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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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样想对人民警察有些不敬？呵呵，没办法！谁让人民警察里也有那不干人事的败类呢。

只是大人们通常不这样想，老爸为了将他拉回正途，不知道教训他多少次，躲到顾若家也成了经常的事情！呵呵，她家老房子的窗帘不知道换了没有！想想他躲在窗帘后面，顾若坐在桌前假装读书的样子，那青涩的年代，一晃，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林立转过身，拿出电话给顾若拔了过去：“顾若，干麻呢？”

“脸上有些抓痕，怕留下印子，在医院观察呢。”电话里淡淡的声音，有些不同往常的虚弱，但他只以为是昨天被吓着了，也没往心里去。

“那你好好儿歇着，我安排了公司的事儿去医院看你。”林立沉声说道。

“不用了，医生都说我浪费资源呢！我一会儿就走了，你这两天多陪陪莫玉，昨天的事儿，她吓着了！”电话那边，顾若的声音微微一顿，再传过来时，是淡淡的自嘲。

林立想了想，便也没再坚持：“成，你自己多注意点儿！”

――

“莫玉，到公司了没？”想着顾若说的话，莫玉或许真被昨天那场面吓到了，不知道昨晚睡得怎么样？不知道今天敢不敢走大门去上班呢？

拔通了电话，脑海里浮现出莫玉那张总是想故作成熟，却又总是掩不住自己情绪的脸，林立不自觉的笑了。

“到了！今天公司还没人来闹事！不过听瞿叔说，市场上还是有人在砸店子！有人抬着病人在政府大楼门口静坐呢！这些人，怎么这么闹腾呀，不好好儿在医院治病！真不知道是治病重要还是闹事重要。”接到林立的电话，莫玉憋了许久的牢骚，终于有地方可以发泄了。

这林立说话虽然损，但好在愿意听她说，而那损人的话里，有时候也确实透着几分道理！

而且现在？嘿嘿，他好像也不似以前那么损她了！他对她？感觉还挺维护的！这是爱情吗？她不知道，不过，可以试一下，不是吗！

“没人到公司闹就行，市场上天天闹，新闻也成了旧闻了，产生不了更大的影响！你昨天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吓得睡不着觉？”林立边发动汽车，边插上耳机。

“刚开始有一点儿，后来做深呼息，再数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莫玉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睡不着，就想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原来那羊比我管用啊。”林立轻笑着说道。

“喂――其实――其实也有一点点想啦！”从电话里，林立可以想象那丫头低着头偷着乐的表情。

“那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才数羊的？”林立低声说道。

“当然不是！我还有事，要先挂了！你呢？要是昨天晚上想过我呢，就允许你今天来接我下班！要是没有呢，就取消你这个资格。”莫玉清脆柔软的声音，带着娇娇的轻嗔，让人听着心里软软的。

“那我可要好好回忆一下，昨天晚上，有没有想过那个小丫头呢？有没有想过呢――”听见她娇娇的声音，林立总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这段时间，因着莫氏的事情、因着顾若被打的事情而带来的烦燥和焦虑，每每见到她，都会减轻一些、让自己放松一些。

想想那天在医院对莫离说的话：我会努力让我们之间，走向一个幸福的结局！

他越来越相信，他能做到！

“喂，你怎么还那么讨厌！”电话那边，莫玉嗔怪着挂了电话。

林立笑了笑，按掉电话，往公司的方向开去，下班后，去接她吧！

昨天发生的事儿，在她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想必每天进入和离开大堂时，心里都会害怕吧！

她不是顾若，她连故做坚强都做不到呵！她只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单纯的女孩儿。

――

卫天公寓里。

“你还不起床去上班吗？”杨飞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而平时这个时间已经在办公室的卫天，今天却还抱着她，一直看着她，让她连继续装睡都装不下去！

“你有事瞒着我？”卫天见她终于肯睁开眼睛，便趴起身子，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定定的看着她问道。

杨飞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轻轻咬住了下唇，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卫天伸手拿过床头柜里的一纸诊断书，晃在她眼前：“不准备告诉我吗？”说着，双手将她的脸板了过来，让她看着自己，却见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枕上。

“咱们再去确诊一下，好多误诊的呢！乖，别怕。”卫天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低声说道――这也是他生平第一遭，如此耐心的去哄一个女人。

“卫天，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好怕……”睁开眼睛看着卫天，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们今天就去复查！去最好的医院，恩！”卫天将她的头揽在胸前，低声劝着。

犹豫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在看到她的诊断书的那一刻，下定了决心。

“我们离开这里吧，你想去哪儿，我们边旅游、边治病，好吗？”卫天轻声说道。

“卫天，你不会丢下我对不对？你不会嫌弃我对不对？”杨飞紧紧的趴在他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当然不会。不哭了，我们准备一下，过几天就走。”卫天拿起手机，给莫云发信息请了一周的假，然后将手机关掉，把卡拿了出来。

