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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态度十分的热络,说话之间,亲昵的拉着安宁的手,那模样,好似安宁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按照东秦国嫁娶的习俗,女子嫁人,当由娘亲操办凤冠霞帔,许多嫁娶的程序,都由娘亲教给女儿,当初安茹嫣嫁给璃王赵景泽,凤冠霞帔都是大夫人刘香莲一手办的,而韶华郡主因为娘亲死得早,她的一切,也都由皇后娘娘这个伯母代为操持,如今安宁是皇后的义女,皇后便当仁不让的将这事情揽在了她的身上。
这对皇后来说,是一个拉拢安宁的好机会,皇后喜欢安宁不错,但终究多少还是会有些为着她自己考虑,当初收安宁做义女,本是为了能够借机撮合她和南宫天裔,可怎料……宁儿的心终究还是被苍翟抢先一步夺了去。
不过也好,苍翟也是她的侄儿,不是吗?
“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要劳烦娘娘为宁儿操劳了。”安宁柔声谢道,她自是知道东秦嫁娶习俗,本来安宁想着,娘亲虽然不在了,但是如今表哥已经娶妻,长嫂如母,本该娘亲替她准备的一切,就要劳烦韶华郡主出面,但她终究是心疼韶华郡主如今怀着身孕的身子,现在皇后娘娘竟要主动替自己操持,那么,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倒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接下来,心中想着,今日回府,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炎州,将妙手公子请来,替她调理一下身子,兴许能让皇后娘娘老来得子,也算是对皇后娘娘的回报了。
“不操劳,不操劳,这些都是本宫应该做的,你可别和本宫见外了,不然本宫可就生气了啊。”皇后娘娘宠溺的睨了安宁一眼,蔓延的疼爱,拉着安宁,继续道,“走吧!去本宫的皇后宫坐坐,有些事情,咱们娘儿两可要好好说说。”
说罢,便拉着安宁朝着皇后宫走去,便走便对银霜吩咐道,“你亲自去煮些茶来,记得用本宫珍藏的上等茶叶。”
“是,奴婢这就去。”银霜福了福身,忙先二人一步,往皇后宫赶去,心中想着,快些煮好茶,等到皇后娘娘和宁郡主一到宫中,便可以尝到她的手艺。
安宁看着二人的热络,心中浮出一丝暖意,跟着皇后走了两步,皇后竟突然停了下来,安宁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得皇后转身,笑看着苍翟促狭道,“七日之后就是大婚的日子,还不快回去早些准备,瞧你跟得这么紧,便是一会儿也舍不得放开么?放心,你的宁儿本宫会好好照看着,不会让她受丝毫的伤害。”
苍翟俊美的脸上一抹尴尬一闪而过,看了看安宁,见她掩嘴偷笑,脸上的尴尬更浓,朝着皇后娘娘拱了拱手,“那翟儿先行告退,等会儿翟儿再进宫接宁儿。”
说罢,便深深的看了安宁一眼,高大的身躯转身离开,皇后却是叹了口气,“罢了,亲自来接就亲自来接吧!这翟儿,本宫是从他八岁的时候就看着长大的,他还从来不曾对哪个女子这般在意过,不是本宫说,宁儿你还真是好福气。”
安宁发现,皇后娘娘在说这一句话之时,神色之间,多了几分羡慕,不错,就是羡慕,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是百分百的疼爱,便是皇后娘娘身份地位如此显赫,她也没有得到崇正帝全身心的爱。
且不说宫中的其他嫔妃,和她分享着这一个男人,但是崇正帝心中对昭阳长公主的那份在乎,敬爱,也是皇后娘娘没办法比的。
比起皇后这个看似荣耀的位置,她南宫静倒是更想拥有一个如苍翟对安宁这般对她的男子,要是那样,她便是不做皇后又如何?
安宁看了一眼皇后,却没有多说什么,二人又走了一段距离,皇后似又想到什么,立即转身,看向被她们甩在身后的林婉儿,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你现在是皇后宫的宫女,还需要本宫教你做什么吗?”
林婉儿身体一怔,立即诚惶诚恐的小跑上前,将手抬起来,卑躬屈膝的道,“奴婢明白,奴婢扶娘娘回宫。”
皇后晶亮的眸中划过一道冷冽,那利眼如刀子一般,扫了一眼林婉儿,似乎十分满意将林婉儿踩在脚下的感觉,一手挽着安宁,一手搭在林婉儿的抬起的手背上,便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朝着皇后宫走去……
而此时的太医院内,气氛正处于十分诡异的状态。
方才,璃王殿下叫得撕心裂肺的跑进了太医院,抓住一个人,便一顿狂吼,拉着他便要让人家替他治手臂,只是,他所抓住的都是一些极其普通的医官,看到他垂挂在肩膀上的那一条瘫软了的东西,都是惊恐的睁大了眼,他们哪有那个本事替他治手臂啊?这模样,若是没有妙手公子出手,怕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废了啊!
