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十年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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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间他也隐秘身形远远观望宇文成羽所布下的“元倉阵”，属实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撼，云梦国自建国千年以来，国中只有三种阵法，一“护城大阵”一般用来在战时保护云梦国各座城池的一种防御法阵。二“落云阵”用于战场时对敌军遭成环境天气影响给以敌轻微伤害的操控环境类法阵。三“雷霆破灭阵”用于战场上遇到强敌时借用九霄雷霆予以敌诛杀的主杀型法阵。

太荒时代落暮后无数国家和家族灭亡，纷争之后无始大陆十余国灭亡，百余大家族和千余小家族消失或隐藏于世，所有太荒时期的功法、阵法、道法……全都随着他们的消失一并消失在无始大陆这片土地，留有的也只是一些低级阵法，像“元倉阵”这样的强势杀阵自太荒后也是第一次出现。

攻下云梦国，在整片大陆上布下“元倉阵”和谭林国常用的阵法“聚灵阵”，待大世界大能降临小世界时引动法阵，生灵被法阵献祭炼作精血融入法阵，法阵会以整个无始大陆为基，诛杀大阵中所有生灵大阵才会停止，如此布下法阵之人也会因为消耗过大魂魄与肉身灰飞烟灭，不入轮回重生。

“哎！承沐以后你会理解我的，狠就狠吧！”灰衣男子回到茶杯处，举起茶水一饮而尽仰看斑斑落雪，苦声笑道！

……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就来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双方大军严阵以待，命令发出的下一刻便会如汹涌潮水不可阻挡一样杀出，奇怪的是现场寂静没有一点声音，或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杀！”严肃又带些杀伐的声音从谭林国国主宇文成羽口中喊出。

云梦大军依旧寂静无声，下一秒，云梦国国主东方承沐报着必胜的心对全军大声喊出：“杀！”

双方军队在地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云梦**队全部身着白色铠甲，谭林国大军全部身着黑色铠甲，此时的战场可以拟比为围棋，云梦军队为白棋，谭林军队为黑棋，战场为棋盘，两国国主便是那下棋对弈之人。

他们的每一步棋都决定了无数士兵的生死，哪怕走错一步都会导致惨败而无法挽回。

两种颜色不同的棋子混战在了一起，现在黑棋先胜一子，下一刻又被白棋给掰了回来，战况主动权不断的交换。

对弈之人放弃主动进攻权，两者远离黑棋白棋战在了一起，棋盘上黑棋白棋生死更替，只是一瞬仿佛已度过了万古时空。

五日过去，黑棋白棋混战落下帷幕，对弈者也即将比出输赢。

六日过去，对弈者从战场战到天穹，再从天穹战到星空，最后战回到战场。

从星空坠落瞬间，如流星划过星幕尾焰灿烂夺目，如长虹贯穿长空彩晕眩目明丽，两人已战至虚脱几近败像。

两人的衣袍都被染成了鲜亮的红色，身上也出现了不少于十道的伤口。

“成羽现在回首还来得及，大劫将临还有五十凡我们还有机会去做出应对，没有必要做出这种敌死我亡的作法。”东方承沐一手托着重伤的左臂，期盼着宇文成羽能放弃回头的语气道！

“要战便战，今日我宁愿死也要把你拖着一起下去。”宇文成羽顿了顿声咆哮道？

不远处一只异兽腾空朝着东方承沐飞来，近前道：“小家伙要不要老夫帮你。”

“獬豸叔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不需要您出手。”那异兽赫然是云梦国护国神兽獬豸，不同的是此时的獬豸体型变得轻小了许多，和一匹马差不多。

獬豸和东方承沐的父亲说是主仆，其实亲得如兄弟那边，只有人在场很少的时候东方承沐才会叫獬豸为獬豸叔，平常都称呼其名字“獬豸”。

“小家伙既然决定要彻底解决，那就心底不要放软。”獬豸面露华浓，朴素高傲的样子甚是惹人喜爱。

现场变得焦灼，东方承沐与宇文成羽都决心不再留手生死一搏，手中各自的底牌浮现。

宇文成羽率先出手，掌中一还不时散发雷电的金色小雷龙，神色凝重道：“雷鸣之怒，贯动九霄。”

几个瞬移，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接下来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极快的速度让整片空间都出现了人型虚影，人们的视线中仿佛看到了虚影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

