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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和王后坐上首位的时候,后边太监又一声高呼:“南宫侧妃到!”

一听这侧妃二字,众人都好奇的看向入口处。

只见四名宫女扛着高高的玉扇,将玉扇交叉至头顶,簇拥着一袭嫩红锦裳的娇美女子走了进来。

不愧是第一美人的姐姐,相貌当属上等,虽然不及王后那般冰肌玉骨、倾国倾城,至少也是个吸引人的大美人。

南宫幽若在金兰的搀扶下款款行来,一张脸化得十分精致,腰若柳素,温婉安然的走到男子面前拂身行礼,“幽若见过夫君,见过妹妹。”

沁惊羽眸如寒星,犀利冰冷的掠过南宫幽若一眼,眼里戾气尽显,透着浓浓的肃杀之气,缄默不言。

璃月见沁惊羽不答话,本也不想搭,看在她也姓南宫的份上,便默然道:“坐吧。”

“谢妹妹。”南宫幽若脸上露出个明媚的笑,迅速坐到边上的侧位上。

明面在笑,心底则对璃月恨之入骨。

不过她得忍,这里可是沁阳王的天下,自己什么都没有,千万不能嚣张,得先找个靠山才是。

初有实权的妹妹就是她的靠山,等以后她成了沁阳王的女人,还怕没有靠山?

再看后边徐徐走来,涂着一脸脂粉以挡住伤口的东方瑾儿,太后一脸的痛惜加失望。

好好的个瑾儿,叫她去勾引王儿,没想到人没勾引到,到惹得一身祸。

微微盘算了一下,太后将冰眸移到璃月身上,微微顿了顿,沉声道:“王后,此次昊云之行,哀家早已托付你照顾好瑾儿,她怎么还是被皇后盯上,打成这样了?”

太后声音不咸不淡,却透着浓浓的威严,令下首的百官们不寒而栗。

东方瑾儿有些心急的咬着下唇,被皇后欺负的事她本来不想说出去,哪知道很快就传遍沁阳。

在这接风宴上,她更不让众人提起,没想到最先提起的,竟然是她最亲近的太后,这让她自尊往哪搁。

沁惊羽一双鹰眸冷然睨向太后,唇红似血,暂不发话。

但见璃月轻执玉杯,脸带威仪,沉稳不迫的看向太后,冷声道:“太后,臣妾早已命人照顾好瑾儿,谁知瑾儿瞒着臣妾要晋见皇后,才会被皇后利用。当时要不是臣妾和王拿出证据,恐怕现在沁阳所有人都被瑾儿一言之词关进太宗府。”

璃月声音不紧不慢,不愠不火,平淡无波,却听得众人了然于心。

这话说得实,也说得好。

的确是东方瑾儿先巴结沁惊瞳想献媚在先,又被沁惊瞳利用在后。

而且她还怕死的指证自己表哥,要不是她和沁惊羽机智果敢,紧要关头拿出证据,恐怕所有人都会因为东方瑾儿成为刀下亡魂。

璃月一说完,太后脸色攸地变得阴沉,这阴沉中,也有点虚假的愧色。

“王后说得对,都怪瑾儿年幼无知,单纯如雪,一心想着和皇后的姐妹情。哪知,皇后利用瑾儿的善良单纯,用奸计逼她指证王儿。还好,除了王儿和王后足智多谋之外,瑾儿一直不屈服皇后,后又冒着生命危险推翻证词,将功补过,瑾儿又受了伤,这事就此算了吧。”

太后冷冷说完,璃月则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云淡风轻的道:“太后还蛮了解的嘛。”

既然这么了解还质问她,这不摆明了想将她一军?

她南宫璃月岂是别人能将的?

什么东方瑾儿单纯如雪,难道东方瑾儿比自己还小?

这么大的女人,还说单纯如雪,既然单纯,就不会主动朝皇后身边凑了。

太后回璃月一抹虚伪的笑容,冰眸又看向沁惊羽,淡然道:“这次有惊无险,令哀家很是欣慰。哀家见王儿只有王后一人陪伴太过寂寞,所以把冷宫里的美人挑了十位出来伺侯王儿。来人,把美人们带上来。”

太后未经沁惊羽同意,直接拍了拍双手,只见那姹紫嫣红处,十名娉婷柔美的少女款步行来。

不止璃月傻了眼,在场众人都傻了眼。

沁阳王才娶新后,风麟硬是塞了个侧妃给他,这侧妃板凳还没坐稳,太后就急忙将冷宫里的美人献了出来。

难道太后想在沁阳王头上玩火?

