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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说!”
程爱瑜张口反驳,景煊淡然回敬,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的眸子越发深邃。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他们周身,将两个人影包裹的更为柔软。程爱瑜同样抬眸凝视着他,眼底藏匿了太多复杂的情绪,纠缠着,就如同她心底理不清的情感那样,令人迷乱。她好似在思附着什么,许久才缓声开口。
“景煊,我们……还是从前的我们!”她狠狠地阖了下眼帘,停顿几秒后,再度睁开,望着他扬起唇角,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不管发生过什么,都当是个意外吧!以前的我们,很好。我不想在陷入挣扎、疑心、猜忌之中,再来一次的话,我可能没那么大的勇气满血复活了——希望你明白!”
她斟酌着,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将自己心中的晦暗缓缓说出。
话音落,她试图挣脱景煊的手,并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为什么要给我安排到你住的地方?不怕引人误会吗,或者说,这才是你的本意?”
她怕他开口反驳,因为从小他说的话,都会被证实。那就更金口玉言差不多,说得出,做得到,还会被证实,只有他数的偶尔才是对的。所以,她以一个谁都明白的方式,转移了话题,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她就想这样欺骗一下自己,让自己好过一点。
但结果,她并不好受。
景煊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沉着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握紧她想要挣脱的手,并抬起两人交握的手,与她的手指交扣在一起。他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就如同她的目光一样,凝聚在两人的指间,沉默片刻,在不疾不徐的掀起唇瓣:“小鱼,你要多少时间,我都给你,我等得起。但有一点,请你记着,你再躲得不是我,是你自己!”
——她在逃避!
程爱瑜知道自己在躲着什么,这是生物的本能,趋利避害。就像此刻,她故意当作没听见景煊的话一样,放下手,转脸就往前走,而手则依旧被景煊握在手中。
“咱俩好歹也是打小铁瓷的关系,你可不能用着法子害我,还是赶紧给我换个地方吧。别回头让你们一个军部的人都误会了,到时候指不定就来个军令状,我这后半辈子都得被你给坑害了!”
她故作轻松,景煊却听进了心理。但因为她急切的想要避开这种误会,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了苏敏赫的名字,不免有了些别的想法。
他牵着程爱瑜的手,走近她,与她并肩走在树影下,吹着稍稍凉爽了些的夏风,冷声嗔责:“我看,你不是怕别人误会,是怕苏敏赫误会吧!怎么,要不要我帮你跟他安排到一起去?”
程爱瑜微微拧了下眉头,转脸微微抬着下巴,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和苏敏赫……等等,我说景首长,你不会真的在为这事儿吃醋吧!”
若说吃醋,不如说是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就像她对着柳眉时,会产生的那种感觉一样。他对着苏敏赫,似乎也有相同的情绪,甚至比她的强烈多了。不然,中午的时候,他也不会在训练场上,和苏敏赫说出那样的话吧!
那时的情景,有如上脑海。程爱瑜想起了景煊字字铿锵的声音,不觉有些走神。
“对,我就是不喜欢你和他走的太近。”景煊忽然开口,伸手轻轻地托住程爱瑜的脸颊,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及浅的弧度,刃薄的唇瓣,随之掀起道:“鱼儿,中午的时候,你都听见了不是吗?那时候,你没有站出来反驳我,是为什么!”
瞧着程爱瑜眼底闪过的一丝讶异,景煊的目光有一道她的衬衫袖口,指尖在她的袖口轻轻一点。
瞧着袖口的那点墨绿,程爱瑜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这……”
“尖刀连的训练场,有块地方在整修,你袖口的油漆,估计是从那边进来的时候,染上的。”
换句话说,早在她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否则,依照着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和苏敏赫说那些话,最多扔给他一句:那是我和她的事儿,轮不到你来管!
