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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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煜想了想，“还好吧。”

聪明的李青煜早就从她们的对话里猜到点东西，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伤疤，他总不能掀开。

“你听说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吗？”

沉默片刻后，苏桑迪话锋一转，似乎是换了个话题，但李青煜明白，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只见苏桑迪自嘲道：“简而言之，我就是那个太子...”

被偷走人生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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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的时钟准时在夜晚里划过，这就意味着大部分的人都进入了梦乡，苏桑迪也不例外。

她调整好睡眠的姿势，放任感官游离，过了一会，随着全身的细胞开始舒展，耳边渐渐有了自己沉稳的呼吸声。

于是在朦朦胧胧之间，她眼珠子咕溜溜转动着，她的意识也就浓缩到紧闭的空间。

她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一个黑色的地段，四周也都是黑暗且寂静无比。

直到一束白光打在她的身上，她的全身才缓和许多。

这是哪？

苏桑迪也不知道，心下好奇地四处走走，奇怪的是，那束白光像是定位般地紧随她的脚步，她走到哪，它就缠到哪，把她当成主人那样供奉着。

奇怪，苏桑迪想着，不自主地逛到一个面前带有透明屏幕的地方。

透过那扇屏幕，苏桑迪定眼一看，就发现其中的主人公是今天刚遇到的楚姜，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是她自己没错，准确来说，同时也是苏望君。

只见苏望君从门口一路磨蹭到餐桌前，把手机放在桌上，小声翼翼地说道：“妈妈，爸爸说今天不回来吃了。”

楚姜同其他母亲一样，都苏望君还算不错。

可自从苏逢存不常回家，楚姜仿佛是变了个人一样，平白无故就会逮着苏望君一顿训，有时候还会对其下狠手，导致苏望君对楚姜有些害怕。

所以在说完之后，苏望君会不自觉地向身后缩一缩。

就是这么细微的动作，楚姜很快把注意从手机转移过来。

看着长相不太相似父母的苏望君，楚姜心里就来气，她很早就知道苏逢存出轨的事，之前看破不说破，一旦说破，苏逢存就变得十分嚣张。

以前看孩子的面子上，他多多少少还会收敛，现在彻底夜不归宿，还常常拿苏望君长相说事，说是她和外面的野种，关键她也无法反驳。

因为她知道，苏望君的确不是她生的，早在十年前，她便把自己带有先天性疾病的亲生女儿同苏望君对换过来。

眼前的孩子是别人家的，是她用来拴住丈夫的工具，如今没有了，她便把所有错都放到这个孩子身上。

“你有好好跟爸爸说没？”楚姜的语气十分平静，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有。”想到苏逢存的话，苏望君不敢再开口，生怕接下来的话会触及到楚姜的逆鳞。

楚姜大概猜到结果，但没听实话之前，她还带有些侥幸心理。

“爸爸说些什么了？”楚姜耐心地循循善诱，“放心，妈妈不会怪你的。”

苏望君顿了顿，也不知是被楚姜的态度吓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带着哭腔说道：“爸爸说他再也不会来了。”

前一秒还温柔贤惠，后一秒的楚姜脸色大变，直接把身旁餐桌上的碗筷一把掀开，吓得苏望君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不回来吗？”

楚姜质疑着，夸张的红唇好像是个吃人的大口，说着最恶毒的话，“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你爸就不会不回来！”

十岁的小孩已经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在她的观念里，父母的感情不合，母亲的嘶吼，父亲的不归家，造成这些的原因，全都是因为她。

而原本外向的性子，经过破裂又重组后，渐渐开始封闭自我。

“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啊！”

楚姜的理智已经冲出大脑皮层，愤怒迫使她一把推开苏望君，致使幼小的孩童一下便摔在地板上。

“妈妈...”苏望君有些害怕。

即便是孩子想用母亲的慈爱化解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楚姜一把掀起桌面上的饭菜，致使饭菜全都掉落在地面。

随着饭菜的泼洒，还有部分滚烫的热气撒在苏望君的背上。

“疼吗？”

楚姜眼里划过一丝丝波澜，却依旧深不可测。

“疼。”

要不是刚才苏望君眼疾手快，先一步扭头，用背部进行抵抗，否则她现在有毁容的迹象。

如今热腾腾的稀饭落在苏望君的身上，黏黏稠稠，实属不好受。

苏望君还以为，母亲会过来抱抱自己，但她没有。

只见楚姜走了过来，缓缓蹲下，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不过是我疼的几万分之一，你理应受着。”

楚姜的嘴脸已经扭曲，不断用尖锐的指甲去触及小孩的皮肤。

不一会儿，原本白稚的皮肤被印成几道划痕，到处都是青紫一块。

还手还手啊，看着眼前的一幕，苏桑迪焦急呼喊着，恨不得自己冲进去把这些罪受了。

只可惜，她始终无法冲破。

等到里面的苏望君没有了意识，透明的屏幕这才落幕，一切又回到最开始的混沌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