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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家主手谕，暗中将他传唤了过来，施以了影响。”</p>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很快，我会按照他的‘生命计划’，将研究有序进行。”</p>
“如果成功，他会随我进入悲鸣帝境。”</p>
“如果失败，他之后还会来这里很多次，记录试验过程和数据，直到成功。”</p>
“但不论如何，这第一次里发生了什么，他不会记得。”</p>
放开我！</p>
放过我！</p>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两个疯子！</p>
太宰慈疯狂咆哮着，试图用声音吼碎这里发生的一切，这并没有用。</p>
花孔雀道穹苍皱了皱眉：“槐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p>
“我知道。”</p>
“你真的知道吗，这可是半圣，圣不可辱！”</p>
“道穹苍，我知道的。”</p>
道穹苍见他平静，只能用力摇头，指着身前容器沉声道：“如果大陆知道你在干什么，他们不会允许，如果那五个老东西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将被他们所抛弃，如果……”</p>
“道穹苍！”泪痕青年第一次声音重了些许，还打断了他朋友说话。</p>
太宰慈气得发抖发冷，哆嗦着看去。</p>
他见着那青年头颅微抬，望着容器，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容器，穿透了时空，有着一种难言的憧憬与神往：</p>
“道穹苍，神农百草掌握生命，而我必将诠释轮回。”</p>
花孔雀道穹苍安静了。</p>
太宰慈从他的表情上，无法窥探出内心的情绪分毫，自然就不晓得道穹苍是否与此时的自己一般，充斥着无言的暴躁！</p>
好个大言不惭的小子！</p>
神农百草？那可是药祖！</p>
你是谁，你只是区区谁？还必将，还诠释轮回，还……</p>
至此，太宰慈思绪猛地一停，脑海里闪过方才泪痕青年的认真的话语：</p>
“道穹苍，我已掌握轮回。”</p>
他已经掌握了？</p>
他现在是要“诠释”？</p>
他要向谁“诠释”，为什么要“诠释”，这样做有什么好处？</p>
太宰慈发现，自己已无法跟上那个泪痕青年的思维。</p>
他坚信自己是正常的。</p>
那畸形的，只可能是这家伙吧！</p>
“放过我！！！”</p>
太宰慈疯狂咆哮着，猛力想摇晃那装住自己的巨大容器，徒劳无功。</p>
花孔雀沉默了许久，开口道：“首先我要申明一点，我并不完全赞同你。”</p>
“我知道。”</p>
“其次我想说，我来了，但我永远不会跟你成为同一个阵营，就像是古剑道、古武、灵阵……我都只是借鉴。”</p>
“我知道。”</p>
“最后，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再说一句：已经够了，可以收手了。”</p>
太宰慈脸上猛地涌出狂喜。</p>
道殿主，你果然是我的道殿主！</p>
我就知道，我的忠诚不会有错，你一定可以劝住这个疯子的是吧？</p>
泪痕青年缓缓摇头，认真而哀伤地说道：</p>
“道穹苍，你知道的……这，远远不够。”</p>
花孔雀无力垂下了头，很快又释然了，耸耸肩一笑道：</p>
“我该怎么说呢，我只是小小太虚，而你，我的半圣大人，您的意愿，我无从阻止。”</p>
咚！</p>
太宰慈无力坠底，触感一片冰凉。</p>
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容器之中，成为了那个任人宰割的存在。</p>
不要……</p>
不要！</p>
不要啊！！！</p>
……</p>
“汩汩汩……”</p>
容器一震之后，粘稠液体开始卷动。</p>
太宰慈面色痛苦而扭曲，只觉一股力量从四面八方锥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与神魂之中。</p>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画面出现了错乱。</p>
“轰……”</p>
