在沙尘漫天的巡逻和追逐中度过的,这样他才可以暂且忘却那些那些战死同袍依稀不屈和期盼托付的眼神,,河西拢右的大战,他只能遥望着,零星获得一点自言片语的消息,心情再次被扰动起来。期盼的望着东南,终于等来了某个指令。
现在他的打扮,方巾缠头,白麻的阔口袍,再加上面巾下满把大胡子和被晒的黝黑的肤'色',就是一个地道的非阿拉比亚穆斯林。
他还有另一个一个半公开的行动身份,一个仇视巴格达的哈瓦利德派信徒,
哈瓦利德派,也是伊斯兰教众多派系中有名的平民派,也称武装斗争派,相比信奉只有穆罕默德的直系血亲才能当任哈里发的逊尼派,哈瓦利德派认为真主之下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有成为哈里发的可能'性',哈里发必须是有众多信徒选举出来的。
为了符合这个身份,他甚至和一个哈瓦利德派的伊玛目一起礼拜祈祷,参加说法讲经,通吃同住好几个月。然后他还要学习经商,学习一个特殊器材的'操'作手段。。。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方便他深入大食控制的区域,进行一次绝密行动的铺垫和前奏而已。
这个任务,是由枢密院最上层某位大人直接发布的,虽然这位大人时常会发布一些看起来不知所谓,毫无头绪的任务,但是事后都证明了其重要意义,这次显然也不能例外,这也是他洗脱耻辱和愧疚,重新证明自己的一次机会。
他的任务是寻找,接近,破坏和摧毁一座位于木鹿城外的大食人圣墓。陵墓里埋葬的是阿拉比亚世界的一位伟大的名将和先驱曲底波,也称古太白,同时此处也是河中乃至整个大西域穆斯林的精神圣地。
古太白其人勇猛善战,残忍而又富有智慧,擅长利用对手的弱点和嫌隙,借势打力分化击之。连年出兵,先后征服了位于中亚南部的吐火罗(巴里赫)、安国(布哈拉)和花拉子模,河外的中心康国(撒马尔罕)等地,最远抵达喀什葛尔。
他不但是阿拉比亚世界的名将,同样是一个相当残暴的极端传教狂,但凡征服的地区,必强迫当地民众改信伊斯兰教教,到处拆毁拜火祠和佛寺,焚毁经卷和文物,并在废墟上建立清真寺,并将大规模屠杀不肯皈依的教徒填埋在新建的清真寺之下,什么第六天魔王和他相比,不过是小儿科。
他甚至派士兵住到百姓家中,以监视是否信教和礼拜。又规定星期五到清真寺做礼拜的人,可以得到两个迪勒姆的奖赏。
并强制将当地居民赶出家园,把房子让给来自阿拉伯的移民,令他们与土著女子通婚,以扩大的真主的追随者,强迫富人倾家'荡'产来大修清真寺。
他带兵在中亚大肆破坏和掳掠,仅从粟特地区就俘掠了10万人,把他们沦为奴隶。同时把大批阿拉伯人迁移到中亚的城市和乡村,他们到处兴修清真寺,开办经文学校。后世布哈拉、花刺子模、撒马尔罕等地,最宠变成中亚伊斯兰文化中心,就是他打下的基础。
自此后,来自大食的征服者,多效法其行。
但因为相比当地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的沃教、景教、佛教、摩尼教,伊斯兰教实在太年轻和浅薄了,距离穆罕默德立教也不过一两百年,很难让他们放下民族和文化上优越感,去信仰一个沙漠民族的新兴宗教,再加上宗教上严重的歧视和迫害,经济上的残酷压榨,因此,抵抗也是此起彼伏,叛'乱'不断。
这时一场关于信仰和民族存亡的残酷拉锯对抗。
虽然古太白因为最终因为与继任哈里发的矛盾,兵变不成被部下所杀,但他的武功和成就,还是让他在木鹿(马鲁)的墓和神祠,被周边地区的穆斯林信众,狂热的视为殉教者安息的圣地一般朝拜礼敬。
再次换过一波朝拜的人群后,李睿走了出来,在石池边上进行净手,而这时他的向导,兼助手帕玛兹,走上前来,站在身边对他点了点头。
帕玛兹是特别被挑选出来的,他是栗特人的后裔,布哈拉城中一个作坊的学徒,同时他是当年布哈拉地区,商人和平民反抗阿拉比亚人暴政大起义的幸存者,因为贵族和地主的出卖,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最终失败了,他是从等待焚化的尸堆爬出来。
二十年前,因为阿拉伯人的暴政,布哈拉地区的零星抗税暴动,在当地贵族的纵容和默许下,迅速演变成席卷这个地区的大起义,各地起义者纷纷杀死阿拉比亚人,捣毁清真寺,直到呼罗珊的总督齐亚德武装介入,于是作为当地贵族的上层开始动摇了,他们的初衷是希望通过地区的动'荡',让阿拉比亚人更加依赖他们,以换取更好的条件和地位。