“滚,都给本王滚!一群没用的东西。”赵景泽紧咬着牙,怒吼出声,便是手臂所带来的身体的痛就已经让他有些受不住了,现在连一个太医都找不到,他担心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废掉的危险性便会越大。
若是他的手废了,对他来说是怎样的打击,他甚是无法想象,想到方才苍翟那利落的毫不留情的出手,赵景泽眼中的怒火便更浓,压抑不住,便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其他人的身上,“都是一群混账,没用的东西,要你们起作用的时候,你们始终都没用!”
太医院内,因为赵景泽的怒气,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医官们,都尽量避而远之,避免上前受到璃王怒火的波及,对于这个璃王,他们并不亲近,要说几个王爷中,就属豫王赵正扬最为亲和,平日里便是遇见,都没有太多皇子王爷的架子,而这个璃王就不一样了,时常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对他们呼来喝去的。
医官们看着他,都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他这手是为何落得这般凄惨。
赵景泽将房中的东西都摔了个遍,似乎那样才能缓解自己手臂的疼痛,五指的骨节都断裂错落着,那疼痛可想而知。
“你听说了吗?真是大喜啊!安平侯府二小姐竟是那个声名赫赫的二公子,没想到那个菩萨般的二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子。”
正此时,太医院内响起医侍交谈的声音,但是听那语气,都带着几分敬仰与崇拜,如今的二公子,在东秦国百姓的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他们这些医侍,都是出自一般的家庭,自然是将二公子当成恩人感谢着的。
“是啊,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本事,怕是平常男子都比不上的吧。”另外一个人附和道,正要继续说什么,那人却是一惊,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锦衣男子,慌忙福身行礼,“参见璃王殿下……”
“说,安平侯府二小姐是不是承认了她就是二公子的事实?”赵景泽猛地上前,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揪住那其中一人的衣襟,高高的提起,满脸凌厉的开口问道,神色之间,难掩激动,方才二人的对话他都听了进去,安宁终于承认了么?承认了好啊,承认了那么他也可以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回……回璃王殿下,她……已经……”那医侍被吓得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清楚,不过,他心中却有些微的疑惑,承认?方才听人说,宁郡主是当众宣布,而非承认啊!
“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这一下,看她安宁还如何逍遥,看她还如何镇定,苍翟,你伤了本王的手,本王便要看着你最心爱的女人,受欺君之罪的处置。”赵景泽眼中激动更浓,此刻的他是心潮澎湃啊,想到什么,赵景泽抓着那医侍衣领的手更是用力了几分,咬牙道,“快告诉本王,皇上是怎么处置安宁的?是不是降罪于她了?快,快说!”
赵景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
那医侍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不敢有丝毫怠慢,“回……回璃王殿下,奴才……奴才听说,皇上并没有处置二小姐,不……是宁郡主,皇上说,二小姐是皇后娘娘的义女……所以也就是皇上的义女,皇上当场就赐封了二小姐为宁郡主……啊……”
医侍还没有说完,便被赵景泽狠狠的推在地上,重重的一摔,摔得他大叫出声,赵景泽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目光闪烁着,带着几分狂乱,“宁郡主?怎么会?明明她就该是欺君之罪,怎么会是宁郡主?不,不可能……你告诉本王,一定是他说错的对不对?”
赵景泽疯狂的抓住另外一个医侍,一时之间,这边的慌乱顿时引来了不少宫中宫女以及太监的围观,这第二个被赵景泽给抓住质问的医侍,恐惧甚至比方才那一个还要浓烈,他是看到了刚刚璃王对同伴毫不留情的推到,现在那同伴还呲牙咧嘴的呼痛,而此时,面前的璃王殿下甚至比方才还要疯狂几分,那眼中的火焰,似乎要将他烧毁一般。
“说,快说,不说本王要了你的狗命。”赵景泽紧咬着牙,放声怒吼,额上的青筋暴露着,甚是骇人,此刻,他甚是忘记了自己手臂的伤痛,忘记了要快些找太医,替他治伤。
“璃王饶命,璃王饶命啊……奴才说,方才他说的不错,皇上确实下旨赐封二小姐为宁郡主,不仅如此,皇上还当场赐婚……”那医侍眼露惊恐,一口气说下去,却在他说道“赐婚”二字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璃王殿下的瞳孔放大了几分,被这一吓,赫然忘记了自己还要说什么。
“赐婚?赐婚给谁?”赵景泽眸子一紧,心中猛地跳出苍翟身影,但是,他却在心里不愿相信,不会是苍翟,一定不会是苍翟。
只是,赵景泽无疑是要失望了,那医侍立即忙不迭的答道,“宸王殿下,宁郡主被赐婚给了宸王殿下,七日之后便是大婚之日,不信……不信的话,璃王殿下,可以问问其他人。”
轰的一声,赵景泽如遭雷击,安宁真的被赐婚给了苍翟?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被揭穿了二公子的身份之后,应该面对的世人的讨伐,以及父皇的责怪吗?为何她不但没有获罪,还反而被赐封的郡主?不仅如此,皇上竟给安宁和苍翟赐婚!