所有人都知道,冷宫里那些美人全是风麟这些年送来的,她们不是离奇死掉,就是想办法逃宫,要么就是天天痴痴守在楼阁,等沁阳王的宠幸。

可是,好几年来,沁阳王不仅没看过她们,而且只要心情不好,就会下令斩杀一些。

现在这群女人上来,简直是来送死,全都活腻了。

那一袭黑袍的高贵男子,此刻眼眸里早已蕴着冰冷的凉意,修长的五指狠狠捏成拳头,全身上下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冷冷启音:“太后这是要做什么。孤王对她们没兴趣,如果不立即滚下去,全都拉下去砍了!”

“慢着。”太后见男子动怒,脸上立即笑成了花,冷声道:“王儿,哀家此举行得端、坐得正,请听哀家一一解释来。王儿和王后成亲以来,王后肚子里似乎没什么动静,你身为沁阳的王,二十几岁还没有子嗣传宗接代,要如何稳定民心、治理沁阳?”

太后才说完,下首那些老一派的立即小声议论起来。

这时,景亲王爷也站了起来,朝男子拱手道:“王,太后此举也不为过。子嗣是王室得以传承下去最重要的条件,如果王后不能早些诞下麟儿,占着王后位置,却不行替王室传宗接代之实,恐怕天下人会说闲话。”

另一边的瑞亲王也赫然站立,大声道:“景亲王说得在理。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何况王是沁阳最厉害、最果敢的王,给后宫多增加妃嫔,只是希望她们能尽快生出子嗣,这样能巩固王的王位。如果王不喜欢她们,大哥下令去民间甄选,直到选中王满意的女子为止。”

“王,属下等人都觉得太后说得有理。属下等冒死明荐,只是希望沁家一族能顺利的传下去,如果五年内仍不确立世子,恐怕会引得人心惶惶,难免有小人以此借口作乱。”

“沁阳现在上有昊云压制、北有北齐、西有西凉、东有后周,四国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如果王室没有多的子嗣,必然会成为有心人取而代之的借口。”

璃月听了众人的话,不怒不愠,在心底暗忖道:这有心人,可以是其他亲王,也可以是皇帝风麟。

这些人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劝沁阳王纳妃。

此举究竟是何用意,恐怕是和太后联合起来打压自己。

众人都咄咄逼人,又说得在理,那新一派的官员想插话,都发现无话可插。

毕竟沁阳王继位以来,都好几年了,的确不有诞下子嗣。

皇室子嗣很重要,她和沁惊羽连房都没圆,又如何诞下子嗣。

想想都恶寒,在这个时代她才算十六岁,虚岁十七,要是在现代,还在学校里读书。

居然要在这里谈传宗接代的事,不过这里好多和她同龄的都有一、两个孩子了。

太后脸上带着阴冷的笑,眼神锐利的看向沁惊羽。

座上的沁惊羽则目光阴戾的看向众人,眼里浓浓的利刃吓得大臣们均有些惶恐,太后虽然有实力和兵权,但这年轻的沁阳王能不惹也最好别惹。

他要是发起狠来,他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儿,你看,哀家替你纳妃是众望所归的事情,况且这些美人本来就相当于你的妃子。你先看看,再说喜不喜欢,哀家怕你看了会后悔刚才的决定。”

太后红唇如灼灼燃烧的烈焰,眼眸里蕴满浓浓的奸计,说完后,绮玉慢慢起身,轻轻拍手,那入口处便翩然而来十位窈窕四射的美人。

其中最前边的一位美人肌肤白皙,眉如远黛,双眸清明,举止端庄大方,打扮合适得体。

一袭翩翩白衣,十指纤纤,一双美目目不斜视,双手交合在胸前,默然平视前方。

璃月一看此女子,就知道她不俗,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肤浅。

至少她表现得不肤浅,一举一动得体有礼,那漠然的神情,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沁惊羽在第一眼看到此女子时,眸眼也微微轻愣,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讶异,瞬即恢复如常。

又将一双冰眸睨向璃月,在看自己身侧的女子,沉稳淡定,波澜不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绮玉带上来的那白衣女子只是相似,而不神似。

那女子的沉稳淡然,怎么看起来有些刻意。

她和璃月只是气质相似,其他地方倒有十分不同。

太后微微看了眼璃月,又将目光放到沁惊羽身上,淡淡的转了转眼珠道:“王儿,这姑娘姓莫,名无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如果你喜欢,哀家将她留在你身边,和王后一起伺侯你,如何?”