所以说,他的那番话,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
程爱瑜似乎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给怔了下,一时间竟然有点懵。但没等她说话,就听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很陌生,但很爽朗,浸透着几分玩味的慈爱。凭借这声音,程爱瑜可以初步判断,说话的人是一个自信而又干练的女人。
“哟,老贺,你快瞧瞧,那不是煊子吗!”话音落,一位保养得宜,五十左右的女士,就挽着贺师长贺建军走了过来。她眯着眼睛不落痕迹打量了程爱瑜一番,又接着说:“这位就是小程吧!我说煊子前几天怎么那么上心,非要让老贺给上头派来的女记者,安排到干部宿舍呢,原来——是心头肉啊!”
贺师长跟着哈哈一笑,瞧了眼还手牵着手的一对璧人,转脸对妻子说:“就这小子,别提多细心了。我本来要给小程安排到咱们家的,谁知这小子得到消息后,差点给我办公室的桌子掀了。还振振有词的说,部队什么情况,咱们最清楚不过,除了家属院,哪还有适合她个小姑娘住的地方。可安排到家属院吧,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回头再给他家媳妇儿整没了!所以啊,我看还是让他看在眼皮子底下省心点……”
于是,就安排程爱瑜住进了景煊的宿舍里。
“还是煊子细心。”
师长夫人随声附和时,景煊和两人打了声招呼,转向程爱瑜,为她做了个简单介绍。“鱼儿,这位是贺首长的夫人。”
“贺夫人您好!”程爱瑜礼貌的问候,使劲的抽手,却依旧没有挣脱景煊的束缚。
“难怪煊子怎么都不肯去交女朋友,敢情儿好,是早就藏了一个。”贺夫人玩笑的说了句,转眸又看向小鱼,伸手握了下程爱瑜的肩膀,欢喜的将她从上到下瞧了个遍,那眼神跟婆婆见了媳妇似的,带着几分审视,几分喜爱。“别贺夫人贺夫人的叫我。我姓翁,你就随煊子,叫我‘翁姨’吧!”
什么叫随他啊!
程爱瑜听着这话,总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感觉,不禁挑了下眉梢,却还是落落大方的唤了声翁姨,又和她寒暄了几句,哄得贺夫人无比欢喜。
“呵呵……这小丫头的嘴可真够甜的。难怪连英雄团的老秦,见了都欢喜!老贺,你说是不是?”贺夫人转眸征询丈夫,递去一道别有深意的目光。
贺师长朗声笑道:“可不是,那给犟劲头的老家伙,这两天老给我来电话,前几天还骂我说什么,尽给他折腾苦差事。这两天倒好,连番来电,问我能不能给小程介绍男朋友!我一听,这还了得,赶紧给他臭骂了一顿!”
“嗤”,贺夫人嗔笑出声,转眸兴味十足的瞧着程爱瑜,伸手握住她空下的左手说:“小程,你是怎么办到的?快和翁姨说说!”
程爱瑜扬着得体的笑脸,心里却暗自吐苦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干脆实话实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当时恐怕正是被不合作的秦团长给气到了,干脆采访稿一丢,也和他杠上了……然后聊着聊着,到投缘了,大概——是脾气相投吧!”
闻声,贺夫人先是一愣,转即爽快的笑了出来。而贺师长瞧见自家夫人高兴,眼底也浮现了一丝暖暖的欣慰。
两对人就站在林荫下聊了一阵子,直到霞光正浓时,贺夫人突然对景煊道:“煊子,你可得好好看牢靠了,早点打申请报告,不然这外头豺狼虎豹多了去了,万一哪天被人给拐跑了,你可是打着灯笼都撵不到了!”
“翁姨……”
“瞧,这丫头还害羞!”贺夫人打断了程爱瑜来不及说出口的反驳,转眼朝贺师长挑挑眉梢,笑的意味深长。
敢情儿这年头,师长夫人们,都喜欢牵红线啊!
