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三十七章·天使1线·“诺尔，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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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你的位格确实高于我。”曙光母神说：“从一开始，你的位格就很高、很高。”</p>

“一开始是指？”苏1追问。</p>

“一开始。”曙光母神重复。</p>

祂没有解释“一开始”是从哪开始。</p>

“走吧。等你的小世界打造完毕，我再来找你。”曙光母神不欲多说，直接送苏明安离开。</p>

随着光辉闪烁，苏1回到了原地，手中捧着圆圆的红点。</p>

这时，他突然感到有些炎热。</p>

抬头一看，罗瓦莎的天空竟变成了鲜红色。</p>

一轮耀目炽烈的红日，正在远方下落。</p>

“红日……降临了？”他喃喃道。</p>

方糖从口袋里飘了出来：“原定是副本第十天的择选日，红日降临。不过，曙光母神负责调控罗瓦莎的太阳，由于祂将小太阳赠给了你，导致祂神力失衡，所以祂支撑不住罗瓦莎的太阳了。祂选在这个时间点赠你，应该是祂快要被魔化了吧。”</p>

——原来红日提前降临的原因，竟是因为曙光母神将小太阳赠给了光面苏明安！</p>

这间接导致了暗面苏明安的死亡。</p>

这时，苏1察觉到王座边的暗面苏明安睫毛动了动，似乎快要睡醒了。而自己已经来不及离开。</p>

“面具！面具！”方糖提醒。</p>

苏1立刻发动了面具的易容技能，化作了诺尔的样子。至于另一个选项司鹊，他现在肯定不能幻化成司鹊，否则会和暗面苏撞脸。</p>

……</p>

【你选择幻化为“诺尔”的样子。】</p>

【你随机获得了“诺尔”的两个标志性技能：1.飞鸟木偶戏。2.精神控制。】</p>

【你获得了“诺尔”的标志性武器：蓝玫瑰手杖（请注意，武器为幻化之物，不具有原装武器的功能。）】</p>

……</p>

于是，当暗面苏缓缓醒来，睁开双眼。他望见的——便是诺尔依旧站在王座旁，拄着蓝玫瑰手杖，眺望远方。</p>

红日落下，万籁俱寂。</p>

理所当然，二人对上了暗号。所以，暗面苏不会怀疑眼前诺尔的真实。</p>

随后，暗面苏看到了红日降临，在暗号中提出让诺尔帮他回档。</p>

可苏1当然不会动手，只是拄着蓝玫瑰手杖，站在原地。他在思考是否要告知暗面苏真相。</p>

片刻后，暗面苏却径直走向高塔边缘。</p>

苏1犹豫了一会，跟在了后面。</p>

一步，一步，一步。</p>

望着暗面苏的身影，苏1猜到了“自己”要做什么。</p>

这种绝境的时刻，“自己”一定会一跃而下，触发死亡回档。</p>

很快，黑鸟坠落了。</p>

先是海皇路，后是伯里斯，他们都在试图拉住坠落的暗面苏，可暗面苏一心求死，只想回档，于是信徒伯里斯主动松开了神明。</p>

“主啊，您为何坠落……”</p>

像加利利人送别离开人间的耶稣，伯里斯松开了手。</p>

像一朵消亡的山茶花。</p>

“砰！！！”</p>

一声响彻后，鲜血在地上爆开。暗面苏的身躯坠落，化为了一滩模糊不清的血肉，死得非常干净。</p>

苏1闭上双眼，等待着回档。</p>

——可然后呢？</p>

……</p>

然后呢？</p>

……</p>

苏1缓缓睁开眼。</p>

眼前，沉降的红日，仓皇赶来的海皇，以及满脸悲悯的伯里斯。</p>

他们都在望着，高塔之下的那摊血肉。</p>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p>

紧接着是砰砰作响的心跳。</p>

河流在眼前沉默着，正常地向前流淌。</p>

“……”</p>

苏1走上高塔，向远方看。</p>

滴答，滴答，滴答。</p>

系统时间继续在走着，一切的时间，都继续在走着。</p>

它们并未遭到逆转。</p>

苏1的心中空茫茫的，仿佛有一朵山茶花在他胸中盛开，纠葛着他。</p>

——没有回档。</p>

暗面苏的死亡，没有触发回档。</p>

他死了，可时间还继续走着。</p>

“……”望着降落的红日，无尽的疲惫涌了上来。满眼红艳艳的鲜血，让他几欲晕眩。</p>

苏1忽然产生了一种抱头大笑的冲动。</p>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触发回档。</p>

“世界树……”他直起身，摇摇晃晃往前走：“对了，为今之计，我要去找世界树……”</p>

他是光面苏，世界树会帮他的。</p>

走下高塔，走向世界树的根系，一路上……他看到了一具具尸体与鲜血。</p>

“咕噜咕噜……”</p>

这时，一颗诺尔的头颅，像香蕉果冻一样，滚了几下，滚到了他脚边。</p>

正是刚刚离开的诺尔的头颅，诺尔还没走几步，红日降临，诺尔死了。</p>

颈部存在鲜明的刀切痕迹，不知是何人的手笔，也许是诺尔自己，也许是万物终焉之主过河拆桥，把诺尔杀死了。</p>

苏1俯身，抱起了诺尔染血的人头，这双蓝色眼瞳已经失去光采，金色的发丝流淌于指间。</p>

“世界树。”他呢喃着，望向远方。</p>

鲜血滴滴答答流下，滚烫的日光落在他皮肤上，发出开裂声，灼热而刺痛。</p>

摇摇晃晃的青年抱着人头，跌跌撞撞向前走，忽然发出笑声：</p>

“罗瓦莎……”</p>

“罗瓦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