沁惊羽星眸微转,里面蕴藏着浓浓的阴戾和不悦,多了个南宫幽若他已经觉得很烦了,看到这群莺莺燕燕他更烦。

在他心中,一个男人娶一个妻子就够了,要那么多女人来做什么?

况且,他这辈子只要星儿。

至于其他人,与他无关。

太后说完,赶紧朝站在绮玉边上的莫无吟使了个眼色。

莫无吟收到眼神,立即沉稳淡漠的盈盈下拜,不紧不慢道:“无吟参见沁阳王。”

莫无吟一直曲着身子下拜,沁惊羽则当没看见似的,也不叫她平身,只是冷冷拂了拂袖,一双鹰眸又冷又沉,朱唇轻启:

“孤王和王后才成亲十余日,太后未免太心急了点。难不成太后伺侯先王十天,就怀了大哥?如此说来,太后真是能人所不能。”

太后一听,双眸微微变凉,而绮玉身侧的莫无吟,仍旧曲着身子,右手稳稳交合至腰处,不敢抬眸,也不敢起来。

太后见沁惊羽语意坚持,心里微微一紧,知道当下逼他为时太早。

他很可能会因为才成亲十天作借口不纳妃,思及此,她只好暂时妥协,顿了顿道:

“这样,哀家给王后三个月时间,如果这三个月她怀不上子嗣,哀家就顺应民意为王儿纳妃。三月之期一到,如果王后怀上子嗣,王儿自然不用纳妃。这样,哀家也对得起沁家的列祖列宗。”

三个月?

沁惊羽嘴角扬起一抹冰凉的冷意,十指握成冰冷的拳头,要不是这老妖婆有兵权在手,现在杀她对沁阳不利,他早就一拳把她送上西天了。

璃月微微睑眸,见男子神色肃杀,那双冰眸似透着锋利的暗芒,她再观察了一下下首的老臣们,发现他们个个向着太后。

而那中立的一派,全都害怕的低着头,暂时缄默不言。

那年轻的一派,全都愤怒的瞪着太后,似乎要将她吃了般。

璃月心里微微沉吟,太后不仅有老一派大臣的支持,还有个拥有沁阳大部分兵权的儿子。

虽然表面她们母子似乎不亲厚,那沁惊鸿似乎更与沁惊羽亲厚。

但她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母子连心。

太后之所以如此狂妄的干涉沁阳王的婚事,说明她还是有些实力,不然依她在王宫打拼多年的个性,断然不会嚣张说出来。

要不是沁惊羽现在越来越威胁到她的地位,相信她也不会那么早替他纳妃。

太后此举,只想借机离间她和沁惊羽,不让她们合作,削弱沁惊羽的势力。

想到这里,璃月冷然抬眸,沉声道:“好,就依太后所言。太后不是喜欢与臣妾下赌注么?三个月就三个月,臣妾赌了。”

一听此言,台下大臣们纷纷睨向璃月,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沁惊羽一听,一双紫眸也犀利的看向璃月,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讶异与邪魅,随即看向太后,“难道孤王赌不起?就依太后所言,三月为期限。”

管他三个月后是什么结果,这三个月内,他会让那什么莫无吟的自动滚蛋。

如果不滚,那么就躺着出宫。

沁惊羽一说完,璃月就回他一记冰冷的眼神,这男人倒挺配合她。

可是,只有三个月,她真的能和沁惊羽造出子嗣?

她们连房都没有圆,两人又没感情,这样生孩子,作为一个独立的现代人来说,打死都不会答应。

到时候得另想办法解决此事,最好别让太后那老妖婆活过三月才是。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逼她和沁惊羽生孩子了。

太后见两人均一脸自信,脸上顿时溢起一抹不悦,“那就这样定了。无吟和其他美人就跟在绮玉身边,由绮玉好好调教她们,她们可是将来的妃嫔人选,说不定还能一举为王家诞下王子,所以宫里人都得以妃礼相待。尤其是王后和侧妃,无吟她们以后有可能成为你们的姐妹,可不许用王后威严欺压她们,哀家可不想天下人说王后善妒。”

璃月冰眸微沉,眼底闪过一缕锐利的暗芒,双眸冷洌逼人的看向太后,沉稳不迫道:“臣妾善不善妒自有王说了算,勿需太后操心。倒是臣妾离宫前有一事未做,当时因未满十日,臣妾就想等着回宫再查。”

太后冷冷拂了拂茶杯盖,锐利的睨向璃月,沉声道:“什么事?”

