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个孤儿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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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北卿看着小灿一个大小伙子当街抹眼泪，整个人都麻了。

赶紧上前哄道：“哎呦，小灿你别哭了。你到底是为大龙高兴啊还是为他难过啊？”

小灿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的说道:“我想掌柜的了。呜呜呜呜，掌柜的死了之后，又来了个新掌柜的。新掌柜的嫌我吃得多，要赶我走呢。是大龙求了掌柜的才把我留下的。”

从小灿的嘴巴里，韩北卿听了个大概。这家绸庄店原来的掌柜是个很善良的人，收留了两个孤儿一个叫聂大龙一个就是小灿。掌柜的去世之后，新来的掌柜嫌弃小灿更嫉妒聂大龙的能力。所以这哥俩其实在这家绸庄店过的并不怎么样。

韩北卿如今自身难保，也只能对这兄弟二人报以同情，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她对聂大龙这个人非常的看好，在这个朝代能够有这样的服务态度，简直太难得了。

“小灿，我到了！”韩北卿走到自家驴车前，将小灿介绍给韩老三：“这是我三叔，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很厉害的人。”

韩老三见侄女得意的跟别人炫耀自己，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一脸宠溺上前揉了揉韩北卿的头：“不要瞎吹，三叔哪有那么厉害。”

“在我心里，三叔天下第一厉害。”韩北卿搂着韩老三的胳膊撒着娇，把小灿的看的满眼羡慕。

“那，我把东西送到了，我回店里了。回去晚了，掌柜的会骂人的！”小灿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跟韩北卿告别。

“等一下.....”韩老三喊住小灿，从车上的包裹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这是家里做的糕，你带回去吃。”

小灿连忙摆手推辞:“不能要，我不能要。”

“小灿，你就拿着吧。大龙给我便宜了很多，你又把我安全的送回来了。没有你在，我自己抱着这么多东西，一定会让坏人盯上的。”韩北卿笑眯眯的将那包吃的塞进小灿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胳膊：“要跟大龙哥哥一起分享哦！”

小灿像获得了至宝一样，将那油纸包揣在怀里，憨厚一笑：“我一定慧根大龙哥一起吃的，小灿饿死也不吃独食。”

回家的路上，韩老三一直称赞小灿的实心眼：“别看这孩子心智不全，但是他是最仁义的孩子。可惜啊，咱们就好几个小伙子，要不然把他领家来也不错。”

韩北卿想着小灿的大块头，猜也猜得到他的饭量一定很大。真要是把小灿领家里来，祖母那关先不敢说，就三婶的唠叨大家都扛不住呢。

果然，叔侄二人回到家。韩老三跟韩老太太提起这件事：“全当养一头会说话的牲口，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韩老太太摇着头黑着脸：“家里过的捉襟见肘，就差卖我的棺材板了。净想着没用的，全天下可怜人多的是，你帮的过来吗？！”

老太太发话了，这事儿就没得选。看着丈夫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张氏瞄了一眼婆婆，然后高声说道：“娘说的对，你啊就是不知道自己骨头几斤几两重。真以为娘们织布是清闲活儿呢！你啊就听娘的话吧。粮仓空空，还想做那济世的善人？怎么想的，啐......”

昨天张氏差点因为多嘴多舌被婆婆休了，今天打早上起床开始，她就不听的巴结韩老太太。只要是韩老太太说话，她就忙不迭的上前讨好。

见婆婆因丈夫的话不高兴了，也是连忙替婆婆怼丈夫，生怕韩老太太一个不高兴将她撵出去。

站在一旁的韩北卿看的啼笑皆非，可笑着笑着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她忽然间意识到，女性在这个时代过的要有多艰难。这哪里是嫁给丈夫，分明是嫁给了婆婆。大半生都要仰仗婆婆的鼻息而活，如果丈夫是个愚孝没有主见的，那么媳妇儿的死活可是要赌婆婆的人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