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后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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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啊两位”

吊儿郎当地依靠在门框之上，付十方冲着两人的背影摇晃着手腕，看那副送人离开的架势，就差手里再准备个丝绸小手绢了。

当杰斯和蔷薇一前一后走出付十方的家门时，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晕乎乎的。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付十方名义上与杰斯，实际上与其背后的杜卡奥达成了协议，等到超神学院的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付十方会作为第一期的一名普通的超级战士按时加入超神学院，并且在不违反其个人意愿的情况下听从组织调配。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超神学院一众人等必须充分尊重北之星的派遣。

付十方的意思很简单，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打工可以，如果条件合适我甚至可以听从你们的命令，但我最终服从的是北之星的命令，不是给你们外星佬打工。

付十方没看到的是，当他将自己的这一立场清晰地传达给杜卡奥时，那位头发花白的中山装老者脸上布满了欣慰而惊喜的笑容。

路走宽了啊小伙子。

此后几天，风平浪静。

………………

“包子，蒸饺，油条～”

“哎呦你快点嘛，打卡快要赶不上了”

早上六七点钟，正值上班通勤高峰，宽阔的步行街上人影渐多，街边的早点店也开始了它们一天中营业的黄金时期。

“江叔，仨牛肉包子，一笼水煎包，再配碗胡辣汤”

弯腰走进一家屋门有些低矮的早点铺子，直直的向里走了几步，付十方扯着嗓子冲柜台后正埋头忙活的老板嗷嚎一声。

“听到了听到了，自己找位置坐”

抬头看了一眼付十方，年龄五十岁左右，头发带点花白的江姓老板举起沾满面粉的右手朝里屋挥了挥，接着继续在整洁的案板上忙活起手中包了一半的水煎包。

“算了江叔，我在门口吃吧”

注意到几个因为没有座位想要离开的顾客，付十方轻车熟路地从柜台后翻出一个小马扎，顺手扯了个有些破旧的塑料高脚凳走到了门前。

“哥儿几个，里面好几个桌子呢，别着急走啊，这家店我常客了，味道很不错的，”

靠着墙边让开道路，付十方自顾自布置好简陋的餐桌，先是取了一笼水煎包，接着凑到咕嘟咕嘟冒泡的硕大黑色铸铁锅前，随手一探地舀了一大碗胡辣汤。

“再说，有换别家的功夫，估计你们都吃完了”

一番话下来，那想要走的四五个人里直接留了仨。

“臭小子”

将这一切看到眼里，嘟囔了一句，江姓老板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背倚着带点焦黄污渍的粗糙白墙，身前的粗瓷白碗口子上还带着点细微的划痕，付十方挺拔的身躯有些滑稽的挤在小马扎上，探着脑袋消灭着碗中的食物。

“老板，再来俩包子”

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夹杂着刚出锅食物的香气自身后传来，就着这些，吃的差不多了的付十方冲着街面观察起来。

离他最近的公交站牌前，一个头发蓬松，满脸疲倦的上班族夹着皮包被人潮带进了罐头般的公交车，公车发动后，付十方隐约看见了车后窗边出现的那件白色衬衣。

想来是被人流一路挤过去的。

趁着堵车的间隙，车流中一辆普普通通的小轿车不知何时放下了车窗，副驾驶的位置上，一个穿着天蓝色校服的四五年级小屁孩的左耳正被一只白净的细手掐着摇晃，手的主人估计是他的母亲?

看那小屁孩龇牙咧嘴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昨晚作业估计又没做完吧。

街边的环卫大叔准时到了，自己蹬着那辆涂了黄漆的人力三轮车，扫帚的木杆斜插着放入他身后的车斗，从三轮车背后探出了一截长长的尾巴。

看今天的工作量，大叔估计要忙活一阵啊……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随便扫视着，日头缓缓升高，街道上的人影也渐渐稀疏下来。

现在，街道已经是那些退休的大爷大妈们的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