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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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们摇晃着，在这破落的奴隶船上勾肩搭背放声高歌。

鱼人费舍尔·泰格和威廉·约克则坐在两张相邻的桌子旁轻声交谈，不时发出豪爽的笑声。

抱着酒桶，小约翰就要往威廉·约克的位置走去，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搭上了肩膀。

“小约翰，你要抱着酒去哪？”派克搂着小约翰的肩膀，毛茸茸的脸贴近小约克的脸颊。他半吐出舌头，笑的像个傻子。

“我要去把酒放到威廉大哥那。”

“他们那边可不缺好酒，这酒啊就留在这吧！”派克说着伸出粗壮的手臂，抱过了酒桶。

“可是……”小约翰，脸色为难。

“唉~你不久后就要下船结婚了，怎么的，也得和我们这些老伙计好好喝一杯才是！”派克说着把小约翰搂向狂笑海贼团席地而坐的区域。

“是啊！是啊！我可见过小约翰的未婚妻，一头金色的长发和阳光一样灿烂，可漂亮了!”在那里，与小约翰年龄相近的杰克打趣道。

“何止是漂亮！那身段，胸脯挺翘得像放了两个苹果一样，腰肢纤细得啊，都怕抱断了哦！”另一名水手双手往自己胸前托了托，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离港那天还哭得梨花带雨，约翰，你一定要回来啊！”五大三粗的汉子模仿着娇俏女子的样子。

一时间气氛更热烈了几分。

但小约翰看着这些嘴里散发着鱼腥臭的船员们，只觉得他们吵闹和碍事。

“怎么了，舍不得了？”年龄最长的老汉克搂过看着闷闷不乐的小约翰，身上的火药和机油的气味刺激得小约翰受不了。

“要我说啊，我们一起对上过天龙人的最强之盾，一起面对过屠魔令军舰，一起在伟大航路的大海上航行过。这样传奇的经历，已经是许多人一辈子也过不上的了。”

“也足以在子孙问起自己的故事时，骄傲地吹牛了。”

“所以既然已经选择了平淡的日子就不要犹豫了，更不要干出抛妻弃子再次出海的事儿。”老汉克的手大力地拍着小约翰的背:“不然让老子知道了，老子一炮轰了你的船!”

“知道了，知道了！”小约翰推着老汉克长满汗毛的胸膛。

水手长派克终于把酒龙头旋进了酒桶，打开旋钮，红色的酒液就倒入了他手中木杯子里。他用鼻子嗅了嗅酒，又喝了一小口。

“喂，这味道好像有点怪，是不是变质了！”他问旁边的船医，把酒杯递给了他。

船医仰头一饮而尽，吧唧几下嘴。

被老汉克搂着的小约翰紧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船医苍白胡须下蠕动的嘴唇和嘴巴开合间露出的黄牙。

“哪有什么怪味，正常得很呐！”

听到这句话，小约翰露齿而笑。他殷勤地倒满了自己的酒杯，挨个和狂笑海贼团的船员们敬酒。收获了船员们的一句句祝福。

“回去了，就好好干！这几年赚得钱也够你开一个小的鱼类加工厂了!”

这是倚老卖老的水手

“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哈，有空我会去看你们的！”

这是羡慕的小杰克

“这珍珠你拿着，出去这么久，不带点东西回去，女孩子会不高兴的！”

这是水手们的老大哥派克。

怀揣着大珍珠，小约翰抹去自己嘴角的酒液，双手各拿着一个杯子，迈着得意的八字步，朝威廉·约克的桌子走去。

“威廉大哥!”

临近桌子还有两三步的时候，他大喊道，露出灿烂的笑容，递出了手中的酒杯。

“这杯酒，我敬你的，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哈哈哈，真是优秀的年轻人啊，威廉！”旁边的费舍尔·泰格笑得开怀。

威廉伸手接过酒杯，和小约翰手中的酒杯一碰，鲜红的酒液在两人的杯中激荡，在阳关下蒸腾出森凉的酒精。

威廉仰头，一饮而尽。小约翰也欣喜地喝尽了酒。当他再看威廉时，威廉的手已经握住了胸前挂着的手枪的一把，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