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她的犀利，他的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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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归来――

莫离站在机场，看着冲天而起的飞机，再想起那个女人时，泛起轻雾的眼睛，居然已经回忆不起她最近的模样！

――

“尊敬的旅客，您乘座的**航班已到达武汉天河机起场，**航班所有工作人员祝您武汉之旅愉快！”

空姐标准而柔和的广播声响起，坐在窗边的莫唯自觉的拉下了遮光板，和妈妈一起感受飞机到达时的俯冲、滑行、直至降落。

抱着儿子，缓缓的走下舷梯，有那么一瞬间，顾若觉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三年多以来，她飞过亚州很多国家，独独自己的国家，只回来过一次！

三年前，她离去时，身份是一个失婚女人；

现在，她回来时，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单身妈妈！

低头看看怀里个头比同龄小朋友要大许多的儿子，她的脸上是满足而沉着的浅笑。

“妈咪，这就是中国吗？a？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莫唯小大人似的，戴着鸭舌帽，拿着自己的机票和护照，向四周张望着，小脸上一派好奇。

“中国?武汉！以后你要说中文！”出接机口的时候，顾若的目光下意识的扫过接机的人员，在一无所获后，低头对自己轻轻笑了笑――顾若，你这是在等谁呢？

她在地勤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将行李办了寄存，这才牵着儿子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有了儿子在身边，似乎连近乡情怯的思绪都来不及酝酿，所有的注意力便被他抓了过去。

“ok！我们去外公外婆家喽！”莫唯牵着顾若的手，拉着她快步往外跑去――小孩子对新环境的适应，比预想中的要好多了。

也或许，是这几年带着他东奔西走习惯了，所以每到一处陌生的地方，他的适应比自己还要快！

看着儿子小小的、快乐的身影，顾若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温婉的弧度！

――

“妈咪，你什么时候给我找爹地？要爹地有什么用呢？”计程车上，莫唯好奇的问着顾若。

“妈咪从北京回来后，就给你找爹地！这个爹的作用麻？爹地可以陪唯唯玩儿、给唯唯买玩具、给唯唯讲故事，总之，每个小朋友，都应该有个爹地。”顾若对付他的一万个为什么，那是相当的头疼。

“leon干爹可以陪我玩儿，司南帅叔叔可以给我买玩具，妈咪可以给我讲故事！所以，我决定不要爹地了。”莫唯小朋友，在踏上自己国家之后，所做的第一个决定，便是开除了莫离做他爹地的资格！

不知道莫离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臭小子，自己的爹地怎么能不要呢！小心妈咪打你屁屁！”顾若睁大眼睛瞪着他。

然而，在莫唯的面前，她向来输多胜少――这家伙嘴巴一瘪，委委屈屈的说道：“妈咪，你为了别的男人骂唯唯！”

“天啦！”顾若在心里哀叫一声。

“不骂不骂！来，唯唯也累了，妈妈抱着睡会儿！”顾若最是见不得他委屈的小模样。

莫唯忙爬到她的身上，八脚章鱼似的抱着她，低低的说道：“妈咪是唯唯的妈咪，妈咪要永远和唯唯在一起。”

“恩，唯唯乖，妈咪和唯唯永远在一起。”顾若轻哄着他，没一会儿，他便靠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

最后，王叔没有接到顾若，因为他根本记不起，少夫人应该是带着个孩子回来的！瞪直了眼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记忆中靓丽的身影，一直到晚上9点，仍是遍寻不见。

他心目中的三少夫人，一直是那个在雨中，开着polo车撞了少爷的迈巴赫，还理直气壮的冲出来叫嚣的女孩子――典型的江城女孩，霸道而可爱，率性而直接！

三年时光流年，三年物是人非，当年的率性女子，早已历练成温婉妇人！

只是，他没有想起而已！

――

莫离直接在新加坡机场呆了一晚上，也懒得再去找酒店住！

十点左右，给顾若打去了电话――原来在新加坡常用的电话号码已经注销。

“林立，能联系上顾若吗？我在新加坡，刚去公寓，房东说是已经退了房。”不得已，他还是打给了林立，这个任何时候都知道她行程的男人。

“她都回国了，你还去新加坡干什么？你们两个搞什么飞机！”电话那头，林立皱着眉头说道。

“恩，错过了！她现在哪儿？”莫离低声说道。

“她今天回武汉，明天和后天都在北京！”林立淡淡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她国内的号码办好后，让她给我打个电话。”莫离轻轻的挂了电话――按徐莹的安排，明天直接转机到北京，还真安排对了。

第二天上午上飞机前，收到了徐莹的电话：“莫总，有少夫人的行程传真，说是昨天下午四点到天河机场，今天上午飞北京，明天上午返回江城！”

呵呵，这电话，来得可真及时！

――

“唯唯，妈咪去北京两天，你呆在家里陪外公外婆！”顾若出门前，对早已起床，正在客厅玩耍的儿子交待道。

“妈咪去几天。”莫唯睁着大眼睛巴巴的问道。

“这次妈咪只去两天，你在家里乖乖听外公外婆的话，别闹事啊！”顾若蹲下来，伸手将他吃完早点还留在嘴边的牛奶沫给擦干净。

“leon干爹和妈咪一起去吗？”莫唯小大人似的站起来问道。

“是，leon干爹已经在楼下等妈咪了。”顾若知道这小鬼的心思，轻拍了一下他那不算小的脑袋笑着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莫唯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看得顾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

