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遥睡不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六百四十二章·“不管是谁,都一样。”,第一玩家,封遥睡不够,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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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夕阳之间,苏明安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
朦胧的梦中,他的视野不甚清晰。
他隐约望见一间实验室。纯白色的舱体由各色精密仪器构成,交叠成有序的布置。
一名黑发灰眸的男人,静静坐在棺木似的舱体旁边,手指抚摸着舱位的表面。他的体型过瘦,脊椎的痕迹透过纯白衬衫几乎清晰可见,指骨更是泛着一层病态的白色光泽。
“阿克托——当你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三十年后醒来,你大概率就不再是自己,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门外,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黑发女人走近,担忧道。
“嗯。”阿克托应了一声。
“我不希望你这样做。”女人说。
她坐在他的旁边,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们好不容易结束了世纪灾变,人类还需要你。亚撒,我还等你教我……”
阿克托轻轻推开她。
他的手臂苍白如死人一般,瘦得像一根枯木,女人感觉自己被这一下咯得疼。
“必须这样做。”阿克托说:“与神明般的他维】对赌,我们需要竭尽全力。人类太过渺小,如同野草,哪怕有了世纪灾变后的文明之源,我们依然像是蚂蚁——如果想要保存我们的世界,我需要这样做。”
“你总是这样。”女人说:“我从来都劝不了你。”
阿克托笑了声,躺进了舱体。
他躺得笔直,各色管子链接上了他,像铁链般“咔哒”一声锁住了他纤瘦的皮包骨。
“只能希望来客是个不错的人。”阿克托微微闭目,嘴角勾起:
“但不管是谁,都一样。”
……
苏明安倏地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看了眼系统时间,他睡了一个小时。
……他为什么会梦见阿克托?
“叮咚!”
系统提示声响起。
由于完成了一个时间节点·开启黎明之战,你获得了阿克托的记忆(1/4)。】
……
苏明安走下床,血色的夕阳迎上他的脸。
这段记忆信息量不是特别大——阿克托知晓后来会附体一个异界来客。
只是,阿克托口中的“与他维】对赌”,是什么意思?
“咔哒。”
他听到门外一声脆响,他开门,正巧望见捧着牛奶的绯丝。
“领主,您睡醒了?”绯丝眼前一亮:“喝点热牛奶吧。你这个年纪,喝点牛奶有助长高。”
苏明安现在的外表年龄起码有二十,绯丝却像关照小孩子一样待他。
或者说,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由于性格使然,怀着一股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母爱。
“我不喝牛奶。”苏明安欲合上门,绯丝却连忙说:“哎,领主,介意我进去说几句话吗?”
苏明安侧身,让她进来。
“领主,我看得出来,特雷蒂亚喜欢你。”绯丝一进门,就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
“这个时代,按照惯例,要根据双方的资源享有量配比伴侣。只有资源量水平相当的人,才适合在一起养育下一代。”绯丝说:“你们也算门当户对,特雷蒂亚虽然不及你,却也是这三十年来阻止人类内斗的巅峰力量,自身也享有丰沛的资源,我觉得你们可以……”
“好了出去。”
苏明安毫不客气地把来牵红线的绯丝赶了出去,他怀疑绯丝是特雷蒂亚派来的红娘。
“嘭!”地一声,房门关闭。
绯丝却锲而不舍地敲门:“领主,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明安一阵头痛——根据之前的信息,阿克托会叫这个人“妈妈”。绯丝明明是个二十五岁的活泼大姑娘,这“妈妈”是怎么叫出口的?
他开门。绯丝将牛奶递给他:“领主,好歹喝点吧,牛奶是稀罕货,大家特地省给你的。”
“你喝吧。”苏明安拒绝,他还不至于珍惜一瓶牛奶。
“怎么?还怕大家给你下毒吗?”一头黑发的小孩曜文冷不丁地走过。
“曜文,怎么说话的!”绯丝训斥。
“哼。”曜文偏过头:“他不喝就把牛奶拿走吧,大家可都没得喝。”
或许是孩童的争宠天性作祟,看到他的妈妈一直关心阿克托,曜文不高兴了。
“妈妈,你喝了吧。”曜文说:“如果把牛奶送回去,大家又要推来推去了。”
绯丝看了苏明安一眼:“那,那我喝了。领主,您不喝真可惜了,这可是大家特地准备给您的……”
她仰脖,将牛奶一饮而尽。
苏明安靠在门边,打开面板,打算看看领域发展得怎么样了。
可他刚打开界面,就听到“啪!”地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他转头,绯丝的嘴角正淌下鲜红的血,她怔然地盯着玻璃杯,嘴唇张了张,却只能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
她腿脚一软,身形歪斜,倒在地上。
“绯丝妈妈——!”曜文吓坏了。
“有……”绯丝的手往前伸着,嘴角的血越积越多:“有毒……有人要害领主……”
她眼中的光采一点一点逝去,全身不自然地痉挛。
曜文立刻撒开小短腿去喊人。苏明安扛起绯丝,冲向附近的医疗室,将她放在床上。
他迅速翻找柜子配置解毒剂,却听见手术台上绯丝微弱的声音。
“领主……领主……”
苏明安微皱眉头,看了眼绯丝的情况,毒已经入了心脉。
那个下毒的人,是真的想害死他,却意外让绯丝做了替死鬼。
绯丝伸出手,扣住他的手腕,苍白的唇边不断涌出血。她的眼睛牢牢盯着他,脸上满是悲伤。
在这个世界,死亡来得太过令人猝不及防。
“领主……”
“以后,别喝任何人递过来的东西……”
“我,我爱……”
她闭上眼。
“嘭!”“嘭!”医疗室的门被推开,人们惊愕地立在门口,却只能看见白光缭绕而起的画面。
手术台上的红发女人,一点一点,从头到脚,化作灿烂的光采升空,消失。甚至在白光之中,还夹杂着微弱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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