程爱瑜正在心里感叹着,就觉得贺夫人忽然拍了拍她的手。她抬眼瞧着贺夫人,收入眼底的是贺夫人温和的目光,而那眸光的深处,闪烁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精明。“小瑜啊,煊子是个好男人,碰见不容易,要抓住了。好了,你们继续散步吧,我和你贺伯伯,往那边走走。等你这次下部队的任务完成了,日后让煊子带你到我们家里坐坐,翁姨给你做最拿手的菜!”
这事儿,还真不能解释,越解释就越黑。程爱瑜干脆也坦然,笑着和贺师长夫妇寒暄几句,同景煊和他们告别,目送他们离开后,她才转头看想景煊,瞧着他嘴角的笑意,不自禁的微微扬眉:“景副师长,我该说您这是人缘好呢?还是该问你,是不是特意请了人家给你当说客!”
景煊收紧手中娇软的柔荑,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吧!这叫魅力,懂吗!”
程爱瑜轻哼了声,微扬眉梢:“是啊是啊,你魅力大的狠,到处招蜂引蝶,就连柳副团长这种有前途的军中之花,都拜倒在你的军裤下了!”
不自知的酸味儿,流转心间,就连话里都染上了几分。
景煊微笑着停了下脚步,睨着程爱瑜,眯起凤眸,微微凑近她的耳畔:“妮子,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我喜欢甜食,不吃醋。”答非所问的程爱瑜,回敬了句,突然想起景煊是直接去食堂把她给带走了的,便转移了话题:“你还没吃饭吧!咱们散步也散的差不多了,不如你去吃饭,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不成,今儿你是我女朋友,你得听我的。”景煊干脆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见她不反抗,他无声的笑了下,转即靠近她的耳畔,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晚饭有现成的,叫——秀色可餐!”
程爱瑜的脸,红了,下意识的抿了下嘴唇,使劲的推了下景煊:“你又想耍流氓了是吧!我警告你,这不再试恋的范畴之内,我……我不提供这项服务。”
提供服务?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某种职业啊!
被推开的景煊,倒是不屈不挠,发挥唐枫所谓的粘人政策,又凑了过去。他伸手捏了下程爱瑜幼嫩的脸颊,低笑着引诱她,并转眸看向两人身后的密林,淡声开口:“你这小妮子,思想可真够不纯洁的。我说的秀色可餐,是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倒是你,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想起了昨晚,你男人我一展雄风的风采?”
程爱瑜的耳根都烫了,她拂开景煊的手,看着他身后的树林,一时间记忆涌上心头。但很快她就压制住那些叫人脸红心跳的回忆,哼了声,扬起线条漂亮的小下巴说:“得了吧,还好意思说什么一展雄风,我看是禽兽行径还差不多。”
“但你很喜欢。”
“谁说的!”
“你自己……”微微哑住,景煊俯身靠近程爱瑜的耳畔,用极低却性感十足的声音继续说:“要不要我提醒你,给你来个现场还原?让你好好的体会下,你昨晚的娇喘低吟,乖巧迎合。哦,还有你附送给我的奖章,在这儿……”
他伸手,就要去解开自己的衣领。
程爱瑜伸手压住他的手,娇声低吼:“不许脱!”
她可没勇气去看昨儿她在他肩膀上留下的印记,估摸着那齿痕很深吧,她咬的那么用力……
景煊反手抓住,轻啄了下,忽然伸手圈住她,猛地抱了个满怀。心急促的跳了几下,程爱瑜背脊微微一僵,就急忙伸手去推他,刚想说会被人看见,就听他的声音直接划进了耳中,语调冷静且富有磁性,听上去比平时更具诱惑。
“小鱼儿,我们玩个游戏吧!”
程爱瑜停下挣扎,微微仰头,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有些怔忪。“什么游戏?”
“男女之间的游戏……输了——卖身!”
微微眯了下眼睛,转即倏然睁开。程爱瑜习惯性的挑了下眉梢,接着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睨着景煊,似乎想从他漆黑如墨,饱含深意,却难以猜度的眼中,看穿些什么。但她并没有读懂,她放弃了,只是不疾不徐的掀合唇瓣,飘飘悠悠地说了句:“用来改善我们之间狗男女的关系,还是要借此升华我们狗男女的关系?”
