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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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深海，狂暴的雷鸣。</p>

两个极端，互相交融，却又泾渭分明。</p>

水鬼整理着脸上的半张黄金兽面，确定了这东西没有像腰带裤子一般松开脱落后，面色也逐渐从方才和徐小受因为嬉闹过度而失态的样子中恢复回来，变得严肃。</p>

足足等了许久，直到方圆之地彻底不见有那荒唐青年的踪迹之后，他才翻手掏出了一颗通讯珠。</p>

想了想。</p>

徐小受本就有消失术，在圣帝龙鳞的干扰下，或许就算没有远离，就算在自己的界域之中。</p>

自己确实也无法肯定，他是否真的远离此地。</p>

水鬼一顿之后，拔身而上，飞出了深海，重归落到了孤音崖上。</p>

水系奥义阵图在脚下旋展而开，瞬间堪破了云境世界的屏蔽之力，沟通到了外界的力量。</p>

“嘟……”</p>

通讯珠就此响起。</p>

只响了一声，另一头快速接通，而后传来了一道成熟女性的调笑之声：“稀客呀稀客，水鬼先生，怎的会突然给我传讯，是想我了吗？”</p>

“奉汤孟婆？”水鬼不见感情地冷淡回应。</p>

“放心，我还没死，联络方式也没有改，这就是我本人。”通讯珠对面的女声变得有些幽怨，“水鬼先生，终究还是不肯叫我一声小孟，哼！”</p>

“你死期将至。”水鬼根本不寒暄，截然进入主题。</p>

这波澜不惊的一言，有如重锤一般，给通讯珠对面的女人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p>

“开、开玩笑吧？水鬼先生，你依旧这么冷酷无情……”</p>

“你大可以将这当成是玩笑话，然后结束通讯，想来今后，我也不会再向你催债，当然，也没有这个机会了。”</p>

“呼……”通讯珠对面重重呼了一声，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水鬼先生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说吧，发生什么事了？”</p>

“姜氏半圣盯上了你们阎王，严格意义上讲，是泪家瞳，当然，他对你们老大也很感兴趣，毕竟他是时空间属性。”</p>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有收到半点风声？黄泉大人也不知道？”</p>

“理应不知，因为姜氏半圣，约莫半个时辰之前，才来找我合作，他要你们阎王成员的所有信息，要求半天之内全部找到……”</p>

水鬼顿了一下，声色不动，语气也不见悲喜，接着说道：“找不到的话，他便要杀我，亦或者，要我加入半圣姜氏，我现在，应该只剩一个选择。”</p>

通讯珠对面又陷入了长久的沉寂。</p>

“水鬼先生，不会又在骗我吧，我可是被你骗了太多次了……”那女声突显有些委屈。</p>

“你大可以将之当成……”</p>

“打住，打住！我信，我信还不成吗？”女声语气变得无奈起来，“那现在呢，水鬼先生是什么态度，亦或者，你现在的立场，是站哪一边？”</p>

“哪一边还不够明显吗，我甚至已经联系到了你。”水鬼捏着通讯珠，嘴角多了一分笑意。</p>

“是因为……我吗？”女声有了些许期待。</p>

“是因为你还欠我七个人情，一份‘无忧汤’的配方，一份‘炽炎轻水’的产地来源……”水鬼说着一顿，补充道，“算错了，现在是八个人情。”</p>

“……呃。”通讯珠对面传来一阵心肌梗塞的声音，后才微声说道，“这么多人情，我已经还不了，我倒是愿意欠债肉偿，只不过水鬼先生看不上我……哼。”</p>

“大可不必。”</p>

“哼！”通讯珠的声音突然重了许多。</p>

水鬼并不想过多在此话题上拉扯，平静道：“先帮我个忙吧，把你们阎王所有成员的位置给我，之后找一下黄泉，这件事太大，想来你做不了主，我自己和他聊聊。”</p>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私人间谍？”女声下意识驳斥了一句。</p>

水鬼呵呵一笑：“你大可以不用帮我，但半天之后，我就是半圣姜氏的人了，想来那个时候，你再也联系不到我。”</p>

“……”通讯珠又沉默了。</p>

隔了许久，才有声音传来：“好吧，我我、我先帮你一下，这算还一个人情了吧？但这件事，黄泉大人是必须要知道的……”</p>

“无所谓。”</p>

“那就行。”女声重归雀跃起来，“我帮你联系黄泉大人。”</p>

“嗯”。</p>

水鬼点头完，直接摁掉了通讯。</p>

……</p>

“嘟……”</p>

“谁？”</p>

“夜猫，水鬼，孟婆牵的线，她是我朋友。”</p>

“所以？”</p>

“姜氏半圣想夺你泪家瞳，还惦记上了你的时空间属性，一天之后，他便会开始行动，你可能不会死，但你这些年的心血，你的阎王成员，至少会损失一半……”水鬼开始发力。</p>

“呵呵……”通讯珠对面传来黄泉不加掩饰的笑声，“你像极了一个骗子，我该如何信你？”</p>

“他现在在云仑山脉，本体亲至，图谋甚大，你可以随便查，而不巧，我也在云仑山脉，他找上了我，因为我的出色。”水鬼含笑道。</p>

“既如此，你为何又想帮我，你们不是一伙了么？”黄泉反问。</p>

“不止是帮你，这是合作，也是在帮我自己。”水鬼道，“他以为我只是夜猫水鬼，不曾想，我想杀他很久了。”</p>

“屠圣？”</p>

“对。”</p>

“呵，你真有趣……”</p>

“多些夸奖。”</p>

“夜猫水鬼没这个胆量，你还有第二重身份？”黄泉忍着没有掐断联系。</p>

“做情报工作者，哪个没有三四重身份？甚至五六重、七八重？”</p>

“噢？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黄泉笑着问。</p>

“圣奴第五座，水鬼。”</p>

水鬼同样微笑，顿了后道：“怎么样，现在，有兴趣跟我合作了吗？”</p>

“……”</p>

通讯珠对面不见轻松笑意了，声音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p>

“展开谈谈。”</p>

……</p>

哗！</p>

深海之下，一道分水前行的身影快速穿行，不断往下。</p>

许久之后，在某一处幽暗无人的地方，这道身影停了下来。</p>

“应该远了……”</p>

徐小受不知道水鬼有没有暗中尾随自己。</p>

但无论是否被跟踪，拉开了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消失术的话，想来即便是水鬼，也找不到自己了吧？</p>

“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