那么他以前的算计算什么?他所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七日之后?七日之后就大婚了吗?赵景泽眼中溢满了疯狂。
他想得到二公子背后的势力,却没有想到,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捞到,反倒是便宜了苍翟!
可是自己呢?他不仅没捞到什么好处,他的手还被苍翟给……感受到手臂传来的痛,此刻分外的清晰了起来,甚至比方才还要更加的剧烈,他怎能甘心啊?本以为会是今天最大的赢家,可谁知道,到头来,他却是最大的输家!
“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赵景泽再也坚持不住,气火攻心,一口鲜血顿时从口中喷洒而出,整个人也轰然倒地,晕厥了过去。
一旁的医侍,宫女,以及太监,见此状况,却没有立即上去理会,甚至有些人还远远的避开,正好太医院提点回来,看到这边的喧闹,过来一探究竟,见一锦衣男子躺在地上,锦衣上沾染上了不少鲜血,其中一只手臂扭曲的耷在身上,再一看他的脸,不少璃王殿下赵景泽又是谁?
“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将璃王殿下抬进去。”太医院提点,是整个太医院的一把手,身为这些医侍们的上司,他的话无疑是占有极大的分量。
太医院提点的话一落,原本看着热闹的医侍们忙行动了起来,三两下将昏厥过后的赵景泽抬起,往屋子里送,太医院提点跟在他们之后,眉心紧皱,口中低声喃喃,“可不要在太医院出什么事啊,不然……”
好歹也是一个王爷,若真是死在了这里,他这太医院提点,怕也是要寻晦气了。
安宁出了皇后宫,赵景泽果然在宫外等着,二人相携朝着宫门口走,安宁想着方才皇后和她说的话,眸光微敛,那林婉儿想找她要解药,可终究还是没有让她如愿。
安宁让飞翩对林婉儿用的毒,并不会让她立刻致死,她倒是想让她在中毒的恐惧中多受些折磨,另外,皇后皇后娘娘将林婉儿留在了身边,看那样子,定是要好好调教一番,皇后对她这般好,她又怎么舍得剥夺了皇后娘娘的这番乐趣?
“你听说了吗?方才在太医院,璃王殿下发疯了一样,真是吓死人了。”二人走着,身后跟着碧珠,猛地传来一个宫女的低语,安宁和苍翟听到他们提起璃王殿下,便刻意驻足聆听了一下。
果然,那一个宫女的话刚落,便传来了另外一个宫女的声音,也带着几分胆战心惊的后怕,“就是,幸亏没有走近,不然,我们怕也要如那两个医侍一样,被殃及池鱼了。”
“哼,你说那璃王殿下喜欢宁郡主吗?为何听闻宁郡主被赐给宸王殿下,竟那般疯狂?好家伙,竟吐血晕厥了过去。”
“你傻啊,那样子像喜欢吗?他就是见不得咱们宁郡主好,你没听见吗?璃王殿下那意思,是不甘心宁郡主没获罪呢,我稍早听今日在寿宴上伺候的宫女说……”
两个宫女的交谈声越来越远,安宁和苍翟单单是听了这些,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二人相视一眼,眸中的神色皆是带着几分笑意。
赵景泽吐血昏厥了过去?想来,他是真的受不了这个打击啊!
“那个璃王殿下,还真是活该。”身后的碧珠,义愤填膺的道,叫他对小姐心怀不轨,现在有他好受的。
苍翟想到什么,眸光一凛,握着安宁的手紧了紧,三人除了皇宫,上了马车,安宁思索着,却被苍翟拉入怀中,“别想了,赵景泽就交给我去处理,我不会让他伤你分毫。”
敏锐如苍翟,自然是看出安宁的分神,甚至连她在想什么,他也能猜出几分。
那赵景泽一条手臂毁了,确实是活该,不过,以他的性子,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受了这么大的罪,他又会善罢甘休吗?
安宁温顺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嘴角微扬,“这件事情交给你,那我们的婚事怎么办?你能分得开身吗?时间不久了呢,我可不希望你太操劳。”
苍翟身体微微一怔,低笑出声,“看来,你是有办法了?”
