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五章 救救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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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一下，贰号双目被猩红填充，瞬移到了宇灵滴的面前，一脚蓄满了黑色的能量，封口抽去。</p>

嗡！</p>

水系奥义阵图适时展开，莫大的灰色衰败雾气从宇灵滴后背流出。</p>

“嘭。”</p>

一脚轰去，宇灵滴头颅如西瓜炸开。</p>

绝对力量面前，水系奥义都无法自我恢复，宇灵滴，被贰号爆头了！</p>

“啪、啪、啪。”</p>

危机时刻已从寄体之上脱身而出，又在后方重归凝实了身形的天人五衰，伸手，轻轻鼓掌。</p>

面具下，他双眼略带嬉戏，沙哑的声音比之贰号，还更无感情：</p>

“精彩之至。”</p>

“看着自己此前拖时间等待复生的后辈，被自己一脚踢爆了头颅。”</p>

“这种复杂的情绪，贵为天机神使的你，或许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吧？”</p>

天人五衰“呵”了一声，低眉道：“我们人类有个词却形容得很好，送给你……五味杂陈。”</p>

贰号鲜少会被激怒。</p>

或者说，他的情绪，几乎都不会如何有大波动。</p>

上次有个朱一颗有张碎嘴这般惹他，而今命数将近，濒死不远，被换走了。</p>

但那次贰号都不是怒，只是选择了先成全对方的赴死之举而已。</p>

这一回，他第一次如此想要碾碎一个人，将之彻底灭杀，不留复活余地、不给谈判机会的那种。</p>

“你会死得很惨。”贰号头脑一凉，波动的情绪已经压下，恬然出声。</p>

“噢？诅咒吗？”</p>

天人五衰笑着将下巴一抬，手指抵住，眼神戏谑，“那我还说，你将死于非命呢！”</p>

话音方落。</p>

整座真煌殿废墟，从四面八方逸散而出浓重的衰败雾气，将此地萦成了一方九幽炼狱般的灰朦世界。</p>

天人五衰脚下衰败之色最重。</p>

他仅仅只是目光对准了贰号，贰号身上便开始快速发生变化。</p>

衣服垢秽、头上华萎……</p>

“天人五衰之相？”</p>

贰号低眸打量着自身变化，一嗤息，不为所动道：“我非常人，并不会招致天人五衰之相，也不会引来圣劫。”</p>

嚯一声响，他瞬移闪到天人五衰跟前，重掌甩出，双峰贯耳。</p>

雷霆一击轰啸而来，天人五衰却像是根本不在意，衰败之气提前从衣袍之下涌出。</p>

然而贰号的速度太快，他的头顶来不及化作雾气，嘭一声被当场打爆，炸出了血花。</p>

“嗤~”</p>

远方凝聚出了又一道橙色身影，似乎黯淡了几分。</p>

天人五衰重归化形，缓了一阵，声音依旧轻巧，像是毫不在意方才的一击，道：</p>

“是吗？”</p>

“那你是觉得，我只有让人招致天人五衰之相的本领了？”</p>

“……抱歉，这只是附带的厄运罢了！”</p>

天人五衰收脚半步，面具下微带笑容，十分礼貌的略一低头。</p>

同一时间，四面八方响起了缥缈的沙哑之音：</p>

“堕道三礼，颔首礼。”</p>

嗤嗤声响间，铺天盖地的衰败之气像是发疯了。</p>

在见着主人对着某一事物点头之后，它们若得首肯，顷刻化作无尽灰色气龙，以贰号为中心，疯狂注入。</p>

漫天龙卷饕空而成，勾勒出一副巨大的、凌乱的、破败的灰色画卷。</p>

徐小受看得惊颤。</p>

天人五衰，变得更强了！</p>

他现在，随手就能召唤出如此量级的衰败雾气。</p>

这要是换了夜枭来……十个夜枭，可能都扛不住这等量级的衰败之力的入侵。</p>

“防御模式。”</p>

贰号反应极速。</p>

他率先开启了防御模式，浑身银色化。</p>

可衰败之气有形却无质，像是一种抽象的诅咒，顷刻越过防御模式，渗透到了他的躯体之中。</p>

贰号目中的光彩，一时都黯淡了几分。</p>

“半虚化模式。”</p>

感受着身体力量有着堕落的趋势，隐隐奔向了失控的方向，贰号不疾不徐，应声作对。</p>

他银色的躯体顷刻半透明化。</p>

这下衰败雾气像是失去了目标，群龙无首般紊乱。</p>

可天人五衰遥遥一指。</p>

“便在此地。”</p>

言出法随，嗤一声响，衰败雾气得此号令，不管不顾注在贰号身体所处的方位。</p>

当厄运、诅咒之力到达了一个量的高度时，顷刻形成了质变。</p>

哪怕是半透明化的贰号，依旧感受到了自身气运在堕落化、衰败化。</p>

“非是身体、精神、灵魂方面的攻击，上到了气运层面的影响。”</p>

“而气运一旦转向不好，战斗中的某一些意外，就会导引人走向死亡。”</p>

贰号即刻有了判断。</p>

天人五衰的能力，太古怪了！</p>

他最强的倚仗，竟隐隐有被制约的倾向。</p>

但是……</p>

也就只是“倾向”罢了！</p>

贰号明眼就能瞧出，天人五衰使用这一种能力，对自身的消耗很大。</p>

他状态似乎不是很稳定，给人一种外强中干的……“错觉”？</p>

联想到方才天人五衰并没有闪过自己的攻击，而是提前做出预判，化作衰败雾气脱身的。</p>

贰号打算再试一脚。</p>

防御不了，那就进攻！</p>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p>

刷一声，贰号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天人五衰的位置。</p>

这一次，同样是天人五衰提前做了预判，身形化作雾气从背后涌出。</p>

“果然不往袍下逃。”</p>

“从这里逃过一次，下一次，就会是另外的方向。”</p>

贰号对人思维的分析能力，早就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p>

天人五衰退的位置，就是他算出来的，最大概率能击中对方的落脚点。</p>

“轰！”</p>

一脚，命中。</p>

虚空陡然炸开血花，天人五衰从衰败雾气之形，被踢出了本体。</p>

他双手挡在胸前，目色惊骇，身形如同炮弹一般抛飞，在这过程中手臂完全炸碎，血肉不剩。</p>

“半圣级的肉身？”贰号收脚一惊。</p>

天人五衰还有这等肉身，何时修成的？又是情报错漏？</p>

那圣神殿堂对这位阎王天人五衰的情报，错漏得未免太多！</p>

“被踢到了？怎么可能？天人五衰……没反应过来？”消失状态下的徐小受也惊异。</p>

可联想到此前天人就被拍爆过脑袋，炸出过血花。</p>

且他所有的针对贰号攻击的躲避方式，都是提前预判。</p>

徐小受得到了一个荒谬的结论：</p>

天人五衰，从始至终就没法从贰号的攻击下躲开。</p>

他的一切淡定、强势、不屑……全是装的！</p>

他的反应速度，连自己都不如！</p>

这结论教人惶恐。</p>

徐小受希望是自己的推断出了错，这不是真的。</p>

可便也是此时，面对贰号接踵而至的攻击，天人五衰做出了强势的应对。</p>

他大声爆吼，已顾不得之前维持的高深莫测的形象，喝道：</p>

“徐小受，你还看戏？”</p>

“救救老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