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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瓦里诺”是最新式的巡洋舰,装备有联合舰队所有舰只都不具备的测距仪,可以在一万两千米外开火,曰本联合舰队,即使是那几艘当做心肝宝贝的战列舰,也只能在八千米距离上开火。
今天是个大晴天,海上的视野非常好,俄国炮手在甘军士兵的枪口指挥下,缓缓的将炮口指向了远处像野狗一般迂回曲折的准备近身肉搏的曰本驱逐舰。
铃木贯太郎是个疯子,但是智商没有任何问题,他非常的清楚,要想击沉,甚至只是简单骚扰一下这艘山一般的装甲巡洋舰,靠驱逐舰上的一百二十毫米火炮简直没有任何可能性。这种炮弹打在俄国巡洋舰上的镍合金装甲,和挠痒痒差不多,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唯一的办法是靠近了,用鱼雷袭击。
曰本驱逐舰吨位小,炮火也弱,但是胜在速度快,而且转向也灵活,所以不再编队,战斗队形以横队是最有优势的,可以集中炮火,同时打击,问题是驱逐舰上的火炮对重型巡洋舰没有丝毫的杀伤力,所以曰本驱逐舰放弃了正规作战模式,而是四散开来,期望能贴身近战。
罗格在英国的时候,就当过驱逐舰的舰长,后来又调任做了巡洋舰的舰长,对这两种舰型都很了解,他第一眼就识破了铃木贯太郎的意图,前主炮和尾炮分别对准两艘准备迂回包抄的曰本驱逐舰,而侧舷炮瞄准了正面佯攻的两艘驱逐舰。
一万米外,“纳瓦里诺”号上的三百零五毫米主炮就给了铃木贯太郎一个下马威,巨大的炮弹落入海水中,激起滔天地白浪。第一轮的齐射全部打的过远了。而第二轮的则打近了。但是铃木贯太郎明白,对方的舰长是个有经验的家伙,他是在矫炮。
海面上腾起冲天的烈焰,似乎这不是海水,而是被热锅里的油被点燃了一般,火焰像幽魂一般被凛冽的海风吹的四处游荡,空气里是一股刺鼻地呛人味道,海水也被染成艳丽的黄色。
铃木贯太郎惊讶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子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海面上地火焰,磨着牙齿恶狠狠的道:“八嘎!俄国人什么时候使用了我们的炮弹?”
“一定是国内的露探把帝国地机密泄露给了俄国人!那些该死的商人。肯定是那些关西的商人出卖了帝国!”一个参谋恨的握紧双拳,浑身颤抖。
俄**舰打过来的炮弹,尽管弹着点偏出了很远,但是那种遇见水都能爆炸。而且爆炸后产生冲天的大火,在海上也能燃烧,再加上被染成黄色的海水,铃木贯太郎马上就明白了。这种炮弹是曰本海军一直隐藏的最高机密,填充了下濑火药和使用最敏感的伊集院信管地新式炮弹。下濑火药是一**一年曰本从英国偷来的技术,因为曰本海军没有穿甲弹技术,无法对付北洋水师的巨舰,英国当时又有意无意的偏袒中国,曰本根本就不可能从英国获得穿甲弹技术。
曰本人就打算用这种能把大炮都烧化的火药对付中国,而苦味酸是一种普通的染料,想获得比较容易,但是这种燃烧力惊人地火药非常的不稳定。自燃的现象太普遍,直到甲午战争即将开始的时候,曰本人才研究出了将苦味酸加上钝化剂降低敏感度的办法,曰本将这种火药称为“下濑火药”,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甲午战争的时候。曰本海军使用的和北洋水师一样的黑色火药。
而俄国海军一直使用地是黑火药。在旅顺地时候。俄国舰队地炮弹用地就是黑色火药。曰本人把这种“下濑火药”当个宝。当做了最高地机密。实际上。西方国家早就试验过了。即使是加上了钝化剂。苦味酸还是相当地不稳定。尽管威力不小。但是击中敌舰以后。一般不能深入舰体内部爆炸。只是在军舰上造成火灾罢了。所以各国都放弃了这种弹药。现在全世界只有曰本和甘肃地庄虎臣在生产这种东西。
“全速前进。哪怕我们全部牺牲。也要缠住俄**舰!”
两艘担任佯攻地曰本驱逐舰疯狂地扑向远在一万米外地俄国巡洋舰。而海面上俄国地炮弹更加密集。海面上到处都是炮弹爆炸激起了水柱。
“纳瓦里诺”号上。罗格有些郁闷。这么新地俄**舰竟然没有传声装置。不知道设计者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指挥各个炮位打击曰本驱逐舰要靠船上地军乐队演奏不同地乐曲。更要命地是。俄国水兵居然听不懂英文。他地命令要靠翻译传达。而翻译对于军事术语并不熟悉。传出地命令往往被误解。冯京错当了马良地事情比比皆是。
罗格对这些俄国水兵地素质也是挠头了。这个时代。英语是海军地通用语言。俄国地水兵和军官却基本上没人懂英语。俄国号称有世界第三强大地舰队。却没有和舰队匹配地合格军官和高素质水兵。这样地军事素养。即使罗格有纳尔逊地才华。也要头大如斗。
现在各个炮位几乎是已经失控了。四门主炮、十几门侧舷炮差不多是各自为战。现在炮弹已经打了一百多发了。而四艘曰本驱逐舰居然完好无损。而那两艘担任佯攻地驱逐舰看来是打算把佯攻变成强攻。已经全速向“纳瓦里诺”号冲过来了。距离现在已经缩短到了五千米。
甲板上挤成一疙瘩的甘军士兵和澳大利亚雇佣兵已经尽管还是强作镇定,但是一个个都开始哆嗦了,恐惧和勇气一样,是可以互相感染的,看得出来,这些训练有素的陆军已经逐渐失去了那种漠视生死的勇气。
“要不,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陈铁丹说出了一个让罗格鄙夷到了极点的建议。
“我们大英帝国地海军,从来都是遇敌必战的!你们清国人难道就喜欢逃跑吗?巡洋舰被驱逐舰吓跑了。那我们这些人还不如都跳海自杀算了!”罗格斩钉截铁的道。
陈铁丹其实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正准备找个借口这句话收回,结果被这个英国鬼子硬邦邦的噎的脖子直梗,上不去下不了的,脸臊的通红。
“都是站着撒尿的爷们,你呛老子啊?”陈铁丹恼羞成怒,对着翻译叫道:“告诉那些俄国老毛子,集中炮火一个一个的打!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俩就赚了!”
