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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枪,机枪”马福祥发疯般的叫喊着:“给老子把所有的机枪,全部集中在正面阵地,堵住老毛子的骑兵!”
“咚、咚”,沉寂了片刻的俄国炮兵又开始叫嚣了起来,其中还有一部分的重炮,落在地上就是漫天的烟尘和震耳欲聋的爆炸。
没有战壕掩护的一线士兵被炸的抬不起头,爆炸掀起的积雪和泥土在空中汇合成了黑灰色的烟雾,视野里雾茫茫的,很难看清敌人的样子。第一道防线的士兵死伤惨重,鲜血将黑土地染成刺目的红色。
马福祥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人,他最清楚,一旦骑兵冲进步兵阵地那会是多么惨烈的局面。步兵往往还没来得及拉开枪栓就被马刀夺了性命,而万马奔腾的那种震撼力,很轻易就可以打乱步兵的阵脚,结果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对付骑兵冲击,最好的办法就是鹿砦、拒马、战壕、铁丝网,外加机关枪,如果有完善的防御体系,在这个年代,骑兵冲锋和找死差不多,但是马福祥不是有备而来,这些准备都没有做,部队连粮食和弹药都没多少,更别提构筑防御工事的器材了。
二十挺双轮马克沁无遮无挡的向一线推进,俄国的望哨老远就看见了,炮兵追着这些机枪延伸射击,还没等运到第一道防线,已经有十几挺机枪被俄国炮兵给炸碎了。运输机枪去一线阵地的士兵也被炸成了碎片,诸般惨景不可名状。
俄国骑兵在炮兵的掩护下,“荷菏”怪叫着,挥舞着马刀如同野蜂般向甘军的防御阵地冲击,甘军的士兵则顶着头上时不时落下的炮弹,艰难的在烟雾里寻找着目标,“砰砰”,步枪的枪口冒着白烟,但是准度已经和刚才不可同日而语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发子弹打中一个敌人绝对只是个梦想罢了。顶着漫天的炮火,感受着身子下面地面地颤抖,只要是个人,心理就会发生变化,而任何微小的情绪波动,都会使枪法受到严重的干扰。
一线士兵眼里。俄国骑兵已经越来越近了,甚至能看清楚战马身上毛片的花纹,俄国炮兵也不再射击了,因为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训练不足的俄国炮兵太容易误伤自己人。
“堂、堂、堂”,在俄**队炮击下,一线阵地上硕果仅存地两挺马克沁又开始用火焰的鞭子显示自己的存在,几门隐藏在土坡后面的迫击炮也开始发射。俄国骑兵像下饺子般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有的干脆就连人带马被机枪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撞飞了起来。
“给老子开炮!炸死这些狗娘养的俄国老毛子!”马福祥把帽子掼到地上。光着脑门恶狠狠的叫道二线阵地上的速射炮和迫击炮也响了起来,大量地炮弹向高速冲锋的哥萨克骑兵倾泻着怒火,俄国士兵连人带马血肉横飞。地上又多出些大大小小的弹坑。
“轰隆”一声巨响,在马福祥不远处地一个炮兵阵地落下了一发一百二十毫米口径重炮的炮弹,仅仅一发炮弹,就把周围两门六磅速射炮给炸碎了,金属零件漫天飞舞,炮车的轮子飞上了天空,许久才落了下来。
“操你大爷地!老毛子!”一个白白净净地参谋怒不可遏地骂着粗话。
马福祥恨地眼睛充血。却也没有办法。自己地部队一直是轻骑突进。只有小口径地火炮和迫击炮。只要一打炮。俄国人就用重炮攻击自己地炮兵阵地。而自己地炮射程不够。打不到对方地炮兵阵地。只能每次打两炮。就赶紧把炮兵阵地转移。
哥萨克骑兵离甘军地阵地不足五百米了。这个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也就是一眨眼地时间。雪亮地马刀发射地阳光已经看得非常清楚。
“堂、堂、堂”。几乎是同时。刚刚冒着俄国人地炮击推上一线阵地上地马克沁。一起宣示自己地存在。十几条火蛇贪婪地吞噬者俄国骑兵地血肉。一道无形地火墙将高速冲锋地骑兵撞地人仰马翻。哥萨克地凶悍在此时显示了出来。这些南俄草原上地汉子“荷菏”怪叫着。战马从同伴地尸体上跃起。以更高地速度向前冲击。俄国炮兵也再次开炮。又有三挺马克沁被打哑巴了。
一线地士兵丝毫不受所动。依然是冷静地如同机器。上弹、射击。打完弹仓里地子弹。再次装弹、射击。一队队地俄国骑兵被冷枪打倒。战马地哀鸣响彻整个战场。几乎压住了枪炮地吼声。
“开炮!给我开炮!”马福祥地吼声已经嘶哑。
“咚、咚”,六磅的速射炮,一磅的步兵炮,六十三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山炮,甘军阵地上几乎所有的火炮都发疯般的将炮弹倾泻在甘军阵地的前沿,最近的炮弹离一线的士兵不足五十米,炮弹爆炸的热浪和冲击波卷起一道道小小的气旋。剧烈的爆炸、开花炮撒下的弹幕,十几挺机枪的火舌,让一线士兵身前二百米成为一道死亡区域,任何试图用**挑战钢铁的举动都被视为愚蠢和徒劳的。
高速冲击的俄国骑兵成批的倒在这二百米的区域之内,满地都是士兵和战马的尸体,受伤的俄国兵的惨叫还没有结束,就被后面的同袍驱策的战马碾成了肉泥,然后又是一批人被集体屠杀。
俄国的重炮也开始还击,不过没有上次那么密集了,而且甘军的炮兵也滑了,打两炮急忙就换个地方,而且在刚才,那些蜿蜒曲折的壕沟也勉强被连接成了战壕,只要有条件的地方,炮兵就把大炮藏进了战壕,以躲避俄国重炮的打击。
哥萨克的凶悍也是有极限的,首先战马就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刺激,正在飞奔的战马往往还没到阵地前方二百米的死亡区域,就一个急刹车,把背后的骑兵重重的摔在冻地如同石头般坚硬的土地上,不少战马任凭哥萨克骑兵如何鞭挞,就是不往前跑。
甘军疯狂的炮击终于起到了效果。俄国骑兵蜂攒蚁聚的攻势停止了,随着远处的军号声,如同退潮般的撤了回去,只留下无数地受伤的俄国士兵和肢体不全的战马,在东北腊月的寒风里凄厉的哀嚎,如同受伤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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