“嘭！”深沉的雷霆声从东方承沐身后响起，东方承沐急忙举剑抵挡，手中战剑从裂开一丝丝裂痕到最后彻底支离破碎用了只有不到一分钟。

雷龙变幻为一支雷龙长箭，笔直射向东方承沐胸口，来不及抵挡，东方承沐下意识紧急用出双手，紧紧抓住那还不是闪着雷霆的雷龙长箭，即使手中原来阵阵钻心刺痛，也不敢轻易放手，只要他一放手完全没有时间躲避的他就会被这支雷龙长箭贯穿他的胸膛。

雷霆声越发壮大，雷龙长箭速度在急剧增加，能量也在不断加强，东方承沐双手血肉开始被雷霆化散，几个瞬息，带有血丝碎肉的白骨清晰可见。

只听清脆一声巨响，东方承沐手骨断裂，没有了任何阻碍的雷龙长箭流星划过夜空直穿东方沉默的胸膛，不知道为何原因雷龙长箭射在东方承沐胸膛时被未知物体遮挡，还以力借力给反弹了回去。

东方承沐胸膛处五彩光华四射，一幅图画长纸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从东方承沐胸膛处飞射而出。

东方承沐呆滞的看着飞出的图画长卷，惊呼道：“山河图！”

丝毫不顾东方承沐和宇文成羽两人的诧异，长卷中沧桑声传出：“臭小子真不给你师傅我省心，还没有踏上真正的强者之路，现在就死亡，老夫的传承怎么办？”

“师父？师父真的是您吗？”东方承沐不敢相信的询问道！

“不是为师还能是谁？为师早就告诉过你在山河图中留下了一缕神念，你生死攸关之时会救你一命，但令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这一次救命机会给用掉了。”

声音可以听出带有不少的怨气，表现的不是十分明显，但从话语中便可看出那立体出来的埋怨。

“好在，这一次你可以利用山河图的一丝仙力帮助自己渡过此时眼前的大难，为师的这缕神念还可再救你一命，本尊已在三凡之前坐化，神念力量减弱了不少，但在仙人境强者手下救你一命也并非什么难事，你且要好好保护自己，一命后为师便会彻底消失在这天地之间，神念是被迫唤醒不稳定现在要陷入沉睡了，你要谨记为师的教诲保住性命为要。”

“师父放心，从今往后徒儿每走一步都会认真思虑后，再考虑决断。”声音中的话语点明了一件要事，他的师父在三凡之前陨落于了仙域，留在这世间的唯一便是着一缕神魂，神魂消散那就代表着他的这位师父彻底消失于世间，不渡入轮回。

“如此只能快些成长起来，去寻找复活师父的办法，可能一条路需要走很久很久，也有可能那是一条无尽头的路永远也找不到路的尽头，岁月会证明一切。“

消失的几年间，东方承沐对这山河图的用法及用处进行了一番了解，原本只是想尝试滴血认主，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与山河图建立起了灵魂上的桥梁，现在的他可以操控山河图进行一些轻微的攻击，但是这也已经足够了，对一位人间人皇造成伤害做一些轻微的攻击足矣。

“日月山河尽显我心！”

“山河滔滔水，天地尽尽力，定空禁锢，山河锥！”

山河图中照映敷了一片无垠江水，无数的法则与道则萦绕在江水之侧，江水中一锥形兵器被道则法则扶托而出，道则法则便化为一道道五彩符文铭刻在那锥形兵器通体，兵器随着空间的扭曲旋转像离弦的弓箭射向敌人。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任由山河锥穿透自己的胸口，山河锥的穿透速度很快并没有在穿透的瞬间带来痛感，而是在穿透结束后才慢慢传出钻心疼痛，山河锥穿透宇文成羽胸口的那一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被山河锥一并带走撒向天空。若非不是在云层之上不然白色云雾也必然被染成血红。

天空中吹过徐徐微风，鲜血随风漂流而起，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淡红色，血液的腥味飘散出千里，远在万里外的谭林国“宣威城”都能闻到淡淡血腥。“宣威城”的古森林中巨型凶恶妖兽闻到血腥发出瘆人心神的怪叫，像极了动物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却又怎样都找不到食物后的愤怒嘶吼。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宇文成都冲倒在地，再也无力站起，他玩味的笑道：“你还是心软了，不然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都快要死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宇文成羽无趣的盯着东方看着，口中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再次笑道：“就不怕我现在起身攻击你吗？”

“你若还真的有那本事，怕早就起身攻击对我下死手了！”看着躺在地上重伤的宇文成羽，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虑许久后才憋出了一句话。

