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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有过去？</p>
退一万步讲，纵使不炼灵，女大十八变。</p>
哪能用人过去青涩迷茫的一幅简笔画，去定义她选好路后，决定认真璀璨了的未来？</p>
“我、我……”</p>
风甜甜话一出口，似乎也知道自己表现得过于丑陋了。</p>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p>
她感觉这样的自己好陌生。</p>
她无法接受当下看见，且认定了的“事实”，她的思绪翻江倒海：</p>
“我，我好像不会说话了……呜呜呜！”</p>
……</p>
再也听不到哪怕一句声音。</p>
道穹苍的思绪波动在所谓“第二大脑”启动后，变成了一滩死水。</p>
徐小受顿时意识到，意念剥夺也许再也无法对这个可怕到能“自创系统”的家伙起作用。</p>
但足够了！</p>
就这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了解到的道穹苍，比过去数月、数年了解到的还彻底。</p>
这个二觉，赚疯了。</p>
“记忆之道，还能这么用？”</p>
“自制被动技，自制精神觉醒，自制一个天机精灵小柒，甚至自制了一个‘第二大脑’……”</p>
徐小受粗略一想，便读懂了何为第二大脑。</p>
道穹苍该是真身还在此地，但放弃了思考，让远在可能是西域、北域的另一个大脑去思考。</p>
如此，直接就能中止一切强大的“类读心术”，但肯定有距离限制的灵技的窥探。</p>
这做法，跟用远在异国他乡的尽人来屏蔽北槐的伤心能力一样天马行空，却很实用。</p>
世另我……</p>
徐小受唏嘘不已，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了。</p>
望着面前道穹苍手上的莫沫灵魂碎片，他没有主动伸手去拿。</p>
因为他已无法保证，道穹苍在察觉到被“读心”之后，会否如方才中了受神降术一般感到崩溃、屈辱，继而破罐子破摔。</p>
他于是选择了保守打法，以退为进，等待道穹苍主动将莫沫还来。</p>
显然，发现意念剥夺的存在后，道穹苍纵使表现得再淡然，亦无法完全做到冷静。</p>
他该是在回忆方才到底暴露了多少，隔了许久，都没有将莫沫递去。</p>
五域并不知晓恢天峰上暗地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只听到了莫沫这个女人的名字一出现后，徐道二男都变得十分诡异的对话。</p>
道：“我没想到你在这里等着我。”</p>
徐：“我也没想到，你已经成功阴了我。”</p>
道：“说好的你念一个名，我给一个人，哪里算阴？”</p>
徐：“那感谢你，拜你所赐，我领悟了‘迂回’的真谛。”</p>
伴随道殿主沉默，第一回合结束。</p>
五域世人，一个个听得抓耳挠腮，感觉头皮好痒。</p>
太跳跃了！</p>
四句话，怕不是说了不止四件事，这就是高手过招吗？</p>
“完全听不懂！”</p>
传道镜就正面播着，他们也堂而皇之说着话，愣是没一个人理解都是些什么意思。</p>
“‘迂回’的真谛……”</p>
直至有先天高手站起来：“我悟了！受爷绕了一大圈，绕过了生命中的所有过客，终于找到了他的真爱，那就是莫沫！”</p>
……</p>
恢天峰上，短暂的沉默过后，很快开启了第二回合。</p>
道：“所以确实有距离限制，对吧。”</p>
徐：“可以有，也可以无，取决我是否想要动你。”</p>
道：“我已离开，你却没追，这一次你的不追，意味着你永远追不上我，读不懂我。”</p>
徐：“也许吧，随你解读。”</p>
道：“承认吧，徐小受，你现在只是在装蒜，你再也不敢对我的心念作以回应，你，害怕了！”</p>
徐：“我不管那些，我只要她。”</p>
第二回合搁浅。</p>
道殿主再度沉默。</p>
而受爷的手指，遥遥指向的，是道殿主手上的灵魂碎片。</p>
“哗！”</p>
五域彻底沸腾。</p>
如果说上一次大家都听不懂，这回是个人都能够理解了。</p>
“雾草！老娘听到了什么，这真的是可以听的吗？”有人悍然起身，面露痴狂。</p>
“让我捋捋，‘距离限制’……是啊，肯定是有距离限制的，我的话异地首先不行，太费灵晶了。”</p>
“但受爷的态度是冷漠的，甚至没有‘动’过他，所以道殿主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那位？哇~”</p>
“没了，已经悲剧了。道殿主说了，受爷永远也追不上他，更不懂他的心，他不懂他的心~”</p>
“莫沫呢，莫沫怎么回事，她是后来者吗，还是无知者，受爷是因为她才移……嗯，怎么说好呢？我有点乱。”</p>
“可道殿主之前是全大陆追捕徐小受的呀，他们是敌人，还在青原山交过手，又怎么会……爱上他？”</p>
“靠！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呀，万一我们猜错了呢？修饰一下，修饰，你懂不懂？”</p>
“唔，禁忌之恋？”</p>
