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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善就是想逃,连忙紧随其后。
丁珩在室内门前站定,透过猫眼向外看。
慕善站在他身后,心中居然有些难过。她不能否认,这样的丁珩,真的让人有些心动。
可她竟然还是不能开始。
陈北尧在的地方,她不能开始。
她自找的。
她抬头望着他的侧脸,正要说点什么,却意外的看到他死死盯着猫眼,脸色不知何时铁青一片。
而外间的声响,越发清晰的断断续续传来。
“姑父、姑父……”熟悉的清脆声音,夹杂着几声娇喘,几声哀求,断断续续却组不成完整的句子。
“曼曼……我的乖曼曼……屁/股再抬高点,嗯……”男人的闷哼低沉有力,“噗噗”的肉体撞击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慕善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觉得一定听错了――曼殊,不是陈北尧的女朋友吗?
丁珩沉着脸,满眼阴霾看一眼慕善,狠狠骂了句:“他疯了!”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
外面灯光大亮,正对门的黑色实木办公桌上,各种文件书籍早已扫落一地。曼殊雪白娇嫩的身躯,仿佛含苞欲放的鲜花,被粗暴的放在冷硬的桌面上。她长发凌乱,双眸紧闭,脸上又痛苦又愉悦,仿佛已完全沉浸在肉/欲中。
站在她身前,扛着她两条细白长腿腰的,正是儒雅威严的榕泰掌门人、她的亲姑父――丁默言。
他麦色的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红潮;略显暗黑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腰。保养得极好的高大结实身躯,一下下激烈的冲撞着。只是腹部总有些松弛,大手上也有些老人斑,覆在曼殊鲜嫩的身体上,愈发触目惊心。
“停下!”丁珩怒极冲到他们面前,也没令他们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滚!”丁默言竟似丧失理智,一把将丁珩推开。丁珩没有防备,摔在地上。
“爸你怎么了?”丁珩又冲上去,一脸疑惑,“又吃药?”
回答他的是曼殊迷离的□:“姑父……再快点,快点……”
慕善只看得心惊肉跳。这到底是丁氏豪门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龌龊,还是一场意外?可看丁珩的反应,丁默言一定是经常吃药――否则五十岁的人,如何夜夜新郎?
正在这时,却有人急急忙忙冲进来,慕善认出是丁默言的私人医生,一个三十余岁的敦厚男人。他看清屋内情况,声音便带了焦急的哭腔:“丁少,老板今天找了几个女人,吃了药……结果曼殊小姐中途搭了老板的车……”
“滚!”丁默言还在曼殊身上伐挞驰骋,对医生大吼一声,“把这不肖子赶出去!”
“哪里找不到女人,你玩她?她爸是副市长!”丁珩忍无可忍,一把从腰间掏出枪,“放开她,否则我开枪了!”
慕善这才知道他随身带枪。
“丁少,别冲动!别冲动!”医生慌忙在他身后道。
大概是真怕儿子怒极开枪,丁默言动作还在持续,语气却缓了很多:“干完这一次再说!你先出去!”
然而,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前一刻,丁珩还好好站在那里。忽然身子一颤,眼神一暗,满脸不可思议,身子软软滑到在地,双目紧闭,生死难辨。
他身后,医生手持针管,慢慢插回裤兜。
因为没有了他的声音,丁默言大概以为他出去了,还和曼殊还沉浸在欲望中。
医生走到一旁,他身后走出个男人。那男人化成灰,慕善都认识――正是丁氏父子的得力助手,掌管黑道生意的周亚泽。
他脸上挂着阴冷的笑,递给医生一个眼色,医生点点头,绕到曼殊身后,将另一支针管的药物缓缓注入曼殊的脖子。
“你干什么?!”丁默言双眼暗沉如兽,狠狠盯着医生。
他身后,周亚泽身旁,不知何时又走进来个男人。那人抬起脸,俊美绝伦的容颜静若处子,冰冷的目光,极镇定的环顾一周。
慕善心中一震,只觉得全身如堕冰窖。
“怎么办?”周亚泽问那男人,“丁珩也在,计划要变。”
那男人点点头,掏出手套戴上,弯腰从倒地的丁珩身旁捡起枪,熟练的装上消音器,然后瞄准丁默言的头。
他的容颜清俊如昔,此时却仿佛被寒冰覆盖。双眸如同凶残猎人危险眯起,再无半点平日的清高沉默。
他正面对上丁默言混沌而震惊的容颜,枪口轻轻贴上丁默言的额头。
“丁默言,记住,杀你的人是我。”他的声音很低。而后,他的脸轻轻贴近丁默言,似乎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同时一声闷响,他精准的射穿丁默言的头。也许是药物的原因,丁默言根本没反应过来,瞪着眼、仰头重重摔下,鲜血慢慢从他后脑渗出来。
这个威震西南地区的霖市老大,就这样死在最得力心腹的手下,死在自己外甥女身上。
“弄干净。”他冷漠下令,将枪重新塞回丁珩手中。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正是他的助理。周亚泽、医生和助理同时应声,忙碌起来。
慕善大脑一片空白。她听见自己的心抽搐般惊慌跳动着。她的手脚越来越凉,好像自己才是中枪躺在地上流血的人。
极端恐惧下,脑海中许多零碎线索,却偏偏电光火石般融会贯通!
被收买的医生、偷换的药物、被下药的曼殊……
还有昔日在丁默言眼中毫无野心的他,跟丁珩称兄道弟的他、与曼殊走得极近的他、警告她不要跟丁珩走太近的他……
这是一个局,一个精心布置的局,耗时许久的局。他杀了丁默言,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意外的被丁珩撞见,他会把丁珩和曼殊怎样?
还有,八年前,来自霖市的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她的家乡小县城?为什么经常失踪?为什么比同龄人更成熟老练,更决绝冷漠?这些年,她为什么找不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重重疑云涌上慕善心头,她只觉得全身汗毛都要竖立。门外那个从她十七岁开始念念不忘的男人,变得恐怖而陌生。
她颤巍巍从口袋摸出手机,手一抖,差点掉地上,吓得她魂飞魄散。好容易拿稳了,她终于拨通了110.
“我叫慕善……”她紧张的盯着外面,把声音压低到微不可闻,“我在榕泰,这里……有人杀人了……”
她的身躯陡然僵直,手机中警察的声音变得遥远――
她看到那人似有所觉,忽然抬头看了过来。隔着一扇门,他的目光却如同往常一样,牢牢的、无所不在的锁定了她。
然后他从腰间拔出枪,上了膛,给周亚泽递了个眼色,两人阴沉着脸,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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