“狗男女也好,想晋升男女朋友也罢,你就只要回答,你——敢不敢玩!”
景煊眯起了眼睛,睨着张口闭口就是狗男女这个词的小女人,心下真恨不得直接给她按到一旁的树上,狠狠教训。真不知道,这妮儿是不是和唐枫那对待得太久被带坏了,怎么就是死死抓着狗男女这么一种关系呢?不过,既然她那么在意,他不介意用别的方式,将两人变得名正言顺,比如现在这样!
听着景煊激将的诱导,程爱瑜当然猜得到他的用意,她不应该应战,不论是理智,还是本能都明白,这游戏的后果。可拒绝的话哽在喉间,张口时,她居然答应了——
“你敢,我就敢!”
顿了下,她又笃定的说:“我输了卖身!你输了呢?”
“任你处置——”
……
事实证明,冲动是魔鬼,男人发起狠来,比魔鬼还魔鬼!
当程爱瑜开门,走近景煊的单身公寓时,还没来及欣赏一下,她还没时间仔细观赏的房间时,就被一道足够重,却控制的相当精准的力度,给揽着按到了门板上。
这个位置,她昨晚上靠了很久,而今天却用另一种方式,靠在了上头,冷得透心。但眼下的场面,并没有让人感觉到那种冷意,反倒伸出一种无法控制的**,扼住了她的思维,令她几乎失控。
“啊——”程爱瑜失声惊叫,却被他忽然压下的唇,精准无误的吞了进去。
舌尖迫切的挤压,从她的唇缝儿间探入,撬开她细密的贝齿,从辗转厮磨,直接晋升攻城掠地,霸道而有强硬的吻着她,似乎在宣布一场游戏的开始,又好似在用行动告诉她,这场游戏他有着必胜的决心。
游戏?
爱情……游戏……
程爱瑜闭着眼睛,尝到了他唇间淡淡的烟草味。有那么一瞬,她再度被那种美好的感觉,夺取了思考的能力,想要放纵自己,哪怕只在游戏的时候。卸下包袱,用心去享受一次!
思索间,程爱瑜真的做了。
“刷——”
她巧施力气,猛地转身将景煊压在门上,并不娴熟的挑逗着他的唇舌,打着圈儿的吮允着他的唇瓣,舔弄着他的舌尖,灵巧的舌儿相互纠缠,如同她心中理智与**的抵触那样,纠葛不清,但却让他清楚的尝到了混杂着淡淡血腥味的烟草气息,并非浓烈,也不是暗香,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概,这种滋味应该叫——迷醉。
程爱瑜本能地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背脊,清晰的思维开始混沌不清,四肢的力气,也开始渐渐消退,似乎两脚底板都开始发飘,好像踩着的不是地面,而是云朵。如此,连她自己都快弄不清楚,是因为这一天的奔波劳累了,还是因为这样的激吻,令她迷失了自己。
就在她全身的力气快要消失的时候,脸上一阵阵地发烫的程爱瑜,被景煊轻轻地抱起,唇齿只是暂时性的分开,而他似笑非笑的低哑声音,却在这时,传入耳际。
“学得挺快嘛!”
“那是……”
“当然”二字还没来及说出口,程爱瑜的唇瓣就被景煊再度堵住。他的舌尖轻盈而又迅速的从她的唇瓣间一扫而过。浅尝,随后深吻,任由那灼热的唇在她的唇上点燃灼烧的**,肆意地碾压而过,等这绵长一吻暂落时,程爱瑜只觉得身后一软,人已经躺在了那张她早上摊平铺好的床上。
漆黑深邃的眸,微微敛紧,灼热的目光一点儿一点儿的聚焦。
景煊眯起了眼眸,视线的中心从程爱瑜那张泛着红晕的光洁如玉的颊上掠过,拢在她腰侧的手微微施力,就将她稳稳扣住,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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