“换成宇文成羽没有受伤的平时全盛巅峰状态，不下死手，也会让东方承沐一样重伤。”

“咳……咳……咳！死就死吧！活了几千年，早就活够了。早一点死，说不定大劫将临时我又轮回重生亲眼看着你是怎么被那些大能杀死的。”不停的咳嗽声围绕在东方承沐的耳畔，每一声咳嗽都有不少血液被咳出，他也只是用手擦掉继续五音不全的说着。

一个不注意，东方承沐都已经半跪在重伤的宇文成羽身旁，冷漠道：“不想死，就先给我闭嘴，我会找办法修补伤口让你恢复。”

“浪费时间的事就不用了，我感受到了那箭穿透我身体的兵器最起码也是神器中的至强神兵，至强神兵遭成的伤口是无法以外物复原，除了仙境强者用仙力修补，不过你觉得你是仙境强者吗？还是你想慢慢的折磨我至死！”

“我可不是什么心理有怪癖的人，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我想办法救你，要么你就在这里等死，你自己选！”

“选什么选？”反正都要死了怎么选能改变什么吗？有白废救我的这个时间，你不如考虑一下大阵、大劫与战争之间三者的联系，我可以在临死前以自身修为与精血直接在无始大陆上布下大阵，要不试一试？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得瑟，你就继续得瑟吧！”你那大阵等你死后，我再去破解就行了！

“贪生怕死你就直说，那件事过后我们就许下诺言，再遇到大世界大能下到无始大陆，我们就无论后果，一起将其击杀，可你看看现在你却违反诺言，把我重伤到即将濒死，你配做一个人吗？配做一个人皇吗？”

“荒谬！纯属无稽之谈，只需再等上些许时日我便可突破不朽境，届时我们可以一起迎战大世界大能，杀上大世界也并非不可能。”

“没……没有那个时间了，不久后大劫将临无始大陆终会覆灭，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被大世界大能降临小世界毁灭，不如让我牺牲一个时代的生灵诛杀来到无始大陆的大能，那样还能保留下无始大陆。”

“承沐念在我们曾经是好兄弟，帮我这个忙，但我陨落后，将两大阵法布置在无始大路上，大劫到时你启动大阵便可，求求你帮我完成这个临终遗愿！”

宇文成羽自登基成为谭林国国主后，从来没有如此低于人下的祈求过别人，自己无法完成只能请求别人帮自己实现，不然自己的死换来的就是一张白纸。

东方承沐的喉咙开始更咽，声音变得颤抖，眼角汩汩泪花流出，泣不成声道：“对不起，我……我……不能答应你用大陆上生灵为代价诛杀大世界大能，请……原谅我……。”

被重伤久不存世的那一刻，宇文成羽便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的这位好兄弟对生命的探求极为深刻入骨，说他是来无始大陆普渡苍生的仙者也不容为过。让他去伤害一片大陆上的所有生灵，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去照做。

罢了！罢了！让你为难，法阵你就留着我相信你到时会有大用处，时若不敌，启动结合法阵诛杀大世界大能，要杀就必须全部杀干净一个不能留，后果不是你能接受的，也不是无始大陆能接受的。

他的手颤抖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宇文成羽胸口被自己贯伤的伤口，不忍心道：“我会考虑的，必要时也不是不行。”

“我还在天穹埋下了一道神念虚影，大劫降临时虚影显现会告诉你一切缘由的……一切缘由……”话还没有说完，宇文成羽的双手就缓缓垂下，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成为一具毫无生机的死尸。

宇文成羽死去的瞬间，东方承沐眼泪如泉涌单从眼角流出，哭成了双眼通红的泪人，宇文成羽可以说是东方承沐无始大陆上最后的至亲，他的离逝对于自己来说就像一座相依已久的巍峨耸立的高山突然间倒塌，心中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他不在看周围两军士兵的样子，抱着宇文成羽一步一步走出战场，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每一步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走到战场边缘时，东方承沐对大军下令道：“半凡内攻下谭林国，投降者放他们一命全部贬回家，不投降者杀一个不留。”

“命令发出，云梦大军瞬间奔冲而起杀向漓渚城守军；半日后，坚持数凡之久的漓渚终于被攻破，随后几个月中，云梦大军一路势若破竹，接连攻破谭林国一座又一座城池。”

“日月更替，八万轮转，事物沧桑，转瞬即逝的岁月，回过眼来才发现云梦大军远征谭林国已经过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