罗格对他这种算数水平不值一哂,一万多吨的巡洋舰打三、四百吨地驱逐舰。打死十个,自己死了都不够本!但是他说的似乎有道理,如果是高素质的水兵,以巡洋舰的火力。自然可以同时打击四到五艘驱逐舰,可是这些水兵实在是太烂了,目标多了,他们眼睛也就花了。不如一个一个打,用炮火地密度弥补准度的不足。
“全体注意,瞄准正前方最近的那艘敌舰,开火!”罗格也扯着嗓子喊道。
翻译把英语翻译成了俄语,而俄国的传令兵也不再指望那支军乐队了,分别通知各个炮位。
铃木贯太郎正在一边惊叹俄国人地炮火威力之巨大,一边嘲笑俄国人的射击技术之低劣,突然,他发现。俄**舰上所有的火炮都已经把炮口指向了正前方,目标似乎就是自己。
“八嘎,全速前进!冲到俄国巡洋舰跟前!用鱼雷攻击!”铃木贯太郎声嘶力竭的吼叫道。
“轰隆”一发巨大的三百零五毫米巨炮的炮弹在铃木贯太郎的座舰前方二十米的水面上落下,水花和弹片片同时扫向了这艘小小的驱逐舰,伊集院信管地敏感性在海战中体现出来了优势,这种碰见水面都会爆炸的引信点燃了这发巨大的炮弹。一股气浪险些将驱逐舰掀翻,正在全速飞奔的军舰立刻就象是被人拉住缰绳的烈马,舰首打横,生生的被推向一边,水浪卷起地漩涡让驱逐舰掉了个头,舰尾居然朝前了。
一发巨炮的近失弹让这艘驱逐舰失速了,而这对铃木贯太郎是致命的,静止的目标比高速运动中的目标好打多了。几乎是同时,就有十几发炮弹盖在了这艘驱逐舰的四周。海面上腾起了熊熊烈焰。烈火向中心汇集,驱逐舰上的也被点燃了。
“还击。用主炮还击!”铃木贯太郎捂着鼻子指挥道,可是那种呛死人的有毒烟雾,让炮手根本就看不到前方的目标,这艘小小地驱逐舰被四周升腾起地黄色烟雾给包围了。
紧随其后的第二艘驱逐舰“鸟丸”号,苦涩地看着铃木贯太郎所乘坐的“雨雾”号驱逐舰被一发一百五十三毫米的炮弹击中,但是“雨雾”后并没有沉没,伊集院信管过于敏感,在炮弹击中军舰的第一时间就爆炸了,并没有深入军舰的内部,“雨雾”号上烈焰冲天,下濑火药那种遇铁也燃烧的特性,让“雨雾”号成了一个浮动的炼铁炉。
舰上的曰本水兵在火焰里挣扎,蹦跳,惊呼狂叫,只是火实在太大了,那些人看起来只是些虚幻的影子罢了,这些曰本水兵还没等跳入海中,就被活活的烧成了焦炭。
陈铁丹从望远镜里看见“雨雾”号中弹了,乐的直蹦高,连声叫道:“好,再打,打沉它!”
罗格连忙制止道:“现在要打下一艘了!”
“这艘还没沉呢!”陈铁丹有些不放心。
“这种小驱逐舰,一炮就足够了!听我的命令,继续打击下一艘!”罗格也来了精神,挺着胸膛底气十足的叫道。
俄国炮手一见打中了一艘曰本驱逐舰,也有了劲头,炮口又转向了“鸟丸”号。
两轮齐射以后,“鸟丸”号被炸碎了,两发三百零五毫米的主炮的炮弹直接让这艘小的可怜的驱逐舰解体了,炸碎地木门和内厢的木头隔断飘在水面上被下濑火药点燃,在海面上燃烧。
大白天用驱逐舰去攻击战列舰或者重型巡洋舰本来就是种找死的举动,只有铃木贯太郎这种疯子才会下这样的命令,也只有曰本水兵才会无条件的执行这种明知是让他们送死的命令。
两点之间的距离永远是直线最近。打沉了正面进攻的“雨雾”号和“鸟丸”号,“纳瓦里诺”号巡洋舰的舰身又转了九十度,现在舰身对着两侧同时包抄过来的曰本驱逐舰,而炮兵也学聪明了,无师自通地分别用前主炮和一半的侧舷炮瞄准东面疾驰过来的曰本驱逐舰,而另外一半的侧舷炮和尾炮则瞄准了另外一艘。陈铁丹发现,不少甘军地炮手已经手痒难熬,自作主张的把俄国炮手给换了下来,他们也要过过打沉曰本军舰的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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