――

莫云办公室

“莫离昨天被抓进去了，你有什么安排？”麦荞在网上浏览着新闻，对莫云说道。

“分局里面已经安排好了，他会在里面好好儿享受的。”莫云阴测测的笑着，斜着眼睛轻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莫氏现在群龙无首，你最讨厌的女人也被打了，正在医院住着呢！你开心吧？”

莫云朝着麦荞吐了个烟圈，将手里的烟灰潇洒的一弹，正好弹在麦荞面前的烟灰缸里，脸上得意的笑容显得张扬而放肆。

麦荞看着那烟灰缸，眉稍轻扬，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被打？被打！哈哈哈！她也有今天。我倒是想去医院探望探望她，看看这个优雅的女人，被打之后，是不是还能保持那份优雅！”麦荞将头凑近莫云，慢慢的说道：“你说，这次，她是会变成泼妇呢？还是化身作小可怜呢？”

“哈哈哈！女人呀，就这点儿出息！这距我要的效果还差得远呢！”莫云伸出手拍了拍麦荞的脸，笑着说道。

“我知道，先开心一下！我这就安排人去销毁加工的地方，这莫离在局子里，顾若在医院里！现在，是应该出手的时候了。”麦荞缓缓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轻笑着说道。

不过，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顾若被打的模样！网上那张头发散乱的照片，被她设成了桌面，看着，随时保持好心情！

“不错，有长进！”莫云挑起嘴角，轻笑道。不过在看见卫天空着的坐位时，不禁皱了皱眉头：“卫天怎么还没来？他这两天有什么异常表现没有？”

“看起来还好！”麦荞摇了摇头。

“你们？没有再……？”莫云诧异的问道。

“我现在对他没兴趣！”麦荞沉下脸，不高兴莫云提到这个问题。

“行，我以后不说！”莫云轻笑着转过身，打开电脑准备联络局里的人，看看给莫离的教训到什么程度了！

手机滴滴的短信提示中，按开一看：却原来是卫天请假的短信！

拿起电话拔过去，却提示是无法接通。

莫云缓缓的放下电话，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第三节检样――

质检局里，当amy看见汪新将借出的样衣交给莫延后，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了下来。

“少夫人，大少已经拿到样衣，现在正准备回工厂！大少说他会安排现场检测与媒体采访，争取新闻在今天下午能放到网上去，明天见报！”

“好，辛苦了！随时关注媒体的信息。”顾若淡然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是，我知道了！”amy挂了电话，对着汪新长长的吐了口气：“汪特助，辛苦你了！现在你跟王师傅的车先回公司，我随大少去工厂！”

――

“大少，是不是我们先自己检测一下，做个对比再请媒体过来，这样会更有把握一些？”amy跟在莫离身边，已经养成了胆大而心细的习惯。

“不用！”莫延淡淡的说道。

“是。”amy轻声应道，心里虽然忐忑着，却还是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

“各位，这是经过分局同意，我们从质检局借出的样衣，这串编号是质检局给的检测样号，大家可以走近一点看清楚。”莫延在工厂检测间，等相关媒体都到了，才开始检样。

而一旁的司警官也作为警方出证的人员，参与现场检测的整个过程。

只见莫延仔细的戴上防护手套，从刚才展示的那个真空的塑料袋里拿出那件已经被拆检过的衣服，对大家说道：“这就是导致消费者中毒的那件服装！我们先用小刀割开缝线，大家会发现外面的色泽比线里的要深得多！”莫延将割开的衣服放进真空包装里，交给旁边的同事，让他们首先展示给司警官，然后走到记者席让他们拍照。

“而这是违背物理学常理的！因为我们的服装是在一整匹布料印染完毕后，再进行脱色处理，然后裁减逢制而成！缝制完成之后后，经过高温熨压、晾干后再包装，所以缝合线内外的颜色应该完全一致，如果脱色工艺不到位的话，也应该是线缝里的颜色深于外面的颜色！绝无外面比里面还深的道理！”莫延拿着那片颜色差异明显的布料，走到各媒体记者面前，小心的不让布料粘上他们的机器与手！

在大家都拍完之后，他小心的将这件衣服又放进了真空袋里，让生产主任递给他一件包装完好的同批次产品：“大家看看，这是莫氏的产品，我们用小刀割开缝线，会发现内外的色泽程度完全一样！”

莫延将割开的衣服拿到记者席，展示给他们看。

“所以说，消费者身上这件，明显是后期拆过包装，经过再次印染的！而这个行为对莫氏来说，显然是不合理的，难道我们就是为了让消费者中毒，才不惜浪费染料，做出这样脱裤子放屁的事吗？”

记者席里，想有意捣乱的人，这下，也不说话了！

活生生的证据摆在那里，就算想抹黑，也没有角度了！

“那为何贵公司的总裁会被公安局请进去呢？难道说公安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会乱抓人吗？”有记者犀利的问道。

