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鹿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七十四 与你打个赌,白衣腰系剑,迷鹿耳,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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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昏暗大殿,尽管烛台上的蜡烛之火已倾尽了所有的力气来点亮这座殿堂,但周围的黑色依旧如凶恶的野兽,那跳跃的火光从远处看反而像野兽张开嘴露出的獠牙,狰狞无比。

大殿内唯一一座王位前上站着一男子,男子面朝王座,只在黯淡的火光下露出一条绣青蟒长袍的背影。

背影之后,大殿中央处,跪着个人影。

“情况如何?”背绣青蟒长袍的男子开口,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如湖泊上惊起的层层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隐隐火光中,跪着的人影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模糊脸上的珠水倒能很得清晰,他咽了口口水,断断续续的回道:“殿……殿……殿下,皇子.......皇子丢了……”

“哦?丢了?”青蟒长袍男子鬼魅的轻笑一声,在昏暗的火光下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蜀州黑衣男子有三四分像的脸,抚了抚着两鬓垂下的长发,他开口轻声问:“说说看,那么大的活人,在哪丢的?”

“回……回殿下……在……在大玄内西南凉州方向山道上……上的一小……小酒馆里被殿下给跑掉的。据探子来报,是被个江湖人给劫走的,或许与殿下”跪着的身影颤抖的回道,仿佛他身前站的不是人,而是只吃人的猛兽,一只随时都会将他一口吞下的猛兽。

青蟒长袍男子又笑了一声,转过身,在快熄灭的火光下伸出一如同女子白皙的手。嫩滑的手顺着座上扶手刻的龙型模样图案往上走,他又问:“孙大人,你说,一个人如果一天吃同一种菜,看同一种风景,睡同一张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是否会腻?”

“臣……臣……臣不知……”那名姓张的大人身体已抖得不成样,脸上豆大的汗水滴在这能将他脸倒映的清清楚楚的地面。

“不,不,你知道。”将王座上的手收回,青蟒长袍男子搓搓手,顺着王座下的台阶向下走。

脚踩地面的声音在张大人内心回荡着,每响一下,他的心就紧张一分,恍恍惚惚间只听青蟒长袍男子的脚步声与开口声融合,响彻这大殿里。

“我认为能影响天下的莫不过两种。一是至尊王权,二是圣贤之名。既然我家皇弟选择了第三条路,那便不用再管了。”

话音落地,青蟒长袍男子站在跪着张大人的身前,他蹲下身子,在张大人耳畔处轻声道:“张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之后怎么做吧。”

“臣……臣知道。”

听到耳边渐渐远处的脚步声,张大人如释负重的吐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子,用宽大的衣袖擦去额头上遗留的汗水。抚汗之时,他看了一眼那数百台阶上那至尊王座。

下一秒,大风忽起,如千军万马杀进这大开殿门。眨眼工夫,殿内仅存的火光被风吹灭,只留下许许白烟。周围回归漆黑,张大人连忙往殿外走。

心中盘算着明天该吃哪种菜,看哪种风景,睡哪张床时,一柄飞剑悄无声息从他喉咙穿过,他眼珠都快掉下来的脑袋落地,留下一声轻响,下一秒,鲜血飞逝,再下一秒,躲藏已久的宫女从漆黑处走出,眼里带着嫌弃与怨恨的将那张大人的尸首收拾干净。

待尸首收拾干净后,她从容的从大殿里退去,关上门的那刻,她那如殿内同色的眼珠淡淡扫了一眼那至尊王座。

那在外人看来象征人上之人的宝座,实则是染了无数鲜血与数不尽的白骨堆积而成。关上门,叹一声,看着那快升起的太阳,初升的骄阳缠绕在鲜红的早霞下,她只希望血雨晚点到来。

……

大玄死敌,齐国国都。

齐字刻在中央,这一面面战旗飘荡在半空中,发出阵阵不小的声音。这富丽堂皇,人山人海的皇都前,是一片纵横相间,华丽无比的宫殿。据说当年齐边开国君王信仰纵横一派,连这宫殿都设计成如此模样。

俯看这群宫殿,错综复杂之间是一座座小亭子连接。一横一竖,看的也是让人眼花。不过好在齐边君王也是个有雅趣之人,每座小亭子里的设计都是不同。有放一地溪流,细听流水声的。也有立几棵槐树与花团,只供欣赏的。