宁儿眸中闪烁着的光芒,他又怎么不明白?他不止一次从她眼中看到过这等光彩了啊。
“自然是有办法了。”安宁挑了挑眉,眉宇之间更是神采飞扬,让人为之炫目。
“哦?说来听听。”苍翟眼中的宠溺更浓,兴致勃勃的道。
安宁抬眼,灵动的双眸无辜的眨着,“你说,和妃子私通,这个罪责落在他的头上,会不会太小了?”
苍翟凝眉,嘴角隐隐抽搐,和妃子私通?这罪还小么?这可是砍头的大罪,皇帝的女人,又岂是谁都可以觊觎的?
看了看安宁,苍翟缓缓开口道,“小就小些吧!毕竟是我的表弟,若是宁儿真的嫌这罪责太小的话,那……”
苍翟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那是一块用上等的翡翠打造而成的令牌,上面刻着的“惊蛰”二字,让安宁微怔,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意图,便又听得苍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个你拿着,若是嫌那罪责太小,自然有人会替你多给他一些折磨。”
“这……”安宁看着被他强塞入自己手中的令牌,心顿时漏了一拍,这“惊蛰”二字,便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这令牌,怕是惊蛰的调令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给她,“不行,这个我不能要。”
“如何不能要?虽然飞翩替你训练的那些人也是十分精炼,但要比起‘惊蛰’,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有‘惊蛰’供你支配,我便也安心。”苍翟将从自己怀中探出来的安宁重新纳入怀中,轻轻在她头顶一吻,惊蛰是他训练了十来年的死士,每一个人的实力都是惊人的,惊蛰是他的后盾,从今天之后,也会是宁儿的后盾。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收着它,改日,我再让他们来拜见他们的主母。”苍翟打断安宁的话,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强势,却又不失温柔。
主母二字让安宁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看着手中那通体碧绿的精致令牌,‘惊蛰’是苍翟的心血,如今他竟将它交到自己的手上,她何德何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宁的脸紧紧的贴着苍翟坚实的胸膛,双手环抱住苍翟的腰,“好,我一定好好收着它。”
苍翟的脸上这才绽放出一抹笑容,惊蛰对他来说重要,宁儿对他来说更是重要啊!
马车很快便到了宸王府和云王府,刚在云王府外停下,等了许久的云锦和韶华郡主便迎了上来,将安宁接下马车,带入了云王府中。
苍翟虽然不舍,但他却知道,为了大婚,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他和宁儿的大婚,他自然要多费一些心思。
苍翟发现,云锦看自己的眼神,倒是没了以往的那一丝怨怼,想着这其中的缘由,苍翟禁不住好笑,等到宁儿嫁给自己以后,便要搬到宸王府住,如果他将两府之间的通道给封闭了,不知道那云锦会不会又要开始怨怼他了。
苍翟没有多想,立刻回了宸王府。
这一夜,苍翟自是兴奋,但有些人,在这一夜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眠。
京城的一处酒馆内,客人都已经散尽,但一锦衣男子,却依旧喝着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好似恨不得将所有的酒都往身上淋下去一般。
酒馆的掌柜的,看着那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的客人,微微皱眉,指使着店里的伙计上前提醒,“公子,小店要打烊了,还请公子……”
“走开,别打扰了本公子的雅兴。”那伙计的声音让锦衣男子不悦的吼道,一挥手,便将那伙计给掀开,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折扇,轻摇着,一手继续灌着酒,“连喝个酒都不安生!”
那伙计碰了壁,看这公子的打扮,不似平常人,要再次上去催促,却又有些胆战心惊,掌柜的坐不住了,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公子,小店确实要关门了,公子若是还想再喝,便到隔壁几家去吧。”
“你们打开门做生意,竟有赶客人的道理。也罢!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了,这些银子你拿着,给本公子再多准备几坛酒,本公子要拿走。”锦衣男子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身体赫然起身,却因为醉酒的关系,有些不稳,差一点儿摔了下去。
“哎哟,公子,您慢着点儿,别摔着了。”掌柜<B>⑴⑶8看書網</B>的扶住,看了看眼前的公子,他是醉得不轻啊,从傍晚开始,这公子就进了酒馆,喝了好几坛酒,能不醉才怪呢。
锦衣男子皱眉,收好折扇,插在自己的腰带上,“摔着?笑话,本公子又怎会摔着?本公子的身手,又岂是能摔着的?今天本公子可是连王爷都打了,哈哈……王爷都打了啊!”
锦衣男子大笑出声,那双桃花眼似笑得冒出了一层薄雾,这醉酒的锦衣公子,不是今日在崇正帝的寿宴上,当众给璃王殿下两记旋风腿的苏琴么?
此时的他,依旧有些风流不羁,虽然大笑着,但眉宇之间却是透着苦涩,好看的眉峰紧皱着,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快,快去拿酒。”苏琴催促道,话刚落,就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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