看来，不死心的人，总有那么一些！不知道这是金钱的力量呢还是新闻事件本身的力量！

“因为仿冒者刻意煽动受害者闹事！我公司总裁担心受害者被人带出医院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希望通过自己主动协助警方调查的行为，平熄受害者的怒气，使受害者能安心治病。”莫延淡淡的答道，在他的言语中，一个全心全意为受害者着想的企业家形象卓然而立。

“既然莫总如此高尚，为何又动手打受害者家属呢？大少不觉得刚才的回答是自相矛盾的吗？难道是莫总自知罪恶难逃，想要打人发泄吗？”那刁钻的记者，是一点儿空子也不放过。

“我想这位的问题有点好笑，刚才的展示大家已经明明白白看到了，我莫氏何罪之有？难道这位是想掩盖事实为仿冒者掩饰吗？我想问，贵报收了仿冒者多少好处，肯这样为他们说话？”莫延不怒反笑，凌厉的说道。

在看到那人终于不再说话后，这才收回眼神，缓缓的说道：“大家看到了，我们总裁在自己受到围攻时根本没有还手！他只是在看到自己的妻子无辜的受到牵连，被人无理的进行人身攻击时，才愤而出手！我想，是个男人，都能理解他想要保护家人的做法！是个男人，都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或者任何一个女人被一群男人群殴！”

莫延转过眼神，犀利的看着刚才咄咄逼人的记者：“而且，他所攻击的对象，恐怕也不是受害者家属，而是像刚才那位记者一样，被人买通的闹事者吧！”

那人在这样的逼视和逼问下，才呐呐的收起了机器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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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记者和警局的人走后，莫延戴着手套，收起了产品，让amy将原样送回给质检所，而他在心里，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要先自己做了检测才能请媒体来，可媒体能等，警局是不会等的！他们要的就是第一手结果、第一手证据！那才是有效的。

所以，在没有拿到质检所的样衣前，他除了安排每天的正常工作外，便是对着质检所公布的检测结果，调染料、做试验，先染后缝的，先缝后染的，都试验了几十次了！就是为了在拿到样衣后，能一举成功！

这个结果，已经足够证明，莫氏是无辜的受害者！接下来莫离出狱，莫氏恢复营业、股市恢复正常运转，这一切，该结束了吧！

莫云，会怎么样？莫离会直接向警方举报仿冒嫌疑人吗？

莫延叹了口气，于这件事情上，他没有立场要求莫离做什么！他的牢狱之灾；顾若拖着切了一半的胃去拼酒，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公司在这一局的损失以数十亿计；受害者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于这一切，他能怎么开口去要求他放过莫云一马？或许，连自己也不应该还想着，要放他一马！或者确实应该让他接受惩罚！

――

莫云办公室

“什么，里面有人护着他？还是牢友？”莫云接到内线的消息，气得差点儿把键盘都砸了！

“网上有新闻传出来，莫氏对样衣做了检测，证明受害者所购的衣服是仿冒产品！”麦荞将最新的新闻转给莫云。

莫云霍的站起来：“警局一收到这样的证据，案子就压不住了，会马上去销售点带走客商录口供，只要那客商一招，我们就是全盘皆输！改装点必须马上销毁，来个死无对症！”

难怪里面没消息传来，看来是压不住了！

麦荞一愣：“卫天呢，还是联系不上吗？”

“不管他了，你快去销毁，我要找人盯着莫氏股票明天复盘的事！”莫云拿起包快速的往外走去，见麦荞没动，又回头叫道：“还不快走，被查出来，你我就死定了！”

“我这就去。”麦荞慌张的拿起手机和包包，随着莫云往外走去。

她正准备今天下午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医院看看顾若，这喜悦的果实还来不及品尝，就迎来这当头一击！

这兵败如山倒的局面，确实让她有些适应不了！

――

“股票收购的情况怎么样？”一间私人会所里，莫云对着那个背对着的光的男子问道。

“收购了一部分，因为量不大，所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明天一复盘，我就将所有收购的一口气抛掉，你再做几个假消息放到网上去，这样一来，会引起股民更大程度的恐慌！当全面抛售时，我这次就一口气全吃下来！”那人背对着莫云，告诉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恩！我现在将那一百家店铺全部转出去，拿到现金，等你造成抛售的局面，再来吸入！莫氏现在是没有钱与我们来博奕的！一个生物制药、一个闭店停业、一个银行贷款，这段时间，已经将他的流动资金耗得差不多了！”莫云点头应道。

“好！祝我们合作成功！祝你早日入驻莫氏！”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莫云眯着眼睛冷冷的一笑，似乎看着一块到嘴的肥肉一样，邪恶而得意。

看着这张奸诈而老谋深算的脸，莫云在心里冷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