璃月顿了顿,一双美目掠过沉稳镇定的绮玉,一字一顿道:“太后敢情是忘了?记得十日前太后主动和臣妾打过赌,说如果臣妾计算的帐簿数目不对,太后就打臣妾六十大板。如果臣妾计算的帐簿数目对,太后就自罚三十大板。”

太后一听,当即将这事给想了起来,她得意的睨向绮玉。

这绮玉可是她的人,当然是按她的说。

思及此,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得意,眉目微转,脸色攸地变得阴沉,加重音调厉声道:“绮玉,把上次计算的帐册结果告诉哀家。”

绮玉微微沉眸,眼里是一抹精利的冷芒,随即端庄大方的抬起头,拱手道:“太后,上次计算结果昨天就已出来,由残红和各宫宫女亲自监督。五百本帐册计算的结果与王后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你说什么?”太后一听,声音攸地加重,右手紧紧扣在玉椅上,一双妖目紧紧冷眯,脸上罩着肃杀之色看向绮玉。

绮玉一看太后盛怒的样子,脸色攸的变得有些惨白,不过仍旧沉稳镇定的道:“回太后,此次清算有星月宫等几十座宫殿的宫女参加,在昨天前已经清算两次,用玉盘算出来的结果的确与王后的结果分毫不差。王后短短一日就算出五百本帐簿,绮玉也很想知道王后是如何办到的,实在是很厉害。”

“绮玉!”太后声音有些恼怒,当她看到下首坐着那么多文武百官时,顿时将声音压低。

这个绮玉,胆敢帮南宫璃月。

她帮她也就算了,竟然在末尾夸她一句。

见太后正生闷气,璃月则不愠不火、云淡风轻的看着下首百官,暂时不发言。

而身侧的锦袍男子,玉手一挥,后边的寐生当即拿出一张宣纸。

璃月暗忖,那不是上次她和太后打赌,太后写下赌约的那张宣纸?

寐生与俊削男子对视一眼,当即展开宣纸恭敬道:

“太后,这是上次您和王后打赌时亲手写的赌约,叫人交给属下保管。赌约上盖了您的玉印,签了您的太名,属下一直保管至今,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看到那赌约上乌黑的毛笔字,心里当即微微一愣:好你个沁惊羽,果然和那妖女联合一起对付哀家。

毫无疑问,上次的赌约,太后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下面那些新派的大臣们,全都故意小声唏嘘起来。

“没想到从来没输过的太后竟然输了,这该如何是好?”

“太后和王后打赌说什么三十大板、六十大板的,这究竟是什么?”

“还有王后那神奇的珠算之法,当真如此厉害?”

“你们说这三十大板要不要打,这可是太后主动和王后打的赌,如果不打的话,太后威仪何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说得极小声,但是中心都停留在三十大板上边。

大概这些被太后欺压的新派大臣,心里巴不得她被打吧。

太后此刻的脸早已变得阴沉不堪,联同后边的那些老臣们,个个都是一脸的愤怒之色。

璃月心里则闪过一丝冷笑,处罚太后,她当然巴不得。

可是,太后现在实力不弱,如果真的照赌约上处罚了她,别人会说她和沁惊羽不孝,连自己母亲都打。

而且,那老一派挺太后的大臣,一定会伺机报复。

当面打了太后三十大板,虽然解了点气,可是根本没做到实质上。

对付太后这种人,要做就一击将她整挎,这样慢慢的来,打又打不死她,还会惹得她更愤怒。

反正太后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光彩和面子,她何不在大臣面前表现得大仁大义,饶了她这次。

一来可以让太后吃瘪、脸上无光、在众人面前丢脸,二来也证明绮玉她们无能。

这样,太后以后应该会适时的收敛一些,不敢在大众面前这么嚣张了吧?

想到这里,璃月突然淡然看向众人,脸上波澜不惊,不骄不躁,大气凛然的看向太后道:“太后别动怒,只是一个小小的赌约,臣妾不会真的叫人打你。咱们母女现开开玩笑,可不要开大了才是。寐生!”

