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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重你这家仙,本就有些奇特。吃掉了原本该和你订立契约的柳仙,主动成为你的家仙。玉爪海东青,原是极其罕见的强悍猛禽,它却长得圆滚滚、胖乎乎,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力却又很强。”
“若它有什么歹意,我倒可以施展术法手段,强行拘它,再搜索魂魄!但它并无恶意,又是你的家仙。这种情况,反而只能好好交流了。总的来说,我觉得可能只是你这家仙比较任性,那金线幽昙对它很有好处,所以便吃掉了。”
好吧!
我有些无奈。
师父说得很对,经过这几个月时间每晚在梦里的相处,我也觉得这死胖鸟的性格可以说是相当傲娇和任性了!
“那等我今晚问问它吧。”
“嗯,终究是你的家仙,要和它好好相处。等你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它能在现实中跟随你身边了,就是同生共死的伙伴。”
关于这件事,师父就没再多说了。
而是开始了今天的修行,继续教我一些基础符咒的画法,解答我学习风水之术和其他手段时遇到的疑惑等等……
到了晚上,我早已经做好“兴师问罪”的准备!
刚睡着,出现在梦境世界,我就开始大喊大叫。
“你个混蛋小圆!一天就知道吃吃吃的死胖鸟,赶紧给小爷出来。”
这是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也是我梦境中最常和它碰面的地方。
我猜测,这很可能是现实里小圆居住的地方。应该就在我们吴家村方圆百里之内,不会太远。
咕咕咕!
那类似鸽子、又像母鸡的叫声响起,伴随着翅膀在空中的扑腾。
我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树冠上方的天空中缓缓降落,往我头顶上的一根树枝上落。
“小圆你……我日!你,你咋变大了这么多?”
确实!
它原本和一只肥母鸡差不多大小,但此刻身躯体型起码大了两三圈。都快要接近一只大白鹅了。
咕咕咕。
它在空中得意地叫唤了几声,告诉我说是因为吃了昨晚的那株花,让它恢复了一些。
恢复?
我感觉它这个词用得有些奇怪,但当时也没有去多想。只是想质问它,为啥没经允许,就把我的宝贝吃了。这属于强吃啊!
没等我开口询问,这死胖鸟就降落在了平时常落的那根树枝上。顿时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没等它摆好姿势,树枝瞬间应声而断。
我就看到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白色球形物体,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我身上。
“哎哟喂!”
“咕!?”
我只来得及和它同时惨叫一声,一人一鸟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儿。
屁股还撞到了草地的一块大石头上,幸好避开了往外凸起的尖锐部分,否则怕是得菊部有血了……
反倒是小圆这混蛋,因为落在我怀里,几乎没怎么磕着碰着。
“妈耶!”
我揉着晕乎乎的头,怒气冲冲地盯着它:“你不知道自己变大之后,更胖更重了吗?那么细的一根小树枝,哪里承受得了你的重量。”
咕咕!
小圆仰起头,一副无所谓的贱兮兮模样。
我追问它为啥吃我的金线幽昙,它咕咕叫着解释,说这不是它的错。怪只怪那花太诱人……哦不对,是诱鸟。让它实在把持不住,就给吃了。
总之,谁让那花如此美味呢?可不就是故意引诱它犯错吗!
这一番鸟语类似的意思,在很多年之后的网络时代上,开始频频在网上出现。小圆绝对是堪称渣男语录祖师!
我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自己请的家仙,含着泪也只能这样了。
还能咋滴?能换啊?
好在这死胖鸟还算有点良心,说因为吃了那金线幽昙,它的实力大增。以后若是遇到危险情况,能够借给我的力量比以前增加了起码五成!
“这还差不多。”
心里的不平衡总算是减轻了一些,不再追究。
这死胖鸟见我不再找它麻烦,又迈开八字步,挺着个圆肚子,倒腾着它那又短又粗的小腿儿,带着我去河边抓鱼抓虾去了。
……
周末的两天时间,总是感觉过得很快。
一眨眼,我又要去镇上念书了。
刚到了老曹的棺材铺,他第一时间就拉着我,急切地询问我那三色怪花究竟是什么来头?
看样子,这两天怕是为此辗转反侧吧?
于是我就把金线幽昙的信息,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听得老曹是心满意足,频频点头。
其实,我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
每一个在自己领域能做到比较高水平的人,都充满了求知欲。
不过老曹听完之后,表情又变得有些凝重,沉声道:“术劫……这东西,我都还没有达到需要渡的层次!从那幕后之人能够改变整片坟山的风水,来滋养一物的手段看,法脉肯定不会比我这个抬棺匠低。可见,修为显然也在我之上了。那我们可要注意了!最近都小心点,也不要再去那片坟山晃悠了。”
我点点头,说师父已经提醒过我了。而且等什么时候袁飞过来了,咱们也得提醒他一下。
我俩刚说完话,就听到门外响起一个憨厚而充满力度的声音。
“曹棺匠,镇北面的河街那边儿有一口棺材,需要去抬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
是大牛带着他的几个小伙伴来了。
我笑嘻嘻地跑出去,拱手打招呼:“大牛、二狗、平台、莽墩,好久不见哦。”
“吴老弟!”
他们四个见我,也微笑着拱手。
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而且他们算是老曹这个抬棺匠的重要“合作伙伴”,所以大家关系都不错。
老曹也走出门来,点点头:“当然有时间!抬棺匠嘛,不是在抬棺材,就是在去抬棺材的路上。这次是什么个情况?”
有了上一次段家小姐变凶尸的教训,大牛不敢再夸海口说自己看过很简单、没问题之类的了……而是对老曹说到。
“是一个鞋匠的儿子,据说是欠了赌资,昨天夜里上吊自杀了。今天早上才被家里人发现,然后就哭嚎着带回家里。因为是自杀,而且家里也没啥钱,就没想怎么做法事和停灵,直接弄了口棺材,今晚抬去山上埋了。具体还得曹棺匠你现场看。”
听完这情况,我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上吊自杀……就算死者再怎么控制,生理本能和神经反射,一定会使劲儿扭动弄出不小的动静。不至于昨晚上吊的,今天早上才发现吧!那鞋匠睡得这么沉?
大牛朝我竖起大拇指:“吴老弟果然心思缜密啊。那鞋匠儿子不是在家里自杀的,是吊死在河街和凉风街岔路口的一棵大树上。”
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
但老曹听了却是脸色微变:“河街和凉风街岔路口……难道是那棵树?!”
他突然变得严肃,让我和大龙都是一愣。
我下意识问到:“那人上吊的树……是有什么不对劲吗?让老曹你这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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