“滚吧你！”</p>
传道镜前，风甜甜双眼发懵，整个人都在发抖。</p>
较之于徐小受选择了莫沫的让人无法接受。</p>
徐小受已经和道殿主有过一段了的事实，直接就是让人惊恐！</p>
“我一定是疯了。”</p>
“对，他们应该是健康的，思想不健康的是我。”</p>
“但方才的话，除了不健康的理解，还能有什么健康的诠释呢？”</p>
风甜甜一哆嗦，决定将徐小受从脑袋里拔除。</p>
为了他，不值当。</p>
果然还是古剑术比较好，至少古剑术永远不会梦碎，永远不会背叛自己。</p>
“无月剑仙……”</p>
“对了，帮大伙儿找一下无月剑仙，在哪里呢，在……这！”</p>
传道镜搜寻了一下，很快苟无月的身影映入世人眼中。</p>
他早已回来了，杵在恢天峰的战场之外不远，手里还握着奴岚之声。</p>
但显然，他身体僵了有一段时间了，脸上满满的写着震撼、怀疑、崩溃、无法理解……绝望到仿佛下一息要爬出尸斑！</p>
风甜甜感觉自己读不懂徐道二人，这一刻却读懂了的无月前辈，她无声呢喃道：</p>
“未疯前辈，真不值呀……”</p>
……</p>
恢天峰上，进入了最后交手回合。</p>
这一次不是从道殿主开始，而是受爷先出了招。</p>
“我的道，过来助我吧，爱狗需要你的刺激……我想，他如今已知道你在这里。”</p>
“徐小受，莫沫还你，你别说了。”</p>
道殿主似乎瞥了一眼传道镜，也不知道是不是知晓二人方才的话让人多想了。</p>
总之，他现在表现得如避瘟神，连“受爷”都不称呼了，仿在躲避他们曾有过的亲密关系。</p>
他递过灵魂碎片，受爷也接了。</p>
但受爷很贪心，显然莫沫并不能让他满足，他还想“追”回道殿主。</p>
“我的道，你不来，我会惨败。”</p>
“徐小受，闭嘴！”</p>
“我的道，爱狗已对我忍无可忍，他将设局斩我，你忍心见我置于死地而不顾？”</p>
“受爷，我们的关系，似乎并没那么亲昵吧？”</p>
“好好好，道穹苍，你果然一出神之遗迹就变了个人，你心都变了，也忘了我们并肩作战的快乐时光！”</p>
“……”</p>
道穹苍瞥向了传道镜，瞧见了风甜甜瞪得滚圆滚圆的两颗大眼珠子，心道坏了。</p>
刷！</p>
他直接走人。</p>
连苟无月都不顾，就要自己离开戌月灰宫。</p>
徐小受这厮要将自己拉下水，他没安好心，他读完了自己的心后，还想要泼脏水给天机神教。</p>
可空间奥义一转，道穹苍一步迈出，还在原地，而对面徐小受再度开口了。</p>
“道穹苍，你很傲娇哦，你会助我的，对不对？”</p>
“……”</p>
道穹苍瑟瑟发抖，连话都不敢讲了。</p>
现在可是五域瞩目，他说是错，不说也是错。</p>
传道镜，原来还是徐小受的阳谋，真该死啊他！</p>
“苟无月，砍他！”</p>
风甜甜传道镜是时以转，当画面给到时，苟无月抿着唇，后撤半步，苦涩的在摇头。</p>
他的目光……</p>
“好幽怨！”风甜甜像是有什么枷锁打开了，大声的解说道，“有一种被欺骗、被辜负了的感觉……”</p>
刷的一下。</p>
苟无月消失不见。</p>
风甜甜吓一哆嗦，方才解说完那个眼神，她有一种要被人杀死的错觉。</p>
但重要吗？</p>
并不重要！</p>
现在的风甜甜，一点都没有感觉！</p>
她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爱咋滴咋滴，徐小受我都不爱了我还怕什么？</p>
传道镜重新给回恢天峰，风甜甜发现原来专心致志传道，也可以很快乐——风中醉享受的是这种快乐？</p>
她现在，掌握着两位十尊座的面子耶！</p>
“徐小受还在挽留道穹苍，而道穹苍根本不想说话，他小嘴一噘，表示一点都不想搭理徐小受……”</p>
“徐小受一点脸都不要惹，拉着道穹苍的手噫，道穹苍想跑，空间奥义再次出动……”</p>
“道穹苍直接原地自杀了，真有这么可怕吗，这就是‘爱’吗？哈哈哈哈，悟了，我悟了……无爱者渡河，红尘不困。”</p>
嗡！</p>
当着传道镜世人的面，风甜甜竟闭上了眼，身周涌出了道韵气息。</p>
……</p>
疯！</p>
太疯了！</p>
五域彻底看疯掉。</p>
局势都已经这么复杂，这么乱了，还能盘膝坐下来，悟一个？</p>
风家人，真有你的！</p>
最后一回合交手，受爷给的信息量太足，迄今尚无人能消化得了。</p>
而便在五域世人瞠目结舌之时，传道镜中的受爷，还对着远空不见了的道殿主的身影，遥遥招手：</p>
“你会帮我的。”</p>
“你一定会帮我的，慢走不送！”</p>
所有人震撼于这段伟大到不知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的变质感情之中时。</p>
刷的一下，受爷从遥远的恢天峰，出现在了正在悟道的风甜甜的身边。</p>
“他说。”</p>
他吓了五域世人一跳，却倾来身子，自顾自将脸贴到了镜子前，用一种深沉的口吻，说道：</p>
“不必担心，若出这神之遗迹，你身陷绝境，不论对手是谁，我道穹苍都将亲身赶至，援助于你。”</p>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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