许多亭子里的一座,也是当代齐林君王最喜的一座亭子里有三个人影。身披黄袍者,自是当今齐边王,黄天满。另一人,是跟随他左右的,叫做聋哑人。最后一人,大家都很熟悉,是前不久才从逐鹿城回来的齐边镇国公。

三者的区别不是衣裳,也不是地位,而是在于,一人是坐的,一人是站的,一人是跪的。

良哑巴站在黄天满的身旁,弯腰用手扇了扇这刚烧开的茶水。待觉得可喝时,对一旁微眯双目的齐边王啊了一声。这身穿黄袍,却散发一股江湖气的君王睁开了眼。扫了一眼跪地的齐边镇国公,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意,黄天满淡淡的说道:“镇国公这是何意,今天让你是来喝茶,不是跪地数地瓜的。”

“陛下,老臣有罪。”汗流浃背,这没有往日荣光的镇国公跪在地上,不喜不悲的回道。

喝了口茶,这只在齐边产的双叶茶,堪称中州双绝。浓浓的茶香在嘴里回味,黄天满回道:“哦?镇国公大人素来安分守己,说说看,你是睡了孤的哪个妃子还是盗了孤的哪块兵符了,要跪地与孤请罪。”

“陛下别戏弄老臣了,所有罪都由老臣扛下。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做牛做马的份上,放府上人一条性命吧。”齐边镇国公闭上眼,在这比自己小一轮的国君面前,刻了三个响头。

黄天满纳闷了,看了一眼身旁的良哑巴。他轻声问你知不知镇国公犯了什么罪。良哑巴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啊啊啊啊了几声,黄天满不明白他的意思。良哑巴又啊啊啊几声,黄天满明白了。

他是个哑巴,不能问他。

风,吹过这皇城里最为偏僻的一处小亭子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四面墙和一普通的小亭子。真要说这里有什么与别处亭子不同的地方,也只有这四面墙的墙角,都摆着许多小石头,小石头上都刻着字,细看,这都是人的名字。

“既然镇国公大人自认面子大,不肯说。那孤就来与你说说,国公大人,到底犯了何许罪也。”黄天满开口,话音如山,一字一字落地,这方面不过百步的小亭子里,如同一座大山般压来。

“罪一,谋杀皇子,按律当斩。”

黄天满淡淡的声音落在镇国公肩膀上,一字如一山,压得镇国公喘不过气来。他跪地的地板已经出现了裂痕,这座小亭子仿佛承载了当代君王所有的怒火。

“罪二,意图莫逆,该诛你九族。”

第二句话音落下,镇国公的身体已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腿下地板龟裂,塌陷。

“罪三,私交他国皇子,乱拉阵营,陷我齐边于不利局面。镇国公啊镇国公,你当真是老的糊涂。你说说,这三罪里哪一条是不能诛你九族,灭你满门的。孤不去找你,你倒好,恬不知耻的来与孤请罪!”身上皇气纵横而起,这身披齐边黄袍国君用举国上下的之力,压死了这跪地的镇国公。

镇国公想要说话,但他一张口,便是无穷的皇气压在他身上。这是举国之力,不是他一介武夫能比拟的力量。终于,当镇国公最后一分力用尽时,这年过半百的成溪高手,晕死在了这小亭子下。浑身气息溃散,只留一口浊气。

黄天满很嫌弃的瞥了一眼,随后喝了口茶。他注意到了哑巴异样神色。他笑了笑,问:“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杀他。”

良哑巴啊啊几声,黄天满哈哈一笑,“我欠上代国君一个人情,你也知道,江湖人士最讲情义了。说不杀他后人,就是不杀。就算这国家都被赔没了,也不杀。”

良哑巴点点头,又啊啊啊了声。

“你是问我为什么不杀他,却还要废了他?”黄天满嗯了一下,搓搓下巴,淡淡道:“我答应的是不杀。既然这人起了谋反的心思,总不能不给他点教训吧。”

良哑巴好像笑了一下,整齐的刘海下是一张如瓷娃娃的脸,脸蛋脸庞抹上了点点胭脂红,这怪人又在小亭子下啊啊啊啊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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