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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暮便挣脱开来，给苏远山跳了一段——坦白说，苏远山只觉得女儿好看，他欣赏不来舞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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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妨碍他把掌拍得震天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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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暮去练钢琴，我和爸爸说点事。”等到女儿跳完不知道是天鹅舞还是啥的，叶如黛眉头不留痕迹地皱了一下，朝着苏远山使了个眼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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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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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女儿跳舞你不高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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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关上卧室房门，一脸疑惑地看着妻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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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一下也就算了，但在幼儿园老师的鼓励下，她居然想去学芭蕾……他们老师也这么建议……我就有点不高兴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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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黛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小豆不能学芭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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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苏远山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然后立马醒悟过来：“嗯，不行！绝对不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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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他好歹也有耳闻，学芭蕾的脚那可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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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不希望自己女儿去受那个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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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也是，瞎建议。不知道小朋友最听老师的话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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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主要还是我们低调。”苏远山摇了摇头，看着妻子，劝慰道：“她们老师还是小姑娘，不懂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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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黛本身是个极为宽容乃至有些马虎的人，但面对女儿问题的时候，她还是变得有些“小心眼”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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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明天我给她老师打个招呼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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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觉得……小豆应该换个学习环境。”叶如黛看着苏远山，抿了抿嘴后认真地道：“我不是觉得国外的月亮圆，但你看远芯的学校，该是国内最顶尖的私人学校了吧？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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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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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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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我都是这样的环境出来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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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黛微微皱眉：“那我们更应该知道，这样的环境不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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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沉默几秒，而后看着妻子，认真地道：“那我们的孩子，更要亲自知道，这样的环境不好，然后才能改变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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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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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歪理邪说，是她投胎在了这个世界最富的男人和女人的家庭里，已经天然就拥有了可以傲视这个世界所有同龄人的天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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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顿了顿，轻声道：“她在我们眼中只是我们的孩子，很普通，但在其他人眼中……她就是这个世界最富有的公主——你只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她长大了，她能拥有的力量和想象力，将会超出我们的想象，以及其他人的想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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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凭什么安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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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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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辈努力，是为了让下一代过得好一点，这是普通家庭的愿望和追求。但在我们家庭，不应该是这样。她应该从平凡中成长，然后再蜕变得不平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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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黛沉默了几秒后，瞪着丈夫：“你这是现在就开始安排她的未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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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安排，是希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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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安排有什么区别？”叶如黛反问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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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沉默了几秒，然后长长一叹：“区别在于，我给她环境，然后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不要说给环境就是安排了，因为你把她送到发达国家，同样也是在安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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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黛也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认可丈夫的说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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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依旧有些不悦——她作为苏远山的妻子，是看着苏远山以强大的毅力在为着家国而努力，且她认可并尊敬苏远山的努力。但作为两个小孩的母亲，她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长为他们的父亲那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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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也知道和理解妻子的想法——这大概就是作为母亲的本能吧。所以笑着把妻子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先不说这个了，我给学校打下招呼，看怎么对学校进行改革吧——本来国家大环境下也要对教育体制进行改革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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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会怎么改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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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没出来，但应该还是以拔优，减负为主，毕竟现在学生的负担越来越重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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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远芯学校怎么改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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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看……具体怎么改，我还没想好，再说我说了也不算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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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黛便瞥了丈夫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真不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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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算。毕竟嘛，你老公可是诺奖学者！我说了都不算，谁说了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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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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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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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开了通小玩笑，气氛便恢复如常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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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他们两个虽然拥有了旁人无法企及和想象的财富，但他们依旧还是两个普通人——或者说，他们是由普通人成长起来的，且并没有因为有钱了，就自认为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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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目前eook的情况如何？”苏远山想到了前阵子eook上的“闹剧”，很期待从妻子这个eook的创始人兼老板口中获得点数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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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黛抿着嘴，思考了许久才慢慢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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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可以确定……有不少的小号在对你们进行攻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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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黛说得很谨慎——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是eook的机密，另一方面，这种攻击的背后，又牵扯她不太想去多想的利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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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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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嗯了一声后沉默了许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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