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附身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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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慢慢回归，茫茫然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那个是太阳吗？怎么没那么刺眼？难道是因为阴天？咦，怎么感觉身处水中？幸好是夏天，水温温的不冷还泡得很舒服的感觉。

对了，我不是被车撞了啊，怎么会掉进水里？明明那个马路口附近没有任何河流水池啊。我这是在哪里啊？才这么一想，身体的感觉立马就有了，浑身酸痛，放佛被压路机压过一样；四肢无力，放佛什么重物压在身上；喉咙干渴得刺痛，放佛被砂纸摩擦过一样。

“水……”李亚云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宝宝，来，喝水。”一个温柔的老人声音，满含疼惜溺爱。

这是李亚云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感情。她爸妈虽然没有虐待过她，但是也把她当作赔钱货，家里好吃的好用的都是紧着她的弟弟。她从会走路就开始干活，而弟弟只要吃喝玩乐就行了。念书也是她自己要求来的，而不是像她弟弟那样是爸妈求着他去。

后来谈恋爱，也没有享受过。也许是她太能干太坚强太独立，男人们以为她是铁人，不会伤心难过，所以没有宠爱，没有疼惜呵护之类的感情。

李亚云觉得一直坚强包了一层厚厚盔甲的心脏，被柔软地刺穿，眼眶发红，开始集聚水雾，忙掩饰地低头猛喝了一口水。结果悲剧了，被呛着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慢点喝。”那个老人急忙温柔地拍着李亚云的背。李亚云心里又酸又甜，一小口一小口开心地喝着水，刚才身体上的不适放佛一下子不翼而飞了。

“还要。”李亚云撕痛的喉咙得到缓解，惊讶于自己稚嫩微哑的声音，怎么被人撞了以后，声音都娇嫩了？又好奇地打量着替她倒水并小心吹凉的老人：半百的头发一丝不乱地梳拢成髻，干瘦的身躯已经有些佝偻，一身深咖色布衣服已经洗得有点褪色发白，黑黄的脸布满皱纹，鼻翼两侧点缀着几块褐色斑块，脸上透露着深深的疲惫。

这位好心的老人家是谁？难道是我被撞了肇事司机逃逸，这位善心的婆婆送我来医院？还有干嘛叫我宝宝，跟我很熟的样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啊。对了，醒来之前怎么会感觉泡在水中？大概是我被撞糊涂了，出现幻觉。

“宝宝，你慢点喝，还有点烫。”老婆婆把稍微吹凉的热水递给了李亚云，并伸手摸向李亚云的额头温柔地道：“你好点了没有？烧退了没有？”

“婆婆，你是谁啊？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啊？谢谢你啊。”李亚云喝了一口水问道。

老人讶异地看着她，突然快步走出病房对着走廊喊道：“护士！护士！医生～！你们快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外孙女她怎么了？”都忘记每张病床床头都有叫唤护士的铃。

外孙女？正想询问肇事司机情况的李亚云惊呆了，我的外婆早就不在世了啊。

“怎么了？别大叫大喊，影响其他病人休息！”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严厉地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外孙女她不认得我了。”那个老人一边道歉，一边着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