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月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四十六章高筑墙,广积粮,家父曹操,字孟德,云开月圆,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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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宣布战败,并主动退去自封的兖州牧,重新尊奉曹操为兖州牧,他的这份政令迅速发往兖州各郡。
距离东郡最近的便是济阴郡,其治所定陶县,廨舍厅堂内。
四十来岁的太守吴资居于正中端坐,两边则坐了十几个衣着体面的老者。
这些都是郡内各豪绅的家主。
这个时代的太守,若得不到郡内豪族的支持,官是当不下去的。
而豪绅也不是善人,既然选择支持了哪位郡守,则该郡守就要保护他们的利益。
所以各郡守难免都会被郡内豪绅裹挟。
这吴资也不例外。
此前曹操下令强行征粮,又杖杀名士边让,把整个兖州的豪绅士族都给得罪了。
所以自从张邈陈宫迎立吕布之后,济阴郡士绅跟其他郡县一样,裹挟着吴资举起反叛曹操的大旗。
毕竟在当时的情形看,曹氏已经一败涂地,吕布必然会坐稳兖州。
而且在他们眼中,吕布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壮士,能被他们轻易玩弄于掌骨之间。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他们豢养的一个看门狗。
这兖州,最终还是他们说了算。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吕布军气势汹汹,两万余人马竟然在鄄城折戟沉沙,而曹操也及时从徐州回师。
虽然在濮阳一战,曹军被吕布军击败,可曹军也没有被彻底击垮,而是跟吕布形成相持的局面。
这兖州的局势与前景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所以这济阴太守廨舍内,每天都有不少豪绅前来相聚,跟大家共同商讨时局,商量对策。
“据斥候来报,曹操已率大军离开濮阳,挥师巨野,”吴资面皮白净,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修剪整齐的胡须,扫视了眼前一众豪绅。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眼前这一众家主们助他坐稳了济阴太守之位,也是这些人强逼他反叛曹操,到今天才弄得进退两难。
不管怎么说,他跟这些人的利益是捆绑到一起了。
“如此说来,濮阳方面吕温侯便可以出击了吧,”坐在上首一个老者出声道。
吴资看了一眼,说话者正是这济阴豪绅领袖,高氏家主,名龄,字寿长,号长松先生。
“怪就怪在这里,”吴资微微摇了摇头道:“那吕温侯却并未出军,濮阳城依然城门紧闭,也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何事。”
他这一句话,底下众人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
“吕温侯并未出兵?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不知道曹操大军已经离开了濮阳?”
“吕温侯也是久经战阵之人,想必不会连斥候都不派。”
“那他此时还守在濮阳做什么,难道此时不是出兵,前后夹击曹军的好时机?难道吕温侯要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曹操攻打巨野?”
……
大家熙熙攘攘的议论。
甚至有几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到墙上挂的舆图前面,去查看巨野所在的位置。
他们也是没办法,近来这兖州战事扑朔迷离,几乎每一个人家里都雇了懂军事的客卿,给他们讲解当前局势。
时局把他们每一个人都快逼成战略家了。
当然,从他们内心来讲,自然是希望吕布能取胜的。
道理很简单,此前曹操对他们暴虐无比,他们才下定决心反曹。
如今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选择了站在吕布一方,自然不能看着曹操取胜。
再者,吕布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的确没有对他们强行征粮。
吕布只替他们看门,不要粮食,那是一个合格的看门狗。
曹操既看门,但要粮食也狠,简直连狗都不如。
“静一静,静一静,”吴资左手揉着眉心,右手往下虚压。
待所有人都止住讨论之后,他才叹口气道:“诸位,老夫不得不说一句,当时诸公劝谏老夫响应吕布,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那吕布不过是个壮士,论谋略,论气度,论麾下人才,这些他都远不及曹公,我们不该轻易上了他这条船。”
厅堂内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思索吴资说的话。
这一番话倒也是有道理,他们是眼睁睁看着曹操从两千人入兖州,然后一步步发展到了现在。
而且曹操底下还有一个堪称妖孽的儿子,总能在曹氏基业面临危机的时候力挽狂澜。
再加上曹操麾下文臣武将,人才济济,这些确实都是吕布所不能比的。
有人小声试探着道:“要不……吴公就给曹公写一封信,就说我们知道错了,请求他原谅。
如此,将来即使曹公取胜,有了这封信,也不至于闹得太僵。”
“简直一派胡言!”
这时那高氏家主高龄怒斥道:“我等已经与那曹贼撕破脸皮,彻底决裂,即使再写信前去向他求饶,你以为他能放过你?”
那方才说话之人,势力显然不如高龄,被训斥了却不敢反驳,低着头小声道:“可是如今战况未明,万一吕温侯战败,我等家业都在济阴又搬不走。
到时曹公清算起来,我等该如何应对?”
“少在那里惑乱人心,”高龄站起身,信誓旦旦的朗声道:“诸位要对吕温侯有信心。
吕温侯麾下,有我等共同组建之联军效力,怎么会战败?
即使这支军马打光了,我们再给他凑,总之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那曹贼赶出兖州,否则我们便没有活路。”
“长松先生言之有理,我们的确应该相信吕温侯。”
“大不了我们再去给吕温侯凑军马,要是万一曹操重新掌控兖州,咱们这些人可就全都完了。”
在高龄的鼓动下,众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变得慷慨激昂,群情激奋,似乎吕布战胜曹氏已经成了事实。
就在这时,突然有侍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份告示。
“不好了,吴使君,吕方伯派人送来了这个,已经在外面张贴了。”
“一份告示而已,何至于如此惊慌?”
吴资虽然口中斥责侍从,但是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不妙。
他接过告示扫了一眼,当即脸色变得煞白,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下,口中喃喃自语道:“吕温侯怎能这样?这让我等怎么办?”
“吴使君,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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