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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婚以来,央总觉得身边小事细琐中却处处透着怪异,例如趴在书桌前睡醒时发现自己身上裹着被褥,屋里那熏炉中的料总是只染了少许便被熄去。(棉花糖)他可以当作被褥是随他一起长大的太监特别给加上的,但熏炉总不会是特别闻到了不喜从而自作主张的灭了吧?

即便是这素来在他面前粗枝大叶的奴才做的,那中迷、药的那一天又作何解释,迷迷糊糊他还是能够忆起来的,忆起太监特别冲着空气嚷嚷着所谓‘大仙’,这已经不是头一回听到太监特别冲空气说话。

事不过三,但凡多了,便叫人生疑。

他仔细去回想,若说往常什么感觉也没有那倒未必,偶尔是隐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的,仿佛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倒不至于让他觉得阴冷,相反,常常会因着这样,会莫名安心,本能的相信着这是出自善意的。

从特别的房里走出来,端着空粥碗的时候,他就在想,假如这世间真有鬼神,会不会是他命运多舛的生母之灵在看着他,陪着他呢?

他停下脚步,一则是为了这一瞬自己荒唐的念头,却没想到歪打误撞,当他停下来的那一刻,清楚的感觉到一道微微的风,擦着他的左侧过去了!

左脸至脖颈都能感觉到,微微地清凉,可右边脸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他看不见的,巧巧从身边经过。

先前的念头还未被他拧灭,这一瞬便似乎在验证了什么,他心中突地一跳,但还是尽可能的抚平了情绪,迈出了步子继续走着。

这一路是他走得最长,时间却仿佛溜走得最快的,他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那个念头还是该清醒清醒,偶尔忽然的调转方向,有时候在左边,有时候那微风会出现在右面,他沉浸在这比昔日还叫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关注中…

在他的记忆中,母妃的模样几乎已经描绘不清眉眼,兴许是她的自缢,丢下他一人而去,去的太过突然,也太过悲伤,那一场噩梦仿佛从此拥着他善良美好的母妃一并埋葬。

哭得死去活来,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母妃与人私通自罪而裁的骂名,时至今日,他都描绘不出她的眉眼,明明是记忆中至关重要的人,却仿佛隔雾而观,总是瞧不清,忆不起…

母妃…是你吗?

如果真的是…

如果真的…

这一路,他心底五味杂全,却不敢表现出来。

直到那感觉消失。(好看的

他眉头微微一皱,想着,似乎那个看不见的谁,已经走远了。

想想自己的举动,反复去尝试证明点什么,可到底能证明什么呢,感官是会自己欺骗自己的,用感官去证明,那与妄想有何区别?这样的自己,着实荒唐啊!

次年,大年初一,御书房。

“有贵人在暗地里助朕…”皇帝一只手在案前叠叠书籍上来回摩挲,情绪控制得很好,叫身边的奴才看不出他的心思,只听他停了片刻,才似问非问的说出了后面的话:“…账本里有的不仅仅是证据,更是巨款去向。还有这集合整录的册子,上写的更是可直击的把柄,甚至还替朕规划好了最佳的方案?”

看了一眼岸上堆积如座小山的帐薄、策言、名单等,事无巨细的皆呈现在这里,足以一击击倒常年困扰在心头的皇后势力,要集齐这些,甚至还能编册出一个个令他恨不得拍手叫好的谋策,如何实施?怎么实施?都详细在案。

更别提那规整的字迹中隐隐藏着的风傲,可他却从不曾听说过这般的,一个人物?

“要收集齐这些,胆气、才气、身后的势力,一应俱全,倘若不是朕的贵人,朕却是拿这个神秘的组织一点法子都没有呢。”

“你怎么看?”他忽然问起身边的心腹。

伺候在旁的太监谨慎的组织了下语言,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宫里头的皇子们无论怎么做,都会优先选择依附在皇后那,毕竟皇后娘娘她…可就只有一个儿子。”

“继续。”皇帝点了点头。

太监又才缓缓说道:“依奴才看,这贵人并非是皇子们身后的势力,没有龙章凤孙作为依仗,他日大权自也轻易在握不了,与助陛下成愿却深藏功名的行径,从而可以猜测,这贵人的是友非敌,只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人与皇后一脉说不好还真有什么深仇大恨,毕竟皇后身后的势力可是权倾三朝了,权重者,难免行事狂傲,得罪了谁?不好说。”

皇帝神情未变,言语里却多有些焦躁感,当即问:“你确定?此人他日不会对朕不利?”

太监心头一抖,却还是微微笑着,恭敬答:“陛下,眼前最大的敌人是皇后,一旦皇后党羽的势力倒台了,这江山陛下方才是真正坐稳了,既然有人锦上添花,助陛下早日心愿达成,这个新年,该高高兴兴的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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