虽然那些贵族和富商大户,以胡马特(贵族首领)为首的地方上层,同样憎恨作为征服者的大食人,但是更恐惧的是那些平民、工匠和小商人组成的起义军所展现的力量,他们改弦更张组织了一只上万人的贵族武装,协助阿拉比亚人镇压起义者。并通告自己所属的领地和村庄,严禁他们向起义者提供粮食和人手,乃至任何方式的协助,最终三万多起义者及其眷属被围困在布哈拉城中,在胡马特派人许诺有代价的投降被骗开城门后,进行血流成河的屠城和烧掠,全城几乎被大食人杀光,侥幸活下来的人被吊在城头上慢慢风干。
最终布哈拉城变成一座死城,然后被更多的穆斯林和外来人口填充,变成一座充满伊斯兰化的城市。
因此,帕玛兹残余的生命,只在为了对那些阿拉比亚人造成更多的痛苦和伤害,而获得报复的快感而存在。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好几个夜晚潜入的详细准备,现在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刻,满眼决然、解脱之类复杂表情的帕玛兹,捏着手中的发火管,再次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
随机李睿紧步向外走去,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只能彻底放弃。当他焦急的等待了两次反转沙漏的时间后,期待已久天崩地裂的巨响,终于在朝拜的人群中轰响。
爆炸的烟尘直上云霄,巨大气浪携带者滚滚碎石尘土,笼罩在人群头上,正在做礼拜的信众猝不及防,死伤无数,被笼罩在烟尘里目不能视,惊慌失措相互拥挤践踏而死的
混在惊惶奔逃人群中的李睿,再次看了眼烟尘的中心,和如临大敌从城中奔跑出来的大食士兵,微微叹了口气,掩上面巾消失在四散的人流中
“可惜了一条汉子。。”
“这只是开始。。”
然后是迅速蔓延的谣言,大食人在河中的暴行终于触怒了上天,以雷霆之怒将他们和他们的信奉的场所,化为残垣。
然后以古太白陵墓被天毁事件为信号,各地拒绝缴纳税负和徭役的'骚''乱',像是火种一样在阿拉比亚人口和穆斯林占据少数比例的地区迅速蔓延开来。
这一响,也炸响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船行水上,风舞劲帆,带动起朱紫青红的旗帜苫盖,鼓胀烈烈。
烈日炎炎大白天的,女人们都躲在甲板下凉爽的舱室中,连一贯好动不喜静的小丫头也不例外,由于采用了利用船只行进间抽取河水,管道循环拉冷却的机关设计,可以在夏日炎炎下,保持室内相当的凉爽湿润,而一点都不气闷。
现在正是午睡的时间,我一点都睡不着,干脆呆在船首上发呆。
但在宽大的甲板另一端上,却围了了不少少年亲事,精力过剩的他们正在做角抵格斗之戏,汗津津的赤着膀子,被太阳晒的发红,大呼小叫着叫着劲儿。偶尔有倒霉蛋给掀入水中,哗啦激起大片的水花和一片哄笑声。
其中一些面孔属于第五批增补进来的,连专门收养孤儿的童子军和由军户子弟充任的少兵营,也分别长成了第三期和第二期。
这次远征青唐,深入吐蕃,我也带回来大量个人的战利品和地方土产,以及个人收集的各种纪念品,象白兰山的沙金,土谷浑的宝弓和良马,苏毗的铠甲,吐蕃的战剑,象雄的银器等等琳琅满目,至于豹骨、麝香、鹿茸、羚角、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更多了。
光是青海名马中最出名的海东龙驹,就带回来数百匹,几乎是龙驹岛上野马群中成年公马和马驹的一半。
除了献礼给皇帝数十匹,作为聘嫁一百多匹,以及送给颜、韦、张、崔等十几家素有往来亲近的回礼外,还有一百多匹,就被我当作赏赐和奖励门下少年军将们的彩头。
就算没有参加远征,也得到一柄吐蕃战剑,一身密环锁子甲,甚至那些没有流内官身的文吏佐料也有,一枚用吐蕃大勇士告身铁牌,重新锻打成的纪念章。
还有镶银的牛角号,牦牛'毛'毡毯,狐狸、黄羊、高原狼的皮子,可说是几乎人人都有礼物,
光是小丫头名下就得到包括三张用完整的马熊皮缝制成的沙发,整张雪豹皮的大氅,还有一百多'毛''色'完好的张藏羚羊皮子,一对小野驴。。。等等礼物。