“怎么一回来就要走！”看着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这么成熟的小模样，李清不禁又要流下眼泪来。

“妈妈，你昨天晚上还没哭够呢？我忙完手头这件事儿，会有半个月的假期，到时候天天呆在家里陪你们行了吧！”顾若对着天花翻了翻白眼，愣是不明白那个历害的妈妈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善感了。

自己和唯唯两个人，如此的相处模式，几年来已成习惯，真是再自然不过了！自己做饭的时候，唯唯还会提醒她不要伤了手呢！

这样一个能干的儿子，一直是她最大的骄傲！

“你这孩子没心没肺的，自己不懂事就算了，让孩子这么小跟着你四处奔波！好了好了，去吧去吧！就知道忙，也不知道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李清转身抱起莫唯，送她到楼下。

“外婆，你为什么会哭呢？”莫唯趴在李清怀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因为外婆舍不得你妈咪！”李清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看着可爱的外孙低声说道。

“哦，唯唯也舍不得妈咪！唯唯在家里听话，妈咪才能放心！唯唯要是哭的话，妈咪工作不能安心的。外婆也不哭！”莫唯小大人似的，帮李清胡乱的擦着眼泪，小脸一片倔强，眼圈却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妈，你看你，唯唯可从来不哭的！”顾若看着这祖孙两人，不禁对妈妈有些埋怨起来。

“唯唯乖，好好陪外婆，妈咪两天就回来了。”到了楼下，林立正长身玉立的靠在车边等她。

顾若伸手抱了抱儿子，轻轻的拍了拍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妈咪走了，晚上跟唯唯视频。”

转头对同行的林立说道：“走吧！”

“leon舅舅，我不在妈咪身边，你要帮我照顾好我妈咪！”莫唯一本正经的对林立交待着。

“恩，我知道，你放心吧！”林立并没有将莫唯的话只当成童言稚语，他和小家伙之间，有着属于男人的约定。

――

“可以走了！”林立侧头对顾若说道。

她清雅淡然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轻愁，却也有着一惯的坚持和倔强。

这样的分别，在她们母子相处的这三年间，太多了！

当别的小孩子还在家里堆积木的时候，儿子已经会翻着日历做着记号，记着妈妈哪一天要回来！

当别的小孩子还在公园里玩沙子的时候，儿子正陪着她在办公室加班，他早已可以独立的坐在会议室的小角落里，安静的折着自己的小飞机！

或许，儿子缺乏一个轻松的童年，但这样的童年，又未尝不可！每一种选择，就会造就另一种人生，不是吗！

“这样没什么不好！从小经历不同的童年，长大了，他也会有与众不同的人生！谁又能说，哪一种选择更好呢？选择了，用心坚持就好！”林立揽着她的肩膀，帮她拉开了车门，看着她进去坐好。

或许在当初，他并不支持她的做法！但坚持到现在，她的努力、她的坚持、她的拼命，他都看在眼里！

是的，在他的眼里，她就是有些傻气，可是，她坚持下来了不是吗！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妈妈！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既然事情已然如此，那么，用心的过好现在！在这一点上，她，是让他欣赏的！

这个丑丫头，做妈妈了，真的不一样了！

――第二节她的犀利，他的大气――

电视台演播大厅

下了飞机，直奔央视演播大厅，有两家企业的代表已经到了，大家相互点头打了招呼，便在写有自己公司名牌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林立，资料给我看一下？”顾若坐到一边，拿出化妆镜边补着妆，边对林立说道。

“这次来的学生背景素质都不错，有一个本土设计学院的毕业生，对设计方面很有见地，适合输送到总部设计中心去！另外两个国际营销专业的也不错！”林立将资料放在她的桌面上。

“恩，和我们竟争的是哪几家公司？我赶着回来，还没时间看资料。”顾若简单的补完妆，边翻着手中的资料，边在林立耳边小声的问道。

“一家日资公司，两家国内公司，莫氏是其中一家！”林立笑着看着顾若。

“哈，这么巧？应该是莫玉过来吧！”顾若抬起头，眼晴里有一丝愕然。

“莫离和莫玉。”

“莫离？不是他的职业经理人过来吗？”一听莫离要过来，顾若不由得一愣――各自忙碌的三年，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吗。

“顾若，你准备好了吗？”林立看着她，淡淡的问道。

顾若轻咬着下唇，低低的说道：“该来的，自然躲不过。相信我，会处理好的！”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现在的工作上，可心思，却不由自主的散乱起来。

“又有一年没见面了，他，还是老样子吗？”

――

当莫离踏入演播厅时，看到的正是林立和顾若并排坐在一起，低着头研究着手上资料的画面。

恍然间，事事流年，似乎回到那个相遇的雨天――那年，青春依然的她，在撞了自己的车后，自己强迫她留下了电话号码，便看着她去参加了一档相亲节目！那时候的她，满身湿透，一身狼狈，却仍是一脸自信的站在演播台前机智应对，只是最后，却仍然频被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