璃月淡然说完,接过寐生手里的赌约,当着众人的面,哗的一声将它撒成几半。

众人一见璃月不锱铢必较、瑕疵必报的个性,纷纷惊异的看着她。

这王后果然是母仪天下,既聪明,又有孝心。

所有人都看得出太后有些咄咄逼人,而在最后,王后竟然轻易的将太后给饶了。

现在再看一脸绯红的太后,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那绝世太后的光彩早已散去,样子也不像开始那么嚣张。

而且,王后只花一天时间就算出帐册结果,绮玉领着几十人花了五、六天才算清楚。

这种赌约,除了证明王后结果无误,更证明了绮玉、太后等人的无能。

一向不被大家重视的王后,突然变得大仁大义。

而太后的瑕疵必报和王后的和善仁义比起来,竟显得太后有些善妒和阴狠。

看着太后有些窘迫的脸色,还有眼里浓浓的怒意,璃月仍旧沉稳不迫,淡定大气。

再看边上的沁惊羽,一双紫眸里透着淡淡的光泽,那邪侫的嘴角微微扬起,唇边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懒懒的身子半倚在玉椅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朱唇妖娆似血,看上去十分诱人。

看他那阴戾又邪恶的样子,是乎在暗自嘲笑一脸憋屈的太后。

“太后,赌约的事就算了,你别放在心上,臣妾不在意。”璃月淡漠说完,一双冰眸冷然睨向绮玉,沉声道:“绮姐姐,本宫记得上次有人往东方表妹的茶里加辣椒,以此来捉弄太后,不知道这个人你查出来没有?”

璃月虽然将话转到另一件事情上边,那主位上的太后却没一丝放松。

一句“臣妾不在意”,似乎在告诉别人,太后仗着威严欺负王后,欺负过王后过后,王后只说了句和善的不在意。

太后冷冷瞪了璃月一眼,目光也跟着众人移到绮玉身上。

她倒要看看那个在她茶里加辣椒整她的人是谁。

这人如此胆大包天,要让她知道,她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绮玉,你查出来那捣乱的人是谁没有?如果让哀家知道是谁,哀家一定不饶她。”都怪该死的王后,哪个时候不提,偏偏在接风宴上提这件事。

这下,她是一点面子和自尊都没有了。

堂堂一国太后,竟然被人捉弄,往茶里加辣椒。

这事要让那些仇视她的人知道,一定在暗地里偷笑。

她东方晴儿怎么可能任由那些人嘲笑,她一定要把那人揪出一,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再喝她的血。

太后一说完,绮玉身侧站着的茵梦身子微微抖了抖,脸色更是惨白到不行。

璃月则朝茵梦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

别说之前茵梦骂她的仇,就是刚才和沁惊羽回宫时,她就听到茵梦在人群堆里骂她。

茵梦此流,就是笨猪加蠢蛋,竟然敢肆无忌惮的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无能什么的,她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让她知道,惹到她南宫璃月的下场有多么的惨。

“昭郡王妃,那人究竟是谁,还不从实招来?”璃月声音冰冷,双眸微沉,脸上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威严,令人不敢亵渎。

绮玉一听王后的问话,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她再故作难堪的轻睨茵梦一眼。

这不睨不知道,一睨,那茵梦原本就已惨白的脸色,攸地变成青紫和猪肝色。

再次睨了茵梦一眼,绮玉有些故作尴尬的拱手,不紧不慢的道:“回王后,绮玉已经查清楚,上次在东方表妹茶里加辣椒的是青郡王妃的贴身宫女荷叶。”

“什么?”璃月一听,“啪”的一声拍在玉椅上,一双冰眸冷然睨向众人,再将目光回看向沁惊羽,“王,茵梦竟敢指使婢女捉弄太后,该如何罚?”

沁惊羽也配合的冷眼睨向茵梦,一双鹰眸透着浓浓的肃杀,沉声道:“害的是太后,当由太后决定如何处置。”

两人一个默契的合作,将所有人的焦点又移到太后身上。

此时的太后已是满脸气结,恨不得一巴掌把茵梦拍死。

这茵梦平时过分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敢害她!

要不是看在她经常小心翼翼巴结自己的份上,她根本是连话都懒得和她说。

茵梦一看形势急转直下,硬是恨恨的瞪了绮玉一眼,忙扑通一声朝沁惊羽跪下,大声哀求道:“求王明察,茵梦没有捉弄太后,是绮玉栽赃我的。”

男子冷然拂袖,阴戾狂傲的睨向早已恼羞成怒的太后,冰眸犀利,缄默不言。

太后稳稳拂了拂心口,朝茵梦怒声大喝道:“都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当哀家是傻的?来人,将茵梦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扣三年俸禄,缩减青郡王府月例。”

“是,太后,绮玉一定紧遵谕命。”绮玉双美含笑,眼里蕴藏着浓浓的得意,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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