其他女人也各有馈赠,象便宜妹子雨儿,就得到一双花纹美丽的豹猫和苍耳猞猁,三只吐蕃獒的幼崽,算是为她眷养在后院的猫狗一族增加了新成员,欢喜的她放在床上,睡觉都抱着。
远在长安的采薇得到的是好几套吐蕃人收场的,来自天竺和西域医书,以及整车高原特有的稀罕'药'材。
初晴得到的是几盆盆栽,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值钱,却是专门从高原移植回来且能够成活开花的,中原所没有的异种花卉植物,她虽然脸上不说,但是却在午后消闲的侍奉中体现出来。
至于笨丫头阿雯,念在她暖床还算给力的情况下,也给她准备了昆仑玉和紫胆玛瑙雕琢的小玩意后,居然泪汪汪的哭了起来。
所以这次度蜜月,她们大都善解人意的留在了家里,给小丫头和我省出独处的空间。
关于这次蜜月打算去哪里话题,在家中商讨的时候,也给出了不少主义,中原大地的风景名胜数不胜数,可怜我最多只去过龙门洛口,再远一点就是嵩山少林寺。
小丫头指给了三个字的回答,“想看海”,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也是当初讨了夷州和海南做封地的初衷,现在终于可以实践部分了。
别看他身为宫中最讨巧最得宠的小公主,但还是有很多东西无法随心所欲的,直到遇上我,才借助我的纵容和宽许为她打掩护,发现相比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人生还有更多姿多彩的一面。
坐在船首楼里吹着和风,喝着撒着碎冰的蜜茶,一边安安静静的想心事,一边纳凉。
河边是大片被征用的土地,凡是电报线穿过的地区,大量民家被强制迁走,甚至拆毁了两座小城的城墙,强制迁移了好几个县治,将其变成一座由军户地道的军事城垒。其中也不是没有地方反弹和抵制的声音,但都毫无例外的受到残酷的镇压。
唯一一次因为建造线路而引起的大规模'骚''乱',最后变成这条未建成的电报线的首战成果,自发聚集的乡民还在'乱'哄哄的陈述着新事物,破坏风水等罪恶,就被火速赶至骁卫铁骑的驱散,围堵起来大部分束手就擒了。
而在建造新电报线路的野望和宏图上,一向劳役民力的大规模徭役工程,显出相当沉稳和克制的皇帝小白,却有着出人意表的决心,他在枢密院进献的东都洛阳北都太原西京长安的三角线上,用御笔由多划出了三条大线路。
分别是长安至瓜州,洛阳至幽州,还有汴州至扬州三条同时建造的新线路,其中还要穿过崇山峻岭、河滩沼泽、沙漠草原等复杂地貌,于是成本造价和工程规模顿时水涨船高飞升起来。
建造线路和杆子的技术陈本不算很高,而且都可以沿着现有的直道体系进行铺设,就算是遇到山地,增加的施工成本,相对整个大工程也可以忽略不计。主要是受限于合格铁线和杜仲胶的产量,为了提供所需,大量军器工场不得不停工,以将铁料份额转让给金属拔丝的工场,防水制品和胶皮甲的推广计划也再次搁浅;
还有沿途接力的中转站和维护点的布置。提供电信号的是,原始矿物化学反应的水缸电池和手摇的磁石线圈放电器,是最关键标准配备,生产起来也很麻烦。
至于电报途径地的拆迁问题,对一个还算中兴的封建王朝来说,从来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问题。
细碎的脚步声,哥舒家的一对小姐妹,洛儿和另外一个冰儿,连诀走上来。
相比一贯表现的外向奔放的洛儿,另一个同岁妹妹哥舒冰儿,却是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以至于我差点就忘了还有这号的存在,哪怕阴差阳错成为我的枕边人后,还是羞涩腼腆依旧。在这对容貌近似的姐妹中,倒是一种冰火鲜明的对照。
那对小酒窝巧兮倩兮的让人心动,一身湖绿的窄袖春裳薄的可以,薄柔的衫裙和精致的骛带,束出几分诱人的身材曲线,和刚刚发育起来的小蓓蕾,让人想入非非却。
她们只是乖巧无比的象小猫一样贴在我身上,红馥馥的娇寐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会说话。
好吧我承认,虽然我不是萝莉控,但还是被打动了,不由伸手左右开弓将她们揽抱进怀来,看来这个中午又要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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