太宰慈看到了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一只遮天的九尾巨人从云端之上俯下，两根手指捏着一个人类。</p>
它侧着头，一只眼盯着远方，一只眼吊着自己，忽然指尖一丢，那人类便被巨人丢进嘴里，轰然间又唇齿闭合，咬碎了这般幻境。</p>
“不——”</p>
太宰慈几乎崩溃了。</p>
为什么会有这种噩梦？</p>
那个被丢进嘴里的人类，是自己吗？</p>
这到底是哪里，世界，又在发生着些什么？</p>
“汩汩汩……”</p>
液体蠕动侵蚀的声音再次传来，太宰慈耳畔又出现了那两个疯子的声音：</p>
“这是什么，你给他注进去的是什么液体？”</p>
“夔。”</p>
“夔？初代六戌？”</p>
“对，阿慈是战神血脉，肉身很强，他一定可以扛得住这样狂暴的力量，他会好的，一定。”</p>
我好你祖宗！</p>
放过我，放过我吧！</p>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夔是什么，初代六戌又是什么？</p>
痛……</p>
好痛，呃啊啊啊——</p>
“轰！”</p>
剧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太宰慈脑海一震，又出现了幻觉。</p>
这一次，他依旧看到了九尾巨人。</p>
只不过不同的是，巨人脚前半空，出现了十一个球。</p>
被困在球里的十一个人影，拼命挣扎，浑身解数齐出，却有如溺水之人，越陷越深。</p>
“是谁？”</p>
“你们是谁！”</p>
太宰慈睁大了眼，努力辨认。</p>
他左瞧又瞧，上看下看，他几乎将眼睛挤压得凸出、碎掉，终于辨认出来了那十一个人是谁……</p>
全是自己！</p>
“啊啊啊啊……”</p>
太宰慈眦目疯狂，嘶声尖叫，感觉视野被一片炽亮的白阳取代。</p>
忽而大地中跃出来又一个自己，在绕着十一个球飞了几圈后，那炽阳坠下，将其完全分解。</p>
死！</p>
死亡，自然就意味着幻境破碎，可痛苦不碎。</p>
“汩汩汩……”那粘稠液体卷动的声音又出来了，那两个疯子的声音，也出来了！</p>
“你说得那么绝对，我却不敢苟同，我认为，你这么搞，他还会有记起来的可能。”</p>
“不会的，阿慈很爱我，我感受到了。”</p>
“会的，槐子，你信我！”</p>
“为什么？”</p>
“你和八尊谙只浅浅过了一次手，我却为了研习古剑道，深切领教了一番他的剑术……你知道幻剑术吗？”</p>
“嗯。”</p>
“那你应该也听说过，第二世界！”</p>
“嗯，怎么？”</p>
“第二世界能将人内心的欲望完全释放，自也能将尘封最里的记忆完全解封……槐子，你信我，纸是包不住火的。”</p>
“第二世界……”</p>
“对！”</p>
“会的人，很多吗？”</p>
“呃。”</p>
“古剑术……道穹苍，你说，如果我邀请八尊谙，他会来这里吗？”</p>
“你别想了，他不会的！”</p>
“那，如果我让家主邀请月宫奴，让她带他来呢？”</p>
“呃……”</p>
草草草草草！</p>
太宰慈整个人都要爆炸了。</p>
他已无法思考这两个疯子的对话内容。</p>
他的视野在封闭空间的现实，与巨人空间的幻境中来回交错。</p>
他甚至无法去思考，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虚妄。</p>
“吼——”他的脑袋之中，突兀闯进来了一头金色的，独脚的，如龙如牛的巨大怪物，几与九尾巨人比肩。</p>
“喂？你还没醒？”他的眼前，九尾巨人却俯到了脸上来，用手在自己面前打着招呼。</p>
“这，就是夔吗……”他的耳畔，却还有那两个疯子置他人生死于不顾的平静对话：</p>
“是的，道穹苍，初代六戌都很强，每一个实验体，也都很珍贵。”</p>
“但你不是说，半圣很容易失控，你也没把握么？万一他炸了……”</p>
“总得试试。”</p>
“好吧，对了，六戌你手上应该还有？”</p>
“嗯，所以我还看上了一个好苗子，他目前弱了点，但底子不错。”</p>
“嗯哼？”</p>
“你在桂折圣山，应该知晓‘炼灵之光’吧？”</p>
“颜老？你放弃吧，颜老你动不了的，绝对！”</p>
“我说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人。”</p>
“谁？”</p>
“与之相对，黑暗属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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