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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能把费雷霍对二人的夸赞翻译了一遍后,石承和铁面二人又是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
不过在石承个人看来,天底下最不惧怕魏国人的那些人,其实应该是山原洲那些正在荒漠戈壁以及山沟沟里面和寒月国家联军作战的部落游击队员。
众人又东拉西扯地叙了几句话后,石承看了看小屋,道:“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进去看一看吧,毕竟来都来了。”
“嗯,几位跟我一起进来吧,正好我也想见识学习一下你们是怎么治人的。”费雷霍很爽快地说道,随后引着石承三人进了小屋。
费雷霍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像一个成熟的成年医生一样向三人介绍多多普的伤情。
“万幸的是,伤者并没有骨折,但是因为从小山坡上滑下来时被山坡上的石棱划到了腿,所以腿上的伤口看着挺吓人的。”
来到正在床上熟睡的多多普面前,费雷霍轻轻地将他身上盖着的破麻布拉起一角,让石承三人看到了已经被包扎好的右腿。
出乎石承意料的是,尽管包扎用的布条颇为粗糙破旧,但是布条本身却被浣洗的非常干净。而且费雷霍包扎的手法虽不标准,但是非常实用有效,也非常用心。
“我就不给你们解开布条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给伤者的腿上敷的是什么药……”费雷霍一边提着充当被子用的麻布,一边用虚心请教的语气向石承报了几种药物的名字。
尽管吴能已经力求清晰准确地把费雷霍的话向石承翻译了一遍,但是费雷霍报的那几味药物还是让石承有些摸不着头脑。石承仔细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原因,那就是当地人对一些药物的称呼可能和自己当年在药书中看到的标准名称大相径庭。
石承倒也不需要非得解开布条查看伤口,他低下了身,观察并用五感之力感受了一下多多普受伤的右腿,然后仔细嗅了下布条周围的气息。做完这一切后,石承仔细地想了想,然后从自己带来的药包里翻了一包药粉出来。
“还缺一味能够修补受伤筋脉的药物,把这包药粉给加进去吧,每日外敷一次,一次用量一钱三分。”说到这里,由于担心面前的小军医不明白一钱三分具体是多少,石承将药包打开了一个小口,用一把木勺轻轻地从里面取了些药粉出来,在费雷霍面前展示了一下,“可惜这里没有药秤,不过大概就是这么多。”
吴能连忙把石承说的话翻译了一遍。
费雷霍似懂非懂地问道:“呃,这种外伤不是只要把血止住、伤口扎好,然后等伤口痊愈就行了吗?你说的那什么筋脉是什么东西?”
石承稍微费了些口舌,向费雷霍简要解释了一下标准的外伤治疗方法应该是什么样子。
吴能在翻译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毕竟一些术语他根本就不了解,后来在石承的提示下,吴能终于把石承要讲的东西完整地向费雷霍复述了一遍。
….
费雷霍听得入了神,他思索了一阵子后,连接向石承提了好几个问题。
石承在听过费雷霍的问题后,他的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年轻的小军医有些刮目相看,这个小军医在外伤的治疗上居然颇有些自己的见解,想来在反抗军中的军医生涯让他无师自通地积累了不少经验。
石承和费雷霍一个耐心,一个好奇。二人一问一答的场景让站在旁边的铁面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站在一个医馆里面,看着医馆里的老药师手把手地教自己刚入行的徒弟。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不知不觉,众人已经在小屋子里呆了一个时辰了。
吴能翻译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他见面前的“师徒二人”居然还在兴致盎然地讨论医术,便艰难地往干涩的嗓子里吞了口唾沫,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老石,你们要上课的话不如改天再说吧,咱们今天还要义诊呢。”吴能小声提醒道。
石承恍然地拍了下脑袋,道:“差点忘了正事。”
他看向小军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总之,接骨手法中的要点就是这样,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日后可以接着讨论。不过今天我还要在村中义诊,就是免费为大家看病,所以得先告辞了,实在抱歉。”
在吴能翻译了石承的话后,费雷霍咧开嘴高兴地笑了笑,他连忙把放在身边的破布包背在身上,对石承开心地说道:“那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吧,反正以后我就是这里医馆的馆长了,正好也需要熟悉一下未来的工作。”
“按你们外国人的叫法,呃……我现在应该是学生,你是教我的人……对,是先生,我应该管你叫先生了!我听说你好像叫什么橙……对,叫食橙是吧!”
小军医腼腆地笑了笑,“食橙先生好啊!”
吴能忍不住捧着肚子笑了起来,铁面的嘴角似乎也扯了一下,他虽然听不懂楚泽语,但是费雷霍念石承名字的时候他还是能勉强听懂的。
“是石承!”石承忍不住出言纠正费雷霍的发音。
一行人告辞离开了多多普的家,石承看着走在前面的费雷霍,这位小军医似乎很喜欢笑。
“可惜了,居然这么有天赋,若他是一个生在北西陆或寒月国家的孩子,将来应该会有机会成为一代名医吧……”石承忍不住想道。
经过石承三人这段时间在村子里面的义诊,小村庄里身体有病有灾的村民暂时少了很多,今日石承三人需要上门诊治的病人主要是那些需要对病情进行长时间观察的病人。
费雷霍在外伤的治疗上颇有天赋,但是一涉及治疗脏器中的疾病时,他还是成了睁眼瞎,尽管他虚心好问,但是从没有接受过系统性培训的小军医又怎么可能听懂石承在说什么呢,不过石承本人对费雷霍的欣赏倒是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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