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女要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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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片段在镜头中的呈现，是这样的。</p>

平价餐馆中，任新和室友王靖宇，也就是整部电影的主角打了个招呼，起身前往厕所。</p>

他开朗的笑意一直延续到厕所隔间门口，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最后一个隔间里，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p>

任新的笑容突然诡异起来。</p>

隔间里的男人接起了电话，有点疑惑地发出声音：“喂？喂？”</p>

任新默默挂断了电话，走进一个空隔间，像普通人一样解决生理问题。</p>

这个时候，观众应该已经发现不对了，他的电话是打给隔间里最后一个人的？他为什么打那个电话？里面的人是谁？</p>

厕所里人本就不多，此时，所有其他人都离开了，任新也推开厕门，他没有立刻走，而是停在原地，偏头打量了一下整个厕所。</p>

除了最后的隔间，所有门都没有关，看来这里没有别人。</p>

最后隔间里的男人好像肚子很疼，上了很久也没出来，任新走到倒数第二个隔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幅手套。</p>

他戴上手套，又掏出一把水果刀来——如果观众看得仔细，就会注意到，这是一把和这家餐馆厨房里一模一样的水果刀，如果留在案发现场，它会将嫌疑直指厨房和所有可能拿到这把刀的人。</p>

然后，任新脱了自己的大衣，将大衣挂在隔间的钩子上。</p>

“怎么回事，怎么肚子这么疼……”最后一个隔间的男人嘀咕出声，镜头给到他，观众能看到他嘴唇发白，身体颤抖，不仅仅像是拉肚子，反而像有什么别的病症。</p>

任新敲了敲门板，笑问：“先生，我是服务生，您的太太看您太久没回去，托我问一问您，发生什么事了吗？您需要帮助吗？”</p>

男人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其实和他一起吃饭的不是他的太太，而是情人。因为这里离情人家近，他们才选择了平价餐馆吃饭。</p>

但对一个服务生完全不需要解释这么多，他现在难受得厉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四肢无力，不仅拉肚子，还想吐，头也昏昏沉沉。</p>

男人想了想，记得情人下午还有事，便和任新说：“我有点不舒服，你告诉我太太，让她吃完先走吧。”</p>

“还是您给您太太发个消息吧，我看她挺担心你的。”任新循循善诱，“您要是不舒服，还是让太太带您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p>

男人一听也是，发了个微信给情人——“我有点儿不舒服，下午我去一趟医院，你吃完先回家吧，单我会买。”</p>

他的手颤抖幅度太大，几乎快要抓不住手机，他趁自己还有能力动弹，擦干净自己拉上裤子，颤颤巍巍打开了门。</p>

“你能不能……”扶我去餐馆对面的医院？</p>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看到了一身T恤衫的任新，他有些发愣，下意识问道：“你不是在我隔壁吃饭的吗？怎么是服务生？”</p>

任新冲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开朗的笑容，突然上前捂住了这个男人的嘴，利用男人糟糕的身体情况，一下子就将男人暗回隔间里，隔间的门缓缓关上，任新手中的水果刀闪着寒光，刺入了男人的身体！</p>

男人瞪大了眼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恰在这时，又有外面的客人走进来上厕所，男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竭尽全力“呜呜”起来。</p>

任新由于用力制住男人，表情不复一开始的轻松，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从他眼神中流露出来。</p>

他拔出刀，空出一根手指按下了抽水按钮，让男人的求救声淹没在抽水声中，然后一次一次狠厉地继续捅着刀子，男人的白衬衫很快鲜红一片，伤口上血肉外翻，他也在奋力反抗，但身体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虚弱。</p>

抽水快结束时任新又按了一次，外面的客人丝毫没发现异常，哼着小曲上完厕所离开了。</p>

男人眼中一点点渗出绝望。</p>

他已经猜到，自己拉肚子、四肢无力、浑身颤抖也是面前这个恐怖的杀人狂做的了，他们就餐位置离得近，杀人狂有很多机会给他的食物或酒里下药。</p>

恐怕……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p>

男人没来得及想更多，他渐渐失去反抗能力，眼中瞳孔涣散，最终不再动弹。</p>

任新终于停下自己的动作，他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满意的笑容，用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装好手套和刀，锁好隔间门，然后利用隔间上面的空间翻回了倒数第二个隔间。</p>

他将大衣穿上，塑料袋塞进大衣内侧口袋里，扣好扣子遮住被血溅到的T恤，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p>

来到大厅，王靖宇正在夹菜吃，任新去厕所前后不到五分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常。</p>

看着任新亲和开朗地和王靖宇聊天，观众会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替主角害怕。</p>

这场戏台词不多，更主要的是动作和神态，虞幸转头时就已经进入了表演状态，对他来说，任新这样的心理变态还没有他平时的心理活动丰富呢，饰演起来压根儿没有难度。</p>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向孝群、编剧和投资人代表感觉到了气质的变化，仿佛他正从一个不卑不亢的青年，一步步迈入黑暗和扭曲的深渊中，被无数无形的手向下拖拽，灵魂逐渐变得丑陋而见不得光。</p>

可皮囊仍然光鲜亮丽。</p>

气质是一个说起来很玄妙的东西，实际上，人类就是拥有这种在无声中传递不同信号的能力，它也不完全是什么都不做，所谓气质，都是在五官微小的幅度改变、肢体形态、站姿走姿、乃至一个表情的用力程度中体现的。</p>

虞幸跨进“卫生间”的门，掏出“手机”，摁了一个号码，然后微微侧头听着电话铃声的来源。</p>

而后，他笑容古怪一瞬，似乎在用惯用的开朗掩盖找到梁目标的愉悦和即将展开杀戮的兴奋。</p>

编剧看得心中一寒，他有些惊骇地发现，虞幸明明是对着空气，但随着虞幸的表演，他脑海里自动补全了这个场景，竟然一时间有种虞幸眼中能看到一个真正的卫生间的感觉。</p>

最后一个隔间在哪里，里面正有一个男人即将被杀死，都仿佛已经出现在了他眼前。</p>

这是被带入戏了。</p>