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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布亦由阵中驱马近前几步,举起马鞭仰天大笑道:“方书云,方老弟,你已平白无故强取了中土,篡夺皇位,如今还不罢手,又来西疆作甚?况且这西疆,历来是强者为尊,胜者为王之地,今我邦落复兴强盛,堪比红日,理当取之,何来侵扰?”
方书云朗声大笑道:“我王朝大军顺应民心,替天行道,破除旧制,建立新政,是为大势,是为王道,何来强取?众所周知,这西疆之地历来属我中土版图,又岂能容尔等从中攫取?”
却听敌阵中又一阵战车响动,却是赵江湘驱车来至阵前,手指着方书云高声骂道:“方书云!反贼!休再在这里花言巧语,妖言惑众,今日本王与你再决一战,一雪前仇。”
方书云阵前众人见是赵江湘现身阵前,又未见其传闻之中疯癫之状,皆感惊异。
却听方书云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还言道:“赵江湘,当日你龟缩于龙西做个缩头乌龟也就罢了,罪不该串通外夷,叛族叛宗,戕害同胞,真是天理难容!罪该万死!”
赵江湘阵中早有一将闻言大怒,高呼一声:“王爷!休与他多言!看我与他刀枪说话!”说罢,举长刀跃马向前,却是原朝都禁卫军副统帅伯重坚。
想那伯重坚前番有辱军令,今日策马阵前,也算是将功补过之心切。
方山云这边阵中早有一将挺长矛迎出,正是殿前锦衣卫牧图。
二人战马错登,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
这时候,赵江湘身后转出一辆四轮车,车上盘膝端坐一人,身穿青色道袍,只是车前有玉石帘笼垂下,看不清面目。
这道士即是那日节度使孟安与达布交战之时,出现的所谓异能者,据传能使法术,呼风唤雨,聚雷引电,杀敌于阵前。
今日神秘道士再度现身,但见他盘坐于四轮车上,双手缓缓上下起落、左右开合,如荷叶摆动,又似莲花摇曳。
温一楠远远看去,那道士虽有帘笼挡面,但那动作依然清晰可见,认得那道士分明是在施展莲花幻术。
温一楠忙催马上前,向那伯重坚虚晃一剑,转身拉住牧图马缰绳,喝了一声:“将军危险!快快后退!”
那道士见是温一楠冲上阵来,忽然停止了作法,四轮车缓缓退去。
温一楠就高声喊道:“你可是若月?”
那道士也不答言,调转了车头,继续往阵中退去。
温一楠又高声喊道:“若月!可是你烧了水莲观?”
那四轮车忽然停住不动,然后又慢慢调转过车头来,那道士隔着帘笼问温一楠道:“你待怎讲?”
温一楠就又一字一句地道:“可是你火烧了水莲观?”
那道士闻听忽将头转向赵江湘问道:“王爷,你可听见?水莲观如今到底如何了?”
赵江湘讪讪笑道:“仙长,那水莲观道众不知好歹,不但拒绝了您安葬若风道长的请求,而且拒不交出《莲花幻术》,后又打死打伤我众多将士,岂能纵容?”
“我只问王爷,水莲观到底如何了?”那道士隔着帘笼继续发问。
“那还能怎的?烧了呗!大火整整着了一整夜呢!哈哈哈哈……”一旁达布笑着吼道。
忽然,道士一下从四轮车上跳下来,走到达布近前,怒不可遏道:“你说何来?”
“仙长,这事本不想说与你知,只怕误你闭关修炼。”赵江湘道。
郭永达又道:“仙长,大家都知王爷曾也修习那幻术,却险险疯掉。既然那真籍水莲观不肯交出,一证真伪,那么,留于世间,总是遗患,不若毁了也罢。”
达布接着道:“是啊!那玩意儿仙长既已修成,留他也是无用,大不了仙长可以再写一部书吗?就连那水莲观也可再盖它一个吗?不是吗?哈哈!”
那道士沉默良久,阵前一片无声。
温一楠、牧图和那伯重坚既未交手,也未回归阵中,那道士与几人的对话却也听了个大概。
那道士强忍心头怒火,终于缓缓向赵江湘道:“王爷,你可知我闭关修炼所悟为何?”
赵江湘摇摇头。
道士道:“荡尽污垢,还我清平!”
道士说罢,忽然转动身形,如陀螺一般,立时双方阵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扑面而来。
两军阵前众将士站立不稳,阵脚大乱。
狂风中那道士转过头来对两军阵中央的温一楠喊了一声:“你可知莲花七剑?”
话音未落,已是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带着火舌的流星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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