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碧落黄泉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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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转头看了天狼一眼以示询问，见天狼无奈的回了一眼，两人赶紧起身跟上。

......碧落黄泉里有青楼、有赌场叶明都不意外，但「鱼贩」这么平常的商家出现在这里，反倒出乎叶明意料。

跟在哼着小曲的莉卡身后，天狼看出叶明的疑惑，解释道。

「有很多人像我们一样定居在碧落黄泉，还是有人会采买食材，这里的酒楼、客栈同样需要进货。」

一直把这儿当成地下黑市，经天狼这么一说，叶明也就明白了。

与其说是黑市，不如说是一个没有王法的地底城，扣掉那些打打杀杀的画面和违法事业，这儿其实和地上的城镇没有区别。

一路走回山脚，又在巷弄间拐了几弯，这儿不像外头都是装扮特殊或遮遮掩演的过客，穿着十分居家，看来都是些久待碧落黄泉的人。

莉卡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鱼贩前，道。

「王孝，我要买鲈鱼。」

由于莉卡穿着火辣，会出现在碧落黄泉的人又不是什么好鸟，随即整个市场口哨声此起彼落。

「好嘞！」

王孝吆喝一声，抓起一尾鲈鱼道。

「莉卡你过来拿好，这样一共是......」

随即市场理的口哨声都停了。

「送、送送、送你吧......」

一看见莉卡后面站着天狼，王孝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真的吗？谢谢！」

莉卡丝毫没觉得不对劲，开心的接过鲈鱼，将它和希洛都放到地上，蹲着直瞧。

希洛用前爪拨弄了两下鱼头，张嘴咬了一小口，显然是兴致缺缺，反而后头蹲着的莉卡一面瞧着一面摆头，心情不错。

天狼则是心情最差那个，他凌空一抓，将王孝举至他面前，道。

「莉卡似乎受你照顾了。」

王孝一落地，毫不犹豫，直接跪下磕头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叶明看着跪地求饶的王孝，和他身后蹲着摆头的莉卡，荒唐的一幕却让他渐渐收起笑意。

莉卡一直给人天真无邪的印象，让他忘了，莉卡也是碧落黄泉的一员。

甚至第一次见到莉卡时，她还抱着一颗人头。

也许莉卡天真，但绝不会无邪。

她的天真，一部份是对人事物的新奇、一部份是对人事物的不在乎，比方说，她可以在此时仍开心的看着希洛进餐，源自于她对王孝生死的不在乎。

「这里鱼贩不多了，留你一条命。」

天狼寒声道。

「不要做出逾越你能力和身分的行为。」

王孝浑身冷汗直流，颤抖着不住磕头，道。

「小人知错了！」

对于大乘境的高手来说，这碧落黄泉多数人天狼都能随手杀得，这句话自然不是玩笑，而是实实在在的警告。

这几个月来，由于莉卡的个性，让王孝觉得自己和她已经相当熟识，加之莉卡的美貌，不禁让他起了二心。

真的做什么他当然不敢，但占占便宜、吃吃豆腐总行吧？

他忘了，莉卡这么单纯的女孩，为什么在碧落黄泉从未被欺负过。

天狼看也不看地上的王孝一眼，只是对着莉卡喊道。

「莉卡，走吧。」

莉卡起身，转过头皱眉道。

「怎么办，希洛好像比较喜欢小鱼干。」

不待天狼开口，王孝连滚带爬的拿起一大袋小鱼干，道。

「这、这个全送您......」

「真的吗？谢谢！」

就像接过鲈鱼时，莉卡的笑容一点没变。

过去几次王孝精神的送鱼时，莉卡也是这个笑容。

其实王孝脸上也有一些胡渣，但莉卡从未上前摸过。

因为他不是葬仙事务所的人。

他不是熟人。

看着叶明三人离开的背影，王孝不禁腿软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一年前，碧落黄泉忽然出现了一位美丽又可爱的姑娘，总是抱着她的黑猫穿梭在大街小巷。

好事者偷偷帮她起了个外号，叫「彼岸花」。

能采她的人，只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